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亂點鴛鴦

殺雞用牛刀,這是上次罷工行動的一個特點。就因為三個資產者的密謀,就動用了十萬工人進行罷工,這豈止是牛刀,分明是鍘刀啊。可是這把大鍘刀造成的震懾效果確實非同小可。

上海工人勞動合作社的勞動宣言中有這樣一段話:罷工是工人天然的權力,無論在任何時候,有組織的罷工都是工人手中的有力武器,這是不流血的階級衝突,是工人行使權力的終極手段。

特別是當上海工人勞動合作社揭去了蒙在臉上的溫情脈脈的麵紗,雙贏局麵變成了裸的工人利益至上的局麵,資本企業也就撕去了自己臉上虔誠的麵紗,它們明白了,雙贏隻是在和平的情況下的一種自然而然的騙局。當上海工人勞動合作社將勞動費用提升到30%以上的時候,資本企業就再也坐不住了。其實這也是中國的資本家多年來在低分配率的情況下養成了貪婪的意識,認為中國工人的低收益狀態是理所當然的。資本家想不到,接受了工人的有組織的勞動服務,就同時在他們的頭上懸了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

但是罷工也是一把雙刃劍,一件成本很高的武器,它在對敵人造成傷害的同時,也會對工人自己造成傷害。所以軒轅弘不讚成輕易使用罷工這件武器。像上次罷工,上海工人勞動合作社就仔細地計算了資本企業的經濟損失和補償這些損失所需要的時間,才決定了八小時的有限罷工。有人以為罷工是一個最不負責任的行動,其實恰恰相反,罷工隻有在不負責任的蠢人手中和腦袋中才是不負責任的。

不過有一件事讓司馬風感到不解。“軒轅,這回雞鬧事你用鍘刀殺雞,但是下回牛鬧事,你用什麽殺牛呢?”在軒轅弘的辦公室裏,司馬風無比困惑地問軒轅弘。雖然司馬風是一個直觀性的人,但是也有喜歡思考的好習慣。

“牛鬧事,就不能用刀殺了,用炸彈好不好。”軒轅弘這樣回答司馬風。當然,司馬風知道軒轅弘所說的炸彈是什麽玩意兒。

司馬曄打來電話找司馬風,說是未來嫂子蘇雲要請司馬風吃晚飯,還要司馬曄、丁香和軒轅弘一起去。可是軒轅弘卻不同意了。“人家小兩口吃飯,我們這麽多人去當電燈泡,難道今天晚上會停電?”

軒轅弘撥通了蘇琳的電話:“蘇琳姐,我們想請美麗的女書記吃飯,可以不可以賞光呢。”

蘇琳一聽美麗的女書記,頓感心情大快:“別請我了,還是我請你們吧,下班後你們到市委來,我等你們。”

本來,軒轅弘、丁香和司馬曄可以直接閃躍到市委,可是還要帶上蘇琳,就隻好開著車去了。可是這些工人出身的人想問題真是不周到,人家蘇琳有車,讓人家不坐奧迪坐麵包車,這不是讓人家跌份嗎。就這樣,把軒轅弘、司馬風和司馬曄裝到車上,丁香美滋滋地開著車,向上海市委大廈駛去。莫名其妙。

車子將要到達上海市委大廈時,司馬風就從車上閃躍走了。車子繼續前行到達上海市委大廈,軒轅弘和司馬曄也從車子上閃躍到蘇琳的辦公室裏,卻是把蘇琳嚇了一跳。

蘇琳的辦公室在大廈九樓。蘇琳正在給軒轅弘的手機打電話,打算問問他是不是已經到了。忽然辦公室裏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人,那女子身上還有手機鈴聲傳出來,蘇琳一驚,從辦公台後麵猛然站起身來,話筒也掉在了辦公台上。待看清是軒轅弘和司馬曄時,才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天,你們是怎麽進來的?嚇死我了。”蘇琳嗔怪道。

軒轅弘的手機就在司馬曄身上。司馬曄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然後向蘇琳揚起手機道:“蘇姐,我們開車來的,車在樓下等您呐。”

這些日子,韶芷婧一直在為司馬曄開小灶,讓司馬曄短時間內就達到了神術初階,現在她也能閃躍、飄飛和隱身了。司馬曄簡單地向蘇琳介紹了神術,這讓蘇琳感到十分興奮。蘇琳繞過辦公台,走到軒轅弘身前,拉住軒轅弘的雙手央求道:“軒轅弘,你也教我神術吧,我要學。”那神氣,盡失書記儀表,倒是讓人感覺是一個小女孩兒。

