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鐵拳碎敵(下)

眾人霍然而起,臉色大變,張三居然隻一招就把書生給廢了,雖然書生太過大意,還沒能發揮自己的實力出來,但這一劍三疊泉的功夫也夠令人震撼了。李飛自量,就是在武鬆附體的情況下,若不明底細隻怕也要吃虧。

幾個侍衛急忙上前抬起書生去止血治傷,李飛身邊的紅衣中年女子大踏步向前,從袖內抽出一條夾心鋼絲軟鞭,臉如寒霜,厲聲道:“我來領教!”說著“劈啪”一聲暴響,長鞭向張三抽去。

張三哈哈大笑,以劍去撥那長鞭,不料長鞭突然一抖,變成一個大環向他套去,大環剛起二環又生,二環未盡三環又生,漫空都是大大小小的鞭圈。張三也使開劍法,如一團團雪花炸散,似一層層波Lang湧起,把所有鞭影都擋在身外。

雙方都轟然喝彩,掌聲如雷。紅衣女腳步輕盈,滿場遊走,衣袂飄逸似瀟湘仙子,鞭影靈動如龍騰虎躍,暴響聲不絕於耳,不論是從觀賞角度還是從實戰角度看都無可挑剔。如此雷霆般的鞭法卻絲毫沒有波及到兩邊的人,連酒杯菜肴都不曾動搖一下,足見她對此鞭的操控能力。

鞭影重重,但卻一直傷不了張三,兩人翻來覆去鬥了有二三十招,張三大喝一聲,劍光突盛,衝開鞭影撞近了紅衣女身側。紅衣女急忙後撤,還是一鞭接一鞭遞出,張三如影隨行,貼身急攻,鞭法適合遠攻,近身威力大減,她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張三身法突變,閃到紅衣女身後,在她豐滿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紅衣女尖叫了一聲,鞭法不由大亂,張三又閃到前麵,在她胸口捏了一下,得意得哈哈大笑。

這時眾人都知道紅衣女不是張三的對手了,很多人不忿他的下流,都怒罵起來。張三卻毫不在乎,上下其手,**亂捏,紅衣女更是大亂,長鞭使得再不成章法。

薛元龍急叫:“住手!”

張三又在紅衣女胸部抓了一把,這才一腳把她踢飛到門口方向,紅衣女吐出一口鮮血,羞於見人,直接衝出門去了。

楊國忠哈哈大笑:“精彩,果然精彩,好鞭法啊!還有人下場麽。”

鎖雲城眾將大怒,但自量不是對手,不敢下場再討羞辱。薛可兒俏臉忽紅忽白,氣得胸部急劇起伏,轉身向李飛看來。

李飛本來沒有把握勝過張三,可薛可兒等於是在向他求助了,卻也不能再坐著不動,於是站了起來:“我來!”

他慢騰騰地走出坐席,向薛元龍抱拳一禮:“小人李飛,隻是山野草民,剛到貴府做客,今天才向貴府家丁學了幾招刀法,願與張三比一比。”

眾人不由驚愕,看他腳步虛浮,沒有一點內功的樣子,不像是個高手,可是腰間又掛著兩柄名貴的寶刀,不是一般貨色,也不知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在調侃楊國忠等人。

李飛又說:“小人一向膽小,如果不喝點酒就不敢與人動手,希望能賞小人點酒喝。”

薛元龍也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這個,取酒給李壯士!”

楊國忠等人哄然大笑,哪裏有還沒開始比武就先怯場的,這架還有得打麽?

一個侍從抱了一壇酒,拿了個大杯走到李飛麵前倒酒,李飛卻直接把酒壇奪了過來,往口裏灌去。隻見他仰著頭,喉嚨動個不停,酒水傾瀉直下,五斤裝的一壇酒點滴不剩地一口氣全灌了進去。

北方寒冷,大多是烈酒,敢這樣喝的人少之又少。眾將大聲叫好,不論武藝好不好,單是這喝酒的豪氣就令人敬佩了。

李飛將酒壇往待從懷裏一丟:“好酒,隻是太少了,能不能再來一壇?”

這下不用薛元龍開口,立即有另一人送了一壇過來,李飛接過,照樣是一口氣喝幹,腹部已經微微鼓了起來。

“好酒!酒能壯膽,嘿嘿,現在可以開始打了。”他說著打了個飽嗝,人也跟著搖晃起來。

張三笑道:“好酒量,要是你的刀法與酒量一樣好,我也不用打了,果然是酒囊飯袋,哈哈哈!”

十斤烈酒下肚非同小可,李飛臉上已經漲紅,搖搖晃晃走到中間,伸手拔刀,拔了幾下卻沒拔出來,原來忘記按下卡簧了。眾人不由絕倒,這個樣兒還能比武麽?簡直就是找死!

