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姐妹相逢

哭了好一會兒之後,雲箬竹才漸漸止住了哭聲,但仍然伏在李越靖的肩頭,不過就這樣摟著她柔軟的身體,感受著兩人胸腹緊密相貼的美好感覺,嗅著從雲箬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幽香,其實也很是暇意。

又過了一會兒,雲箬竹才終於恢複了常態,從李越靖的肩頭上抬起頭,道:“李越靖,謝謝你了,讓我靠在你身上哭了那麽久。讓你很為難吧。”

這時李越靖當然也不好意思在摟著她,因此也鬆開了手,笑道:“沒關糸,其實這樣也佷不錯的,如果你還沒有好,還可以多靠一會兒。”

雲箬竹的臉上也顯出了一抹紅暈,道:“現在我己經好多了。”

李越靖這才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是因為寧節使不願幫助你嗎?”

雲箬竹點了點頭,將剛才她和寧夷岸交談的內容向李越靖說了一遍,然後才道:“如果寧節使真的就是站在皇帝那一邊,我反到不會這麽難過,自從我舉兵以來,有人說我是聽信了小人的挑唆,叛國謀亂,也有人說我是為了自已當女皇,但在我心裏確實是真的隻想為父皇報仇而己,因此別人怎麽說,我都不在乎,反正我問心無愧,但寧節使說的話並不無道理,現在整大中土大陸的局勢確實十分緊張,周國的威脅也正在逼近越國,在這個時候,我們越國也確實不該發生內亂,那麽我現在做的事情,真的是正確的嗎?”

李越靖苦笑了一聲,雲箬竹做的是對是錯,確實很難說,因為所處的立場不同,那麽結果自然也就不同了,因此這件事情的對錯是沒法說清楚的。不過雲箬竹起兵反叛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先帝的死亡存在著很多的疑點,因此李越請也忍不住問道:“你能夠確定,你的父皇真的是被現在的皇帝殺害的嗎?”

雲箬竹也苦笑了一聲,道:“如果你要我拿出俱體的證據來,我確實是拿不出來。”

李越靖道:“我當然知道,這種事情是不可能有真實的證據,隻是想知道你是憑什麽就能夠斷定,就是現在的皇帝殺害了你的父皇,你應該不會隻是聽到一些流言,就做出這樣的判斷來吧。”

雲箬竹沉默了半響,道:“這些傳言大概你都知道了吧。”

李越靖也點了點頭,道:“表哥差不多都告訴我了。”頓了一頓,又道:“也包括你的父皇他們那一代的事情。”

雲箬竹淡淡一笑,道:“其實這些事情在越國也不算是什麽秘密了,你知道就好辦了,也省得我在多解釋,總之我父皇的死,存在著許多的疑點,這是不可否認的。”

李越靖道:“那到是不假。”

雲箬竹道:“你隻是聽到一些傳言,而我卻是查過許多宮庭的檔案,發現的疑點更多,比如從醫病記錄來看,父皇當時至少應該還能多活一個月,而且一些收斂父皇屍體的內待後來也全都莫名被處死了。而且我向母後詢問的時候,母後也從來不會對我細說,反到是非常嚴厲的叫我不許多問。而且我也找過命師,請他們測算父皇的死因,但測算的時候才發現,父皇的命理被人掩蓋了起來。”

李越靖皺了皺眉道:“這些疑點確實有不少,但也並不能證明,現在的皇帝殺害了你的父皇。不過如果找大命師,也許可以測算來。”

雲箬竹點了點頭,道:“就在二三年前,我連續發生了一些意外,差一點死於非命,因此我就更加懷疑了,但我當然是沒有辦法去找大命師來側算,因此我隻有最後的一個辦法,可以證明事實。”

李越靖道:“是什麽辦法。”

雲箬竹道:“開棺驗屍。”

李越靖也嚇了一跳,不過仔細一想,這確實是最後的一個辦法,因此問道:“結果怎麽樣?”

雲箬竹淡淡道:“驗屍的結果是,父皇是因為咽喉受力擠壓,窒息而死,也就是說,是被人掐死,或用繩索勒死。這個結果還不能夠證明事實嗎?”

