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心悅君兮君亦知(上)

聶小纖很有家庭主婦的潛質熟練的打掃著房間,雖然心裏覺得能為自己喜歡的人做點什麽而感到由衷的高興,可實際上她此時卻不是那麽的舒坦,不是因為別的,怪隻怪宋端午那兩道直勾勾的目光盯的她很不習慣,說是要把她的靈魂看穿那是誇張,但說是要把她的衣服看穿那可就太貼切了。

宋端午大模大樣的坐在床上欣賞著聶小纖的背影,絲毫沒有一丁點伸手幫忙的覺悟,因為他知道自己去幫忙不僅不會減輕聶小纖的負擔很可能還會幫倒忙。這不是宋端午一廂情願的借口,事實上聶小纖也不喜歡在她忙碌的時候有人來插手插腳的,從小到大一向自己照顧自己的她從來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雖然這種事必躬親的習慣有的時候確實是能保證少出或者不出紕漏,可是在有的時候卻也是能累死人的,好在聶小纖不是個事業型的女強人或整天喜歡胡思亂想的醋壇子。

其實宋端午不去幫忙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隻不過這個原因是不能對外人道來的。當宋端午每次看到聶小纖在自己的屋子裏操持著忙裏忙外的時候,他總是會笑嘻嘻的在一旁觀看並心生出一點滿足感,雖然這種滿足感不是那種變態的私欲,而是一種對生活或愛情的溫暖,但宋端午每次都希望的看的久一點,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聶小纖在還沒有變成居家黃臉婆的時候,那俏生生的背影實在是勾的人意亂心煩。

聶小纖雖然單純但不愚蠢,實際上宋端午那點曖昧的小心思早就被她看穿了,在同齡人的相處中女孩總是會比男孩成熟的早這論點早就被證實過了,而這二人現在正好處在這一階段裏,宋端午天真的自以為掩飾的很好,聶小纖心如明鏡也樂得不去揭穿,這對男女在交往過程中看似女方總是處在被動,可實則就像張良計與過牆梯一般。

當聶小纖終於將第四桶也是最後一桶垃圾整理完畢後,同時也是她的耐力達到極限的時候,她原以為宋端午頂多就是感到新鮮所以偷瞄自己,等以後看習慣了自然就不會再看,可事實上這貨在有了前幾次的經驗後不僅不收斂反倒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原本偷偷摸摸的眼神現在也變得愈發的光明正大!好在聶小纖是個逆來順受或者可以說是韌性出色的女孩子,要是換成了蘇畫扇保不齊就飛起大掃帚直奔宋端午的臉。

“哎?三貓,今天怎麽就你和賴大哥在家啊?周亞夫和李鯨弘哪裏去了?”聶小纖終於受不了了宋端午的目光‘洗禮’,出言問道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可誰知當自己麵對宋端午的時候卻發現這犢子不但每受一丁點的影響,目光反倒更加的灼灼,這使得一貫好脾氣的聶小纖都忍不住心生微嗔,她見宋端午絲毫沒理會她的意思,於是再次出言說道:

“喂!跟你說話呐,聽見了就知一聲啊!”

“吱!”

宋端午總算是出聲了,可聶小纖差點沒被氣死,她扔下掃帚跨不過來就要擰宋端午的耳朵,而後者當感受到疼痛之後這才收起了故意逗趣的心思一副嬉皮笑臉。宋端午在與聶小纖經過一係列的‘生死搏鬥’之後再次成功的擒住了她的柔荑,可就在這貨伸出得寸進尺的安祿山之爪即將得逞的時候,卻不料被剛好瞥見他小動作的聶小纖發現並從中打斷,這使得宋端午在痛心疾首之餘心裏燃燒的火勢也為止一阻。

當宋端午再次看到聶小纖已經擺出容不得半點褻瀆的聖女姿態後,這才訕訕地笑著解釋說李鯨弘這兩天有事沒事的就總往五金市場跑,也不知鼓搗些什麽東西;而大家都覺得不怎麽對勁兒的周亞夫這兩天則雷打不動的跟著寧老爺子練拳,而且一練就是一整天,看那架勢比宋端午都來的更加勤奮刻苦;至於聶小纖口中的賴大哥、宋端午眼裏的賴師爺、旁人眼裏的賴大狗腿則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澀而逃之夭夭了!當然這點聶小纖是不知的。

雖然聶小纖第一步的目地算是暫時達成了,不管手段到底是溫柔還是強硬,最終還是成功的讓宋端午開了口,但是盡管是這樣,宋端午這個骨子裏有一點刁鑽有一點頑固有一點鬼主意的家夥,在說話之餘眼神還是沒有離開過聶小纖的屁股哪怕是半寸的距離!