“對不住啊,我今天才見到刀子,不知道刀鞘上還有這機關……”李飛終於把刀拔了出來,“你,你,你出手吧。”

張三哈哈大笑,一劍刺了過來,李飛手忙腳亂用雙刀招架,“錚”的一聲雙刀都被震飛出去,李飛也踉蹌著往後跌去。

觀戰的人這下連死的心情都有了,敢情這人真是個酒囊飯袋,掛了兩柄寶刀裝門麵的。

張三也是狂笑,臉現輕蔑之意,隨手一劍向李飛刺去,這一劍沒有任何花巧,不過一二成力道。

李飛明明向後倒去,不料腳後跟一轉,人也跟著向側麵一晃,變成向前飛跌過來了,一拳快如雷霆擊在張三的手腕上。

“嚓”一聲響,腕骨已然折斷,長劍跟著掉下,李飛閃電似的撞入他的懷中,雙拳如狂風暴雨,一口氣打了十七八拳。

武鬆天生神力,酒喝得越多,暴發力越猛,此時與李飛合體,李飛也有了將酒意化為力量的特質,每一拳擊出都如千斤巨錘,張三兩邊肋骨全數折斷,刺進內髒之中。

張三向後倒去,鮮血和碎肉從嘴裏、鼻孔狂噴而出,再也沒活命的機會了。僅一個照麵,李飛就赤手空拳把他打死了。

眾將轟地立起,卻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來,這個變化也實在太令人意外了。

楊國忠臉上都扭曲了:“你你你,你竟敢打死他,好大的膽子!他是……”

李飛反應神速,立即接口道:“他不過是種田的張三,人人都知道,為什麽不能打死?況且比武總有傷亡,剛才不是有兩個人被他傷了麽?難道國舅爺隻能贏得起但卻輸不起?”

“你使詐!你作弊!”楊國忠為之氣結。

“我如何做弊了?我是先動手了還是偷襲了?生死相搏的地方,難道還要我提醒他不要輕敵?難道剛才有人規定隻能用刀不能用拳頭?”李飛醉態可拘走過去,直到楊國忠席前,把夜明珠拿了過來,“這個彩頭現在是我的了。”

這時大堂內才響起如雷的掌聲,薛可兒也不顧郡主的身份大聲叫好。

楊國忠身後另一個侍衛走了出來:“且慢,我來領教你的拳法,贏了再拿走珠子!”

李飛把夜明珠往口袋裏一塞:“我已經贏了,難道國舅爺說話不算數麽?你要比得再拿出賭注來。”

楊國忠臉色陰沉,脫下拇指上的一個大扳指:“這個戒指比那珠子更值錢,你要是贏了就歸你。”

李飛對薛元龍說:“我隻比這一場,不論輸贏都不比了,否則采用車輪戰法,我總是要輸的,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薛元龍說:“席間切磋,本來隻為娛樂,自然不能無休無止地比下去,不知國舅意下如何?”

楊國忠冷哼一聲,緩緩坐下:“王爺就吃定了我麽……好吧!隻須贏我三場,便不用再比了。”

那個侍衛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對李飛一拱手:“鄙人山間樵夫王五,領教了!”

李飛把雙刀撿起來:“剛才沒來得及用刀,那我還是用刀吧。”

王五冷笑一聲,飛身向李飛撲來,一拳擊向李飛麵門,手上早已戴了個有尖刺的鐵拳套。這家夥陰險得很,李飛要是空手對他,就要吃大虧了。

李飛閃身,一刀向他手腕砍去,“錚”的一聲,火花飛濺,原來他的手臂上還有精鋼護臂。王五反手來抓刀背,李飛另一刀立即削了過去,兩人以快打快,錚錚之聲不絕於耳,刀來拳往打成一片。

臉色蒼白的那個道士驚“咦”一聲,伏在楊國忠耳邊說:“這人有附靈之術,他本身沒有什麽修為,全賴附體之靈幫他比試。”

“當真?你能對付他麽?”

“這個,貧道也不知他請的是何方神聖,隻知不是鬼魂之屬……”

楊國忠臉色不愉:“你們幽玄宗號稱趕屍役鬼天下第一,卻連人家是什麽附體都看不出來?”

道士不敢說話,退了回去。

而這時王五的拳法剛猛淩厲,著著搶攻,李飛的雙刀漸漸有些施展不開了,鎖雲城眾將大聲呼喝,為他鼓勁,楊國忠等人則臉上露出了笑容,他這幾個屬下其實是宮中的禁衛武官,哪裏是什麽張三李四阿貓阿狗之流。

李飛邊打邊向門口方向退去,離楊國忠他們已遠,猛然腳下打了個踉蹌,象是因醉突然跌倒。王五大喜,搶步上前來,一拳砸了過去,不料李飛躍起,一腳飛踢他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