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最後的戰役
年輕沒有失敗，隻要亮出你自己——演唱：章前歌
“不用問了，我是不會說的，這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秘密。”沒等眾人開始嚴刑逼供，方玉竹便異常光棍的厚顏無恥道。
“嘿嘿，放心，你肯定會說的，這點我可以保證。”石敢當拍了拍方玉竹的肩膀，一臉壞笑道。
“沒錯，有用刑高手楊隊輔在此，你再怎麽掙紮都是沒用的。”李傲行一把拉過楊萬裏，煞有其事地幫腔道。
“好了好了，別講這些沒用的了，玉竹又為咱們贏了一場，與依依見麵的把握也跟著大了幾分，接下來就看我的吧。”林笑異常豪氣道，仿佛勝利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林笑，你怎麽把我給忘了，說不定不用你上場，下個對手我就能直接做掉了呢。”楊萬裏也被歡樂的氣氛感染，不由調笑道。
當然，誰也不會把他的話當真，作為林笑他們中間的一個“另類”，楊萬裏現在的作用已經被慢慢邊緣化，成了智囊一類的存在。不過話說回來，他的重要性還是毋庸贅言的，誰也無法取代他的人生經驗與眾人精神導師般的地位，隻是戰鬥這件事，他就沒插手的份兒咯。
“你猜他們下一個會派誰出戰？”李傲行突然開腔道。
“十有八-九是嘎烏吧，除了還沒有出現的那個後山神秘人，雅利安族恐怕已經再沒有其他高手可以倚仗了。”石敢當出聲分析道。
“嗯，說的有道理。隻是如果達利元真的派嘎烏出來，到時候不是很尷尬？”林笑一想到這個問題，不由皺起眉頭來。
“是啊，嘎烏對我們來說可是已經歸入到‘朋友’一類的人了，自相殘殺的事情很難搞啊。”方玉竹撓撓頭，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我想到一個解決辦法，就不知道你們同意不同意。”突然，一旁的楊萬裏開口給眾人帶來了希望，隻是不知道這個辦法是否真的行得通……
“嘎烏，接下來就靠你了，這場要是再輸，我們就顏麵掃地，再也抬不起頭來。其中的重要性，想必你已經心裏有數了，記住，任何私人感情在全族利益麵前都是要舍棄的！”達利元特別強調了最後這句話，同時也為冷汗涔涔的嘎烏敲響了警鍾。
揮退嘎烏後，達利元沉思片刻，又把布達拉召到了身邊，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隻見布達拉的臉色就跟著變幻不停，眼中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行了，就照我的話去做。”不顧布達拉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達利元便迅速結束了二人間的對話，在他想來，有時為了勝利總要冒些險的。
心中忐忑地登上了擂台，耳邊雖盡是族人們的歡呼喝彩聲，嘎烏的眼睛卻緊張地盯著擂台對麵，等待著林笑的出現。在他看來，楊萬裏的實力太差，不可能會上來充當炮灰，而眾人之中最強的林笑，無疑將是自己的對手。
說實話，在經過前麵三場的徹底洗禮後，嘎烏對自己的信心都已經有點動搖了。達能暫且不提，海雅和布達拉的實力可是真真切切地高過自己，但事實上他們二人一勝一負，輸贏之間可以說隻差分毫，俱都是一番苦戰。
更何況，林笑的實力在他們幾個當中絕對是最強的，加上修煉體悟訣的時間又比其他人早，恐怕成長的速度會更加驚人吧。想到這，嘎烏的手心不由冒出了些許細汗，心跳也跟著加快起來。
他的興奮一方麵來自於迎接強大對手的挑戰時，自然萌生的澎湃戰意，另一方麵則是緊張著動手時，二人會否控製不住力度，發生一些遺憾的事情。
正在嘎烏胡思亂想著，一邊期待又一邊擔心時，擂台上突然人影一閃，麵帶笑意的楊萬裏竟然出現了。
“你？難道這場要出戰的人是你？”嘎烏難以置信道。如果楊萬裏真的要做自己的對手，那不是擺明了想放棄這一局嗎。
