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表哥的夢想
再說到青寧小賣部。
1995年，零食中的王牌戰鬥機、方便麵中的當紅炸子雞——統一小浣熊幹脆麵上市了，一經陸修傑童鞋發現，自家的青寧小賣部也立刻購進了這個零食。另外，今年青寧小賣部又開始經營雪碧、可樂、美年達等汽水，那種經典玻璃瓶裝的。再加上麥麗素、佳寶無花果、廣發跳跳糖、咪咪蝦條、上好佳薯片、奇多圈等零食構成了青寧小賣部紅火的生意基礎。
五花八門的鉛筆、圓珠筆、水筆，繽紛多彩的各種筆記本、練習簿、便攜本，各種包書皮、橡皮、卷筆刀、鉛筆盒等文具讓青寧小賣部的生意錦上添花。
玩具方麵，青寧小賣部購進兩台玩具蛋銷售器，五角和一元兩種規格。各種好玩的小玩具被裝在一個蛋殼裏，蛋殼不都是全透明的，全透明、半透明和不透明都有，這種玩具蛋成功引起了小朋友的好奇心，於是銷售十分火爆。
自從家裏開了青寧小賣部後，每逢節假日陸修傑等幾個小孩總是由大人帶著去明珠市裏麵逛大商場，不僅僅是為了娛樂購物，也是為了探尋最新的玩具、零食和文具，緊跟潮流。看看自家青寧小賣店裏，現在購進了鬥獸棋、飛行棋、跳跳棋、陸戰棋、魔方、七巧板、華容道、拚圖等益智玩具以及足球、籃球、羽毛球、網球等體育球類玩具，供給小學高年級的孩子們購買。另外店裏還少量購進了幾個價格稍微昂貴的遙控車、黑白遊戲機、變形金剛等玩具，我跟大姑姑說，不求這些昂貴的玩具銷量大，但求自家青寧小賣部給孩子們一種這裏玩具種類齊全，其它小賣部比不上的感覺，給青寧小賣店變相的做廣告也！
到了6月份，陸修傑童鞋又建議大姑姑大量購進各種冷飲，娃娃雪糕、胖胖高雪糕、三色杯等等再加上冰凍汽水，吸引村裏的孩子們在即將到來的盛夏裏來自家青寧小賣部消費享受冷飲的爽快。除了冷飲，自然不能少了夏天裏的熱門玩具——水槍，這一回青寧小賣部不再隻是購進小型玩具水槍了，還購進了很多大中型的。
不怕賣不掉，因為1995年前進村和靠近青寧小賣部的鄰村，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進新紅林廠工作，1995年就是陸路鎮裏很多人家家庭經濟收入上的分水嶺，這一年我們有錢了！所以陸修傑就告訴大姑姑道，不用擔心銷售問題，隻要看看那些滿麵紅光的新紅林廠工人們的表情就知道了，銷售不會差的！
我就不信進廠工作賺了錢的家長們舍不得給自己孩子買冷飲和玩具。因為前世1995年我媽媽進新紅林廠後，那個夏天我經常能吃到冷飲，還買了一把中型水槍玩耍，以此類推今年夏天我們青寧小賣部的冷飲銷售和玩具銷售將會迎來一個小高峰。陸修傑這樣分析道。
而且前進村和鄰村，自家的青寧小賣部雖然不是唯一的小賣店，但是至少是商品最多生意最好的，來青寧小賣部消費才是孩子們最好的選擇。為了讓孩子們到時候來消費，陸修傑專門讓大姑姑掛了塊黑板在店外牆壁上，寫著“本店即將購進大量最新冷飲和最新玩具水槍，敬請期待。”字樣，任何時候為了生意好廣告不可少！
青寧小賣部也有幾本本子，專門記錄賣的最好的商品，分析這些商品的共性、分析銷售火爆的日期等等，陸修傑告訴大姑姑，要使自家小賣部經營持續紅火，就要不斷地學習，向先進的商場、超市、連鎖零售店學習，不斷更新商品緊跟潮流。另外小賣部內要幹淨整潔，商品擺放要整齊，雖然我們隻是個小小的小賣部但是標準要向羅升、浩德等連鎖零售店看齊。
