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護花任務
中海市，第三高中背後，略顯髒亂的飲食一條街。
正值午飯的時侯，街上人頭湧動，各飲食店非常忙碌地運轉著。
蕭揚單肩背著一個小行李袋，手拿著一張寫著地址的小紙條，穿梭在學生群中，仰頭搜視著各間店鋪的門牌號碼。
“三中後街38號？”
蕭揚停住腳，納悶地看著一間門麵破舊，裝修簡陋，生意冷清，名叫“楊家飯店”的小餐館的門牌號碼，臉色漸黯，眉頭擰了起來，喃喃道：“靠！老頭子，不會玩我吧？這就是所謂的包食包住……算哪門子任務啊？”
楊家飯店內，一老一少，愁眉苦臉地呆坐著，望眼欲穿地盼望著有食客上門就餐。
其中一個腦後紮了把馬尾，幾綹秀發垂下到兩邊麵頰，長著一張清秀白嫩，五官精致的瓜子臉，身姿婀娜，亭亭玉立，穿著一套洗得很幹淨的校服的漂亮女生。
在母親的眼神的示意下，站起了身，輕盈地走到蕭揚的麵前，嗓音甜美，清脆地招呼道：“帥哥，來吃飯嗎？我們這裏有炒快餐，有雲吞粉麵，也可以炒菜，很便宜，很優惠的。”抬了抬眼皮，快速地觀察了一下蕭揚的臉色。
蕭揚鬱悶地歎了口氣，眯著眼睛，有點好色地掃描了一下女生的關鍵部位，不禁呆了一下，感覺有了少許安慰，心道：“幸好還有個美女養眼……等等，老頭子說這家人有兩個漂亮的女兒，其中一個？不會是某個大人物大領導的私生女吧？”
他再次貪婪地看了一眼女生，壞笑道：“小美女，你等等，我先打個電話。”轉身，走到隔壁飯店的玻璃牆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漂亮女生很不爽地瞪了一眼蕭揚的背影，撇了撇小嘴，失望地走回小餐館裏。
她是看見蕭揚衣著打扮不像個學生，而且還背著個小行李袋，像是外地人，應該是初次來這裏，應該不知道她家飯店的口碑，應該是個能蒙騙一下的笨蛋，才配合母親的示意，走出去招呼蕭揚，希望能為自家飯店增加一點生意。
“喂！老頭子，你不是玩我吧？這地址，可是一間破飯館啊！叫我混入去保護她們一家？那個漂亮女生不會是……”蕭揚拿著手機，憤憤不平地道，差點脫口說出心中的疑問。
電話那端傳來爽朗的斥責聲：“小子，給個輕鬆的任務給你，還這麽多意見，是不是身癢，想挨揍？”
蕭揚聽到“挨揍”的字眼，身體不禁哆嗦了一下，卻嘴硬道：“你不說清楚，我可不能保證完成任務啊，再說，人家都快揭不開鍋了，叫我吃什麽？”
“笨蛋，傻瓜，人家揭不開鍋，你不會想辦法改善麽？動一下腦筋好不？你是豬啊？枉我和你師娘教了你這麽多掙錢的本事，哎，真是白教你了！早知道如此，當初還不如找條流Lang豬來教育教育呢！”
電話那端的老頭子恨鐵不成鋼地大罵道。
蕭揚暗暗嘀咕：“死老頭，有你這麽說徒弟的麽？你們兩口子學了幾十年的本事，硬要我一個人十多年學會，習練精通，我容易麽？”不滿地道：“知道啦！”
電話那端傳來了一聲輕微的歎息：“蕭揚，實話告訴你，這任務是上頭秘密交待下來的，非常敏感，要求絕對保密，連你的身份也絕對不能透露出去，明白嗎？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隻叫我們派一個全能特工，保護和照顧這家人，你好好理解一下‘照顧’這兩個字的含義，到時候，會有新的指示的。對了！上頭特別交待，近期會有冷血殺手來捉他們的女兒，你睡覺也要睜開一隻眼睛，給我盯著，明白嗎？”