“嘿嘿，錯了，我隻是來露個臉，順便認個輸的。”楊萬裏趕忙解釋道。
“認輸？為什麽？林笑明明擁有與我一戰的實力。”嘎烏皺眉道。
“哈哈，大家都是朋友，兵戎相見難免會傷了和氣。現在雖說是各為其主，但能夠避免的話就盡量避免吧。”楊萬裏打個哈哈道。
“可這樣我就是勝之不武，平白占了你們的便宜啊！”嘎烏一臉不悅道，心中卻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般，有種說不出來的輕鬆。
“沒有誰占誰便宜的計較，林笑也說了，對上你的話，他根本不可能使出全力來，想必你也是如此吧。”楊萬裏這番帶著深意的肺腑之言，立刻就給嘎烏帶來了新的壓力，一種叫做“情誼”的壓力。
“即便如此，事情的發展仍是不受我的控製，若是最後你們與我族發生衝突的話……”
“如果真的出現那種情況，隻希望你能按著自己的本心去做。”楊萬裏說完，便瀟灑地轉身而去，隻留下一臉沉思狀的嘎烏還在靜靜發呆。
“本心？在全族數千口人的大義麵前，還有自己本心的立足之地嗎？”嘎烏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隨即便緩緩地轉身下台，跟著離開。
“我宣布，第四場比試，由於挑戰方自願棄權，嘎烏獲勝！”裁判的話音剛落，觀眾們就開始亟不可待地慶祝了，在他們看來，林笑等人肯定是知道打不過嘎烏，這才主動認輸的。
事實的真相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其中自然包括達利元。目睹了方才那一幕後，這個機關算盡的小老頭終於對嘎烏產生了深沉的懷疑，同時也對自己不久前的那個決定感到無比欣慰。
“林笑，這都是你自找的，就讓‘冷山’來好好收拾你吧。”
被達利元再次算計的林笑顯然不知道自己放棄上場，等來的將是另一個無比可怕的對手，不過就算他明知會如此，恐怕也會同意楊萬裏的這個決定吧。
當一刻鍾前，楊萬裏把自己這個想法告知眾人時，林笑立刻就表示了同意。在他的立場看來，如果能避免與嘎烏正麵交鋒，自己的比試往後再挪一場也沒什麽關係。事實上，用本來就已經放棄了上場資格的楊萬裏去對掉嘎烏這個高手，絕對是一個非常巧妙且完美的主意。
“隻不過，這下子你這最後一場就很關鍵了，也不知道達利元會派誰來對付你。”拍了拍林笑的肩膀，楊萬裏感慨道。
“嗯，沒關係，無論是誰，都比對上嘎烏強。”林笑一臉輕鬆道。
“笑兒哥，一定要贏啊，依依正等著我們呢！”李傲行滿是期待地向林笑說道。
“行啦，你這不是給他增添壓力麽。照我說，打得過最好，打不過也沒事，大不了咱們就來硬的，攪他個天翻地覆，看達利元那個臭老頭還敢擺架子不。”方玉竹顯然是一個潛藏的恐怖分子，一開口就充滿了火藥味。
“對，幹他娘的！咱們現在可不是好欺負的了！”得，石敢當簡直就是一悍匪的本質。
“千萬別大意啊各位。”林笑突然開腔，給眾人及時潑點冷水道：“我們雖然已經有所進步，但距離雅利安人的真正高手還有一定距離，所以現在還是要多多忍耐才行。隻要在擂台上獲勝，他們才沒話好講，而且理在咱們手上了，以後翻臉也會更有底氣。”
林笑的這番話合情合理，立刻就讓眾人深以為然。不過此時的達利元可不知道自己拚命打壓的這群小跳蚤已經蠢蠢欲動，快要按捺不住了，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這個渾身上下裹在一件大鬥篷裏的神秘人。
“冷山，上次見麵似乎是三年前的事了吧？”達利元突然開口道。
神秘人的身體周圍似乎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寒意，令旁人不敢過分接近。而他自己的聲音也像是從另一個世界飄過來的，虛無中帶著一絲絕望的味道。
“是與不是，有何分別？”
