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初試雲雨

從南沽村回來,劉好兵立即對演出隊做出了調整,采取化整為零的策略,將人員分為兩組:一組專門練習大家喜聞樂見的戲曲唱段,包括哭戲;另一組則專門練習曲藝,重點是時下流行的歌舞和編排一些逗趣的小品。這也算順應市場了,劉好兵心裏無奈的想。

王喆卻很高興,“逗趣的小品”這一說法讓他很感興趣,那顆本已在中規中矩的訓練中磨練得幾乎遲鈍的心又開始活泛起來。摸爬滾打地唱了六年戲,幾乎每天都相同的妝扮、唱腔、做派,早讓他感到厭煩了,他想不出那些戲曲界的大師是怎麽練就的,卻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成為大師,雖然他曾努力嚐試過。

團長宣布劇團解散的那一刻,在重重地失落之後他心裏甚至湧起一絲難以覺察的興奮:自己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也許還有機會成為母親說的那種大人物。具體如何成為大人物,他不知道,他想,首先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吧。

他向劉好兵申請,自己可以自編自演一些小品,先看看反應如何,劉好兵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他開始沒日每夜地忙碌起來,除了和周欣約會的時間,便都躲在自己的屋子裏。他凝神沉思,口中念念有詞,不厭其煩地對著鏡子做各種稀奇古怪的動作,為一個笑點抓耳撓腮苦惱不已。

同屋的幾個演員都走了,給他提供了很大的方便,暫時有了自己小小的空間。他常為自己腦中迸發出的靈感激動不已,一宿一宿地不想睡。“等著瞧吧”,他時常對著鏡子裏的自己這樣說。如果遇到什麽困難,不知道如何表演才更能讓情節更逗趣,他就想起母親說的話,“下定決心,不怕犧牲,王喆肯定行”,並且一遍一遍地在心裏默念……

星期天,周欣來找他,門沒鎖,開著一條縫,敲了好幾下,沒人應,往裏看,王喆沒穿外套,身上隻有背心褲衩,呆呆地坐著,背挺的筆直,兩隻手放在膝蓋上,表情木訥,好像對任何東西都視而不見,周欣大奇,伏到他耳邊小聲叫:

“喆子?”

沒吭聲。

“喆子?”

他還是一動不動。

周欣兩手分開在他眼前晃晃,眼珠都沒轉。

“你怎麽啦?”

她警覺地問,因為經常捉弄,她已經變得相當警惕,才不要輕易上當。

王喆鼻子開始一翕一張,嗓子裏發出壓抑的幹嚎,眼淚控製不住地大顆大顆流出來,眼神渙散,完全沒了焦點。

“你到底怎麽啦?”

周欣大駭,拚命晃他的肩膀。

“早晨起來……我……我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見到親愛的人,他似乎終於釋放出來,失聲痛哭。

“啊!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你昨天做什麽了?”

“什麽也沒做,就是看不到了,眼前一團漆黑,我好怕……”

他揮著手向周欣說話的方向胡亂舞動,好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周欣伸出手想撫慰他,被用力地抓住,從被抓的力道裏,她感到了事情的緊迫:

“怎麽辦……怎麽辦?我們……我們快去醫院吧,快,我給你穿衣服。”

她從床上拿起王喆的衣服,手忙腳亂地幫他往身上套。

他卻不住地搖頭。

“不行了,沒用,沒用……我知道,隻有一種東西能治好我的眼睛。”

“什麽東西?”

周欣停住動作,不解地望著他:

“怎麽不早說?我去給你買。”

“這個東西,買不著……”

王喆麵露難色。

“到底什麽東西?你倒是說呀,總有辦法搞到的。”周欣氣急,恨他這個時侯還吞吞吐吐。

“就是你呀!”

他突然破涕為笑,眼珠一轉,恢複了神采,一把把她拉到懷裏,不管不顧地**亂親。

周欣這才知道,又上當了,她用力捶打他,使勁扭動身子,想擺脫他,嘴裏不停地罵:

“你這個壞蛋、流氓、騙子……你欺負人……”

可是,越掙紮,被對方抱得越緊,他神色凝重起來,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一掃剛才的呆滯,像一泓清泉,晶瑩剔透。她毫無緣由地安靜下來,兩隻手停止了動作,卻一時不知道放到哪裏才好。

他慢慢逼近她,尋找著她的目光,四目相對,他們都感覺到了對方的溫度,呼吸逐漸急促,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她承受不那異常灼熱的眼神,想推開他,卻怎麽都用不上力氣。他加大了力道,把女孩兒樓的更緊,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背,一隻手撫上她已然挺立起來的shuangfeng,唇慢慢靠近,溫潤濕熱的感覺讓人感到眩暈,她不自覺地閉上眼睛,胳膊環上他的脖子,揚起臉,聽憑欲念地驅使……

不知過了多久,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簾溫煦地照在兩個年輕、鮮活的身體上,由於光線的刺激,因為筋疲力盡而沉沉睡去的人又複原過來,女孩兒皺了一下眉,那雙原本很大很亮的眼睛細細眯起來,不安地掃視一下,彷佛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當看到自己和男孩兒都被陽光罩上了一層金色的**,不禁瑟縮著,躲到男孩兒懷裏。男孩兒被驚動,也醒轉過來,他看著懷裏光潔的身體,尋找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單純、朦朧,滿含深情,他忍不住輕輕的吻上去。女孩兒害羞地閃過,把頭蒙到被子裏,他撲了個空,被子裏發出“咯咯咯”的笑聲,他小聲地說了一句什麽,手又不安分起來……女孩兒閉上眼睛,抱住他的頭,本能地回應著,身體起起伏伏,心裏升騰起更深切的渴望。

整整一天,他們zuoai、說話、睡覺,或是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說,隻是緊緊地纏繞在一起,身體的歡愉和一波又一波無盡的快感讓他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天擦黑,肚子已經抗議了好幾次,這才戀戀不舍地從床上起來,手拉手到外邊胡亂吃了飯。王喆照例送女孩兒回家,路上走得特別慢慢,二十分鍾的時程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兩個人都沉默不語,好幾次看著對方,欲言又止。可是,他們的眼睛已經透露出了彼此的秘密:他們一刻也不想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