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襲

突然,雅琴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她無意間對上了天宇那雙清澈的眼神。後者也在呆呆的注視著她,顯得有些驚訝。雖然有意鎮定,可還是掩飾不了自己的慌亂和擔憂。

陸悅看到雅琴這副表情,以為她哪裏不舒服,關切道:“雅琴,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還是燒烤不合口味?要不我讓人換換?”陸悅說到後麵聲音小得跟悄悄話一樣,大概隻有他自己能聽清楚吧。

“我沒有哪裏不舒服,我現在有點事,得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啊!”雅琴急切地說完,便走開了。弄得陸悅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好靜靜地坐在那裏傻等。

雅琴跑到外麵,天宇已走了10米開外。“天宇,你等等,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他隻是好朋友,你別誤會好嗎?”雅琴懇切地說道,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哀求。她不想失去天宇,失去這個唯一讓自己心動的男孩。

“沒事,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麽。不早了,我要回家了,再見!”說完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雅琴本想叫住他再解釋清楚,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畢竟有些事情隻會越描越黑,倒不如讓時間來證明這一切。

雅琴理了理情緒,又回到了燒烤店裏。陸悅見雅琴心事重重,說話心不在焉,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想問清楚卻又不好開口。

沒過多久,雅琴說要回家了,陸悅堅持送她回家,可雅琴卻委婉地拒絕了,她不想讓別人再產生誤會。

且說天宇回到家中,是越想越覺得不爽,越想醋勁越大,覺得自己太窩囊了,當時真應該進去扁那小子一頓。可話又說回來,自己才認識雅琴多久啊?有資格這樣管她的事嗎?可她為什麽要跟我解釋呢?難道她知道我在吃醋?難道她也喜歡我?想到這裏,天宇會心的笑了,之前的陰霾一掃而光。他把內似於阿Q思想的自我安慰法運用的淋漓盡致。

這一晚,天宇睡的很安穩。還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幸福的夢。他夢到自己撐著雨傘,拉著雅琴的手,在雨中漫步。雨過天晴了,他們就坐在湖邊看彩虹。美麗的彩虹像一條七色的彩帶,將他們的心緊緊地綁了在一起;天黑了,他們就坐在石凳上看星星。那夜星星很少,可還是看到了北極星,那顆專屬於他們的北極星。

夢由心生,但夢卻不能那麽輕易的實現。當你努力的去追尋那份愛;努力去實現藏在心底的那個夢時,卻發現前方有那麽多的障礙,等著你去逾越。

六月的暑風,吹幹了學子們額上的汗珠,高考似箭而至。一切在緊張中變得從容,在從容中更顯緊張。

這天,雅琴一大清早就被濕濕的枕頭驚醒了。那是她後半夜做夢留下的。不是噩夢,而是失去真愛的傷心淚水。她剛準備去上學,卻看到唐雲霞在客廳裏站著。雅琴感覺很是奇怪。以前自己出門時,唐雲霞早已不見了蹤影,可今天怎麽還在這呢?她心裏暗暗納悶。

“今天高考,市裏事多,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好好把握吧。你是我唐雲霞的女兒,一定得考好,不能比別人差!”唐雲霞語氣不是善地說道。仿佛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

雅琴也不介意,她已經習慣了唐雲霞這種冷冰冰的語氣了。隻是覺得不可思議,以前都是隨便給自己留張紙條,今天怎麽親自跟自己說呢?“誰要你陪,你不是很有能耐嗎?怎麽不把我直接弄進個什麽名牌大學啊?以前不都是這麽直接的嗎?我哪次有好好考試過?”雅琴眼神充滿了不屑,不可一世地對上唐雲霞的目光,也不把她放在眼裏。