“看來你還在恨我，也好，這樣我才會覺得心安，否則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你。”達利元眼神閃爍著，似是不願就這個問題多談。
“找我來有什麽事？”神秘的冷山顯然也不想多跟他廢話，直奔主題道。
“接下來有一場擂台賽，你隻要替我擊敗對手贏得勝利就行了。”達利元緩聲說道。
“哼，你自己為什麽不上場？還是你已經習慣了從背後出手，連直麵敵人的勇氣都沒有了？”冷山的聲音不僅冷，說出的話也讓附近的高層們聽了小腿肚直哆嗦。
“注意一下你的用詞，當年可不是我逼你去的。”達利元臉色一變，毫不客氣地回道。
“那你也應該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否則我是不會聽你指揮的。”冷山毫不示弱道。
“此戰關係到我族的生死存亡，是對付噬靈蝶的一大機會，這個理由能讓你滿意嗎？”達利元語出驚人道。
“噬靈蝶？！”一聽到這三個字，冷山的身影一陣劇烈顫抖，嘴巴中也跟著發出奇怪的嗬嗬聲，像極了一頭正在失去理智的瘋狂野獸。不過，這種異常隻維持了片刻功夫，他便回複了常態，一字一頓地繼續道：“好，我去。”
說服了冷山，達利元的心裏總算稍稍輕鬆了些。對於這個人，他的感情是非常複雜的。牽扯到十幾、二十年前的往事，多少恩怨情仇糾纏在其間，難以言明，而經過這麽多年的發酵後，就像一片爛瘡，誰也不願再揭開它。
“族長，這樣好嗎？萬一冷山他失控的話……”身旁的布達拉突然湊到達利元耳邊，輕聲問道。
“無妨，就算他失控了，我也有重新控製的方法。”達利元製止了他的不安，滿是把握地回道。
隻是對於那種方法，他的內心深處真的充滿信心嗎？不僅布達拉無法確定，就連達利元自己恐怕也說不上來。
不管怎樣，第五場比試終於要開始了。早已登上擂台的林笑默默地盯著一步步向自己走進的神秘人，心裏的不安也變得越來越強。這個達利元派來的最後選手，給他一種莫名的壓力，仿佛自他一出現，這個空間就變成了他的舞台。
那是一種與“勢”極為相似的感覺。與當日趙北辰向他演示的不一樣，這個神秘人身上湧現出的“勢”要更為強烈，更具攻擊性。
“你是我的對手？”看著林笑一臉警惕地打量著自己，冷山不由略顯意外道。
“沒錯，我是林笑，來自大山外的東莫村。”林笑緩聲說道。
“笑話，竟然讓我來對付一個十幾歲的小毛頭，達利元真是越老越糊塗了。”冷山話語中盡顯不屑的意味，看樣子是絲毫沒有把林笑放在眼裏。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就是後山的神秘人吧？”林笑沒有理會對方的無視，反而突然出聲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冷山顯然愣了一下。
“這場約戰之前，我們早就把有可能出戰的人選都挨個研究過，你是除了達利元外的雅利安族第一高手，漏了誰也不會漏了你啊。”林笑不由笑道。
“哼，原來還是有備而來。既然如此，對付我你應該是蠻有把握的咯。”冷山言不由衷地冷笑道。
“嘿嘿，恰恰相反，我現在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因為我們不僅連你一丁點的資料都打探不出來，甚至想找一個見過你的人都難。”林笑搖頭苦笑道。
“這是當然，我二十年前就已隱居後山，族中見過我的人並不是很多。”冷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冷冽了。
“所以，我在想，不知道你能不能把罩在頭上的鬥篷帽子掀掉，讓我瞧瞧你的真實麵目呢？”林笑像是隨意地說道，雙眼卻一直緊盯著冷山，一瞬不瞬。
“哈哈，真是好笑，這麽多年來，你是第一個想要看我臉的人。不過，能不能遂願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冷山長笑著說道，話音一落，身上便爆發出一股強勁的氣勢，直逼林笑而來。
“嘿！”
