第十一章生命之樹

第十一章生命之樹就這樣不知不覺,兩個月過去了,這一天休假,我沒有回去,覺得回去也沒有多大的意思。我們宿舍的人和曾山都沒有回去。回去了老是要聽黃玉囉嗦,也並不是一件太愉快的事情。更何況我要想想看看在學校裏麵度過周末會是一種怎麽樣的感受。

早上的時候,父母又來接我。因為這件事,老是被我們宿舍的人和曾山嘲笑,他們說我還是長不大,連回家的路都不知道怎麽走。我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我的父母要那麽做呢?他們嗬嗬笑著說,就不要找借口呢?就承認吧。

我該承認什麽呢?我該承認我自己不能自己回家嗎?這可是要讓人笑話的哦。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連班上的女生都知道我的父母每一個休假日都會來接我的。她們見了我總也會嘲笑一番,沒辦法,我也隻好裝傻充愣,對她們笑笑吧。後來我也開始有些討厭我的父母那麽做了。每一次父母來接我,我都說:“父親,母親,我自己能回去的,你們就不要來接我了吧。”

父親母親總是滿麵笑容的說:“沒事的,反正我們閑著也沒有什麽事情幹。”

見他們那麽說,我真有一點哭笑不得,但還是堅持說:“我已經長大了,自己能夠回去的。”

他們好像也比較固執,同樣堅持說:“沒事的,就當我們散散步吧。”

我有點氣憤的說:“你們又不是老人,散什麽步呀?”

父親母親顯然也聽出了我的語氣,麵麵相覷,尷尬的笑了一下:“好,好,我們的安魂長大了,以後我們不來接你就是了。”

可是以後,他們照常那麽做。哎,我該說些什麽好呢?真沒辦法。至於黃俊他們是怎麽知道我的父母每個星期都來接我的,這當然又是曾山到處宣傳的結果呢?因此我對曾山也有些懷恨在心,想著等到以後找到他的把柄,一定要大肆的宣揚,也讓他嚐試一下被人嘲笑的滋味。

早上,我的父母又來接我,我對他們說:“學校有事情,不能回家去。”

他們問我什麽事情。

學校當然沒有事情,我也很不會說謊,便說:“總之是有事情的,你們就回去吧,以後你們也不要來接我了,我要回去自己也能會去的。”

父親和母親都是精於世故的人,自然很容易的看穿了我的心事,便說:“好吧,你在學校裏麵好好的照顧一下自己吧,我們就回去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我又有些想念他們,但這個休息日不回去是我想了很久才作出的決定,怎麽能夠輕易的放棄呢?

回到宿舍來的時候,楊誌和武軍東還在下象棋。他們也真夠無聊的呀,每天除了上課吃飯就是下象棋,老師講的內容他們也不會溫習一下,好像他們天生就是下象棋的,或許他們的前身就是某一個象棋高手吧。他們也經常對我們這麽說:“我們以後一定要成為刺客莊最偉大的象棋手,然後走出刺客莊,打敗天下所有的下象棋的人,那麽他們就是實至名歸的象棋王了。”看來兩人的口氣一點也不比曾山的小呀。

黃俊奧盛馬放三人總要給他們兩個潑潑冷水,說:“你們整天研象棋,也不溫習一下老師教的東西,等到以後,在你們還沒有成為象棋高手之前就已經被人給殺了。”

楊誌說:“其實這個世界是很和平的,哪像你們想的那樣充滿黑暗呀。我看你們以後出去最多也隻是成為一個刺客,冒著生命危險換口飯吃,而我們成為了象棋大師之後,隨便參加個什麽比賽就有錢了,想吃什麽都能吃了。嘿嘿,你們就等著羨慕吧。”

馬放說:“我有神什麽好羨慕的,刺客莊可是沒有比賽的哦。你們就白日做夢吧。”

這個時候,武軍東苦思冥想了好久之後,總算是想出了一步棋子,把他麵前的困難給化解掉了。楊誌看到自己的形勢一下子變得不妙了,便不在跟馬放他們理論了。

我看他們下得如此有趣,就想學學,可他們都在你爭我奪,玩得很是投入之時,便不想自討沒趣,隻好走開了。

我再看看黃俊三人,現在又開始打坐了。哎,他們可也真癡癡迷於武功呀,簡直是些武癡。

棋癡加武癡,可想而知在這樣的宿舍裏麵是多麽的鬱悶呀。還好還有一個曾山,雖然對曾山有些懷恨在心,但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當然也並非是真的懷恨在心。

與曾山離開宿舍後,他說:“你休息日還沒有在學校裏麵呆過吧,我告訴你,學校裏麵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哦?”

我可是比他先來一個月的,但卻對學校的環境並不太了解。每天來來去去,不過是學校宿舍,練武場,其他的地方也就很沒有去過了,即使是去過,也隻是路過,當然也沒有仔仔細細的看過了。

曾山帶我穿過練武場,一直往西走,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一片小樹林裏。他說:“這片小樹林的每一棵小樹上都刻著有名字的。”

我懷著好奇心走進去瞧了瞧,果真每一棵樹上都刻著一個名字。我看到最小的兩棵樹,好像沒有種下去多久,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的感覺,好像刻著的是曾山和我的名字。我說:“什麽人把我們的名字刻上去的呀?”

