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下第一媒 (1)
是世界公認的一代偉人。二十世紀是人類走向光明的世紀,在這個世紀中發展了社會主義,產生了運動史上前所未有的壯舉。領導這場偉大革命的導師,有俄國的列寧、斯大林和中國的等領袖。列寧和斯大林作為黨的領袖,在自己的戰鬥崗位雖然也有十幾年、二十幾年,但比中國的在時間上則要短了許多,如果從遵義會議算起,直到逝世的1976年,作為中國的領袖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締造者,其間長達近半個世紀。這位偉大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領導了世界上最大的一個黨、一個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他不僅為國際運動作出了傑出的貢獻,而且為中國和中國人民,以及世界人類曆史,留下了豐富和寶貴的思想體係、革命戰爭學說。作為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還給我們留下了許多極為光輝的思想品德。
曾幾次與身邊的工作人員說過:中國曆史上有兩個人了不起,一個是統一了中國的秦始皇,一個是創造了東方民族文化的孔子先生……中國的傳統文化中,孔子思想占了重要比重,中國的思想體係中,有繼承孔子學說的成分。是一個馬克思列寧主義者,同時又是一個傑出的民族領袖,體現在他一生的非凡的革命實踐中的那些屬於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的部分,將作為民族遺產永遠被子孫後代學習和吸收。
作為一代人民領袖,在他瑣細的生活中,做過無數成人之美的事。無論是對同誌、朋友、下屬,還是在國民黨陣營裏,他親自出麵做過的成人之美的事數不清,衛士們對這一點感受更深切。
在李銀橋家裏,這位當年英俊瀟灑,如今越活越貌似形象(在近幾年間,李銀橋外出作報告、旅遊途中,幾次被人驚奇地發現他像)的衛士長,親熱地拉著他夫人韓桂馨女士的手,繪聲繪色地給我們講起當年的事:“曆來對在他身邊工作的同誌要求十分嚴,但成人之美的事他像一位堅定的中國傳統儒學的捍衛者和實踐者,著實做了不少。我和老韓便是他撮合的。哎,老韓給建明介紹介紹,毛毛(朱梅——本書作者之一的小名)是我們的兒媳婦,公婆那點浪漫史她都知道了。哈哈哈……”李銀橋說完,開懷大笑起來。
“你這個人,越老越不正經!”性格內向、溫柔的韓桂馨,聽丈夫在外人和兒媳婦麵前談論自家過去的婚事,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建明,這樣吧,這段就免講了,寫的時候你找毛毛,她都知道。”李銀橋提議。
我用詢問的目光征求朱梅的意見,朱梅自信地點點頭,好,就這麽定。
於是朱梅便成了被采訪者。
“先說說我婆婆吧!”朱梅開始數落她丈夫的家底了,“我婆婆韓桂馨也是一位參加革命工作很早的老同誌,早先在延安中央軍委衛生部所屬的幼兒園工作。1947年10月,延安革命根據地的形勢經過‘運動戰’的幾場戰鬥後,胡宗南部隊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猖狂了。這時住在神泉堡,從黃河東岸把她和生下的寶貝疙瘩接了回來。戰爭期間流動性很大,又忙,所以中央決定給李訥找個阿姨,邊照顧生活,邊指導學習。我婆婆高小畢業,當時在延安的女同誌中算是文化高的了,開始戲稱她是‘女秀才’。她到了家裏,於是就有了以後與我現在的公公——衛士長李銀橋的婚事。我幾次聽公婆回憶當時的情況,雖然當時兩人經過一段時間接觸,彼此有了好感,但如果沒有中間搭橋拉線是絕對不可能成親的,關心他的衛士和身邊工作人員的婚事,比關心他兒子的婚事更用心。”
下麵是朱梅同誌從她公婆那裏獲知的有關身邊的一個衛士與一個阿姨之間的全部浪漫史。
韓桂馨本來就是位文雅、溫柔的姑娘,一到家,喜歡打扮的便著意要為小韓“裝點裝點”。來自大城市,又當過演員,經她一擺弄,韓桂馨一下美了許多。戰爭年代,革命隊伍裏男同誌是絕對的多數,因此極有限的女同誌便是眾多男士們的“進攻”目標。小韓人又出色,加上在身邊工作,自然屬於“重點進攻”目標。為此,還不斷出麵給她先後介紹過兩位老紅軍呢!小韓沒有同意。
“你這姑娘,人家都是老牌的紅軍同誌、革命功臣,你眼就那麽高?”不滿了,覺得駁了她的麵子。那時,紅軍、功臣,同現在的博士、洋老板一樣,特討俊姑娘們喜歡。偏偏韓桂馨不理這茬兒。能不生氣嗎?再說,曆來自以為自己很有眼光。可她哪裏知道小韓的心思!打到家後,小韓的心裏悄悄地裝進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形影不離的衛士組長(那時不叫衛士長)李銀橋。
“小韓這個人,心細、愛學習,你們都得向她學習!”不止一次地在他的衛士麵前誇獎過韓桂馨。
打小韓到家當阿姨後,不知怎的,一向跟李銀橋從不談論男女之間的事的,隻要一瞅李銀橋和韓桂馨這兩位同是河北安平的小夥、姑娘在場,臉上總是露出一種神秘的笑容,或者用那種不多見的奇怪眼神來回地在這對年輕人之間穿梭起來。
看來是有意要做一回“月下老”了。
一天行軍途中,把李銀橋拉到一邊指指正在前麵走著的小韓,小聲地問:“哎,你看小韓這個人怎麽樣?”
