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慈善】

在星沙城尋了家客棧,張白住了三天有餘,隻讓齊三在客棧守著銀子,自己出去隨意看看。當然,換了身衣裳,張白看上去倒也像個富家公子,隻是一頭在21世紀相當流行的發型實在跟這個時代格格不入。要知道張白在現代絕對是個時髦的董事長,走在流行前線的總裁。年終公司的元旦舞會上,絕對能看見他拉風的流行歌手般造型,在麥克風前頭鬼哭狼嚎,驚天動地。女員工暗地裏都叫他“偶像派董事”,男員工叫他“魔鬼領者”。

在星沙城四下考察了兩三天,整個星沙城大致都有所了解,同時適當消費,也好了解物價,張白開始著手擬定創業計劃。

首先他不怎麽了解這個時代的法律,但他可以預見到這個時代的法律約束要少很多,但同時也可以肯定,法律的約束力也要小很多。當下之急,是要以有限的資本盡可能的創造和獲取價值。

投資什麽呢?反正現在投資傳統產業在星沙很難賺錢了,因為沒任何憑借去跟那些已在星沙站穩腳跟的老商家競爭,相反,可能會引起人家的敵意,畢竟自己在星沙沒半點後台,就靠目前那一百兩不到,也別提去打通官路。

“隻要靠自己領先的商業手段了,”張天淩心道。不一定要創業,完全可以靠商業運作來賺錢。忽然感覺口袋裏麵一陣震動,張白大驚,然後想起是手機,趕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心中激動之極:難道有信號了?什麽回事?拿出一看,原來是備忘提醒,是景顏的生日。

張白把手機收好,心中忽然痛了起來,強行忍住淚水,隻怕此刻景顏已是他人的妻子,媽的,不僅僅是景顏,林紫菁也嫁人了,他甚至可以想象景顏那抑鬱的眼神和林紫菁的挑釁似的笑容。

也不知過了幾許時候,張白心緒略有好轉,心道:“張天淩都已死了,她們跟我有什麽幹係。”

拋開傷心情緒,張白繼續逛街,兩三天來,他發現星沙城中的讀書人很多。張白心中似乎有了些眉目,忽地一拍手,喜道:“有了。”

“既然此地星沙,也不知也沒有嶽麓書院,”張天淩心道,不過隨即否定了,既然這個朝代都是自己以前的時空的曆史上沒有的,那麽怎麽會有嶽麓書院。盡管如此,張白回去之後還是問了齊三。

齊三的回到讓張白很鬱悶,原來這個時代竟也有嶽麓書院,不過既然這般就好辦了。張白在路上攔住了幾個讀書人,問了許多,直到那人煩不勝煩,便要發火,張白這才離開。但終於對這個時空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原來他目前所處的時空,也是在自己以前所處的中華大地,長安、姑蘇、杭州、揚州、金陵、洛陽、燕京……等地方也有,秦代、漢代都曾經存在,因為秦皇漢武曆史上有,但好像東漢之後,曆史軌跡就發生了偏移,並沒有出現三國鼎立的局麵。但四大發明,也照樣有人搞出來了,不過都換了人。而自己所知的秦漢以後名人,這個時空也都幾乎沒有,倒是有個叫李商隱的,是西漢以後的一個小國的開國皇帝,還有一個叫趙匡胤的,竟然是一代文豪。

“看來一切都是生產力發展的必然結果啊”張白心道。

張白雇了個讀書人人帶路,欲去嶽麓書院,古時的嶽麓山跟現代也差不了多少。張白頓時有種故地重遊的感覺。

走近嶽麓書院,那副對聯讓張白覺得無比詭異——吾道南來,原是濂溪一脈。大江東去,無非湘水餘波。靠,這幅對聯竟然也有,太詭異了,太扭曲了。看來不管哪個時空,瀟湘文人都挺狂放的。

