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猛萌邂逅蘇畫扇

宋端午和周猛萌每天雷打不動的按時上下班,勤勤懇懇的如同個在大都市夾縫中求生存的小白領一樣,隻不過人家工作的地方是在高級寫字樓,而他倆卻是整夜的貓在魚龍混雜的桃園酒吧裏。

依舊是那個時間,依舊是那個位置。可宋端午是端坐在沙發上鬥誌昂揚,而周猛萌卻依舊的趴在二樓的欄杆上觀摩著下方舞池中的‘波濤洶湧’。

周猛萌他始終想不明白一件事情。為什麽那些個女人總是喜歡在這種場合夜夜笙歌?反正他作為一個心地有那麽一點單純也有那麽一點傻的男人,是由衷的不喜歡這種地方,即便是他在這工作!就算是那些女人抱著某種可以告人或者不可告人的目的來的,也犯不著如此放縱奢靡來作踐著自己。直到周猛萌擰著猙獰的大臉思考了好久,才堪堪想出個大概,估計是那些女人一旦做了什麽自己平時想做而不敢做,或是羞於做的事情,大可以用自己喝醉了的這種爛理由來麻痹和說服自己,當然,造成的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說是酒這害人的東西的過錯,可周猛萌那顆平時不怎麽靈光,一旦用到這種方麵就頗為好使的大腦袋中想及至此,不禁又冒出了個問題,既然那些女人隻是欠缺一個理由或者是一份衝動來糟蹋自己,那為什麽在酒吧外麵一旦有男人主動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時,她們反倒是義正言辭的激烈抵製著呢?送上門的不要反倒要自己倒貼?對於這個問題,周猛萌卻是一時半刻沒有得出一個可以讓自己滿意的結論,隻得歸咎於女人這種生物,實在是太過於奇怪。

當然,酒不醉人人自醉,這也是其中的條件之一。

不過宋端午卻沒有周猛萌想的那麽的多,此時的他有那麽一點的雀躍,也有一點的興奮。因為現在的他衣服內兜裏正揣了厚厚的一遝人民幣,他這個月的工資加上周猛萌的共有一萬多元,雖然兩個人平分不過每人才五六千而已,而且這個數字在上海這種生活水準和消費檔次上來說,真的不算高,但是宋端午這個在王牛鄉春喜飯館足足做了四年苦力的可憐娃兒,最高的時候隻不過才拿到七百九十八塊錢,還有整有零的不到八百!當宋端午接過這一個月頂以前半年還富餘一兩個月的工資時,手都不禁有些顫抖,仿佛這一切都是那麽的不真實!當宋端午坐在沙發上一次又一次的下意識撫摸著口袋,那一厚遝鈔票的厚重踏實的感覺都能讓他這個沒見過什麽大錢的土豹子感到徹底的心安,尤其是再聞著空氣中那縷若有若無的新鮮油墨氣息,宋端午知道這是真真切切的現實,而不是虛幻。

就在宋端午和周猛萌進行著各自或心理或生理的行為時,桃園酒吧的仿古木質大門被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突然打了開來,本來夜場有客人到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這個身著短裙、高跟、和殺傷力無限大的漁網襪的漂亮女孩一出現,立馬就把全場的眼光全部吸引過去,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聶小纖的金牌閨蜜,蘇畫扇。

這個家境頗豐且從小到大都被家人無比嬌慣的蘇畫扇,踩著隻有‘夜店女王’才配擁有的高傲步伐,穿過舞池徑直的來到了正跟一個熟女眉目傳情的徐德帝跟前,玉指一勾,挑著徐德帝的下巴吹氣如蘭:

“老帥哥,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個叫宋端午的小子?”

“宋什麽的這裏有沒有我不知道,可你‘親’哥哥這裏倒是有一個!”就在徐德帝頗有些不高興的還未回答蘇畫扇的問題時,一個聲音卻突然的從她的背後響起,半分慍怒半分調戲的說道。

蘇畫扇聞言扭頭看去,發現說話的自己並不認識,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不過從那名男子微露的胸膛上刺著的那顆滴血的狼頭不難看出,這貨不是什麽善類!

