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黑暗之球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維林盆地的村莊亮起了點點的燈火。旭也忙完了所有的事情，開始靜靜的進入冥想當中，這次勝利用受傷幾十個人的代價換來了巨大的勝利，殲敵四千，俘虜一千，投降四千。旭用光之治愈再一次征服了所有的降兵和俘虜，他們敬畏的眼神說明了一切。當所有人得知這個英俊的年輕人就是傳說中的光明遊俠的時候，他們打消了最後一絲疑慮，決心跟隨在旭的身邊。具體的工作旭交給了萊德和文尼，現在巴斯塔成為了文尼的副官，而凱瑞成了他的哥哥萊德的副官。文尼主管軍事和訓練，萊德主管後勤和政務。除了艾和她的女弟子門專心訓練以外，其他人都按部就班。
旭再次進入了深深的冥想狀態，自從破解了複活術以來，他很少能夠像今天這樣深層次的冥想。忽然，他感覺到什麽東西和他的精神產生了一絲共振，就來自他的身邊。但是很快就隱沒失去了聯係，即使他不斷的想重新找到這種感覺依然難以成功。旭放棄了，繼續感應光元素的規則和力量，無數的光元素在他的心中密語，他控製著它們，感應著它們，它們也影響著他。米揚曾經說過，這就是魔法師與元素之間的關係，相互影響，卻相互獨立。
旭就這麽靜靜的重複著這種愉悅的過程，這種人與元素相互交融的狀態時冥想的結果，也是冥想必須的狀態。突然又是一陣細微的波動，旭立刻察覺到了。在深層次的冥想當中，周圍任何狀況都逃不出魔法師的掌握，通過自己所控製的精神觸須，魔法師可以把耳朵和眼睛的距離無限擴大，隻要有足夠大的精神力。旭停止了冥想，他必須找到那一絲細微波動的來源，一個能夠和光係魔法師產生精神共振的東西，會是什麽呢？
旭沒有睜開眼睛，精神的觸須就伸展到房間的各個角落，但是什麽也沒有。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就繼續進入了冥想當中，但是不久又覺察到了波動。旭立刻抓住了這波動的來源，卻發現時自己的秘銀儲物戒指。旭停了下來，他把戒指中的東西全部拿了出來，幾個自己曾經用過舍不得扔的法杖，一把秘銀長劍還有一堆藥水這些東西一直都在自己的戒指裏。唯一多了一個，是一個早就被旭遺忘的東西，一個黑色的球。
這個黑色的球體大概有拳頭那麽大，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麽東西，好像透明，又好像有霧一樣的東西在其中緩緩的轉動。旭想起了他殺死的那個惡魔祭司，這個東西就是從惡魔祭司那裏無意中得到的。可是這是什麽東西呢？旭上看下看了很久也摸不著頭腦。這個球非常的完美，沒有任何的瑕疵，至少肉眼看上去是這樣的。這個球的屬性一目了然，絕對是黑暗屬性的，但是為什麽會和自己有感應呢？難道有隱藏屬性？要是那樣可就珍貴了。不過旭還不能肯定，他要好好的探索一下這個球的奧秘。
他開始用精神探索這個神秘的球體內部，但是他感覺到黑暗元素對他本能的一種排斥。這個球中間似乎是空的充斥了大量的黑暗元素。旭接引了外界的光元素進入其中，黑暗元素迅速被驅散著，但是黑暗元素似乎源源不斷，永無止境。旭沒有放棄，不斷的在球體中充入光元素，漸漸的他感覺到黑暗元素稀薄起來。旭精神一振，加大了輸入的速度，很快球體中就空了下來。什麽也沒有？旭不禁疑惑起來，難道這是一個容器，用來儲存能量的，好比魔力藥水那樣的東西？一個所謂的尊者不會就這麽寒磣吧，帶這麽個垃圾玩意。但是他很快發現，裏麵的黑暗元素竟然又緩緩的充盈了起來。元素竟然能再生？可是這樣一個純黑暗屬性的東西怎麽能和自己產生精神上的共振呢？
他改變了自己的方法，開始在球體外圍感應起來，果然一絲光明屬性的震動若有若無的從球體本身散發出來，他明白了，不是在球體內部，而是球體本身。他加大了精神感知的力度，這絲震動變得強烈起來。竟然是一個人的意識，旭馬上和這絲意識建立了精神鏈接，一個聲音立刻清晰的傳進他的腦海之中。
“是誰在窺視我的記憶？”聲音似乎有些迷茫。
“我是旭，是我在窺視你，你能夠告訴我你是誰嗎？”旭老實的回答著他。
“旭？我沒有聽過你的名字，但是我感應到了光的氣息，我已經很久沒有感應到光的氣息了。”聲音緩緩的傳來，顯得古老而滄桑。接著這聲音緩緩的說：“你是聖光師，沒錯的，感應到你身上強烈的光的氣息。”