從今年3月份開始，青寧小賣部的每日營業額開始小幅上漲，4月、5月、6月三個月份裏每日的營業額還在增加，到了6月底大姑姑計算了這4個月以來的上漲幅度發現，除去春遊和六一兒童節這兩個日期外，其它日均營業額已經比去年同期上漲了百分之三十多，漲幅最大的是零食、其次是玩具、文具和日用品。
經過分析，大家發現從3月15日，新紅林廠的工人們發了首月的工資後，自家的青寧小賣部的日銷售額開始激增，可以理解，青寧小賣部的消費群體主要是青寧小學的學生以及附近的居民，而這兩者都和新紅林廠息息相關，因為青寧小學的學生家長們以及附近的居民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新紅林廠的新員工，因為工資的增長和家庭收入的增長，所以青寧小學的孩子們口袋裏有錢了（家長賺了錢給的），附近的居民們也有錢了，於是間接使得自家小賣部的生意也跟著增長了。隻要新紅林廠持續紅火，那麽青寧小賣部生意也會一直持續紅火。而前世新紅林廠1995年到1996年隻是起步階段，之後的三年才是生意爆棚的階段，相信到時候青寧小賣部的生意也會達到一個頂點。
6月25日，陸修傑又帶著雙百分的考試成績回家過暑假了。班主任楊老師給修傑童鞋的成績手冊評語一欄，這樣寫到“該同學聰明好學、團結友愛……！”。好吧，其實這種評語基本上都是寫好話，就算是成績差點的學生，也會寫上“該同學有所進步，不過還需努力……！”。關鍵的重點還是前麵幾頁的分數，家長們怎麽滴也是會看數字的，登記分數的老師們還用不同顏色的筆來寫分數，90分以上用紅筆，60分以上用藍筆，要是用黑筆，那就恭喜你了，回家估計家長會請你吃竹筍炒肉。
無論如何，這個年代的老師們都是很敬業的，分數和評語都是自己手寫，本來還感覺不到什麽，直到後來初中時期這類分數和評語老師們會讓班幹部們代寫，再到前世陸修傑讀高中的時候，評語基本上已經不是手寫的了，而是用電腦打印機打印的紙條黏貼在成績手冊上，直到這時陸修傑才領悟到90年代老師們的敬業和苦心。
經過課堂上整個一學年的練習，鉛筆字已經練得不錯了，是的是鉛筆字，不是鋼筆字。鋼筆要到小學三年級才開始用，所以陸修傑也沒有在課堂上用鋼筆練字，而是用的木頭鉛筆，雖然說效果不如鋼筆好，但是用鋼筆太獨特了，這個時候班級裏的同學們用的都是自動鉛筆和木頭鉛筆，連圓珠筆和水筆都沒人使用的，如果自己用鋼筆，那就太吸引老師的眼球了，而自己是不能被老師關注的，不然還怎麽打醬油呢！所以，自己就用了木頭鉛筆練字，別說效果其實還可以的。而且整整一學年，就沒被老師發現自己的小動作。
當然或許是因為一年級的時候，孩子們不可能整節課都精力集中，就算高中學生整節課的有效時間也至多25分鍾，而一年級的孩子們能有10分鍾瞪著黑板就算不錯了，所以其實下麵有很多開小差的學生，老師見怪不怪，對於才七八歲的娃娃們也不會太過較真，畢竟這是娃娃們正式上學的第一年，所以老師們也就不會太認真的管了，隻要上課時下麵的孩子們行為不出格就行。
放暑假了，原本陸修傑以為這個暑假，還是會像去年一樣，釣釣小龍蝦、到處轉悠拍拍照片就過去了，直到那一天表哥拿著一隻足球來到爺爺家裏。
“修傑，來踢足球了！”7月的某一天表哥剛進爺爺家裏就衝著在屋裏的陸修傑喊道。
“啊？踢足球啊？！”陸修傑遲疑了一下，回憶起前世起來。前世，表哥好像也是今年喜歡上踢足球來著，然後暑假的時候整天拉著我踢球，他當前鋒我當門將，然後好幾次表哥把足球踢到我的二弟身上（你們懂的），結果就是從這個暑假之後我就對足球敬而遠之，後來一直也不喜歡這樣運動了。陸修傑痛苦地回憶著，突然感覺**有點發脹，不會吧，自己都重生了耶，應該是尿急，我還是上個廁所先！
