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碎境,緣滅,笑笑】(下)

在我十九歲零八個月的時候。

直到有一天,父親笑眯眯的把我喊到他的身旁,問我,對哥哥的感覺怎麽樣。

“我很喜歡他啊,是特別特別的喜歡那種呦。”我開著玩笑對父親說。

反正這沒什麽關係,都是一家人,他們也不會當真,隻當我開玩笑而已。

我心裏如是說。

“那你嫁給你哥哥如何?”這句話就好像是一朵美麗的罌粟,開滿了我整個心房。

我不知道為什麽要答應,可是我答應了,或許是因為我以後的一生,都能享受那溫暖的笑容了吧。

哥哥開始和我約會。

我從小和哥哥恪守兄妹之禮,從沒有越過雷池一步。

交往之後,我一直也難以打破心中的柵欄,哥哥想要牽我的手,我都感覺到無比的惶恐。

那種像哥哥像父親的感覺。

最終,我和哥哥連拉手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哥哥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轉眼間,我二十四歲了,我大學畢業了。

我報的是崗位中讀博士。

這是學校對我這種優秀學生的特別優待。

我到了華風國際集團工作,得到了很高的評價我的成績越發的好了,在公司的業績也蒸蒸日上,職位連續上升。

但是哥哥卻那麽的不盡人意。

我多方打聽,才知道哥哥高中的時候就不怎麽喜歡學習,抽煙打架,都是他經常幹的事情,雖然最後靠著聰明,靠上了一個二本,但是最終也沒能畢業。

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一個假的畢業證,回到了家,蒙騙了母親。

我知道後,剛到很心痛,我找到了哥哥,苦口婆心,希望哥哥能夠自我打拚,在社會上闖出一番事業。

可是向來溫和的哥哥在被我知道了他是被學校勸退的時候,竟然出奇的開始發起怒來。

“我的事情,你不要管。”哥哥氣的直跳腳,他哪裏知道,我以後養他都行,但是他絕對不能這麽沒有上進心,這會讓我傷心的,哥哥憤怒了會突然做恍然大悟狀:“笑笑,你不是覺得哥哥沒出息吧,你要相信哥哥,一定能夠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哥哥,你從來沒有這麽和我說過話。

這種話。

我心中在微微的痛著,可是當我看到哥哥的笑容的時候,我的心中又湧出了一絲暖流。

哥哥,我一定和你在一起。

我的心中,是這般呐喊的,我仍舊記得。

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那是六月的一個夏天,天空中雷雨陣陣,可是公司的事情真是忙得熱火朝天。

晚上,我要陪部門經理,去應酬一個大客戶。

我鄭重的對經理說了兩遍,我一定不能喝酒,我是滴酒不沾的。

經理是一個可親的人,他微微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的看著我,隔了半天才回答道:“一定。”

我和哥哥說:“我加班很忙。”

哥哥聲音似乎很低沉,他說:“我知道了。”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平時一向多話的哥哥,會一聲不吭的隻說了三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那天晚上,下雨了,下的雨非常的大。

客戶取消了那天晚上的約會,經曆邀請我去大排檔吃點燒烤。

我左右想著無事,便答應了。

我真的沒有想到,哥哥會在我的身後。

我和經理共用了一把傘,一起在一個桌子上吃東西。

那燒雞,真的好好吃,我露出了笑容,向經理表達我的謝意。

“碰……”一聲巨響,在我耳朵旁邊響起,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隻是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接著眼前便一陣花白。

經理倒在血泊上,我的肩膀被那壯漢拉著倒在地上。

我掙紮著,抬起頭,這才發現原來是我的哥哥。

我最敬愛的哥哥。

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再也沒有夠如此痛苦,哥哥舉起他的手。

我的世界相似突然遮住了一塊黑色的抹布,所有的陽光再也照射不進來。

他麵有不忍,可是我的心中卻如此的痛苦,仿佛打破了一塊明媚的玻璃,然後我的心血肉模糊的從其中穿過,被破碎的玻璃劃過無數的傷痕。

哥哥終究是放下了他的手,撫摸著我右邊的臉頰,他笑著,隻是那笑,讓我感覺到好恐怖好恐怖,仿佛回到了那個黑暗的夜晚。

我為此黯然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哥哥對我開始忽冷忽熱起來,我竟然清楚的意識到哥哥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可是他卻再也不想相信我,他也在痛苦的掙紮。

他開始懷疑我,對我也不再那麽真誠了。

我開始怕見到他。

看到他笑。

可是我,多麽想看到以前那溫暖的笑容啊,哥哥依舊能夠摸著我的頭發,溫暖的笑給我看。

ロ“笑笑,這道題不是這麽做的,你這麽解題,答案終究會往錯誤的方向趨近,”哥哥俯下身子,接過我的筆,輕輕地在紙上寫,“對,這道題,應該這麽做,先解X……”

那清澈的陽光,透過哥哥的頭發,照射到我的臉上。

筆尖發出沙沙的聲音。

ロ“笑笑,我們來踢毽子吧。”哥哥抬腳,將毽子踢得老高。

“臭哥哥,壞哥哥!!!”我撿起毽子,將毽子丟到哥哥的身上。

“哈哈,笨蛋笑笑。”哥哥連忙逃走。

ロ“笑笑,你出門去大學,一定要小心。”哥哥似乎非常不想讓我去遠方,他再三叮囑,“尤其是路上,不要和陌生人交流,你太單純,會被騙的。”

“嗯嗯嗯嗯……”我連忙點頭,哥哥說的話,全是關心我的,我怎麽會怎麽能感到厭煩呢。

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笑笑,你到了大學,一定要給哥哥打電話啊,哥哥會想你的。”

“恩啊,一定,哥哥……”我不由得流下了眼淚,我不知道為什麽。

ロ“哥,我到了呢。”我一下火車,就給哥哥打電話,“我一到學校第一個就給你打電話,我好吧。”

我邀功請賞道。

“哈哈,好!”哥哥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不過他又叮囑了我一遍又一遍,在外麵要注意的事情。

ロロ這些往日溫馨的畫麵,不斷的,一點一點的像是釘子,落到我的心房。

深深的銳利的紮進去。

仿佛全部變成了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