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淺嚐輒止媲珍饈

初戀的滋味是很令人著迷的,初嚐是幸福,再嚐是甜蜜,但更多的時候卻是羞澀。如果初戀這個小苗能成長成一顆參天大樹固然好,可更多的時候它則像一顆酸酸糖,許多回憶著美好往事的人們每次在回味它的時候,很多的時候它澀到滿懷,更多的時候則是甜到憂傷。

雖然宋端午現在暫時沒辦法體會這種東西對於人一生的寶貴,可才淺嚐初戀滋味的他還是忍不住的洋洋得意起來!男人這種生物天生的炫耀心理和本能的天性使得他非常享受路人的注目和眼光,或豔羨、或嫉妒、或迷離、或讚賞,總之,激動下急速分泌的腎上腺素使得宋端午現在自信空前膨脹,連帶看別人的眼神都帶上了點‘桃花依舊笑春風’的意思。

有人感覺良好可並不代表著周圍所有人都能被這人給影響,畢竟這不是爆發性的疫病,感情和態度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可不是你情就能達成我願的,正如樓底下正春風得意的宋端午和窗台上‘偵查敵情’的蘇畫扇,這兩個人就是那兩種代表。

蘇畫扇這幾天特意做了極大的‘犧牲’,沒有穿的**無比去上海的各大夜場傾倒眾生,而是專程為了閨蜜聶小纖的安危而夜夜苦守門庭。雖然前幾天的艱辛換來的隻是一陣的風平Lang靜,盡管蘇畫扇曾不止一次的想敲響退堂的鼓聲,可是這個本質頑強的女人卻還是堅守著自己這塊陣地,不滅鬼子不凱旋、不見兔子不撒鷹是蘇畫扇一貫的堅定。

最終皇天還是不負苦心人,每每在夜深人靜下獨自四下顧盼的蘇畫扇,終於等到了那個她既想見到但又怕見到的人和景。

蘇畫扇躲在窗台邊撇了撇嘴,看著依舊在她眼中‘不爭氣’的聶小纖和就差按個尾巴裝大尾巴狼的宋端午,很是鄙視他倆的嬌柔做作,按照她的思維如果她是宋端午的話,要麽一把將聶小纖推倒要麽趕快撒丫子跑,一個精力過剩不趕緊辦正經事反倒在這玩情調的男人,不是個準備先騙錢再騙色最後騙小姨子的畜生就是個一腳能踩N多個船的狠角色!宋端午顯然不具備後者的能力,可偏偏又不太像是前者,至少聶小纖沒錢沒妹妹可值得騙,光騙色那隻能叫**而遠遠稱不上騙那三種東西的畜生,於是這就令蘇畫扇很是費解了,不禁開始對自己的觀點產生了質疑。

“哼,一對狗男女!”蘇畫扇小聲的鄙夷道。可是話剛出口她就趕忙的呸呸呸的吐了幾口,仿佛在後悔自己的口無遮攔,隨後又自我安慰說了聲“不是不是,是一狗男加好女!”後,這才稍感心定。

蘇畫扇是個說話經大腦思考但言不由心的女人,不過這次顯然對自己的急智感到很滿意,但是腦子裏的意思剛表達出來這回心裏的意願卻湧現了出來,她再次看了看宋端午後逐漸收起了鄙視而換上了一絲凝重,她再次覺得這個男人橫看豎看怎麽看都不像是條隻會在垃圾桶裏討生活的流Lang狗,雖然談不上是條過江龍,可當個過江長蟲卻足夠,畢竟能遊過江的蛇也是條有能耐的蛇。

要知道就算不是條能勒死人的蟒也是條能毒死人的蛇,如果有朝一日修煉夠了化成了蛟,而蛟又經過機緣奇遇升天成了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蘇畫扇再次收回了自己的評價,這次她到沒找出個什麽名號給宋端午按上,不是她想不出,而是她不願再去想,因為她忽然覺得這個正在樓下‘勾搭’她心愛小妹妹聶小纖的男人,其實並不像她想的那樣的齷齪,而且在某些方麵至少還算是能入得了她的法眼,比之那些個白天彈精竭慮的修煉泡妞手段、晚上絞盡腦汁的想把白天泡到的妞拖上床的紈絝子弟強上幾分,至少宋端午在對待暴力這點比某些個見到打架就逃得飛快之人來得更加的男人。

一念至此蘇畫扇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她不清楚自己的心思為何違背了自己的意願開始向眼中的敵人妥協,對宋端午的態度從一開始的厭惡、發展到憎恨、接著到幫自己解決麻煩之後的抵觸、再到現在的驚懼惶恐,經曆過一係列心路改變的蘇畫扇當再次偷瞄宋端午的時候神色竟不似以前那樣冰冷,而是略有了點欣賞。

“宋端午啊,宋端午!你到底是個何方神聖?你在十萬大山裏當真是老實巴交的做個小山民而不是修煉什麽邪派的‘神功’?”蘇畫扇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很顯然她高築的‘防線’已經開始出現‘內部’崩塌的征兆了。

可就在蘇畫扇胡思亂想之際,樓下那兩個人已經結束了甜蜜的對望,蘇畫扇趕緊拋開腦中的念頭繼續偷摸觀察著,隻不過這次比剛才來的更加的小心翼翼。

短暫的相視是心動,稍長的對望是甜蜜,可太久的觀看就是大眼瞪小眼了。

聶小纖羞澀含蓄的低下了頭,算是女孩子在保持矜持下的一種變相的投降,而宋端午卻‘嘿嘿’的笑了起來,但是這笑聲不僅不傻反而恰到好處,這種事情這種情調下太光明正大了反倒不美,朦朧含蓄間才能吊足人胃口,確切的說經驗為零的宋端午此時並不應該表現的這麽老辣,可是為什麽又表現的如此善於掌控局麵甚至連他自己都不得而知,但是反過如果來套用‘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個公式的話,那麽則好解釋的多!