“對啊！申花奪冠了，你知道嗎？！謝輝、範誌怡、申司、祁紅、吳承英……他們幾個踢球老帥了，還有許根寶教練簡直太厲害……！！！”表哥呱呱呱地說了一通，還跟著陸修傑到了廁所一起對著馬桶放水。
“哦哦！是申花奪冠了嗎？”陸修傑又想起表哥後來上了三年足球學校，每個星期六一天泡在這個學校裏練球，從不缺席一直堅持了三年，沒想到申花奪冠的影響也就持續了那麽三四年，然後1995年奪冠後明珠市興起的足球熱就這麽過去了。說道申花今年的奪冠，其含金量可不是後來能比的。沒看那幾年甲a都被氣憤的球迷稱為假a了，而國足的一次次失利，讓傷心的球迷們把莫談國事改成了莫談國足。足球熱過去後，原本明珠市建起的十數家足球學校紛紛倒閉，隻剩幾家舉步維艱，而表哥練球的那家足球學校也隨之倒閉，但是表哥卻還堅持每天練球，初中畢業後，表哥一度想要去踢職業足球，但是小姑家隻是普通家庭，哪有門路幫助表哥踢職業足球呢，於是初中畢業後表哥隻能上了一所職校，從此以後表哥隻是一個球迷，隻在節假日和一樣喜歡踢球的朋友們出去踢場球賽。
“修傑，我們來踢球吧，我當前鋒，你當門將。”表哥拿著一隻黑白相間的足球興奮地衝陸修傑說道。
“額……！好吧。”陸修傑還是艱難地答應了。
於是陸修傑童鞋小心翼翼地準備和表哥玩球去了，不能不小心，雖然表哥還小力量不大，但是自己的二弟也是經不起任何的力量摧殘的，俺得保護好它，為了將來的幸福。該怎麽辦涅，沒啥好辦法，於是陸修傑不顧夏天炎熱，硬是找了塊紙板墊在了自己的短褲裏，然後又從爺爺家裏找出一副白手套來，將就著用用吧，不然光手接球可是很疼的。
於是乎，這個夏天苦逼陸修傑童鞋陪表哥玩了二三十次射門活動，基本上多半時間裏是在當守門員。後來為了陪表哥踢球，陸修傑還在錦華百貨大廈裏購買了較為專業的手套來守門，又讓媽媽給自己專門裁剪了一條特製的短褲，專門用來守門，這短褲前襠是加厚的加了老大一塊海綿。於是雖然有幾次足球踢到自己的二弟頭上，但是沒有很蛋疼的感覺，看來還是頂用的。
至於為什麽陸修傑不喜歡踢球卻依然要陪表哥踢球，這也是對前世小時候的彌補。前世表哥總是帶著陸修傑玩，而陸修傑卻不和他玩他最喜歡的足球。因為前世陸修傑害怕足球，害怕足球踢到蛋蛋上的蛋疼感覺，但是今生陸修傑決定要克服對足球的害怕心理，咱可是重生的，怎麽能怕這小小的足球呢！
不知道表哥是否會像前世那樣找個足球學校練習三年，不管表哥會不會像前世那樣想踢職業足球，但是陸修傑想到，既然我重生了，家裏的條件也改善了，未來會越來越好，那麽為什麽不幫助表哥一把，讓他有機會接觸職業足球呢！不管最終的結果是失敗還是成功，至少表哥享有了這個過程——為了自己的理想奮鬥，即使失敗，那也比連奮鬥的資格都沒有來得好。
這個夏天快要結束的時候，表哥對陸修傑說，紅橋那邊開了家足球學校，他想去試試。沒過幾天表哥真的讓小姑父帶他去了，但是表哥卻沒有進入該校學習，因為這個學校收費太貴了，而且學校方麵說表哥太瘦弱了，於是小姑父帶著失望的表哥又回來了。之後的幾天，表哥一直抑鬱著不說話，於是陸修傑覺得自己該站出來開解表哥了。
“表哥，沒事，這家學校不行，我們找別的學校！”陸修傑這樣勸慰道。
“這家是最好的！”表哥看了看陸修傑，又垂下頭失望地回答道。
“現在好，不代表以後也好，申花都奪冠了，我們明珠市肯定還會有別的好的足球學校建立起來的。”陸修傑說道，語氣很是堅定。
“是嗎？”表哥抬起頭，帶著期盼的眼神望著陸修傑問道。