蕭揚理解地道：“明白！我保證完成任務。”心道：“上頭，也信不過師傅師娘？還是師傅師娘信不過我啊？兩個女兒？哪個才是重點保護對象呢？姐姐？還是小妹啊？”
老頭子再次叮囑道：“小子，你以後不要用手機打電話來，有什麽急事，也要用加密郵件發送過來，知道嗎？上頭擔心我們被對手留意了，你明白麽？”
“明白。”蕭揚略顯沉重地應了一聲。
老頭子忽然有點傷感地歎道：“小子，你要保護好自己明白嗎？遲些時候，我跟你師娘可能會被派到國外執行秘密任務，我們以後幫不你了，一切隻能靠你自己。”
蕭揚頓時明白了，自己的任務太敏感，如果泄密，可能會連累到師傅和師娘的安危以及師傅師娘的上級的地位，連帶影響到一大群人的利益和榮辱，認真，嚴肅地道：“老頭子，你放心，就算死，我也絕對不泄露身份。”
老頭子顫音道：“保重！”就掛斷了電話。
蕭揚收起手機，深深吸了一口氣，略一思索，便迅速擼起褲腳，把錢包和手機，藏入腳腕內側的襪子裏，放下褲腳，拍了拍，確認穩當，才仰首闊步走入楊家飯店裏。
楊清涵見蕭揚最終還是走了入來，心中暗喜，用一雙靈活的會說話的大眼睛與母親交換了一個眼色，霍地站了起身，拿了一張菜單，爽朗熱情地招呼道：“帥哥，你好，想吃些什麽呢？”
“我想吃你的……”蕭揚壞壞地笑了一下，再次眯著眼睛，掃描了一下女生的胸脯，用腳勾了一張四腳圓麵的凳子出來，一屁股坐下，隨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菜單，瞄了幾眼，就丟下菜單到桌麵，很爽豪地道：“有沒有白切雞？”
“有啊，88塊一隻，很便宜的。”
楊清涵見蕭揚不看菜單，顯得很豪爽的樣子，以暗恨蕭揚不老實的眼珠子，立即拿起菜單，假裝認真的看著，卻報了一個比菜單貴20元的價格。她心中歡喜，卻有一絲不安：“我家生意不好，坑了你，你可別怪我哦。”
“好吧。”蕭揚滿不在乎地道：“就來一隻白切雞，有沒有魚？有的話，就清蒸一條，再炒個青菜。”一雙色眼始終有意無意地掃描著女生的各個關鍵部位。
楊清涵喜上眉梢地笑了笑，拿起圓珠筆在小本子上，飛快地記下“白切雞一隻88元，加份量的。”
她口甜舌滑地道：“有啊！清蒸鯇魚49塊，青菜20塊，都很便宜，很優惠的啦，你要啤酒嗎？天氣這麽熱，來兩瓶吧，帥哥。”
小餐館內，麵積不大，呈7字形，擺著八張窄長的桌子，每張桌子隻配有四張凳子。其中一張桌子還是靠在廚房門口，堆滿了菜和雜物的。天花板上，吊著兩台陳舊的，轉速很慢的吊扇，在吱呀吱呀地轉動著，根本沒多少風。餐館內，不熱就怪了。
楊母聽到蕭揚的點菜，也興奮地笑起來，讚許地遞眼色給女兒，心中以為今天來一條容易宰的大魚。
因為來這間飯店的顧客，一般都是炒些快餐，粉麵之類的，都是八元，十元，最多也就是三四十元的小生意，碰著要整隻雞的，還真的很少見。她馬上卷起衣袖，勤快地忙碌起來。
蕭揚拿起桌子上的荼壺，往杯子裏倒了一杯荼，端起杯，喝了一大口，搖頭道：“這荼不行，就拿三瓶啤酒來吧，要好一點的。”
“好嘞，我馬上拿來。”楊清涵高興地笑道，飛快地記下菜單，撕下放到桌麵上，卻拿走了菜單價格表。