此時，林笑也是不甘示弱，同樣將體內的丹田之氣急速運轉開來，形成體悟訣中所說的“丹力”，分布於體表各個角落。對於這股神奇的力量，林笑這段時間可是花了大力氣去揣摩，仔細地領悟著它們作用的機理。
通過不斷地親身體驗，林笑發現這種丹田之氣形成的丹力，其實與念海中的念力具有相同的本質，俱是一種純正的能量體，區別隻在於念力是對外物作用，而丹力則作用於己身。
就像平日裏用念力來溝通黑棘槍，並激發其中的異能一樣，丹力其實就是將人體自身作為一種特殊的“植物”，並充分挖掘蘊藏其內的潛能，使之發揮出超越想象的實力。
這種思路其實更加凸顯了“以人為本”的理念。隻是東極大陸這麽多年來所產生的天地靈物實在太多，隻用較少的念力便能控製擁有巨大威力的法寶，這使得人們對於自身體內蘊含的寶藏視而不見，慢慢地也就荒廢了。
而當林笑在機緣巧合之下，重拾這一奇功秘訣時，給他帶來的觸動又是何其之大。閃族天生強壯的體魄與變態**就像是為了修煉體悟訣而鋪墊陽光大道，早早將林笑他們鍛煉成完美的型材，隻待時機一到，便風雲際會，爆發出無比強悍的威能。
當然，若不是有那古神香芝的奇遇，或許他們一輩子都無法接觸到這層關鍵。隻是，命運既然如此注定，那林笑又豈會白白放過這個機會，此刻，在他的身上所展現出來的體悟訣，更加接近完美，丹力的本質甚至比雅利安人還要精純。
“你也會體悟訣？”果然，林笑發生的巨大變化立刻便引起了冷山的重視。他這一輩子不知經曆過多少風雨，見識過多少英才，但此刻的林笑卻讓他有種真正的震撼之感。
“沒錯，是達利元將體悟訣親手交給我的，對於這點，我可以說是非常感激他。”林笑一臉平靜道。
“你當然要感激他了，隻有他這樣的蠢貨才會將這種機會奉送給自己的對手，培養出像你一樣的怪物來。”冷山的聲音仍舊低沉，似乎在這一刻已經按捺下了起伏的情緒。
“怪物？嗬嗬，你未免太高看我了。”對於冷山的變相誇讚，林笑可不覺得受用。
“我倒是希望如此。”冷山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有個提議，不如我們就直接從一重Lang開始，省去前麵這些無謂的試探吧。”
“好啊，如果能在一重Lang的境界就決出勝負，我覺得也相當不錯。”林笑立刻同意道。
“能不能，就讓我們試試看！”冷山不再多言，目光一凝，全身便猛然散出一股截然不同的氣勢。
“這種也是一重Lang的境界嗎？”感受到冷山身上那股與之前眾人完全不同的力量，看台上觀戰的李傲行不由發出一聲驚呼。
的確，此刻從冷山身上流露出的勁力強度絕對已經到達了一重Lang的範疇，隻是這種力量卻更為凝練，更加厚重，給人一種如山如嶽的壓迫感。
“而且這個人的體型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似乎與一般的一重Lang又有些不同。”方玉竹點出了最詭異的地方。
“沒錯，不知道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麽玄機，林笑是否能應付得來。”楊萬裏此時也皺起了眉頭，這個神秘人顯然是一個極難對付的角色，或許自己在第四場時做出的決定有些太魯莽了吧……
沒有像楊萬裏這樣想得那麽多，場間的林笑這時反而興致勃勃地看著冷山，臉上流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怎麽，對我的身體沒有發生變化感到很奇怪嗎？”冷山一眼就看出了林笑的心中所想。
“的確，不過我隻是奇怪為什麽你能領悟這項本領，而其他人卻不能？”林笑好奇地問道。
“你說是海雅、布達拉那些人嗎？開玩笑，這種凝氣聚體的法訣可不是這麽好練的。等等，難道你……？”冷山剛說到一半，就意識到了林笑問出這個問題時的奇怪之處。
“嗯，沒錯，我也會！”
林笑話音剛落，身上就爆出了幾乎與冷山一模一樣的威勢，頓時驚得冷山終於開始不淡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