“你……”唐雲霞說不下去,氣極而笑。這就是自己養的好女兒啊!現在就這樣,以後還得了?到那時自己怎麽去駕馭她?不過話說回來,我有能力把你培養出來,就一定能製得了你。你充其量也就是個強大的孫悟空罷了,難道還能夠逃出我的五指山不成?唐雲霞這樣想著,倒是稍稍緩解了下自己的激動情緒,慢慢地穩定了下來。“兔崽子,現在叫你嘴硬。要是考不好,看我怎麽收拾你!”說完狠狠地白了雅琴一眼,不等其回答,推門而出。

望著唐雲霞離去的背影,雅琴氣得直咬牙。她懶得去罵唐雲霞,罵了也等於開水燙死豬,Lang費口水。她快速的收拾好東西,飛快向外跑去。

到了外麵,一看手表。完了,八點五十了,九點考試,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高考可不像一般的考試那麽隨便,它對時間和考紀要求相當嚴格。想罷,她招了招手,叫來一輛出租車。

剛一上車,她就麵露急色,催司機加快速度。司機見狀,也不敢耽擱。加速向學校衝去。看到學校越來越近,雅琴焦急的臉色終於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可是她高興得太早了,因為麻煩的事還在後麵呢!

其實,打從她一出家門就被人跟蹤了。坐上出租車後,後麵也一直有輛車跟著。隻是她太焦急,沒發現罷了。眼看著學校就在百米之外,突然“嗡”的有一聲,出租車戛然而止。因為強大的慣性,司機和雅琴皆是猛的向前撞去,還好係了安全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雅琴嚇得差點大叫出聲,急忙看向司機,詢問怎麽回事。

司機無奈而笑,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車子前麵兩個輪子都暴胎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兩胎同時暴了,看來沒法送你到目的地了,前麵沒多遠就到了,你還是自己走過去吧,我得打電話叫人來修。”雅琴深深地看了司機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推門而出。

她剛下車,還沒走幾步,迎麵走來三個奇裝怪異的年輕小混混,手裏皆拿著鐵棍,個個麵無表情,一看那樣就知道是來打架的。雅琴雖然是個女孩子,可打架的事也沒少幹。作為班上乃至全年級的老大級人物,沒有幾下身手又怎能服眾?她初中時就有過單挑記錄,還打傷了人。高中時組織過群毆。見狀,立刻意識到這三人來者不善。再轉眼看向一旁的車組車,隻見前輪下麵有一些細小的釘子,不注意還真看不出來。雅琴把之前的事仔細聯係起來一想,頓時恍然大悟。對方這是早有預謀啊!想罷,她輕輕搖頭苦笑。她還真不把眼前這三人放在眼裏,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今天免不了一場惡戰了。隻是時間有限,得快速解決戰鬥,否則誤了考試大事就麻煩了!

沒等雅琴想完,那三個青年已衝到了雅琴近前,惡狠狠地提起棍子向雅琴頭上砸去。雅琴看著三棒齊齊呼嘯而來,也不慌亂,畢竟搏鬥最忌自亂陣腳了。隻見她身子輕輕一轉,輕易躲過了這致命三擊。三根鋼管放了個空,齊齊打在水泥地上,噹噹作響。那三個混混見狀,顯然有些吃驚,沒想到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卻有這樣厲害的身手。雅琴轉頭看了看剛才被擊打過的水泥地,已掉了一大塊,心中不禁一陣後怕,還好自己身子靈活,否則挨上那三棍子,不死也得重殘!