蘇琳今年三十六歲,從外表看上去,除了豐腴一些以外,也就是二十幾歲的模樣,皮膚十分細嫩光滑。不過個頭就比司馬曄矮了少半頭,要是與丁香比起來,恐怕要矮一頭還多了。

軒轅弘不好意思拒絕蘇琳。“好好好,這事我們邊吃飯邊說吧。我們走。”於是,三人走出蘇琳的辦公室。在等電梯的時候,竟然遇見了廖秘書。

廖秘書看見蘇琳抱著軒轅弘的一隻胳膊,那親密的樣子,直讓旁邊的司馬曄翻白眼,就開玩笑地指著軒轅弘的胳膊說:“蘇書記,您跟司馬曄是情敵嗎?”

蘇琳又嚇了一跳,忙鬆開抱著軒轅弘胳膊的手,狠狠瞪了廖秘書一眼。“小廖,不許亂說,軒轅弘現在是我師傅。”她的臉紅了。

廖秘書“嗬嗬”一笑道:“哦,師傅是吧,怪不得這麽親密。放心,蘇書記,您是知道我的,我不會亂說的。”

很快,蘇琳的臉恢複了常態。“小廖,今天我做東請客,你也來吧。丁香在樓下等著我們呢。”

廖秘書看了看手表,發現已經是六點了。聽說還有丁香,廖秘書立即來了積極性。“我去,你們到哪吃飯?我先去一下宿舍換件衣服,然後去找你們。”蘇琳將地址告訴了廖秘書,恰好這時電梯也到了。

下得樓來,走出大廈,看見穿著長裙盤著頭發的丁香亭亭玉立地站在麵包車邊等他們。蘇琳緊走兩步到了丁香身邊,她拉住丁香的手說道:“丁香,今天我才知道為什麽你會被選為上海市花,原來你的美麗,真是讓人難以形容啊。”距離麵包車大約有十米遠的地方,有幾個從市委大廈裏出來的小夥子,一直直勾勾地盯著丁香看,還有人在用手機拍照。看到蘇書記上前拉著丁香的手說話,就失望的散去了。

司馬曄注意到了這個情景,也對丁香說道:“香香,看來以後不能把你單獨丟在熱鬧的地方,很危險的。”

說著話,一行人上了車,還是丁香開車。按照蘇琳的指點,丁香把車開到定福路的羅瑪西餐廳。立即就有服務生來迎接他們。看得出來蘇琳對這裏很熟悉,服務員都管她叫蘇姐。軒轅弘想,估計這個餐廳是蘇姐的某個朋友或者親戚開的。

羅瑪西餐廳內部比較寬敞。沿著牆,全是卡座。數十個正方形和長方形的餐桌擺在廳堂中央,四周用胸屏圍起來,將卡座與餐桌隔離開。天花板和四周牆壁上散發出來亮度稍弱的柔和燈光,讓人的眼睛感覺很舒服。

忽然,司馬曄尖聲大叫:“哎呀,哥,你們兩個怎麽躲在這裏?”

大家定睛一看,發現司馬風和蘇雲正並排坐在裏麵角落的卡座上,那副卿卿我我的樣子,顯得兩人頗為甜蜜。這時蘇琳也高聲大叫,“小雲,你們兩個別隻顧自己卿卿我我,來和我們搭台子。”

兩張長方形的桌子拚成一個大台子。台分兩邊,一邊,以蘇雲居中,蘇琳和司馬風分坐兩旁;另一邊,軒轅弘居中,丁香和司馬曄分坐兩旁。主人座位留給了廖秘書。時間不長,廖秘書換了一件粉色小方格襯衫來了。看到一個座位空著,就問了一句:“這個座位是留給我的嗎?”沒等人回答,就自作主張地坐了上去。

蘇琳開玩笑道:“小廖,那個座位是給兜裏有錢的人留的。”

小廖也不客氣道:“我兜裏沒錢,但是我也要坐這裏,這是我的專座。”說完才發現桌子兩邊的人都是呈家庭配置,這才明白為什麽主人位置留給他了。

點過菜以後,丁香拿起叉子叉起蘇雲麵前盤子裏的一塊蘋果沙拉,她舉著叉著蘋果沙拉的叉子說道,“蘇雲姐,坦白交代,為什麽會喜歡我們家瘋子哥?”