她進入廚房，把要炒的菜告訴了父親，就拿了三瓶冰凍的啤酒和一隻玻璃杯出來，並熟練開了一瓶，給蕭揚倒滿了一杯，才微笑著走開，回到母親的旁邊坐下，幫忙摘菜摘蔥剝蒜頭。
過了大半個小時。
楊清涵才走入廚房，陸續把白切雞，清蒸鯇魚，青菜端出來，送到蕭揚的桌子上，又盛了一碗白飯來。
蕭揚看了一眼桌上的三碟菜和白飯，便明白這飯館的生意為什麽這麽冷清了，不過，他倒無所謂，連生牛肉也吃得下，還有什麽吃不下的呢？
他皺著眉頭，慢吞吞地把三碟菜，一碗白飯和三瓶啤酒消滅掉。吃飽了，摸了摸肚皮，打了個飽嗝，拿了一根牙簽，剔著牙，喊道：“老板，收錢！”
楊清涵臉帶微笑地走了過來，拿起桌麵上的菜單，快速地口算了一下，心裏忐忑不安：“這麽一報，就坑了五十多塊，有點多了。”燦爛一笑，甜甜地道：“帥哥，總共一百八十七塊，零頭就免了，收你一百八十塊吧。”
“好！”蕭揚爽快地笑道，伸手一摸後袋，臉色變了變，雙手又摸了摸前麵的兩個褲袋，臉色大變，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皺起眉頭，發起愣地回憶著什麽似的。
原來笑容燦爛等著數錢的楊清涵，臉色也漸漸變了，小聲試探道：“怎麽啦？沒帶錢？”
“我錢包好像被小偷偷了。”蕭揚不好意思地喃喃道。
楊清涵的臉色變黑了，道：“你找找行李袋看。”
蕭揚拉開行李袋的拉鏈，伸手入去，裝摸作樣地摸索了好一會，搖了搖頭，歎道：“沒有。”
楊清涵瞪了一眼蕭揚，連稱呼也變了，生氣道：“先生，你是不是想吃霸王餐？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呢？手機呢？你剛才還在打電話啊？”睜大雙眼掃描著蕭揚的口袋和行李袋。
“你不相信？”蕭揚玩味地看了一眼楊清涵，壞壞地笑道：“要不要我脫光衣服，讓你摸身呢？不，是搜身？”
楊清涵俏臉一紅，收回在蕭揚身上遊移的目光，低聲地喃道：“呸，流氓！”
楊母臉色不善地走了過來，懷疑地盯著蕭揚看。
蕭揚聳了聳肩，拍了拍身上，無奈道：“告訴你吧，手機……也不見了。”
楊母與楊清涵交換了一個眼色，單手叉起腰，另一隻手指指點點，裝腔作勢地威脅道：“小子，別想著跑啊，告訴你，我喊一聲，立馬就有人出來打斷你的狗腿，快打電話，叫你的朋友來付賬，否則我報警，讓警察拉你去坐牢。”
“老板娘。”蕭揚故作驚訝，耍無賴地笑道：“一百多塊錢的事情，要搞得這麽嚴肅麽？又叫人，又報警，我好怕怕啊！”
他頓了頓，壞笑道：“要是我說，吃了你們的東西，肚子痛，你們咋辦？你這小店，還要不要開？”伸手捂住肚子，呲牙咧嘴地裝起痛來。
楊清涵氣炸了，和母親交換了一個眼色，態度還是軟了下來。
她壓住心頭怒火，勉強地笑了一下，心平氣和地央求道：“先生，我們是小本經營，實在虧不起，生意又不好，鋪租還欠著兩個月呢，你想想辦法，把賬付了行麽？求你了！”
蕭揚聳了聳肩膀，搖頭歎息道：“我剛來中海市，朋友也沒有一個呀，而且還是個孤兒，根本沒人會給我匯錢，這飯錢，我暫時是還不上了。不過呢，我可以幫你們幹活抵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