曾山嗬嗬笑道:“還不是我幫你刻上去的嘛。不僅是刻名字,就連這兩棵小樹也是我親自種下去的。”

我問他:“哪兒弄來的樹苗。”他嗬嗬的笑著說:“學校發的嘛。學校的高級班的每一個人都會在這裏種一棵樹,然後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以後他們看到這些樹就會像看到自己一樣。這些小樹紮根在了學校裏麵,也代表著這些學生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的根。嗬嗬,可以吧。你可知道我弄這些樹來也是向校長求了好半天,他老人家才答應的哦。”

我說:“我們又不是高級班的,你幹嘛要種呀?”

他說:“我相信我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高級班的學生,然後走出這個學校的,所以我要早點把這棵樹給種下去,要不然它還沒有長到可以經受風雨的時候,我就離開了,那我的這棵樹可就會被大風吹倒了。”說完他用右手扒著的我肩膀說:“我相信你也一定能辦到的。”

哎,還真夠自信的,他以為他也能像這個學校的那個天才一樣,能用一年的時間就把所有的考試給過了,我看他還是有些癡人做夢吧。不過我嘛,我想還是有可能的。

我嗬嗬的笑道,他以為我是在對他的想法表示讚同,他便又嗬嗬的笑得更加燦爛,繼續指著裏麵的樹對我說:“那些長得大一點的樹也是很多年前就種下去的。我父親種的那棵樹好像也在裏麵,走,我帶你去看看。”

這棵樹雖然並不是太大,但跟他周圍的樹比起來已經相當的高大了,樹的上麵的確刻著一個名字,曾海,曾山父親的名字。名字的刻痕很深,看來這個人的內功高深,經過了很多年的成長,樹長大了,兩個刻著的字好像也被拉長了。曾山便看著他父親的這棵樹,神情裏充滿了自豪。他又對我說:“你父親的名字在那棵樹上。”

我一看,不禁傻眼,怎麽才那麽一小棵呀。不對呀,我的父親跟曾山的父親是同年的,也就是說他們應該是差不多時間種下這棵樹的,為什麽曾山父親種的那棵樹那麽大呢?

曾山笑著說:“知道我父親的厲害了吧?你看看周圍的樹,有哪一棵有我父親種下去的那棵高大呀?“我說:“你父親選的那棵樹苗比較好嘛,我父親運氣不好,選了一棵不好的樹苗,所以才這樣的嘛。”

曾山看著我,露出了看不起的眼神,然後眨巴著嘴巴,隻是搖手,“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校長說這些樹都是有生命的,並且當你刻上自己的名字之後,這棵樹就會與你的成長一起成長。如果你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的話,那刻上你名字那棵樹也會長得非常的旺盛的。如果你死了的話,那棵樹也會慢慢的死去的。”他說著又指了指後麵的那些樹說:“你看那些樹是不是都快要死了,走,我們過去看看刻上的是什麽人的名字?”

我們走過去,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那些名字,結果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那是我爺爺的名字。我爺爺兩年前就已經死了,這棵樹看起來也隻是在苟延殘喘,好像已經幹枯了似的。

在看看旁邊的一棵樹,樹上刻著的名字好像是校長的名字,可是這棵樹長得好像很旺盛似的。但我也能感覺得出這種旺盛後麵隱藏著即將到來的枯萎。

曾山看著我說:“這下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吧?隻要一個人死了,他的樹也會死去的?”

我看他神氣的樣子又問他:“那麽樹被人砍到了,人會不會死呢?”

他支吾著回答不出來,顯然不知道答案。最後他說:“走,我們去問校長他老人家吧,校長應該很清楚這些的。”

校長正在他的校長辦公室裏吸煙,見我和曾山進來了,便把他煙鬥裏麵的煙滅掉,然後說:“你們兩個有什麽事情嗎?”

曾山說:“我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就是西邊那些刻有人的名字的樹死了之後,人會不會死呢?”

校長顯然有些答非所問的說:“不會,隻要人不死,那些樹就會一直活著。”

我又問:“可是我用斧頭把曾山的那棵樹砍到,曾山會不會死呢?”

曾山用手肘狠狠的拐了我一下,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聽校長講話。

校長說:“當然不會,你砍到的隻是一棵樹,與人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聽得有些糊塗:“可是曾山說人死了,他的樹也會死。”

校長說:“這棵樹的確能反應你的一些生命周期,但這棵樹也並不能完全決定你的人生軌跡,反映你的興衰榮辱呀。這些樹隻是每一個畢業生為了留一個念想才種的,表示他們的心永遠會跟著那些樹留在學校裏麵的。”

我看著曾山,對他壞壞的笑了一下,意思是你說錯了吧,根本就不像你說的那樣。曾山似乎還想辯駁,但校長卻笑眯眯的對我們說:“好了,該吃午飯了,你們去吃飯吧。”

曾山沒有再問,也許校長說的真的是那樣子的。但我可以看出校長還是有一些東西不願意向我們挑明,不過也算了,也並非每一件事情都要打破砂鍋問個底朝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