軒轅弘也笑笑說,“那天我還以為蘇雲姐已經結婚了呢。原來還是妙齡女郎啊。”

蘇雲向天花板看了一眼,才說:“去,欺負我?”

蘇雲為什麽會喜歡司馬風,並且在外灘見了司馬風第二麵以後,還要委托蘇琳尋找司馬風,這個問題誰也不知道。看來蘇雲自己是不會說的。司馬風則是嘿嘿傻笑,更是什麽也不說。天上掉下一個蘇妹妹,這等美事能讓他晚上睡覺也能笑醒。這種美事外人隻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一見鍾情。其實,事情並不是這樣簡單的。

“我估計,雲姐是看上了瘋子是車間主任,才喜歡的。唉……”軒轅弘長歎口氣:“我這種窮得叮當亂響的小鉗工,是沒有人喜歡咯。”說完,軒轅弘還詭譎地看看丁香,又看看司馬曄。

“軒轅弘你真會胡說,你一個大主任還窮得叮當亂響,那司馬風副主任還不窮得沒褲子穿了。”蘇雲不知是計,反駁說道。

“不對吧,我們一起出來的時候,司馬風還穿著褲子的,現在怎麽沒褲子穿了?雲姐,坦白交代,你對我家瘋子哥做什麽了。蘇琳姐,你離得近,幫我們看看司馬風是不是真的沒穿褲子啊。”

那蘇琳笑得前仰後合的。“小雲,你真是廢物,那話能亂接嗎,你真是讓我這當姐姐的無地自容了。”誰也沒想到,軒轅弘那拐了三道彎的誘餌,竟然讓蘇雲沒經過任何誘導就一口咬住了。連軒轅弘也不得不佩服蘇雲腦子反應快,而且性格直爽。

說笑間,服務員將各位點的菜上齊了。可是軒轅弘不為所動,一會兒掀起丁香的裙子看看,又掀起司馬曄的裙子看看,然後又低下頭從桌子下麵看看蘇雲的小腿。最後才說道:“雲姐,真是難為你當我家大嫂了,你都跟我家丁香一樣白了,可是你看看瘋子哥,活像大猩猩,黑黝黝的。”這話說得司馬曄也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小腿,然後又看了看蘇雲的小腿。還隔著軒轅弘伸出手去掀起丁香的長裙,看了看丁香的小腿。

聽得軒轅弘說司馬風活像大猩猩,蘇雲本打算反駁的。可是又擔心軒轅弘的話裏又埋下了陷阱,就咬住牙忍住沒說話。

蘇雲是蘇琳二叔家的孩子。蘇家本是河北省邯鄲人,蘇琳從河北省團委書記調任上海主管婦聯和工會的市委副書記時,也將蘇雲從邯鄲市總工會調到上海總工會,不過蘇琳沒敢直接讓蘇雲當官兒,而隻是將她安排在總工會辦公室任秘書職務。蘇琳在邯鄲市擔任了三年主管婦聯、文教和工會的市委副書記,又擔任了兩年省團委書記。如今,蘇琳擔任上海市委主管婦聯和工會的副書記也已經三年了。

蘇雲是因了蘇琳的關係在邯鄲市工人文化宮參加工作的,後來因為與工人文化宮的主任鬧出了緋聞,蘇琳就利用職權將她安排到邯鄲市總工會負責福利工作。蘇雲今年二十八歲,比司馬風小兩歲。她長得很美,不過在軒轅弘的眼裏,就不像丁香那樣端莊嫻秀,軒轅弘感覺蘇雲身上透著一股子妖氣。這就是為什麽軒轅弘會在說話中給蘇雲設下陷阱。對於蘇雲的腦子反應快和性格直爽,軒轅弘心中的真實評價就是兩個字,有病。

不過蘇雲對司馬風倒也算不上是一見鍾情,她本來的目標是軒轅弘。比起司馬風,軒轅弘既年輕又白淨許多,個頭也比司馬風高出些許。但是蘇琳第一次見到軒轅弘,就感覺到蘇雲是絕對無法控製軒轅弘的,倒是司馬風是個比軒轅弘憨厚的多的可以控製的人物。於是蘇琳亂點鴛鴦譜,將司馬風推到了蘇雲的麵前。當然,那時候無論是蘇琳還是蘇雲,都並不知道軒轅弘已經有了司馬曄和丁香雙衷情。不過司馬風那狀如鐵塔的身軀,卻是能震懾許多人。蘇雲也親眼看到,那個扒手一頭撞在司馬風的身上,竟然口鼻流血。這是一幅什麽身軀啊。不過蘇雲沒有見到軒轅弘的師兄尹凡山,那個扒手要是撞在尹凡山身上,至少也要被反彈出去四、五米以外並且還會當場嗚呼了。