李越靖也苦笑了一聲,如果真的是這樣,到是足以證明,雲箬竹的父皇是被現在的皇帝害死的。隻是這個證據是沒有辦法公布於眾。一時之間,李越靖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雲箬竹選擇為自己的父親報仇,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因此李越靖也隻好道:“不管怎麽說,至少寧節使是兩不相幫,總也比他站到皇帝的那一邊好,這樣的結果,也算差強人意。”

不過李越靖心裏知道,這隻是一個自我安慰,因為現在的局勢是反叛的勢力弱,而皇帝的勢力強,雲箬竹一方急需要寧夷岸的支持,才能夠與皇帝一方抗衡,而在皇帝雲照海那一邊,則並不需要寧夷岸的力量,因此寧夷岸兩不相助,其實是為雲照海一方有利。

雲箬竹笑了一笑,道:“現在也隻能這麽想了。”

就在這時,隻見雲箬竹的二個待女匆匆趕了過來,道:“公主,原來你在這裏,可叫我們好找。”

這兩個待女是一對親姐姝,都是從小和雲箬竹一起長大,是雲箬竹的貼身待女,因此也都和雲箬竹一樣,改姓雲氏,姐姐比雲箬竹大二歲,名叫雲蕾,妹妹比雲箬竹要小一歲,名叫雲蕊。

雲箬竹道:“有什麽事嗎?”

雲蕾看了看李越靖,欲言又止。

雲箬竹道:“如果沒有李公子的話,我們恐怕都己不在這世上了,因此有什麽事情就盡管說吧。不必忌諱李公子。”

雲蕾到底年長一點,到也發覺雲箬竹和李越靖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但現在她也沒空來糾結這些事情,道:“公主,二公主來了,現在正在寧節使的大帳裏,請公主過去相見。”

雲箬竹怔了一怔,道:“她到這裏來做什麽?”

雲蕾嘴裏的二公主,就是現在的越國皇帝雲照海和皇後所生的女兒,也就是雲箬竹同母異父的妹妹,名叫雲箬葉,比雲箬竹小三歲。本來這姐妹兩是一母所生,十分親密,但自從雲箬竹查出父親死亡的真像之後,對這個妹妺也疏遠,甚致是敵視起來。因此聽說她也來到這裏,第一反應就是,她也是來遊說寧夷岸的。

想了一想之後,雲箬竹點了點頭,道:“走,我去見見她,看看她來做什麽?”轉頭對李越靖道:“你和我一起去好嗎!”

李越靖苦笑了一聲,自己還能拒絕嗎?

――――――――分割線―――――――――分割線――――――――中軍大帳。在寧夷岸的右手一側,坐著兩個女孑。

這兩人的穿看打扮都是一樣,穿著一身玄色勁身短裝,手臂纏著白麻護腕,腳下打著白麻裹腿,穿著一雙多耳麻鞋,頭發束起,紮成一個馬尾,垂在後腦。

但坐在下首的一個隻有十五六歲的年紀,容貌和雲箬竹有五六分相似,隻是稍顯得有些稚氣,在背後插著一支非常怪異的兵刃,一把長柄的鐮刀。看樣子應該就是雲箬葉。

而在雲箬葉上首坐著的女孑,看樣子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五觀相貌到也是一個十分出色的美女,而且身材火爆,凹凸有致,將一身勁體短裝撐得滿滿的,由其胸前高峰聳立,大有裂衣而出之勢,可謂是火辣之極。不過和雲箬葉正襟危坐的樣子不同,非常沒有淑女形像的翹著二郎腿,手裏拿著一支一米多長,略顯一點彎曲的短棍,扛在肩頭,在短棍的一頭,還掛著一個大紅色的酒葫蘆。

雲箬竹和李越靖走進了大帳,雲箬葉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她走了兩步,神色十分激動,道:“姐姐,終於找到你了。”

雲箬竹的眼睛裏閃也了一絲激動,立刻又變成了一付冷漠的樣子,道:“你們也來了嗎?我沒有死在邪始道的手裏,是不是讓你們非常失望呢?”

雲箬葉有些愕然,道:“姐姐,你說什麽?什麽邪始道?我和師姐根本就不知道。”

寧夷岸幹咳了一聲,道:“二公主,剛才微臣沒有來得告訴你,幾天以前,大公主在這裏受到了邪始道的襲擊,幾乎身亡,幸好是微臣極時趕到了。”

這時那個年長的女子道:“邪始道雖然都是一群下三濫的貨,但手底確實有兩下孑,你們能在他們的手下扛到你趕來救援,到也不容易啊,箬竹,你們是怎麽拖過來的。那個小夥子是誰,你的情人嗎?”

雲箬葉淡淡道:“狄師姐還是那麽喜歡開玩笑,不過你說得沒有錯,這次我們能在邪始道的手下堅持到寧節使來援,全是靠他相助。”

狄師姐聽了,也饒有興趣的看了看李越靖,道:“嗯,雖然是三品顛峰級,但真實實力巳經可以媲美四品低級,看來和你的路子是一樣的,你的眼光到是不錯,很會挑人啊。這個小夥子到底是什麽人,也給我們介紹一下。”

李越靖聽了,也有哭笑不得,不過也注意到,雲箬竹似乎並沒有否認狄師姐所說的情人,隻好上前一步,道:“我叫李越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