聶小纖又好氣又好笑,雖然她知道自己的臀部曲線很是令蘇畫扇嫉妒,可卻沒料到竟能把宋端午吸引成這樣,不管宋端午是真情還是假意,反正聶小纖在小嬌羞中或多或少還有了點自豪的味道。於是乎當她再次麵對宋端午直勾勾火辣辣的目光時就已經變得不那麽拘謹,而就在這樣一個充滿曖昧足夠旖旎的情境中,聶小纖頭一次感到身為一個女人的自豪,因為那是征服一個自己所愛男人的證明和榮耀。

可事實證明聶小纖又一次毫無懸念的低估了宋端午的殺傷力。

“媳婦,麻煩讓我摸下你的屁股唄!我想試試手感!”

當宋端午說出這句在老夫老妻眼中不過是、但在聶小纖聽來殺傷力無異於原子彈的話時,聶小纖的腦中瞬間短路了,她雖然已經見識過了宋端午的霸道和堅決,但卻沒想到他竟然也能說出這樣露骨的話,這讓聽見路上行人說粗口都直皺眉頭的乖乖女聶小纖感到由衷的震驚,不過不同以往的是這次的感覺可不僅限於此,她在詫異的同時內心竟然有了點興奮和期待?!戀愛中女人的心思簡直不可思議。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這是聶小纖在察覺到自己內心真正想法後的第一反應,當然前提是要臉紅心跳。

聶小纖突然感覺這機遇好像在前世今生的某個記憶碎片裏見過,同樣愛並麵對著一個強大的男人,同樣的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結尾,隻不過紫霞尚且有自保或放棄的決心和魄力;聶小纖卻什麽都沒有,頂多有一顆癡心,而且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那種。

宋端午最後還是選擇忽略了聶小纖的遲疑,那扇夾著勁風的爪子在他自己得意的笑和聶小纖驚懼的叫聲中拍向了那個令宋端午垂涎了好長時間的渾圓???聶小纖最終沒有逃過厄運,而宋端午也沒有得逞。

這看似根本不能成立的兩相矛盾的結果卻真實的再現了,就在聶小纖急中生智的拿項虞留下的那兩本書,當作臀部與爪子之間緩衝的時候。

“疼了吧,活該!誰讓你不老實的,還用那麽大的勁兒!”聶小纖看到宋端午吃了癟,揶揄的笑道,她沒想到這小子一點都不矯情。

“毛!這是知識的力量!”宋端午仍舊是一副‘煮熟的鴨子——嘴硬’的姿態。

“那你想不想知道這兩本書是從哪來的?”聶小纖笑眯眯的問道,眼角彎的像個剛化成人形的小狐狸精。這果真是近墨者黑,原先多麽單純潔白的孩子,在跟了宋端午以後好的沒學會,反倒把陰沉狡猾學了個三分。

宋端午倒也幹脆,隻是輕輕吐了兩個簡單但堅決的字!

“不想!”

“但是我想!”

聶小纖等的就是宋端午說‘不想’這句話,總算找到突破口的她當把手裏的兩本書遞給宋端午的時候,心裏這才如釋重負,原本一路上想如何開口質問這件事情這下終究不用自己再費神了。聶小纖雖然見別的女人尤其對自己構成威脅的女人,若是對宋端午哪怕表現出一丁丁的好可以裝作視而不見,但並不表明她就可以不放在心上,相反地這個‘愛之深、責之切’的女孩子畢竟有些事情還沒有經曆完全,有些人情世故也看不透徹,像她這個年紀的愛情字典裏隻有相守依偎等一係列的溫暖字眼,自然的想把控著戀人的分分秒秒,而不是像那些有大見識的女人那樣懂得把握時機和距離感。

“哦?那你想知道什麽?”宋端午見到聶小纖這麽問,反倒輕鬆了起來,他將雙手枕在腦後,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氣鼓鼓的美人兒,頗有點笑看風雲的意思。他知道自己沒做什麽事情,所以也就不怕別人給自己冠以莫須有的罪名,這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底氣。

“說吧,那個女人是誰?”

“我說今天你怎麽不太對勁呢!原來是因為這個啊。”宋端午一聽聶小纖這麽說,頓時釋然了,心思細膩的他一早就從聶小纖的表現看出來有點反常,可是在沒確定自己的推論的時候宋端午還是心存忐忑,直到聶小纖終於繃住勁兒了率先開口問道後,宋端午這才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原來這小妮子是在吃醋!

對於聶小纖吃自己的幹醋這件事,宋端午覺得還是喜憂參半的。喜的是既然聶小纖對待這種根本就瞧不出來任何曖昧的禮節性的饋贈都能保持酸意,那麽正好說明了她對於自己的在乎程度,要知道一個女人如果真心實意的想拴住一個男人的話,那麽時刻粘黏這個男人、或者時刻保持精力警惕的察覺男人身邊出現的所有女人這種現象,則充分證實了這個男人在她心裏的地位和重要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