軒轅弘一眼就能看出,蘇雲是破了身的。不過他並沒有向司馬風點破。一來他對於處女身並不是十分看重,二來他認為在這樣一個渾渾噩噩的社會裏,一個漂亮姑娘能保持處女身那簡直就是一個奇跡,可是究竟有多少人能創造出這種奇跡呢。不過軒轅弘也認為,那些早早就**的男男女女,至少都有兩個特點,一個是缺乏責任感,一個是缺乏自製力。責任感和自製力是社會進步最需要的兩個基本品格,然而這個渾噩無羈的社會,一方麵在無時不刻的摧毀自身所需要的基本品格,一方麵又必須藉由這些品格才能進步和發展。軒轅弘對於蘇雲的人品評價就是:缺乏責任感,缺乏自製力。

那麽蘇琳在軒轅弘的眼中是什麽樣的人物呢?其實,蘇琳調任上海市委副書記,本來的安排是主管工業企業。但是徐澤普出於保護幹部的考慮,在市委常委會上建議安排蘇琳擔任主管婦聯和工會的副書記。從蘇琳如何安排蘇雲就可以看出,蘇琳是屬於那種“子係中山狼,得勢便猖狂”的人物。當然,蘇琳如何安排蘇雲,徐澤普如何安排蘇琳,這些軒轅弘一概不知。

雖然軒轅弘口口聲聲稱呼蘇琳為蘇琳姐,但是蘇琳在軒轅弘的眼中就是一個需要百般嗬護的小女孩兒。軒轅弘非常清楚,這不過是一種假象。一個三十六歲的女人,而且還是上海市委副書記,卻給人一種讓人憐愛的感覺,如果這不是一種習慣性的偽裝,那就無法解釋了。所以,軒轅弘的評價是,蘇琳是一個需要防備的人。

軒轅弘今年不過二十五歲,但是對於任何一個人的觀察和判斷能達到此種見微知著的水品,這與他的年齡段根本不相符。古語有雲,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其實這也並非僅僅是數量關係,人的思維習慣和思維方法對於人的能力是起著決定性作用的。如果單純依靠知識和經驗的積累,那麽即便活到一百歲,也不可能達到此時軒轅弘三分之一的水平。

對於蘇琳想要學神術,軒轅弘隻是敷衍而已。平心而論,他並不想將神術傳授給這個讓人不放心的女書記。可是蘇琳沒有忘記這件事,她在桌子對麵對軒轅弘說:“軒轅師傅,什麽時候開始教我神術呢,還要不要履行拜師儀式?”

軒轅弘一臉尷尬的神色說道:“這事情有些讓我為難,要不以後再說吧。”

聽見軒轅弘這樣說,蘇琳的臉色騰起了一片紅雲。“軒轅師傅,剛才你答應我了的,怎麽現在又反悔?”

軒轅弘正色道:“蘇琳姐,不是我反悔,確實是有對於你而言有不可為的難度。按照師門的規矩和神術傳授本身的技術要求,不論男女,弟子拜師和傳授術法的時候,必須**。可是我怎麽能讓美麗的女書記在我麵前**呢?還是算了吧。”這是軒轅弘臨時想起的搪塞蘇琳的辦法。這辦法還真是夠恐怖的,因為要搪塞的對象不是別人,也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而是上海市委的副書記。

“那?”蘇琳還不甘心。“丁香和曄子也**了嗎?”

軒轅弘看了看丁香和司馬曄才說:“蘇琳姐,丁香和曄子都是我的女朋友,她們**是沒有困難的,你就不行了吧。”

丁香還跟上一句:“蘇琳姐,軒轅哥是個大**。”司馬曄也說:“就是就是。”

都有美女證實了,蘇琳也不好意思堅持了。“那好吧,我考慮考慮再說。”說著,眼中還色光一閃。哪想到這個色光被丁香和司馬曄捕捉到了。至於兩位美女後來如何拷問軒轅弘,讓軒轅弘如何難堪,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