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孤月一輪走天涯

我沒有哭!

曾在阿非一遍又一遍的說愛我時,我哭的不能自已。那是感動的淚,甜蜜的淚,幸福的淚!可是當他在我麵前真的垂下了手,永遠的閉上了眼睛的時候,我選擇把最後一滴淚留在心底。不管他選擇了一個怎樣的方式讓自己“不痛”,隻要他不痛,我就不哭。如果真的流下那滴淚,才是真的失去了他吧?

阿非!

我心愛的男孩!

“落,你說過,我若要愛你,要先學會對自己負責。可是我犯了錯,你沒有怪我,我抱著一顆愛你的心去娶她,就是對她負責嗎?那麽相較而言,我用一種‘不得不’的方式放手,是不是也不見得多壞?到底,我沒有耽誤她的一生!到底,我成全了我的愛情!到底,你會笑著來想我念我!我沒有做錯對不對?這其實,也是另一種無可奈何的‘完美’對不對?”

這——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阿非!”我騰的一下站起來,不必環顧四周,我閉上眼睛,緩緩的平靜下整顆心——“阿非,我感受到了你的氣息,感受到了你的存在。阿非,你沒有錯!即使你有錯,你也仍是我最心愛的阿飛!放心吧,‘她’會是我的妹妹,你的爸媽會是我的親人。阿非,親愛的,你一路好走!”

“我就知道,我沒有愛錯,我更沒有選擇錯!”

依稀仿佛——我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背後阿非濃情蜜意、深情不悔的擁抱。

“阿非,記住,我愛你!永遠永遠,都愛你!”

一分一秒,我都不願再Lang費。用最快的速度打包好了隨身行李,踏上了旅程——“總有一天,我們要登上黃山一起看日出!”

四點十五分的時候,我爬上了光明頂。阿非的話還蕩在耳邊,那麽清晰明朗。我淡淡的揚起眉笑著,陣陣涼風吹在我的臉上,我依然感覺到,他就在我身邊,他正在某一處笑看著我。盡管我是一個人完成了我們的夢想,我卻不覺得孤獨,不覺得哀傷!

有一片落葉飄落在我腳邊,我彎下腰撿起來。它靜靜的躺在我手心裏,像是阿非輕柔溫暖的嗬護!“阿非,你看到了嗎?日出真的好美,好安靜,它升起的瞬間,我的心也變得好柔軟,仿佛這個世界,不曾被汙染過!”

我席地而坐,安然的看著你,從日出,到日落——“到了櫻花盛開的季節,我們要再戀愛一次!櫻花會散發愛情的香氣,Lang漫的讓人心醉,也真實的令人感動!落,我們要在櫻花盛開的樹下緊緊擁抱彼此!”

我背上行囊下了山,登上了飛往日本東京的航班。三月中,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

我自認我自己沒有什麽Lang漫細胞,但是真的站在了櫻花輕舞飛揚的世界裏,心裏想著那個最愛的人,誰還能不心動?

阿非!

“阿非,你一定也感受到了,這是我們初戀的氣息!”我閉上眼睛微微的仰起頭,聞著櫻花淡淡的清香,一股熱Lang緊緊包圍了我,我滿足的笑著!“阿非,不必等到來生相約,上窮碧落下黃泉,今生足夠!”

冰心說,“生離,是孤獨的落日,死別,是憔悴的落花。”

不!至少在我生命中,不亦然!

不管是與我生離的雲,還是和我死別阿非,他們付出的愛,是今生都不能抹滅的美好存在!

生離,或許孤獨,但它證明了愛的存在!它雖然是一個等待的過程,雖然是一個遙遙無期的相逢,它卻也給了我們活下去的勇氣!

死別,或許疼痛,但它用另一種形式伴我左右,它活在我心裏,天長地久!

生離又怎樣?死別又怎樣?並不可怕!“親愛的,我們永遠都在彼此心裏!”

一個人的旅程——我踏上了千山萬水,漂洋過海,在每一寸土地上留下我的足跡,播種我的氣息……“阿非,你害怕寂寞,所以我要在你之前走一遍這土地,這樣你就不會再害怕孤獨!”

大漠飛沙立胡楊,孤月一輪走天涯。

一個人的單程,不見得瀟灑,卻也不見得哀傷!

不論是夕陽西下,不論是大雁飛過,不論是彩霞滿天,不論是冰雪融化,我,依然如風——依然遊走在天涯兩端——看流雲、看落日、看飄雪、看飛花……

用一顆最寧靜、最安然的心去看待大地,看待蒼生……

阿非,親愛的,一路走好!我為你祝福,我送你遠行!

“不等來世再相約今生就要無恨無悔不問前緣我是誰隻管今塵和你日日月月我願與你血中泥紅塵寸寸泥中血冷暖相隨,悲歡同淚朝朝暮暮相依偎我是萍你是水相逢相愛不是罪地久哭天長淚為你染紅我的血我願與你雙雙飛我願與你雙雙飛今生有了你我夢一回來時等你將我醉我願與你雙雙飛飛離紅塵是與非人間癡情條條不歸路不如天上比翼蝶我願與你血中泥紅塵寸寸泥中血冷暖相隨悲歡同淚朝朝暮暮相依偎我是萍你是水相逢相愛不是罪地久哭天長淚為你染紅我的血我願與你雙雙飛我願與你雙雙飛今生有了你我夢一回來時等你將我醉我願與你雙雙飛飛離紅塵是與非人間癡情條條不歸路不如天上比翼蝶人間癡情條條不歸路不如天上比翼蝶”!

——人煙稀落的偏僻小道上,我坐上台階,用你最愛的歌聲,伴你飛翔——……

“落,你在哪裏?”

“日本東京。”即使這段時間以來,幾乎沒有和夢雪聯係過,但並不代表遺忘、冷落對方。就像有時候,我們一天也可以通上幾十通電話也不奇怪一樣。

“你在日本東京做什麽?”

“就隨便飄,隨處蕩唄!”我做事,一向是不需要理由的。

“你什麽時候回來?”

“不太確定,怎麽了?”我當然記得一周後是她的生日,我一定會在那一天到達的,隻是我不太確定她是不是就隻為這件事。

“我的生日……不用說,你一定記得。落,我和寒,在一起了……”

“那子峰呢?”盡管隔著電話,我還是聽見了孟雪幽幽的又一聲歎息。她沉默了。

我知道,我或許不該提起他的名字,但我本身就是實際派的啊!我是不認為,逃避就能遺忘什麽的,更何況我也不認為,孟雪忘得了他。

唉!

世間萬事皆可解,唯有情字無解人。

天下多少有情事?世間滿是無奈人!

“……該斷就斷吧!”

或者愛?或者情?到底是什麽?我已經迷茫了,我可以在麵對阿非時感受著心裏的滿足和幸福,堅定地說“我愛你”!可是究竟什麽是愛?我卻回答不了!

我有些無奈的看著電話——又是一個沒有名字的號碼。

卻也是一個相當熟悉的號碼,一個熟悉到我在黑夜裏閉著眼睛,也能準確無誤的播出這個號碼來。隻是在我以為它就此從我生命中消失的時候,又出現了?這意味著什麽嗎?

我,按下了按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