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另外的八個人
孟境兒一行四人再加上賈德侍。他們在糧倉的空曠處聊天討論。現在達成了共識,這四十九天大家要生活在一起,需要合理的統籌安排,有吃的,有喝的,這些基本生存問題都已經解決,現在所要想的,就是怎麽能在生命延續得到保障之後,保持愉悅的心理。他們興高采烈的討論著。
與孟境兒分做一組,後來又分裂的那八個女孩子現在可是苦了。
本來十個人,論年紀第一:花逢春年十八歲,第二孟境兒年十六歲,第三段語彤年十五歲,第四吳適妃,第五趙錢璐,第六李蕩苒,第七劉一銘,第八冬瑞雪,第九周筌,第十馮青青。
吳適妃天生領導,指手劃腳的命令大家。冬瑞雪與馮青青一見投緣,心理早就厭煩了這個叫無是非的家夥。段語彤本以為結拜沒有花逢春和孟境兒的事了,老大自然就是她了。沒想到,這個姓吳的,眼睛裏根本沒她,倒是自己擺起了老大的架式,心中不服,眾人麵前,卻隻是暗忍。李蕩苒從出生到現在一直是聽別人的,自己沒有個主意,有人願意打頭,理所當然的跟上了。趙錢璐、劉一銘,想著在大家一起,總比自己一個人的好。誰當頭兒是無所謂的事。偏這個吳適妃很沒個眼色,居然以為大家都是一心的擁戴她,洋洋得意。
從午後上島,都還沒吃東西。體力下降,思維受到幹擾,現在的身體情況是怎一個“餓”字了得喲。
吳適妃吩咐大家:“看!這邊樹上有紅果,想是能吃的,大家分頭采一些來。你,你”用手一指馮青青和周筌“去西邊。你、你,”指著冬瑞雪與段語彤“去南邊。你、你,”指著趙錢璐和劉一銘“去東邊。你和我”一指李蕩苒,“咱們去北邊。一個時辰的限,回來集合。”
“好。”趙錢璐和劉一銘應聲而去。其她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有些發呆,楞在原地呢,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叫。六個人聽到叫聲,一起跑過來,隻見劉一銘,麵色烏黑,已是直挺挺的死去了。
“趙錢璐,這是怎麽回事?”麵對吳適妃的追問,趙錢璐茫然無措的搖搖頭,慢條期理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在她前麵摘果子,剛剛摘下來兩個,就聽到撲通一聲,還以為是她餓暈了呢,回頭一看,她已經死了。”
“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她死了,就是你幹的!”
“哎喲,誰不知道現在是咱們上島的第一天?要想活下去,靠大家。多一個人,多一分把握?就是真要動手,也是等四十幾天之後啊!”
“你,你原來早就存了這心。遲早都是要動手的,殺人償命!”
趙錢璐本來是個隨性的人,見吳適妃不分青紅皂白,硬是先往她的頭上扣了一個殺人的罪名,也不著急,眉毛向上一揚,轉而麵對大家說:“本來咱們是十個人一組的。”
段語彤冷眼看著,心理想:吳適妃啊無是非,怎麽有了你,這是非倒是多了起來?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是當務這急。女孩子家的小心眼,也該在這時候收收。怎麽能隨便就指認殺人,證據都沒有,和亂說沒區別,還動搖咱們這一組的人心,得不償失。既如此了,所幸我就給你加把火。想到此處,冷冷一笑:“妹妹,十個人一組不假,現在隻有七個也是真的。”
“對,姐姐說得好。十人同心過關,扶柳傳世美談。咱們先去其二,可都是吳姐姐的功勞!現在又去其一,死亡原因不明的情況下就定我凶手,讓我償命?十去其四,前途遙搖,願各位姐妹保重。”說罷仰天大笑不止。
一言興,一言喪,她這樣一說,除了吳適妃外其餘五人都有逸死狐悲之感。是啊,此時多一個人,多一分生存的希望。還沒怎麽樣,先就自已折斷翅膀,再想飛,也是奢望。何況,這麽短的時間,真要行凶殺人的話,至少也需要個凶器。就是用毒藥,也沒聽說有這麽快的。
冬瑞雪突然說:“毒藥?!”