“你是誰呢？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要知道你的身份。”旭強烈的要求著。
“我？我誰也不是，我隻是一段記憶而已，一個人的一段記憶，就是這樣！”
“一段記憶，誰的記憶，難道你就不能說清楚嗎？”旭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我也是一個聖光師，或許你聽過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羅斯?集光者。”
“羅斯？這，這怎麽可能？他的記憶，我是說你怎麽會在在這個球裏麵，這個球到底是什麽東西，你說的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聽到這個名字旭幾乎驚呆了。
“我臨走前把自己的一段記憶保存在了對手的寶物上，這個寶物就是現在你所擁有的黑暗之球，而你也就是被他選定的那個人。”球裏的意識傳來的話語，讓旭摸不著頭腦，羅斯把自己的記憶保存在了黑暗之球上，黑暗之球是對手的寶物，以羅斯的強大，能夠成為他的對手，會是誰呢？他還說自己是被羅斯選定的人，真是無法解釋。
“你能說的詳細點嗎？”旭疑惑的問了起來。
“好吧！”那個聲音緩緩的回答：“我就告訴一個故事吧！”他似乎頓了頓然後接著說：“我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至少在我出生的時候是這樣。有一天一個奇怪的人給了我一顆珠子，一顆黑色的珠子，他告訴我，吃下去，然後控製住自己想要傷害別人的心，你就能獲得神的垂青。我吃掉了這顆珠子，黑暗開始在我的心中彌漫，我的心中泛起無邊的仇恨，我想要殺死我麵前的人，但是我抑製住了這種想法雖然極其的艱難。後來我被這個人帶走了，他教授了光係的法術，他稱學習這種法術的人為聖光師。他告訴我，我通過這種方法獲得聖光的垂青，擁有召喚神使的力量，所謂的神使，就是強大的神族戰士。後來爆發了戰爭我召喚了神使，他們在神的旨意下接受我的統領。戰爭結束以後，我離開了人類世界，但是留下了一粒種子，一粒神聖的種子，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就來自我留下的神聖種子的傳承。後來我衝擊神格失敗，來到了冥界，一個和神界對立的地方。我希望能挑戰黑暗主神獲得重新衝擊神格的資格，很不幸我失敗了，於是我將記憶封印在對手的寶物黑暗之球上。期待有一天一個得到我武器的人感知這個球裏麵的記憶，替我完成未了的心願。這個黑暗之球，我後來才知道和我吞下去的球體一模一樣，原來光明最初從黑暗中誕生，所以黑暗之球又被稱為光明本源。這球中蘊含的黑暗氣息是最純粹的，他可以使溶解他的人獲得純粹最強大的光明源泉，也就是使人獲得凝結神聖種子的能力，雖然一般的聖光師也可以凝結出神聖種子，隻要他達到接近聖級的實力，但是隻能凝結出一粒神聖種子。但是如果溶解了這個黑暗之球中最純粹的黑暗元素，獲得光明源泉就能凝結出無盡的神聖種子。我預言到我選定的人將會生在一個混亂的時代，所以他需要很多的神聖種子培養屬於自己的力量，我並沒有別的要求，你也可以拒絕接受我的使命。現在我說出了全部的東西，也完成了一段記憶需要做的一切，你自己抉擇吧，成神的道路無限艱險，一旦選定就沒有退路，當你決定要融合這個黑暗之球，你也就走上了神的道路。”
“這！”旭眼睛瞪大了，選定我？要我成神？這個不是某個黑暗追隨者故意在珠子上做手腳，來騙我自己吃掉珠子，然後害死我吧！但是人家怎麽知道，我是聖光師，而且碰巧獲得了這個珠子呢？難道是真的？可是我為什麽要成神呢？不行還得問問。
“我吃掉這個珠子，會不會有危險？”旭疑惑的問。
“危險很大，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但是如果你能夠得到德魯伊的生命祝福就會大大提高成功的幾率，不過你注意，一旦與珠子融合，你就無法逃脫衝擊神格的使命。”
“那麽我為什麽要衝擊神格呢？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啊！”旭很疑惑。似乎自己並沒有衝擊神格的理由。
