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樓底的秘密

一股涼氣瞬間竄上了我的後背。

剛剛是誰從我背後跑過去了?普通人的速度怎麽可能快到連我的眼睛都捕捉不到?難道在這之下,存在著什麽比我還要強大的力量?而且這個慘叫聲,難道剛才下去的那個人遭遇了什麽更加恐怖的東西?

察覺到自己“上帝”的位置被動搖,我的心髒不由自主地猛烈跳動了起來。

MD,誰在下麵?到底是誰?

我在心裏憤怒地呐喊著,但是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現在的我全身都在顫抖著。

慘叫聲再次從下麵傳了上來。隻不過這一次的聲音要比上一次虛弱了許多,看起來下麵的那個人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

樓下到底發生了什麽?我順著樓梯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想要一探究竟。但是,發生在我眼前的一幕卻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

樓下——居然是一個臥室模樣的房間,有桌,有床,有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滿地的繩子。

那個女人靠著牆壁側躺著,雙手背在身後,手腕似乎被綁了起來。她整個身子都被那個男人擋住了,我隻看到她的兩隻腳似乎在不停的撲騰著,但撲騰地很無力。

那個男人手裏拿著什麽東西,一下一下地掄起胳膊,用力往那個女人身體上紮。

剛剛的尖叫聲就是從這個女人嘴裏發出來的。

但是現在,她似乎連哭嚎的力氣都沒有了。我能看到她在不停地流淚,她的嘴角也因為疼痛而在不停地抽搐,可是現在,就連具有敏銳聽力的我卻也完全聽不到她的哭喊聲。

那個男人背對著我,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他的背影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裏見過的樣子。

此刻,他正陰沉沉地坐在女人胸前,一句話也不說,隻是使出全力猛紮著那個女人。到後來,他每紮一下,女人的嘴裏都會嘔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最後,男人似乎對她失去了興趣,從她身上站了起來,摸起地上散落的繩子,將繩子的一頭係在了女人背後被綁在一起的手腕處,然後他站到桌子上,把另一頭穿過樓層頂上的一個掛鉤,用力地往下拉拽。

女人那滿是鮮血的身體瞬間被吊了起來。她的雙手腕被綁在身後,這麽吊肯定很難受吧。不過看她的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應該不會在乎這點痛苦。

這個男人的動作十分熟練,幹淨利落,聯想到樓上那一具具被吊著的腐爛女屍,他應該做過同樣的事情,而且還不止一次。

他到底是誰?還有,這突然多出來的地下樓層又是怎麽回事?

我悄無聲息地站在原地,像往常偷窺時候一樣,靜靜地凝視著那個男人。

他做完這一切後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將桌椅拉到女人身體下方坐了下來,仿佛在欣賞著自己的作品。在他轉頭的瞬間,我看清楚了他的臉。

這個男人居然是老王!!

難道剛才從我身後閃過的那個人,是他?可是,普通人怎麽可能擁有那麽敏捷的速度?靠,看他現在這變態到了極點的行為,哪裏像是正常人了?

想到這裏,我後背的內衣瞬間就被冷汗浸透了。

可是,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隻是專注於自己的這件藝術品。而且他目前所展現的能力幾乎與常人無異,甚至,我還能感覺到他在做完這一係列工作之後,有些粗重的喘息聲。

難道說,這個地方還有第三個人?

想到這裏,我頓時屏住了呼吸。

我有種感覺,這棟公寓絕對比我想象得要危險的多。

現在敵人躲在暗處,而我四周又是一片漆黑,形勢對我非常不利。所以,我選擇了繼續向下走。

“喂?老王?你在嗎?”我有些做作的大喊聲在這最後一個樓層裏不停地回蕩著。

老王被我的聲音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了下來,他有些顫抖地扶著桌子,用極度驚懼的表情看著我。

但是我跟他之間的距離並不像他跟那個女人那麽近,所以就算他習慣了黑暗的環境,也還是看不到我。

“誰?”老王驚疑不定的聲音傳了過來,樓底的燈光瞬間亮了起來。

“老王,你在地下造了這麽寬敞的一間房子,也不請兄弟來坐坐,真沒意思啊。”我嘲笑著對滿臉恐懼表情的老王說道。

燈光乍亮,雖然我沒受到什麽影響,但習慣了黑暗環境的老王似乎有點不適應,雙手在眼睛上遮了好一會兒才敢放下,打量著眼前的我。

“是你?”老王看清楚我的身份後,臉上的表情平靜了下來,平複了一下心情,冷冷地問我道,“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就不能來了?”我笑道,“你還真不歡迎我啊?”

老王陰沉著臉,隻是點了點頭,對我說了一句:“坐。”然後,他忽然轉身向房間深處走去,打開了冰箱,似乎在倒什麽飲料。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我大大咧咧地霸占了他的那張椅子,一邊警惕地看了看房間四周。

但是屋裏除了我們兩個,哦,不,我們三個,再也感覺不到第四個人的氣息。

“老王,剛才下樓的時候看了你那麽多藝術品,不過還是眼前這個最新鮮啊。”我看著眼前被吊起來的可憐女人,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這個女人居然光著身子,身上居然連一件衣服都沒穿。

透過她身體上那些被刺穿的洞,我可以在淋漓的鮮血中隱隱約約看到她體內的各種髒器。

我站起來捏了捏她身上的敏感部位,她的反應極其微弱,隻是“嗯嗯”的小聲呻吟了一聲,就再也沒有什麽動作了。

“藝術品,說得好!”老王似乎有些激動,從冰箱裏拿出兩杯橙汁一樣的飲料放到桌子上,將其中的一杯遞給我,繼續說道,“其實,謀殺正是這個世界上最崇高的藝術形式。試問,世上還有什麽藝術品能比得上以生命為賭注做出來的藝術品呢?”

“說得不錯。”我坐了下來,嘴裏一邊敷衍他,心裏卻在想,這個老王原來是個瘋子。

“你不嚐嚐嗎?很新鮮的橙汁。”老王見我搶了他的位置,索性一屁股蹲在了床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怎麽,想下毒?我端起眼前這杯黃色的橙汁,打量了幾眼。

就在我想著怎麽敷衍老王的時候,杯中忽然飄出了一股誘人的香味。那個香味不知道有什麽魔力,居然能讓我欲罷不能。我幾乎沒有猶豫,仰起脖子就將橙汁灌進了肚子裏。

“味道怎麽樣?”老王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詭異笑容,問我道。

“嗯……”我點了點頭,不由自主地道,“很不錯……”

但就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這個橙汁的味道有點怪異。仔細品味了一下之後,我頓時意識到了什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杯子裏裝的根本就不是什麽飲料,而是我已經渴望了太久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