吳適妃此時正在得意。我真是聰明,就是凶案發生都能第一時間找出凶手來。可笑這個凶手還裝作無辜。十個人一組,要不是有我領導著,她們現在隻不定成了什麽樣子!英明決斷,先是成功驅逐了不祥之人花逢春。那個孟境兒雖說是個公主,可她既願意挺花逢春,就讓她們一起的去吧!現在有人在我眼皮底下動手行凶,哪能容得了,人少了也沒關係,隻要我們六個團結一心,照樣能夠過得了這四十九天。
李蕩苒一直察看著屍體,想找出點線索。忽然眼前一亮說:“看,劉一銘手裏拿著什麽?”
“紅果,咦?我摘下來的都是兩個一對,她手裏怎麽就一個?”趙錢璐疑惑的盯著劉一銘的手。“莫非說,她吃了果子?天,這,這果子有毒!”
“吳適妃,若你說我是凶手,你敢不敢把劉一銘手裏的另一枚果子吃掉?”
“我,我,為什麽要吃?這種果在扶柳從沒見過,誰知道它是有毒還是沒毒的?就算是沒毒的,這麽半天了,誰又能知道你是不是在表麵早就抹了一層藥?”
“你!”趙錢璐氣體得說不出話來,緩了一會兒,一字一頓的麵向段語彤她們說:“大家可是看著呢。她先逼走花逢春,又來冤枉我。害軍之馬可是留不得的。”
段語彤暗恨吳適妃久矣。這個時候是該跳出來了。
“吳家妹妹,你說的,是趙錢璐行凶殺人。按你的說法,那也就是說,果子是無毒的,劉一銘的死是人為的。冬家妹妹想到了是毒藥,咱們被一起送上別樣醉小島,身上是不允許藏毒的,扶柳女兒憑本事過關,自殺了斷決不能容。咱們已經通過了層層的審核,這一點想來大家也是都放心的。那,現在的疑問就是這摘來的野果了,咱們在家,都沒有見過這種果子,沒有人知道是否有毒。不若妹妹以身試之。若是有毒,大家心理也有個分較,感激妹妹都來不及呢。”邊說,邊走向吳適妃,優雅的蘭花指,在她眼前一晃,變魔術般的遞上一顆嬌豔的紅果。“妹妹,吃吧。至少也可充饑。”
吳適妃已然明白,這是她錯怪了趙錢璐,現在段語彤這樣做擺明了是要她的命。遲遲不接,想著有人出來說句公道話的,僵持半天了,四周隻能聽到微弱的幾乎是聽不到的風聲。
“妹妹,吃了吧。”
這趙錢璐不站出來說話,情有可原。段語彤這樣逼我,又為哪般?她們三個,倒是說句話啊!難道真要聯手對付我不成?這果子不能吃。一個人獨自過關的先例也不是沒有,不如我逃吧!算了,還是死了吧!活著,這四十幾天,一個人過,非瘋了不可還不如死了省事。
她顫抖著接下了段語彤手裏的果子,拿在手裏細細把玩,這紅豔豔的小果子,夕陽下映襯得更是美麗。“哈哈。”她大笑一聲,眼睛轉而盯著段語彤,笑意盈盈把這枚小果扔了。她逐一的,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眾人。又到劉一銘屍體前深深一揖,伸手拿了趙錢璐摘下的所有紅果。一張嘴,迅速的全部放了進去。衝著同伴們淒然一笑。看她們對自己放鬆了警惕,猛然向前跑去。
“她?”
“胡亂的冤枉人,還想領導大家?我擁戴大姐!”
眾人也沒其她的主意,短短幾個時辰曆經生死,有人出頭還是好的。大姐當家也是理所當然。她們席地而坐,臉上都寫滿了疲憊,沒有人去追吳適妃,就任她向密林深處獨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