張白瞬間有種想挫挫這些瀟湘文人的意思。

有那讀書人帶路,張白很容易就進了書院,裏麵修的很雅致,不過跟自己在21世紀看到的嶽麓書院的建築布局完全不一樣,這終於讓張白覺得正常一些。

那讀書人收了錢,樂滋滋的走了,臨走不忘說道:“兄台須得謹慎一些,莫要擾了授課。”張白點頭答應。

張白四下隨意走動,透窗可見先生授課,至於說的是什麽,張白也沒心情仔細聽。走著走著,忽然看見一間閣子裏麵,幾名男子和一名女子在眉飛色舞的聊著,那女子側著臉,完美的臉型,不禁讓張白有了一睹其芳容的衝動,趕緊走近,想換個角度。

忽聽一個聲音:“你是誰,緣何在此?”張白愣在哪裏,沒敢回頭,他還沒想好怎麽回答,因為他怎麽回答很重要,直接關係到這次商業運作的成敗。張白腦中風車急轉,忽地轉過身來,神態自若,眉目含笑,說道:“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話一出口,立時不安起來:雖然李白沒存在過,不會有他人寫過吧。畢竟那副對聯讓他心有餘悸。

“妙極。”說話那人讚道。張白仔細一瞧,原來是個墨衫老者,年過六甲,神采奕奕,正看著張白,微帶笑意。

張白見第一步棋沒出差錯,心中稍定,趕緊趁熱打鐵,上前行禮,恭恭敬敬的道:“晚輩張白,拜見大師,多有冒昧,還望見諒。”不管他什麽職位,叫大師準沒錯。

張白這般先狂後謙,再加上那句李白的詩,讓那老者對他有了些許好感。

那老者仔細打量張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歎之色,不過,當他瞧見張白的發式之後,還是掠過一絲疑惑。張白一直看著他的眼睛,這點變化當然洞悉到了,心道:“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我這頭拉風的短發,看來得解釋一番。”當即道:“一朝火海救家母,哪知竟成不孝子。”給了這個解釋,那老者再無疑問,笑道:“張公子前來我嶽麓書院,不知又何貴幹?”

張白不知此人身份,但乍一瞧來,定非泛泛之輩,但他本欲直接拜見院主,畢竟主事之人,才能做此決定,可眼前之人,或許就是院主。若那老者便是院主,自己說“此時還需稟明院主,方可定奪”,便是說那人無院主之氣宇,再難談成。若那人不是院主,自己跟他說了,也是無用。

又想倒此人即便不是院主,也相差無幾,說也無妨,不過須得講些技巧。

那老者見張白目光不定,若有所思,當即道:“張公子無需顧慮,直說便是。”

等的就是這句話,張白收起笑臉,鄭重的道:“天下四大書院,各居一方,乃是讀書人心中之聖地。但要說攬盡天下才子,晚輩以為,倒不見得。星沙嶽麓書院、蘇州太湖書院、燕京京華書院、長安有終南書院,能進其中任何一個讀書,也算是萬幸。晚輩出生商賈之家,自幼跟父親學習商道,卻難忘聖書經典,一有空閑之餘,便苦讀詩書,如今略識幾個大字,也賺了點銀子,想為天下讀書人,做點事情。”

那老者一時來興趣,道:“那便說來聽聽。”張白心知勾起了他的興致,不敢怠慢,續道:“這天下尚有一些讀書人,才學不低,但家境所致,無緣進這四大書院,不知前輩以為如何?”

那人聞言歎了口氣,神色之間,帶了些許內疚之意,道:“此話不假,可四大書院畢竟有限,如何收下天下才子?老朽雖有此意,奈何力不從心。”

張白道:“晚輩此番前來,正為此事,或可有些幫助。”那老者神色一動,道:“公子請講。”張白聽他帶了個“請”字,知道成功小半,頓了口氣,道:“晚輩略賺小錢,願盡微薄之力,供有才學之人,進書院讀書修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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