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任重道遠

阿新的辦公室內每天由兩個佳麗輪值，做些文書工作，於是十個人正好每周輪換一次。阿新希望每日有新鮮的臉蛋看。不過這些天他暫且無心思沾花惹草，上麵催他把招商計劃快快擬出來。

這是真家夥啊！阿新歎口氣想道，這十個女孩派給你是要你換真金白銀的約。而且指標高得嚇人：一年之內完成五千萬的招商引資額！去偷去搶嗎？五千萬那，不是五千塊！當然，上麵也知道阿新文化有限，因此讓縣辦的周副主任協助他編寫這份計劃。

周副主任是個小白臉，從級別上講他比阿新低，但縣辦是通天的，因此阿新也不敢對他吆五喝六的。這天周副主任照例來到阿新的把辦公室商討計劃的事。當值的白菊忙獻上一盞茶，朝周副主任媚笑了一眼說：

“周主任真是年輕有為。”

周副主任得意地一笑，阿新不高興地咳了一聲，白菊忙退下。

“老周啊，”阿新開腔了，他要把周副主任貶得老一點，就叫他老周，“那份計劃你考慮得怎樣了？”

老周（我們也姑且叫他老周吧）很不高興地皺皺眉頭，也不好發作，因為阿新雖無實權，但正受寵著呢。他清清嗓子道：

“計劃麽有個大概吧，不過還要趙團長多費心的啦。”

阿新現在雖是個虛職，但手下也有了點人馬，況且縣裏還給個辦公室，總要掛個部門的牌子，於是就稱作“招商團”，阿新就成了“團長”了。阿新覺得“團長”這個稱呼與局長比，似乎也不差，所以每被叫做“團長”，總有些得意。

“啊，啊，當然，當然。”阿新打著官腔，朝當值的夏雨做了個手勢，夏雨忙捧上一支雪茄來，替他點上。阿新邊抽著雪茄邊繼續道，“那不妨先請你談談吧。”

老周見阿新這麽個享受模樣，心裏不免酸溜溜，便有意急他一急：

“趙團長，難啊！現在企業大都不景氣，要他們來投資，真是難上加難。”

“這……這…….怎麽辦？”阿新果然著急起來。

“辦法麽不是沒有，”老周開始賣關子，“我想先從房產商下手。”

“怎麽個下手法呢？”阿新急切地追問。

“這個麽，正在醞釀之中那。”老周故意就此刹車，吊吊阿新的胃口。

“上麵可催得緊那，老周快點呀！”阿新近乎哀求了。

老周心裏稍微痛快些了，繼續道：

“哎，這幾天都想得腦子發脹，沒法放鬆那。”

說著用眼睛朝夏雨和白菊瞟瞟。阿新立刻會意，心裏大不舒服，心想我還沒嚐鮮，你倒想先占頭籌。阿新畢竟不比往年，多少有些曆練了，於是就說：

“老周辛苦，我自然會記得，到時候必有回報。還是請你先拿出個大體方案吧。”

老周見阿新如此承諾，也不好再相逼，於是緩緩道：

“俗話說百廢待興，房產先行，房地產一上來，什麽都會跟著上來。”

“那怎麽把房老板請來呢？”阿新問。

“錢！”老周隻說一個字。

“錢？”阿新不解，“咱們有錢還要請他？”

“趙團長有所不知，”老周的臉色開始神秘起來，放低聲音道，“房老板都是空手套白狼，關鍵是說服銀行給他貸錢。”

“銀行肯貸嗎？”阿新對銀行還耿耿於懷。

“那就看咱們的能耐啦。”老周說著又朝白菊和夏雨瞟了一瞟。

這次阿新沒有吃醋，他在腦海中拚命搜尋那些女孩的簡曆，想哪個能擔當如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