“不錯!”李銀橋哪知道這話中有話的問語,隨口便說。
“哧哧”一笑,那眼神裏充滿了神秘光芒。“你們以後可以多接觸接觸,彼此多了解了解,別總是像石頭那麽實,多主動地找人家談談心,互相幫助、互相關心多好呀!”
李銀橋自己明白說這番話的意思,他心頭又感激又不好意思,可革命戰爭年代的小夥、姑娘間,哪有今天小夥、姑娘的“衝鋒勁”,即便挑明了的事,也不敢“進攻”呀,就為這,不知有多少情投意合、一見鍾情的相好終未成眷,成為終生遺憾的事。李銀橋與韓桂馨也同樣,盡管他們每天見麵,但就是因為從中把這對青年男女的初戀情竇給有意挑開了,反倒使他們彼此比以前陌生了。李銀橋是身邊工作人員的黨小組長,小韓也是黨員,再說衛士和阿姨的工作許多都是相連的。以前他們兩人說話做事隨隨便便,現在倒好,一見麵反沒了話,見了麵又趕緊把頭扭到一邊去。情竇初開的戀愛開始折磨起他倆來。好在戰爭年代,每日的外部緊張氣氛和繁忙的工作使這對情人各自有了擺脫戀愛痛苦的地方。
1948年3月底,率領中央機關從延安撤到了河北西柏坡,隨著整個形勢的迅速變化,相比之下,這裏的生活穩定多了。
一天,為了動員把身上早已破得無法再補的毛衣扔掉,重新買新毛線織毛衣的事,小韓和李銀橋被閻長林等衛士們將了一軍:由他倆出麵到那兒動員。買毛線的事沒動員成,反倒把他倆的戀愛給動員了一番。
那天,兩人到辦公室,勸買毛線的事沒戲,李銀橋和小韓就準備退出辦公室。這時,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問:“你們兩個除了剛才說的事外,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小韓說。
看了一眼直挺挺站在那兒,連目光都不敢斜視一下的李銀橋,笑了起來。“銀橋,你今年二十幾啦?”
“報告主席,二十一歲。”
“小韓,你呢?我記得你該十八歲了,對不對?”
“差幾個月就十九歲了!”
笑了:“那更好麽,你們倆應該互相幫助啊,到時我要檢查的喲!”說完,他自個兒先哈哈大笑起來。
李銀橋和小韓紅著臉相繼“逃”了出來。
第二天,李銀橋陪在西柏坡的野山岡上散步,用他那高大寬厚的身體貼著衛士的肩膀,低頭悄悄地在李銀橋的耳邊問道:“怎麽樣,你們兩個談得怎麽樣啊?”
李銀橋隻是紅著臉笑,半晌才說了一句:“我……我一見她,就覺得沒話了!”
“哈哈哈。”像小孩似的開懷大笑。完後,說:“銀橋啊,你就是太老實。在我這兒越老實,我越喜歡,可在姑娘麵前太老實了就不行啊!”
李銀橋隻顧“哧哧哧”地笑。
又忽然大驚小怪似的對衛士說:“我要告訴你一個重要情報。前幾天,對我說她給小韓介紹了兩個對象。你先別緊張,聽說小韓沒同意,她心裏想的是你啊!所以你得要主動進攻,否則小韓被別人搶去了我可不負責任呀!”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嚇唬李銀橋。
“可……可沒有機會呀!”李銀橋兩手插在頭發裏,真的發愁和著急。
偷偷地抿嘴一笑,然後又像“戀愛大師”似的寬慰道:“不著急,隻要心誠,機會總是有的!”
