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無奈抉擇
回到葉素蘭的家中，王氏已是焦急萬分。她一夜未睡，此刻看到女兒，心裏的石頭才算落地。
王氏剛準備責罵幾句，葉素蘭就從懷裏掏出那顆三葉靈草，交給母親。
王氏哪裏想到平時調皮貪玩的女兒，竟然會為了自己去冒險尋找草藥。此刻將她一把摟在懷裏，心肝寶貝的叫著，又是哭又是笑。
葉素蘭掙紮半天才從母親的懷抱裏解脫，一把扯過葉孤鴻道：“娘，這次是阿牛……孤鴻師弟和我一起去的。沒他幫忙，我也找不回這草藥。”
葉素蘭想起葉孤鴻曾經說過不喜歡別人叫他阿牛，便不自覺的立即改了口。
王氏對葉孤鴻千恩萬謝，自是不必說。放下心的王氏這才感到無比困倦，在女兒的陪伴下睡去。
葉孤鴻與葉素蘭兩人離開王氏的住處，剛出門的刹那，兩人都是不約而同，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經過那樣的折騰，不感冒才怪了！
··········“快，跟娘說說。”葉孤鴻的母親張氏剛回家，便拉著兒子問東問西。
幾天不見，自己的兒子居然突然就認了本村最厲害的村長葉軒為師，這可著實樂壞了張氏。
“有什麽可說的嘛。”葉孤鴻擦著鼻涕道，“就是師父說我天賦好，就收了我做徒弟唄。”
“好啊，祖宗積德，祖宗積德。”張氏樂得眉開眼笑，忙一拍腿道，“肯定是你爹在天有靈，不但讓你開了竅，還讓你能找到個好師父，學本事。快來，給你爹上香。”
折騰好一陣之後，葉孤鴻才有了歇息的機會。
自這日起，葉孤鴻不再整日放牛，而開始走上了刻苦的修煉道路。
葉軒妻子女兒都受過葉孤鴻的恩惠，自然更是對葉孤鴻疼愛有加。
隻是葉素蘭還是如以前一樣，與葉孤鴻見麵就必定要吵上幾句。
如此日子，過了兩三月有餘，人人都也樂在其中，卻有一人，對葉孤鴻視若眼中釘。這人自然是龐展天。
他對葉素蘭有好感，但如今看到葉素蘭和葉孤鴻兩人日漸走得近了，心中的妒火怒火更是越積越深。葉孤鴻在眾人麵前，還是那副老老實實，呆呆傻傻的摸樣，因此龐展天生出了一種輸給了傻子的挫敗感。
仇恨的火種，早已在龐展天的心中蔓延出了熊熊烈火。
時節入秋，天氣轉涼。
這天一早，葉孤鴻又是修煉了很久才睜眼，哀聲歎了口氣。
房門打開，葉素蘭探了個腦袋進屋：“爹讓我們在院裏去集合。你還在修煉嗎？”
葉孤鴻今天心情明顯不太好：“哎，不練了，進步太慢。”
葉素蘭輕笑進屋道：“你這還慢？你如今已經是靈徒三階，好像已經快四階了吧。從你開始修煉到現在，也就三個月的光景。而我從修煉開始，直到現在兩年了，也才靈徒四階。”
葉孤鴻簡單梳洗之後，才道：“哎，剛開始我修煉的速度是一般人的十多倍。後來逐漸變成了五倍、兩倍。到現在，似乎已經和一般人一樣了。我真的搞不懂，為什麽修煉的速度還會退化。”
葉素蘭理所當然的道：“和正常人一樣就一樣唄，那有什麽關係嘛。”
葉孤鴻心裏歎了口氣，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道：“行了，我也隻是自怨自艾罷了。師父叫我們出去有什麽事嗎？”
葉素蘭搖頭道：“沒說，不過看爹的樣子似乎很嚴肅，應該有很重要的事情。”
兩人結伴來到庭院，這裏已經站滿了全部三十七個弟子。
葉軒果然如葉素蘭所言，表情嚴肅。
葉素蘭與葉軒兩人歸入人群後，葉軒才清了清嗓子，朗聲道：“下月初八，在淩渡城將會舉辦一場限定為二十歲以下，靈徒階段修為的人，才參加的比試。我想在你們之中選出兩人，一起去淩渡城參加這比試。”
所有人聽到這裏，都忽然心不在焉起來。這種低級別的比試，在淩渡城這樣的大城裏經常舉辦。贏了無非是給幾兩銀子而已。
葉軒看到所有人死氣沉沉的摸樣，嘴角一翹，麵目含笑道：“這比試的勝者，將有機會被絕影門選拔，成為入室弟子。”
這一句話說出，所有人都似乎打了雞血一樣，人人雙目放光，都豎起耳朵聽著。
葉孤鴻最搞不懂，拉了拉葉素蘭的袖子問道：“師姐，絕影門的入室弟子是什麽東西？”
