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失落的阿泰
“喔，該死的！”阿泰低呼一聲，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坐以待斃。如此氣息的力量，肯定不是自己的，也絕不會是帝國的正規軍的。那隻有一個解釋：偷襲自己的是盜賊。
這些卑鄙無恥的混蛋，如果去修習邪惡的力量，阿泰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在還未從軍前，父親梅恩跟自己講述的往事中就曾經提到盜賊是一群混蛋，而且還是一群混蛋中的極品。
“啊——”一聲慘叫聲響起，接著是一個人栽落到地上的悶響。
“咦？”意料中的事情沒有發生，安然無恙的阿泰驚異地睜開了眼睛卻發現阿倫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旁，那名盜賊法師則從馬上栽落倒地，一臉驚駭之色看著阿倫。
“你，你…………”盜賊首領萬萬沒料到自己會被一個不起眼的青年偷襲得手，更讓他感到害怕的是，那青年的力量裏蘊含了一種讓人心生恐懼和敬畏的氣息。
“阿倫，剛才是你救了我嗎？”阿泰還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這位兒時的玩伴。在他的印象裏，隻有自己保護他，從來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他救下一命。
阿倫淡淡地點了一下頭，臉上沒有一絲的自豪，而是濃鬱的殺氣，眸子裏凝固著森冷到極致的寒意，他——要殺人了。
銀狐軍團這邊，古烈治坐在高頭大馬上遙指這邊的阿倫，對黛麗絲問道：“黛麗絲，那個叫阿倫的小子應該就是你父親口中所說的那個來自阿奎坦尼亞行省的士兵吧？”
“是的，古烈治叔叔，你怎麽知道的？”黛麗絲雖然摩拳擦掌想上前打上一份，但旁邊有古烈治的幾名心腹騎士在守護著，要想離隊談何容易！
“嗬嗬，托尼大人曾說這小子身上擁有深淵位麵的邪惡氣息，剛才一看果然是這樣。這小子的力量品階極為崇高，連我對那道神秘邪惡的氣息也會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看來，他的來頭絕不簡單。”古烈治嚴肅地說道。
“啊！連古烈治叔叔您都有這種情緒？我還以為隻有我有呢？要不是這小子實力一般，我…………”黛麗絲驚訝道。
“實力一般？不不不，以他那種身軀的抵抗力和莫測的力量，即便是遇上比他高上一級的對手也有一戰之力。”古烈治搖了搖頭，否定了黛麗絲的觀點。
的確，血色之力不但對人的精神修為進行錘煉，更會對身體的韌性和抗打進行增強。練到極致如血之君主那種程度，絕對是一個強大的存在。
“古烈治叔叔，我們現在可以出手了嗎？再不出手，以後傳出去我們軍團的聲威可就給人恥笑了。”黛麗絲不忘拿軍團的名聲來壓下古烈治。
不過，古烈治隻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不不不，你的父親交代我這次孟菲斯之旅必須低調，否則會被教廷的人注意到……”
黛麗絲一聽就來氣，等了老半天居然還是不出手教訓這群欺男霸女的混蛋，正欲發火的時候，古烈治又道：“不過，這路我是不會繞道的，否則以後我們軍團的人客沒臉在其他軍團麵前出現了。”
“啊！你的意思是？”黛麗絲不解道。
古烈治仍然是那副老神在在，天塌下來都一臉從容的樣子，沒有應到，不過卻驅馬向那邊嚴陣以待中的盜竊走去，不疾不徐地說道：“這裏是帝國正規軍，你們這些平民速速讓開。若是再任意妄為，哼！”
聲音不高，但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裏，這份實力可不是什麽普通強者能夠擁有的。
己方雖然勢單，但戰力絕對不孤。十一級黃金騎士，放眼整個謳歌大陸都是數得上號的強者。要是這種級數的強者無所顧忌的展開殺戮，莫說是這幾百名盜賊，即便是幾百名訓練有素的士兵也難以抗衡。
不過，不說古烈治沒有這個必要打開殺戒，一個奇怪的現象自從這些蒙麵的盜賊出現後就一直困擾著他。
盜賊的人數不但比一般所見的盜賊團規模更大，而且行動之間似乎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盜賊團。剛才旁邊同行的那支商隊的護衛上前救援時，對方展開的防禦陣型居然和軍團的陣型差不多，行動之中竟然還有盜賊指揮呼喝。
“帝國的軍團麽？”那落馬的法師猶豫了片刻後，在幾名高階盜賊拚死搶救中折返回後方的盜賊團中。不久，那名法師又回來這邊說道：“嗬嗬，既然是帝國的軍團，那我們自然會避讓。”
說罷，盜賊打了個手勢後，與軍團的士兵對持中的盜賊們緩緩退去，同時也包括那圍攻那女人的一夥盜賊。動作整齊，撤退時各小隊之間協調而不顯慌亂，就像江海退潮般頃刻之間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內。
