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說打就打
一秒鍾前。
阿宇閃向周小渝的身形,在把握上抓住了太多的東西。
雖然如此,以周小渝修為要閃避不難,但是因為讓龍佳琪走而失去了先機。臨近最後關頭,那種暗藏殺機的逼近,刺激了周小渝的神經,但是還看不到對方的真正攻擊。
周小渝頭皮刺痛!
如此局麵好像重現了周小渝打浩東時候的猛虎出山。
換做原本,周小渝雖不至於受傷,但是這種相同級數卻失去先機的較量,暗虧是要吃點的。但是就在最後時刻,周小渝腦袋中靈光一閃,那夜與黑夜人對決的場麵回憶了起來。
力墜雙足,最強勁虎意暴發,周小渝出手一個“並不生硬”的周拳起手勢。
起手式看似純熟,也針對阿宇的突擊而發,但是包括宮本在內的多人都搖頭,這樣的起手勢如果在阿宇突擊之前的半秒出現,那就形成了氣勢封殺,令阿宇出擊不能。但是阿宇全麵進攻已經展開,那就是找死。
當然,要能切中阿宇突擊之前的那一點出手,那樣的級數就太可怕了,雖然差之毫厘,卻有千裏之別,真有那個級數的人還用打嗎?
說時遲,那時一眨眼。
不到最後關頭,阿宇的殺拳本不該現,卻因為一個菜鳥起手式的出現,一種奇特的感應告訴阿宇攻擊時機已經成熟。
呼——未見身形之擺動,直拳出擊,這是非常特別的發力方式。
周小渝的判斷非常精準,在阿宇殺拳出手的幾乎同時,起手式消失,身形擺動,氣勢凜冽的一拳也已出手。
他起手式的用意不在打,而在引,引出對方的真正攻擊。
這在戰略上成功了,但不代表輕鬆,畢竟實力相近,而對方拳勢已成。
周小渝僅僅是為自己贏得了出擊方略,卻是以犧牲時間和空間做到。但又不能後發先至,吃虧已成定局。
碰——拳對拳,以硬碰硬!
周小渝眼冒金星,他以虎震迎擊當然不是真正的碰撞,而是防守。
虎震之意義在於厚重,發力要點在樁在腰而不在拳。擊打第一時間,猶如盾牌一般的拳鋒微一鬆,手臂彎曲收縮,形成“彈力構架”,從而綜合對方力道。同時腰步伐配合快退。
周小渝退,阿宇進!
幾乎還是重現周小渝打浩東一般,阿宇在拳接的瞬間,二擊來臨。
所不同的是阿宇更顯得生猛,抓到機,他出手已盡全力,第一擊正是以發力直接凶猛而著稱的形意拳之炮拳。
一退一進,二擊現。
崩拳!
局麵是周小渝打浩東的局麵,但是周小渝不是浩東,之所以不在第一擊正麵較量,那是他有自知之明,先機已失,要重新搶回節奏,所以以虎震抗擊炮拳。
第二擊雖然還是劣勢,但是對抗時機基本成熟。
阿宇崩拳出手的同一時間,周小渝飛退的身形出現詭異擺動,全身放鬆又收緊,呼,不見聲勢,速度極快的豹穿拳出手。
穿拳對崩拳,而且並非拳對拳,而是各打其要害。
這是玉石俱焚打法。
功力相近,殺拳相向,一但弄至這個地步,盡管周小渝處於被動,阿宇擁有先機。如果是傷,的確有輕傷和重傷的說法。但是如果是死,就可以不計較輕死和慘死。
戰略戰術應用得當,“背水一戰”成功,所以周小渝破局而出。
阿宇不敢拚,最後關頭,阿宇無堅不摧的崩拳被他內家拳心法強行引導,拳路偏移,身形一慢,拉開了部分距離之後,迎向周小渝之拳。
碰——這是真正的殺拳對撞!
周小渝被強勁爆發而出的拳勁打得眼冒金星,那種勢不可擋的槍意仿佛要衝破內髒,幾乎令他吐血。
好在他外家底蘊已成,筋骨可剛可柔,飛退過程中,身體就想他在河邊練習一樣,僅僅一個局部抖動,就仿佛全身關節骨骼沒有阻力一樣,全身劇震,最大程度抵消了侵入身體的暗勁。
內家拳著重於後天之力開發,講究一擊必殺,相同級數,但是爆發於一點的力量阿宇要大得多,所以周小渝被打飛,而阿宇隻是身形搖晃了一下。但是來自周小渝外家先天之力,也就是筋骨之力的物理擊打,幾乎令阿宇整條手臂麻木,那種骨骼碎裂之前的鑽心劇痛散發全身,因為缺乏必要的筋骨自發保護,來自豹穿拳的槍意化解不能。
撲——阿宇原地不動,而周小渝飛出老遠撞擊牆上,兩人同時喉嚨一癢,一小口血噴了出來。
觀看中的杜子良和杜冰不禁動容。
杜子良首次出現了猶豫,外家功底到這個地步,要不是來自名家嫡傳,打死也不信。而且相同的實力,卻能在失去先機的情況下將阿宇逼至背水一戰地步,這個家夥對戰局的駕馭能力才是最有意思的。
正當杜老大舉棋不定,沉默許久的杜冰忽然說話了:“好你個地圖式攻擊的小魚兒,果然言而有信,雖然地方不對,但這也算是九場的第一場了。能和飛龍吳誌宇打成平手,有資格打接下來的八場,往後九龍拳館恭候,每天一場,現在帶著你的小女人走吧。”
這一番話,在場的諸人全然不明白,麵麵相視。
杜子良壓低聲音問:“阿冰,怎麽回事?”
杜冰有選擇性的把昨天於旅館前的事件低聲說了一下,略過了一些東西,卻特別指出了這個小菜鳥是“光頭李”罩的。
最鬱悶的人是吳誌宇了,緩過一口氣後,很不滿的問:“杜冰,到底怎麽回事?什麽九場,我這怎麽就成第一場了?”
杜冰道:“浩東的小弟和這個小子原本有過節,昨天這小子三拳打傷浩東,我亮九龍,他以武鬥接下了。答應打九場,不論結果,一筆勾銷。看來是我當時沒有說清楚,所以他今天就找來你壇口了。”
映江樓和連鎖茶廳是飛龍名下的產業。
吳誌宇一時鬱悶到即將昏厥的地步,很明顯這是杜冰敲了自己一悶棍,有意將人引來這裏。但是鑒於杜老大的麵子,一時還真不好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