“必須的！”陸修傑狠狠點了點頭肯定道。“表哥，你就是太瘦了，以後你飯多吃一點，長得壯實了，肯定有學校收你！”陸修傑雙手搭住表哥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嗯，好的！表弟，我以後每天吃兩大碗飯！”表哥堅定地說道，一股豪氣油然而生。
“對，還要吃多點肉，多喝牛奶！每天鍛煉身體，這樣的話表哥你肯定行的！”陸修傑力挺表哥道。
“哈哈哈哈哈哈，好的，以後我每天多吃飯、多吃肉、多喝牛奶。”表哥哈哈笑了起來，臉上的抑鬱不見了蹤影。
“走，表哥，我們去踢球了！”
“好！走起！”
兄弟倆勾肩搭背著去了。
前世表哥為什麽後來一頓吃能兩大碗飯，原來是因為足球學校說他太瘦弱的原因啊！陸修傑想到。
一個才9歲的小男孩吃兩大碗飯，這飯量不得了，表哥的飯量也成為小姑姑、姑父那幾年為之自傲的話題，吃得多的並不一定是飯桶多數是良才，飯量大的人身體更好，在古代多半是名將的料子，比如廉頗、程咬金、薛仁貴，在近現代飯量大的多為軍人、體育健兒，比如我們開國主席毛老人家的飯量就很大，比如遊泳冠軍孫揚飯量也很是驚人。
表哥雖然瘦弱，但是真的有踢球的天賦，至少速度上表哥可是拿手的。後來初中，我們在同一個學校。那兩年春、冬季學校運動會，凡是表哥參加的跑步比賽都是頭名，跳遠跳高也能拿前三的名次。
記得前世的某一個夏天，在爺爺奶奶家裏，大家坐在一起，談起跑步跑得快跑得慢的問題。爺爺當場就讓我和表哥脫鞋子讓大家看看我們的腳掌。表哥的腳掌弓型弧度很大，而我的弧度很小，表哥的腳趾都很大，而我的腳趾都比較小，於是爺爺邊說，表哥有運動天賦，跑步跑得快，而我則沒有運動天賦，跑步跑不快，而事實也是這樣。大家紛紛表示驚訝，爺爺則說這是他在軍隊裏學到的。
陸修傑想到。
現在想想表哥的確是有速度天賦的，因為他的腳掌弓形弧度大，腳趾又大而長，它的抓地力就大，這樣前半隻腳掌就能夠撐起身體快速奔跑，而我這種普通類型的，靠前半隻腳掌跑步很辛苦，基本上靠整隻腳掌滾動型奔跑，腳掌滾動也是費時間的，而表哥跑起步來就靠前半隻腳掌，不需要這一步驟，所以節省了時間，這速度自然就快。這也是很多人跑步的時候，感覺大腿邁動的頻率很快了，但是速度卻上不來，其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是腳掌滾動型奔跑。另外一個跑步快慢的先天條件，則是人體上半身和下半身占軀體的比例，簡單說就是相對而言腿長的人跑得快，而表哥也是腿長的類型。
因此，表哥你就去搞足球吧，今生小弟陸修傑在背後挺你！！！
陸修傑很堅定地設想著，如果說自己重生之後，都不能幫助有天賦的表哥去實踐一把踢球的夢想，那也太不夠兄弟義氣了！而且重生之後，自己注定是能賺大錢的，錢到了一個地步就是個數字而已，如果自己從這個階段引導表哥努力鍛煉身體，學習球技，那麽是不是能夠養成一個球星呢？陸修傑不知道未來如何，但是卻肯定這件事很有意思，可以去做一下！
ps：那幾年sh足球學校倒閉是有，但是沒有倒閉的那麽時間集中和誇張，這裏是為了寫作需要虛構。sh足球學校真正的銳減是在2000年開始的。sh最興盛時足球學校25家，後來麽就5家了。95年申花奪冠後，sh報名上足球學校踢球的孩子數量直接爆棚，數以萬計啊！
本書還是寫都市，不會寫足球，不過我希望在書裏讓表哥圓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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