機會真的來了。
這一天,李銀橋接到家裏來信:“……橋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我和你媽年歲大了,手腳也沒以前利索,想給你找個媳婦。前天鄰村有家來說媒,對方條件不錯,你思忖行,就盡快來封信,家裏人等你音訊……”
“這這,這可怎麽辦?”李銀橋急得團團轉又想不出主意,拿著信便找到了。
認真地看完信,問:“你自己打算怎麽辦?”
李銀橋撅著嘴,低著頭:“反正我不同意,可家裏非要我娶。我、我不知道怎麽回信。”
“你啊你啊!”將信還給李銀橋,用手拍著他的肩膀,邊笑邊說:“銀橋啊,說你太老實就是太老實,你就不會去問問小韓?她比你文化高,你不可以借此機會讓她幫你寫封信,然後再進攻一下,你們倆不就明朗了麽?”
李銀橋恍然大悟,頓覺開朗,滿臉緋紅地低下頭,他的心跳得太快,完全一副兒子在父親麵前被揭露心中秘密的樣。他沒有一點勇氣看一眼。
“主席,那我去了!”說著就要往外走。
“別忘了向我匯報。”
“是!”
“哈哈哈,這小鬼!”身後又是那親切和充滿深情的笑聲。
李銀橋一口氣跑到韓桂馨那裏,正好,李訥正在睡覺,小韓獨自坐在一邊,正縫補著一件衣服。
“小韓,出來一下。”李銀橋在門口輕輕地叫了一聲。
小韓出來了,問:“什麽事?”
李銀橋漲紅了臉,把家裏的那封信往她手上一塞,說:“你看看吧!”
韓桂馨開始並不知道啥事,越看越氣短,雙手都有點發抖了。
“你看咋辦?”
“不知道。”小韓抬起頭,死盯著李銀橋,仿佛要一眼看穿他的心。“難道……你自己還沒有主意?”
李銀橋從這後麵的話中獲得了勇氣。“連麵都沒見過,我看不合適,推掉算了。”
“那就推掉唄。”小韓說完這話,趕緊把眼神收回去,頭再也沒抬起過。
相反,小夥子的膽大了起來。“你代我寫封回信吧,你是‘女秀才’,主席說讓我們互相幫助麽。”
“誰……誰幫你這個!”她說著,嬌嗔地白了他一眼。
李銀橋傻笑起來:“嘿嘿,這是主席教給我的辦法,是他讓我請你寫回信的!”
“哼,就你神氣。主席最喜歡你,叫別人都叫警衛,叫你銀橋,比兒子還親似的。”小韓說得李銀橋樂得合不攏嘴。
“現在部隊裏女同誌少,將來進城後,啥漂亮的女同誌都有,你、你不會變心吧?”
姑娘突然陰著臉說道。李銀橋一聽,“啪”的一個立正,對天發誓道:“絕對不可能!我們倆是按照的意思才……才那個的,我要變心,不答應,我自己也不答應。我是你的領導,我要變心了,那還像個領導嗎?我怎麽去教育別人呢?”
小韓羞澀地笑了:“那你就永遠當我的領導,一輩子,我啥時都聽你的……”話像蚊子叫一樣輕,卻使李銀橋至今仍清晰地記著。
在辦公室裏見李銀橋臉上堆滿了笑顏回來了,便問:“怎麽樣,成功了?”
李銀橋點點頭,然後把經過學舌了一遍。
“哈哈哈!”高興地用右手拍拍後腦,然後用左手一把拉著李銀橋往室外跑:“走,銀橋,到外麵散步去。”那高興勁,就像剛剛開完一次成功的重要會議。
“銀橋,你們倆的事我一開始就說有緣分,你還記得嗎?”
“記得,主席。”李銀橋回答說,“一年多前第一次見小韓時,您就說我們倆都是河北安平人,有緣分,讓我跟她握手。”小夥子完全感受到領袖的關懷,陶醉在幸福之中。
聽完,低下頭,把嘴湊到李銀橋耳邊:“噢,怎麽樣,我是不是有點先見之明啊?”
“嗯!”
“哈哈哈……”西柏坡的山村間,回蕩著領袖和衛士一陣又一陣親密、快樂的笑聲。
“爸爸媽媽讓我把這個給你看看。”朱梅提供一張發黃但卻保管完好的紙讓我看。她說:“這是他們倆當時給中直機關黨總支書記寫的結婚申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