在項虞看來這叫做對戰局變化極其敏銳的感悟力;在李鯨弘眼裏則叫做無師自通;在賴蒼黃角度說是命犯桃花;可在白瀟湘的嘴裏卻變成了瞎貓遇到死耗子!

可最終不管是褒是貶或抑或揚,宋端午在今日這場情感的‘戰鬥’中勝出是注定無疑的事情。

聶小纖紅著臉掙脫了宋端午的手,柔聲道:“你快回去吧,很晚了不安全。”

“沒事,再等等,不急!”宋端午不死心,想繼續抓著她的手,可惜沒得逞。

“快回去吧,天越來越冷別把你凍壞了!”聶小纖笑著說。

“凍壞了你心疼?”不得不說宋端午這犢子真會順著杆子往上爬。

“???”

“是不是嘛?!”宋端午堅持道。

“是!我心疼!”聶小纖終於說出了口,聲音已經是細若蚊呐不說,連臉都不敢再抬起來。

“嗬嗬嗬。”宋端午沒心沒肺的看著聶小纖一陣傻笑,直到把她羞的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這才作罷,他突然一把拉開外衣襟,對著聶小纖說道:“沒事,你看我壯著呢,不怕!”

可這一舉動和安慰的話語不僅沒讓聶小纖心安,反倒更讓她心疼了起來,她一把搶過宋端午的衣襟連忙將其掩蓋好,也不知是怕宋端午所謂的‘春光外泄’令她吃醋還是真怕他凍著令她心疼,反正在整理好了宋端午外套之後聶小纖還細心的將他的衣服弄平整,嬌嗔道:“傻瓜,哪有你這樣不愛惜自己???唔???”

“啊???唔???”

發出‘唔’的這一短促但卻足夠突然的聲音不隻有聶小纖,還有窗台上偷瞄的蘇畫扇,隻不過蘇畫扇及時止住自己聲音的是用手,而封住聶小纖未說完的言語是用口!

沒錯,是用口,而且是某個犢子的口!

蘇畫扇另一隻手握住了自己的眼睛,她十分痛心疾首的不敢看聶小纖失去初吻的畫麵,那個連看某島國愛情動作片都不以為然的蘇畫扇起初還準備觀摩場好戲,可一見到期待中的畫麵後,她反倒卻不敢看了,因為她在惋惜聶小纖的同時也感到自身的悵然和無力,這種感覺讓她很奇怪。

宋端午襲吻了聶小纖,這是不爭的事實!

本來瞳孔放大的聶小纖起初還本能的抗拒著宋端午,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本能卻漸漸變成了象征性的推搡,到最後連欲拒還迎的動作都幹脆放棄而改用了順其自然。

宋端午此時腦中一片空白,他隻清晰的感覺到嘴唇上傳來的溫潤柔軟和對方的心跳外加她的纏綿,以前在腦海中無數次的臆想今天這時刻將會是怎樣的感覺,可到現在他才發現以前的想象都太蒼白也太片麵,因為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和美妙,世間沒有一種語言能夠形容,也沒有任何一種感覺能夠取代。

這種東西一旦接觸了就是個天賦的事情,宋端午尤其是其中的佼佼者,直到聶小纖的身體在他懷中越來越軟後,他那作惡的舌頭才無師自通的突破聶小纖雙唇的防線、成功撬開牙關、再到和她的丁香小舌玩起‘追逐大戰’,以至最後的交織纏綿!

宋端午沉迷了,以前在他印象裏世間最美味的東西不過是榛雞的嫩肉、犴的鼻子、黑瞎子的左前掌和麅子的臀肥膘,可這些東西跟現在的感受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雖然他不知道老天創造女人出來是不是為了來瓦解男人堅強的意誌,可是有點敬天地信鬼神的宋端午此時卻想不了那麽多,他十分‘順應天意’的選擇了妥協。

稍久,良久,許久,很久!

直到兩個人都感到了疲憊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彼此,氣喘籲籲的宋端午看著同樣幾欲軟倒的聶小纖突然悟明白了一個道理。

溫柔鄉即英雄塚當真不假!盡管自己還沒有深入了解溫柔鄉的精髓,但隻是淺嚐輒止的感覺就足令他心智不堅外加心馳神往!他在暗自感歎的同時再次看向聶小纖嬌豔欲滴的嘴唇的時候,突然內心被一種叫做‘征服’的東西添的滿滿。

宋端午tian了下自己嘴唇上的晶瑩,摟過名義上已經是他女人的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輕輕伏在她的耳邊,十分真誠、八分旖旎、四分曖昧、兩分小色的說了一句令她臉發燙身愈軟的話:

“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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