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晴晴】

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挺鬱悶的,這妓院竟然高有六層,是目前張白見過的星沙第一高樓了。而身為極樂閣的當家花旦,也就是所謂的一姐,住在最高層。張白爬了半天的樓梯,終於看見那丫鬟在頂層的一間閣子前頭停住了。但見那丫鬟輕輕推開們,說道:“小姐,人帶來了。”這話怎麽聽著像押送犯人一樣。

張白懶的跟她計較,徑直走了進去,乖乖,這晴晴姑娘的暖閣很真不錯,算是張白在這個世界遇到的最豪華的單間臥室了。師晴晴見他四下張望,眉目之間,竟流露出一絲羞色,輕聲道:“公子莫要嫌棄,此處簡陋了一些。”

張白豈料她會錯了意,忙道:“好的很,好的很。”瞧見她略帶羞容的勾人模樣,心中一顫,暗道:“這小姑娘也真是的,你不是賣藝不賣身的嗎,還老是沒事勾這勾那的,純粹刺激我嘛。”

師晴晴道:“今天雖不是晴晴第一次登台,但卻是晴晴最高興的一天,多謝公子,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大名?”張白道“小生張白,久聞姑娘大名。”

師晴晴又道:“多謝張公子。”

汗,這小妞還真不是一般囉嗦,趕緊道:“晴晴姑娘無需言謝。”師晴晴又道:“原本晴晴以為,流落青樓煙花之地,一世永無天日,但今日晴晴為眾位客官唱曲,竟能使眾位如此盡興,晴晴頃刻頓悟,隻要心中純淨,即便身處汙濁之地,亦可為人造福。”

成吉思汗,這小妞到底是被洗腦了,還是她真的覺悟如此超前,簡直比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張白還要前衛,真想問她一句:小妞,你是不是從二十二世紀穿過來的?

張白強行忍住心中之驚異,笑道:“晴晴姑娘好見識!”師晴晴道:“今日得見公子,實乃晴晴命中貴人。”

唉,太囉嗦了,到底想幹嘛直說嘛。師晴晴瞧出他不耐之意,道:“請公子上來,正有一事相求。”說到這裏,張白隻見她巧笑背後,帶著一絲無奈之意,當即明白乃是老鴇的手筆,定是希望自己明天再來,心裏極不舒服。

師晴晴道:“明日晴晴開唱,還望公子能來,晴晴不勝感激。”

果然這般,張白有些惱火了,怪就怪自己一時嘴快,亂喊了起來,而且這小妞老是嘴上謝個不停,一點行動表示也沒有,實在煩人。師晴晴見張白半天不說話,貝齒咬唇,說道:“莫非是晴晴入不得公子法眼?”

入得,當然入得,入得的多了,老子一個個去捧場,誰發工資啊?這小妞還真會說話。

張白懶的跟她廢話了,冷道:“小生一介生意人,雜務繁忙,隻怕要讓晴晴姑娘失望了。”說完這話,隻見她眼圈一紅,仿佛便要有淚水打轉了,楚楚動人惹人憐,嘖嘖,這演技,出神入化了。得了,你先哭出來再說。

張白無視她裝模作樣,打開房門,頭也不回,忽聽師晴晴道:“公子大恩,無以為報,請為公子獻唱一曲。”張白瞬間停住了,轉身,微笑,坐下,說道:“卻之不恭。”

師晴晴頗感意外:此人獨立特性,極不君子,偏偏叫人討厭不起來。連忙取了琵琶,轉軸撥弦,調好音調,纖指一撥,唱了起來。張白聽她旋律,覺得不錯,忽地心中一動,走到師晴晴邊上,在她耳邊輕聲道:“此曲隻因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晴晴一笑傾天下,單於不思王昭君。”

師晴晴臉色羞紅,也不知是真害羞還是裝的,反正張白的摸摸抓抓的願望沒達成,調戲一下美女也是好的。見師晴晴耳根都紅了,唱著唱著竟出現了一絲顫音,張白忽然有了種成就感,興致大增,在她耳邊又道:“來日賺了銀兩,定要贖晴晴姑娘回去,唱給我一人聽,這般想著晴晴姑娘為他人唱曲,小生心中酸溜溜的,好生難受。”

歌聲戛然而止,師晴晴望著張白,目光忽地變冷,正色道:“還請張公子自重,晴晴之身,已屬他人。”

“他人?誰人?”張白問道。

“乃是當今星沙刺史,楊協楊大人。”師晴晴的聲音帶著一分淒苦。

張白雖然並未對師晴晴動了感情,但一個美女當麵對自己說,你別打我主意了,我是別人的人了,還是感到相當不爽。但以他目前的實力,要跟星沙刺史鬥的話,簡直跟那天從飛機上跳下來摔死沒什麽區別。

張白心想還是算了,為了個不相幹女人,跟人家當官的對上了,不值得,笑道:“既然這般,就當本公子沒說。”正欲離去,忽聽丫鬟哄的一身推開門,急道:“小姐,不好了,楊公子來了!”

楊公子,那刺史竟是個翩翩少年?張白很是疑惑。但聽師晴晴道:“張公子,你快走罷,莫讓楊公子看見了。”那丫鬟道:“萬萬不可,此刻出去,定要被楊公子瞧見。”

師晴晴急的團團轉,蓮足直跺。張白也是無策,見屋內有個衣櫃,便打算躲進去,忽然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不行,這樣躲進去太掉架子了。師晴晴瞧出他心意,瞄了一眼衣櫃,道:“還請張公子屈就一下”言語之中,帶著一絲乞求之意。

見師晴晴也這麽說,張白還當真猶豫起來了,忽地房門再開,進來一名男子,年紀不過十八,端的是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瞧見張白,麵帶不屑,對師晴晴道:“我說晴晴姑娘,家父花重金買了你,你竟在此處陪客,當真不吧家父放在眼裏麽?”

原來是刺史他媽的孫子,既然不是刺史親來,那一切好辦,論起裝逼的本事,張白自信天下無敵。

張白走到桌盤坐下,見桌上沏了兩杯香茗,隨意拿了杯,呡了一口,嗅到一絲淡淡香味,原來拿到了師晴晴喝過的,當即頭也不抬,吹著茶水,聞著香氣,淨化呼吸道,不緊不慢的道:“原來是賢侄啊,怎麽,張某自金陵過來,令尊沒告訴你麽?”

張白這麽一說,到讓那二世祖忌憚起來,畢竟京城來的官,一般小不到哪去,且他平常肆意玩樂,從未關注過其他的事,所以近來是否有官吏從金陵前來星沙,他一概不知,本來還想今晚還好好占些師晴晴的便宜,看來是占不成了。二世祖作揖行禮,恭恭敬敬的道:“不知大人前來,還望見諒。”急忙退出暖閣,隨手關門。

師晴晴原本一顆心懸到嗓子眼,忽見張白輕描淡寫的化解了,心中頓時輕鬆起來,臉上露出笑意,嗔道:“公子膽子可真大,竟敢冒充朝廷命官,可是殺頭的大罪哩。”

師晴晴說者無意,張白聽者卻是有心,不禁心中擔憂起來:奶奶的,看來平時電視劇還是看少了,竟忘了這個,那二世祖回頭一問,知道我耍了他,定要尋我麻煩,若隻是他還無所謂,要事他老爹追究起來……若是隻在星沙呆幾天就走,倒還無所謂,可如今短時間內,斷然不會離去……還真是背啊。

師晴晴瞧見他神色不對,道:“公子放心,此事晴晴定不會說出去。”說罷酥手急掩小說,驚道:“糟了,楊公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