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二十九歲的柳玉瑩是市政府門戶網站的管理員,她是市政府大院有名的美女,人稱“賽夢露”,她的未婚夫名叫吳了(了:音Liao),是市政府今年初剛上任的市政府常務副市長黃誌強的秘書兼司機,他們預定下個月(元旦後)結婚。

吃過午飯後,幾個幫她籌備婚禮的平時就要好的朋友來到了市中心最大的商業購物廣場。

市府大院裏有名的大美女就要出嫁做新娘了,她的這幾個朋友除了每人一份豐厚的禮金外,決定共同送一份紀念品。因此,她們約她一同來選購。

她的這幾個所謂要好的朋友都是市內國企、外企的高級白領、公關女郎,都是嫁給了高管、總監之類的人物,各個都是拿著幾十幾萬的年薪又不幹具體事的花瓶,而且一個比一個眼高人刁。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她們共同看上了一幅國內印象派名家的油畫《少婦春睡圖》。

一看價錢,三萬八,幾個人毫不猶豫的決定“攤”錢買了下來。

她有些過意不去,但是她們執意要買,她也沒有刻意去阻攔。

她早就看中了這幅畫,雖然嘴上勸說著她們不要買,心裏說我要的就是這幅畫。

畫買下了,她的虛榮心頓時得到了滿足。

她很清楚的知道,她這幾個朋友名義上是送她,實際上是衝著她那當常務副市長秘書的老公。

外麵的雪越下越大,她們決定到商場對麵的咖啡館喝咖啡,同時列一下婚禮賓客的名單,填寫請柬。

她一共打算邀請超過一千人的親朋好友,這幾個女人都是“婚禮籌備組”的成員。

為這事,她的未婚夫吳了很是不高興,吳了希望婚禮辦的低調些。

他們二人為此爭論了好幾次,但她一定要按照她的打算去辦。

商場對麵的咖啡館就是肖一山要來的“大富大貴”咖啡館。

此時,三點半剛過,咖啡館裏的客人不是很多,她們幾個人就在一個靠窗的桌前坐了下來,點了咖啡、果盤、甜點後開始幹她們的事。

柳玉瑩突然看到獨自一人坐在斜對麵、仍然戴著“棉猴”帽子和大墨鏡、默默的喝著一杯茶的肖一山。

她心想,這人真怪,土了巴唧的也敢進咖啡館,不喝咖啡隻喝茶,八成是為了躲避越下越大的雪。他那件破“棉猴”早該進博物館了,還有那個大墨鏡,倒退二十年就沒人戴了。

真是什麽人都有。

她有些厭惡地瞪了那人幾眼,與一個朋友換了座位。

一個服務生推著小車送來了她們點的咖啡、果盤、甜點。

於是,她們停下手中的活,開始邊喝咖啡邊說起隻有女人才能說出口的“髒話”。

肖一山三點剛過幾分就到了這裏。

他一進來就感到一股熱Lang向他湧來,咖啡館裏的溫度高的出奇。

幾個袒胸露肉、打扮妖豔的女招待熱情的迎接了他,當她們看到他那身寒酸的打扮,以為他進錯了門,正要沒好氣地轟他出去,當她們聽說他是按照約定來找周先生的,頓時一個個掃興的轉身離去。

片刻,一個又黑又壯的男服務生滿麵笑容的走了過來,將他引到一處座位上,招呼一個女招待上茶,並告訴他,周先生剛打過電話來,他五點以後才能到,請耐心等待。

女招待將一杯茶和一隻小保溫壺放到他麵前,有些不屑地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肖一山端起茶杯默默的喝著茶,心想,這個咖啡館肯定是一家“掛羊頭賣狗肉”的“yin窟”,正經的咖啡館是不會讓服務生這樣打扮的。

又一想,我又不是來泡妞,管她們呢。

他點燃一支香煙默默的吸著,開始回想收到的那封電子郵件的內容。

今天就是他幹事的最佳時機。

今天是星期六,那個前副市長錢鍾山每逢星期六的晚上都要以和幾個手下人打麻將為由,離開他自己的家,到“外家”過夜,今天要是不幹就得等到下一個星期六。

他是那種說幹就幹的殺手。

他心想,隻要見到周先生,拿到二十萬定金,今晚就去看看能不能幹這件事。

斜對麵桌上的幾個時髦女人又吃又喝、又說又笑,攪得他心煩,特別是其中的一個,好幾次衝著他翻著明顯是厭惡的白眼。

兩個女招待好像和她們認識,不知什麽時候湊了過去,一個接一個的說起男女床第之間的下流話,一口一個X、XX的。並不時的衝著他翻白眼。

他是情場上的高手,交往過無數的女人,平時他總是身穿一身最新潮的名牌服裝,戴一副最新潮的淺色墨鏡,要不是今天有正事要幹,他才不會穿這件破棉猴,戴這副老掉牙的破墨鏡。

他心想,這世道,幾個臭X娘們,真是他媽的

狗眼看人低!