“這位帥哥,咱們不認識吧!”蘇畫扇一見來人是如此貨色,不免剛進門時的銳氣落了一落,心虛的道。

“認識,誰說不認識!我是你‘親’哥哥,是不是啊,妹子!”那狼頭男子一見蘇畫扇的麵容,頓時連那半分慍怒的臉都換上了色相,他輕佻的伸出手就要掐她的臉龐。

蘇畫扇略有驚恐的臉上劃過一絲不悅,雖然她骨子裏對這類人有點天生的抵觸,可並不代表著可以任人欺辱,即使是跟這類人沒有過多的交際,可畢竟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是!她厭惡的一下打開狼頭男人的手,罵道:

“少他媽用你的髒手碰我,誰是你妹子!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狼頭男人一見蘇畫扇發了威,不僅沒識相的退卻,反倒更加的驚豔起來。

“哎呦,還是匹烈馬?哥哥我最喜歡‘騎’的就是這種的了!你不說‘有事說事’嗎?好!看看,剛才你踩了我一腳,都把我好幾千塊得皮鞋給踩壞了,哥哥這腳現在還疼著呢!你說怎麽賠吧!”說罷,就把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在她鼻子尖前晃了晃。

原來卻是蘇畫扇路過舞池的時候姿態擺的太過孤傲,連踩了人都沒發覺。

蘇畫扇看著他那隻一眼就能分辨出來是地攤貨的破皮鞋,知道此人想借機生事,她鄙夷的瞥了下嘴,說了一句:“你想怎麽賠?!”

那男人一見蘇畫扇倒幹脆,索性也就愈發的光棍兒起來,道:“好說,拿四千塊出來,咱們了事!如果沒錢,你就親哥哥我一口,從此,我就是你‘親’哥哥,你就是我‘親’妹妹了!哈哈,怎麽樣,二選一吧!不過我得事前說好,了事了之後哥哥我的‘蛋’可不會滾,它隻要tian的???哈哈???”

典型的獅子大開口,外加**的醜惡嘴臉。

可就在蘇畫扇還未反應過來時,一聲斷喝卻突然震住了全場。

“tian你MLGB!”周亞夫在樓上做隔牆有耳狀偷聽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學著師哥賴蒼黃的經典國罵,出聲道。

隻見他右手一撐欄杆,身形矯健的再次從二樓躍了下來,不過落地姿勢卻依舊的難看。

正巧這一幕被剛從洗手間裏出來的宋端午給瞧見,‘這孩子是跳上癮了吧?!’他不禁愁眉苦臉的想到。

周亞夫低頭盯著足比他矮了一頭的那個狼頭男人,伸手抓住蘇畫扇的胳膊就要往身後拉去。他之所以這樣做全是因為宋端午的關係,隻不過宋端午跟蔡紅毛放對兒那會兒,拉聶小纖時的動作特爺們,讓他很是羨慕,所以今天正好有這麽一出好讓自己表現表現,當然就不能放過!隻可惜他全然沒有考慮到聶小纖和蘇畫扇根本就是兩個級別的人,聶小纖那是隻柔柔弱弱等待保護的小白兔,而此時的這個名為蘇畫扇的女人,則是地地道道的一匹野馬。

周猛萌窘迫了,因為蘇畫扇根本就沒鳥他這個‘路見不平’的大俠,反倒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盯著狼頭男子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有種你再說一遍!’表情憤憤到極致。隻不過,這在外人眼中看來,美人怒目卻是別有一番風韻的。

“有沒有種兒你試過的不就知道了?”狼頭男子也自動屏蔽了突然出現的周猛萌,他隻是對著蘇畫扇仍舊輕浮的道。

蘇畫扇徹底的憤怒了!

她這個從小到大一路綠燈暢通無阻的富家女何曾受過這等的侮辱?固然她隻比聶小纖少了一分可愛,比白瀟湘少一分妖豔,比白娘娘少一分雍容和比項虞少一分清純,雖不在某個單項上出類拔萃,可也是難得的‘十項全能’啊!這個換男友比換衣服還快的驕傲的母天鵝,從不曾低下她高昂的小腦袋,也不允許任何人在她潔白的羽毛上潑上汙點。雖然以往甩掉的男友如同過江之鯽,可並不代表著自己就可以被人認為是個隨便的人,相反的,那些數量屈指可數還富餘的能爬上她秀床的幸運男友,哪個不是花了大錢說著蜜語,費盡腦瓜絞盡心思的恭維著她!她就像一個城堡裏的公主,對追求者的要求極為的苛刻,雖然能勝出者寥寥,可她卻享受著被人眾星捧月的感覺,並且這個頗為怪癖的公主病一直都沒改變。

以往,當她把玩膩歪了的男友棄之如蔽的時候,哪個不是匍匐在她的腳邊,苦苦哀求著不肯放手?!她就像一個征服者,當占有了一塊土地後,自然就會對另一個目標心存歹念。從來都隻有她對人不道德,卻沒有別人對她猖狂。對於這點,宋端午不得不承認她跟某個令自己十分無奈的棘手人物很是相像,當然,這都是以後接觸過程中了解的。可是,就在今天,就在這個以前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小酒吧裏,正有一個連給自己洗腳都不配的不良男子對自己口出狂言!

這簡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