那三混混沒給雅琴多想時間,見一擊不中,三人分開身來。欲將雅琴圍在中央。雅琴這下可急了,要真被他們圍在中央,那可就麻煩了。自己怎麽能同時注意到三個方向?想罷,她先發製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其中一人,抓住那人拿棍子的手腕,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上,狠狠地將其一推。那人受強大的衝擊力,一時站立不住,無奈一屁股坐到地上,震得全身發麻。手中的鐵棍也隨之脫落。那人麵露苦色,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可又像軟泥一樣倒了下去。另外兩名混混見自己同伴吃了這樣的虧,齊齊高舉棍子,向雅琴衝去。雅琴見兩人氣勢洶洶而來,咬牙苦笑。現在躲是來不及了,沒辦法,隻能硬碰硬了。她手腳並用,右腳狠狠踢向其中一人腹部,接著雙拳齊出,擊向另外一人。他本以為一擊能中兩個目標,誰知其中一人高舉棍子是虛招,轉向回手一棒才是最終目的。當雅琴意識到不好時,已然來不及了,隻聽見“嗡”的一聲悶響,雅琴像電觸了一樣,頓時左臂失去了自覺,隨機踉蹌倒退幾步。剛一站穩腳,那用虛招的青年又來了,雅琴全身發麻,頭腦也有些迷糊。眼看那人越來越近,他已痛得沒力氣接招了,隻是下意識的把頭低了低,才幸運地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棒。但卻一時收不住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顯然,那三個混混是專業的打手,雖然身手不是出類拔萃,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得了的。

那兩個遭雅琴擊中的混混也慢慢地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鋼管,跟在沒受傷那人後麵,慢慢地朝雅琴走去。雅琴坐在地上看著三人越來越近,眼神微微有些暗淡,也有些無奈,更有些絕望。她打架從來沒有這樣輸過,隻怪自己今天人少著了人家的道。她本以為自己這下得重傷進醫院了,可眼前三人高舉的棍子卻久久沒有落下。過了幾秒鍾,三人緩緩倒下,站在眼前的是以小朱為首的五六個男生,手裏皆拿著掉了頭的拖把。

小朱急忙上前,扶起雅琴,關切問道:“雅琴姐,你沒事吧?”雅琴看清楚來人,長長鬆了口氣,輕輕說道:“我沒事,快去學校,沒時間了!”幾人扶著雅琴快步向學校走去。整個過程說起來久,實則幾分鍾而已。

路上雅琴虛弱地問小朱是怎麽回事,小朱這才告訴了她。原來她在跟混混搏鬥時,恰巧被班上一個男生看見了,那人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小朱,小朱這才急忙組織人員前去搭救老大。

當雅琴一行人來到考場外時,考前搜身的程序已基本結束,教室裏幾乎坐滿了人。監考老師看到雅琴這幅虛弱樣,以為她生了大病,再仔細一瞧,發現她手上還有來不及擦掉的血印。(那是她擊中混混鼻子時留下的)那監考老師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雅琴,等待著她的解釋。雅琴本就臉色蒼白,虛弱之極,更是不想說話。這要是在她沒受傷時,大概早就向其發彪了。可現在麵對監考老師那張討厭的臉,她也隻好忍了。

那小朱見狀,急忙跑上前去,低聲對監考老師說:“老師,她今天不舒服,還留了鼻血,剛從醫院趕來,身體很虛弱,您還是快讓她進去吧!”那老師凝惑地看了看雅琴一眼,又睢了睢小朱,也沒有多說什麽,打了個手勢便放了行。

雅琴走近考場,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覺得腦袋充血,心裏更加惡心難受。想吐卻又吐不出來,臂膀也時不是傳來劇烈疼痛。她咬牙強忍住,開始鎮靜作答。這堂是考語文,是她最喜歡的,也是她的優勢所在。她用堅韌的意誌控製住疼痛,同時盡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沉著的應付考試。就這樣,她硬是奇跡般的撐了下來,而且發揮得不比平時差。

考完後,雅琴沒有直接回家,也沒有去醫院。而是找來了小朱等幾位心腹追隨著,隨即開了個小型會議。她覺得這次遇襲之事不尋常,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暗自操縱,早有預謀的。想到這裏,眾人不難想到陳嘉琪。小朱搶先道:“雅琴姐,我看這次的事一定是陳三八策劃的,我們不能再忍了,這次一定要給她們點顏色看看!”

雅琴默默地點了點頭,目光幽深地望著前方,暗暗想著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