他不想招惹她們,咖啡館畢竟是公共場所。

於是,他端起茶杯挪到最裏麵的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又點燃一支香煙默默的吸著。

五點剛過,一個比招呼他的那個服務生更黑更胖的男人走進咖啡館。

他心想這家夥一定就是周先生了。

來人正是周先生,服務生向他說了幾句什麽,他徑直向肖一山走了過來。

“是異先生嗎?我是周富貴。”

他再次打量了對方一眼,冷冷的說道:“我是異。我可是等了快兩個小時了。”

周富貴說道:“這鬼天氣,一路上到處塞車。異先生,請跟我來。”

說完他轉身就走,他急忙站起身,跟著周富貴走向吧台後麵的一個房間。

這應該是周富貴的辦公室。

他邊走邊想,可他萬萬沒想到他剛一進門,周富貴就將門一關,沉著臉說道:“異先生,得罪一下,我得蒙上你的眼睛。”說著他掏出一條黑布口袋,不由分說就套到了他的頭上。

速度之快,他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緊接著,他的手就被一隻冰冷的大手緊緊地抓住,隨後他被那隻手拉著東拐西拐,又是上樓又是下樓,足足走了有十分鍾,也不知道來到了哪裏。

站定後,黑布口袋被摘了下來,同時他的大墨鏡也被帶了下來。

刺眼的燈光下,出現在麵前的是一間裝修豪華的大房間,四麵牆壁都掛著厚厚的帳幔,根本就無法讓人看出那麵是窗戶那麵是牆。

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在他被摘下黑頭套的一刹那,裝著幔帳後麵的一隻微型攝像機已經拍下了他的真麵目,並且還要拍下他在這個房間裏的一舉一動。

他正要發作,周富貴搶先開了口:“抱歉,異先生,這是組織的規矩,也是大老板事先吩咐的,我想你是不會怪我的。請坐吧。”說著他指了指一排寬大的沙發,自己先一屁股坐到一隻單人沙發上。

“真他媽的活見鬼!”

他心裏罵了一句,重新戴上大墨鏡,坐到寬大的三人沙發上,心想這裏難道就是這個城市的組織分部?

周富貴變戲法似的也不知道從那拿出一隻大牛皮紙袋扔到肖一山的懷裏:“異先生,這裏麵是二十萬定金,請過目。”

他看也不看的說道:“不用了。”

他知道周富貴不會少給他一分錢,按照組織的規定,雇主出的錢其中百分之六十是要歸組織的。這次的活雇主出了一百萬,至少得先付五十萬,就是說周富貴已經先扣下了最少三十萬。

周富貴點燃一支大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道:“照片和樓門的鑰匙都在裏麵。大老板特意讓我轉告你一句事主留下的話,必須十天內完成!”

他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裏,有些不耐煩的的說道:“這我知道”

周富貴顯然看出了對方的不耐煩,但他還是繼續說道:“在這個城市裏我是頭,希望我們以後能有更多的合作。當然,大老板那裏我會去打招呼。”

他瞪了一眼對方,心想這家夥一定是吃錯藥了,組織裏有任何人都必須遵守的規定,誰的人就是誰的,任何人不得隨便插手。於是,他站起身,淡淡的說道:“周先生,我該走了,幹完事後,我還會來找你。”

周富貴也站起身:“隨時恭候大駕。哦,對了,異先生,我這裏有幾個很不錯的姑娘,有空來玩玩吧!”

說著他露出**的笑:“你會感到不虛此生的!”

他仍然繃著臉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以後再說吧。”

二十分鍾後,他又被套上黑頭套,在周富貴個引領下原路回到了咖啡館的大廳。

此時,大廳裏的幾個時髦女人已經走了,整個大廳被一波新的客人擠得滿滿的,那幾個袒胸露肉、打扮妖豔的女招待使盡渾身的解數招呼著客人。

咖啡館營業的高峰時間到了。

天已經黑了,鵝毛大雪還在不停的下著,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

街道上的車輛、行人都象蝸牛似的即緩慢又艱難的行走著。

肖一山夾著裝有二十萬現金的牛皮紙袋走出了咖啡館。

他看了一下手表,此時已經快六點了,他決定先回趟家,帶上幹活的家夥去試試運氣,如果機會合適就將那個該死的人幹掉。

今天有個很好的背景,這就是莉莉要舉辦生日宴會,他幹事的地方離莉莉的酒吧很近,完事後他可以很快的進入酒吧隱藏自己。

他先給莉莉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還有重要的事要辦,可能要晚一會才能到。

隨後他坐進了一輛出租車。

他還是萬萬不會想到,在他乘坐的出租車後麵,那個又黑又胖的服務生開著一輛“大切諾基”遠遠的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