“果然不是一般的盜賊啊！”古烈治暗忖。
與古烈治同一想法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小吉布森。所不同的是，他的臉頰下沾滿了一滴滴的冷汗。他從這些行跡可疑的盜賊身上聯想到孟菲斯城。難道說，這些盜賊…………
一場驚險過後，阿倫麵無表情地回到自己在隊伍裏的位置，黛麗絲則打著莫名其妙的借口過來教訓阿倫這個冒失鬼。至於阿泰，在那夥盜賊撤離後的第一時間裏急匆匆地想海灘邊跑去。
那個女人斜倚在灘塗邊上的一株小樹下，看樣子似乎受了傷。
“嗨，你沒事吧？”
還沒靠近，阿泰隔老遠就衝著人家大喊起來，同時從懷裏匪夷所思地掏出幾包傷藥遞了過去。
不過，那女人似乎對阿泰這種殷勤並不領情。女人冷冷地看了阿泰一眼，目光中隻有驕傲和不屑之意，就連阿泰這種粗人都能清楚地從她那冰冷的目光中解讀到無言的表達：滾遠點！
很快，女人就在阿泰的失落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似的。最後，發呆的阿泰是被吉布森和另外幾名護衛一起架著返回商隊的。
看著那女人消失的方向，古烈治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道：“真是一個驕傲的姑娘啊。當年，她也是這樣的脾性……”
作為一個世襲貴族，古烈治自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家族的長輩和貴族的禮儀不允許他用一些粗魯的字眼去形容女人。不過，其他人可就沒有他的氣度這麽寬容優雅了。
貴族禮儀對於黛麗絲這種從小就在納尼亞山區苦修訓練的女騎士來說，簡直就無稽之談。
“我們救了她，她卻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不吭就跑掉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沒禮貌的女人呢？”黛麗絲生氣地抱怨著。
“該死的，這個女人就像愛爾福蘭河上冰川一樣冰冷、冷漠！”吉布森一邊安撫著情緒有點低落的阿泰，一邊抱怨著。
“不，吉布森，即便你是我的兄弟也不可以在我麵前這樣說她！”阿泰反駁道。
“好吧，夥計。我答應你。”吉布森無奈地聳了下肩膀，表示妥協。
阿倫，則斜倚在一株楓樹下閉上了眼睛，將一片大大的葉子蓋在自己的頭上閉目養神起來。對於周圍的議論、譴責，他顯得漠不關心。
蠍獅雖然遠在深淵位麵，但通過靈魂的聯係大概可以感受得到蠍獅的一些狀況。
經過這段有驚無險的插曲後，古烈治率領的隊伍行進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吉布森那邊的商隊也同樣如此，畢竟與帝國的軍隊一同行進，安全係數是大大提高許多。無論是商隊的頭目吉布森還是雇傭的傭兵團首領，歸根結底他們都不願意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
經過一天的趕路，孟菲斯的輪廓隱隱約約地出現在眾人的視野內。
“希望這些盜賊和城裏那夥人沒有什麽關係。”吉布森騎在一匹頗為強壯的馬屁上自言自語道。不過，唯一靠近他身邊並行前進的阿泰則時不時發下呆，滿臉的失落模樣，壓根就沒注意到吉布森在說些什麽，或是做什麽。
“這個可憐的家夥，他肯定是迷上了那個女人。”吉布森在心裏悄悄地村道。
自從上次遇見那個女人之後，阿泰就一直處於這種精神恍惚的狀態之中，有時候連迎麵撞上的樹木也沒有注意到，因此在那之後吉布森不得不呆在他的身邊，或是派上個人盯著他。
“阿泰，那女人性格那麽古怪，肯定不適合你這樣陽光的人。”
“我也這麽認為，而且她的年齡看起來似乎比你要大……”
“她的美麗如同愛爾福蘭河般璀璨奪目，但即便是這樣我也不會喜歡她，因為她擁有愛爾福蘭河般美麗的同時，也沾染上了愛爾福蘭河的冰冷，那會讓我受不了的……”
在大家閉上嘴巴前，吉布森和商隊裏的人希望用諸如此類的話語勸解安慰他，但顯然到最後都起不到定點的作用。最後，阿泰變得愈來愈消沉，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活潑，大咧咧了。
對於這些，阿倫依然毫無所動，他要做的僅僅是到孟菲斯將身上那些魔法裝備和晶石賣掉，然後購進一些上好的魔晶。上次在俄克拉荷馬從擊斃的兩個牛頭人身上，阿倫搜出了一些魔法裝備以及混沌晶石。雖然數量不多，但以阿倫現在的目光看來，品質顯然不低。這些東西對於普通的戰士法師來說也許是不錯的東西，也實用，但對阿倫這種情況來說，顯然用處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