葉素蘭低聲解釋道：“絕影門是三門七宗之一，實力之大，比很多小國家還強。絕影門裏分四個階段弟子，分別是外修弟子、內修弟子、入室弟子、親傳弟子四種。前兩者就是掛個名的弟子，後兩者卻能得到絕影門真才實學的傳授。要真能做上絕影門的入室，或者真傳弟子，那前途當真無量了。”
這幾個月裏，葉孤鴻似乎也偶爾聽到過這個絕影門的傳聞。其實力強大自不必說，光是絕影門聞名天下的絕影劍法，也是聞者喪膽，見者喪命。
“龐展天、裴玉、馬慶豐、葉斌、葉素蘭、葉孤鴻，你們六人出來。”
葉軒點名下，這六人脫隊而出。
葉軒繼續道：“這次選拔，會有相鄰村鎮，以及淩渡城裏許多武館的年輕高手參加。若實力差者，去了也是自取其辱。非我點名的人，若有不服者，可以站出來。”
葉軒點出來的這幾人，其實就是目前葉軒的弟子裏，實力最強的六個。其餘人雖然有些失望，但也都心知肚明自己的分量。
點出六人之後，葉軒道：“你們幾人實力相相若，若有人不想參與此次比試，可自己退開。”
一個名為馬慶豐的弟子反而站出一步道：“師父，馬慶豐自知實力很差，我自願退出。龐師兄在我們這些人裏，是當之無愧的最強，我覺得名額之中該有他一個。”
正如他所言，龐展天此刻已經修煉到了靈徒五階，實力超過其餘人很多。
緊接著，裴玉和葉斌兩人也都說了類似的話。
龐展天心頭甚喜，但表麵上卻裝作沒有絲毫漣漪。
六人已剩三人。
其實那三人之所以這麽擁護龐展天，其一確實因為龐展天比他們強很多，其二也是這次比試既然會選出絕影門的入室弟子，那麽競爭當然很激烈，所以這幾人自知沒戲，也就做了個順水人情。
說是兩個名額，但畢竟葉素蘭是葉軒之女，誰敢跟她搶？所以如今的尷尬形式，隻餘下了葉孤鴻和龐展天兩人。
葉軒也並非沒有私心，也想讓自己的女兒投奔名師，看到葉孤鴻和龐展天都沒有退卻的心思，心中開始有些犯難。
葉素蘭冰雪聰明，立刻了解到了這其中的微妙之處。她大踏步站出，微笑道：“我放棄，讓孤鴻師弟和龐師兄兩人去吧。”
葉軒皺眉，低聲喝道：“蘭兒！”
葉素蘭卻不理父親的喝斥，自己退開。
葉軒長歎一聲，也是無奈，隻得道：“孤鴻，展天。我們幾個初四就要動身去淩渡城，你們趁著這四五天的時間，好好修煉。”
葉孤鴻，龐展天兩人都齊齊應道：“是！”
··········葉軒屋內，葉軒與葉素蘭兩父女正在吵架。
葉素蘭嘟著嘴道：“爹，你要那拳法也沒用啊。”
葉軒怒道：“胡鬧！我葉家的傳家武功，怎會沒用！”
“對啊，你也說了葉家的嘛。孤鴻也姓葉，我們為什麽要當他是外人？你不是也非常喜歡他，視他做你最喜歡的徒弟嗎？為什麽卻連這拳法也不肯傳授。”
葉軒沉吟一會，也顯得很為難，道：“可他，可孤鴻他是個，是個傻……”
葉素蘭忽然生氣的站起，冷冷道：“可他心腸要比那些聰明人好得多！”
說罷，也不再和父親理論，徑自走了。
王氏端了杯茶給葉軒，道：“孤鴻這孩子不錯，你就算真傳他拳譜，也沒什麽不好啊。”
葉軒長歎一聲，皺眉道：“哎，你不明白。這天殤拳，我早就想傳給孤鴻了，遲早的事。可我沒想到，蘭兒會這麽在乎孤鴻，你明白嗎？”
王氏苦澀一笑：“自己的女兒，怎能不明白。這幾個月，我都看在眼裏。其實孤鴻這孩子天真純善，也沒什麽不好。”
“可將來呢！蘭兒會不會被人看不起？他們……他們若是有了孩子，還是這般呆傻，怎麽辦？我原本見蘭兒對孤鴻很厭惡，也就沒在意。可當發現之時，這事卻再也難以逆轉。孽緣啊！”葉軒少有這般長籲短歎。
王氏忽然抬頭道：“那你就更應該教給孤鴻拳法了。若孤鴻真的能有幸去了絕影門修煉，這一走至少得三五年的光景。蘭兒和孤鴻兩人都還小，將他們分開，久而久之，也就淡了。”
葉軒捧頭想了半天，這才輕歎一聲道：“你說得雖不錯，但這對孤鴻卻……哎，讓我再想想。”
許久之後，葉軒才下定決心似的，點了點頭，苦澀道：“我想不出法子了，就按你說的去辦吧。希望這兩個孩子，將來不要怪我。”
兩人說話之時，完全沒想到，正暗伏在窗外的龐展天已聽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