“那麽就交給命運來安排吧！命運會告訴你你真正的使命，腐朽還是永恒，冥冥中有一隻手在操縱著這一切，就連神也要受到命運的擺布，你也一樣，你就靜靜的等待吧！最後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你融合了這個珠子所蘊含的黑暗元素，就能獲得穿梭冥界的力量，你可以找尋你想要找尋的任何人，隻要他在冥界就可以，當然你找到的隻是一個沒有軀殼的幽靈。你可以用一顆神聖種子重塑這個人的身體。但是這也是非常凶險的事情，你還沒有決定是否繼承我的遺誌，所以我就不多說了。”
“那麽我能夠在冥界找到自己的父母，然後複活他們嗎？”旭心中升起了極大的希望。
“不能，雖然這很殘酷，一個幽靈隻有九百九十九天的存活，除非重生，隻有消亡。從你的意識中我感受到你的記憶，你的父母早就灰飛煙滅了，這就是凡族的命運。偶爾也會有強大的靈魂重新輪回，但是很難重新回到這個世界，要知道，多元宇宙中有無數個世界，無數種人，有和我們相同的，也有不同的。你們沒有一種叫做緣分的東西，這個詞語來自一個遙遠的世界，不過這無關緊要。緣分也算是命運的一部分吧！當你穿梭冥界的時候你可以用這個黑暗之球賦予你的屬性掩飾自己的氣息，除非你已經有了戰勝黑暗主神的力量，否則你隻有魂魄化為飛灰的結局。”聲音消失了，精神鏈接了斬斷了，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
如果他能夠融合黑暗之球的力量，那麽就可以讓手下的人擁有光明的力量，那麽尼古拉斯的下台就指日可待，但是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就會被迫走上衝擊神格的道路，被冥冥中的命運之手抓住。他翻來覆去的想得到一個決定，但是他的心裏亂極了，他不希望被命運左右。但是命運是什麽呢？冥冥之中的手又是誰在操縱？他想不清楚這些深奧的問題，所以決定就先不想了。他的命運由自己來決定，不是什麽命運，他狂妄的在心中說了一句。
真的是這樣嗎？如羅斯所說，連神都無法抗拒的命運，他竟然說要自己決定。收起黑暗之球，他又進入了深深的冥想，修煉無日夜，一睜眼天就亮了。他迅速的洗漱了一下，就看到艾推開自己房間的門走了進來。
“你猜有什麽好消息？”艾笑的特別甜。
“好消息？是什麽？”艾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他有點轉不過彎來。
“帝國派來征討我們的五萬大軍竟然撤退了，聽說揮淚港遭到異族的入侵，帝隊趕緊就回援了？”艾興奮的說。
“異族，你說的是獸人？”旭疑惑的問艾，顯然他覺得不太可能，獸人不是已經和人類建立和平共處的關係了嗎？即使是尼古拉斯對他們的態度不好，至少也沒有攻擊他們，應該不是獸人，矮人嗎？更不可能了？雖然現在斷絕了來往，尼古拉斯稱帝的時候已經把幾乎所有的矮人都遣送了回去，也沒聽說結仇啊！想到這裏，旭緊盯著艾，希望能夠從她那裏得到回答。
但是艾顯然也隻知道這麽多，更多的也不清楚，旭隻好找其他人詢問，但是都沒有人具體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人類之間的內鬥不算什麽，大不了就是政見不合。但是異族就不同了，如果被異族成功的進攻進來，人類隻有兩種結局，要麽被全部殺死，要麽被奴役。旭在心裏暗暗決定，這樣絕對不行，人類滅亡和被奴役他一個也不能接受，所以他必須去看看情況。
旭召集了所有的人，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所有人都不同意旭離開這裏去前線，畢竟這些消息隻是傳言而已，沒有必要冒這麽大的風險。但是旭很堅決，他們也勸不住，隻好有條件的答應了旭的要求。他們的條件就是讓文尼和旭一起去，文尼三級鬥氣的實力現在基本上可以抗衡一個大騎士，有文尼的幫助他們也能夠放心。艾也想去，但是被大家給勸住了，隻好委屈的在一旁生氣。
接著旭安排了所有的事情，防止走後有什麽後顧之憂。萊德全麵接管所有的政治軍事領導權，凱瑞和巴斯塔一個負責軍事協助，一個負責政治協助，而艾負責的是後勤協助。旭一再交代他們一定要嚴防死守，千萬不能讓敵人有機可乘。雖然現在異族入侵，但是消息還沒有確認，所以還是要小心防範。
第二天，旭又恢複了自己以前劍士的裝扮，照樣是在臉上用藥水做兩道假傷疤，而文尼則被旭用藥水短暫的消除了傷疤，收拾好了一切，他們趁著夜色悄悄出了維林盆地，直奔傳聞中異族入侵的揮淚港而去。艾站在城樓上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