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的臉又紅了。但這次,像是從內髒深處開始,一直紅透腳趾。“我已經有些想法了,”我承認,“但是我太害羞,不敢嚐試。”

“不要遲疑,”符咒師說,聲音中透出警告的語氣,讓我意識到我的境況十分危急。

“但是我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我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

“你可以從你丈夫上次問你的問題裏找到線索,”符咒師回答。“你有沒有什麽喜歡和他一起做的事?”

“我喜歡他的吻和愛撫,”我說,“但是當我們的身體合而為一的時候,這些就停止了。接著,他就忘記了我的存在,自顧自地尋找他的極樂。”

“那麽你呢?”

“我盡我所能幫助他。”

“他不需要幫助,”符咒師說。我盯著她,希望她繼續說下去,但是她卻一句話也不說。我充滿期待和希望地在墊子上不安地動著。時間過得十分緩慢。

“告訴我,”我祈求道。

她笑了:“看,現在我吸引了你全部的注意力。”

“是的,”我回答。

“如果我沒有把你所需要的給你,你就會不滿足。”

空氣中芸香刺鼻的味道讓我的頭變得輕飄飄的:“我必須知道。”

“你被我的故事俘虜了,如果我想繼續俘虜你,”她說,“我也許會說一個相關的故事,比如一個簡短地介紹一下法帝瑪的母親和她出生時的情形的故事。”

“我希望你不要這麽做,”我說,聽到了自己聲音中的乞求。我的心跳得很快,手心也開始冒汗了。

符咒師認真地看著我。“現在你明白了。”她笑著說。

“是的。”我回答。

“那樣的話,我就不應該再讓你感到挫敗,”她說,“結尾總是很必要的,雖然它永遠沒有攀登那麽刺激。”

接著,她問我是否曾經見過自己身體最隱蔽的那部分。

“當然沒有!”我回答,被她的問題驚嚇住了。在家鄉時,我和父母住在同一間屋子裏。在澡堂裏,我總是被其他女人包圍著。我去過的唯一僻靜的地方就是廁所,那兒總是太黑而且氣味難聞,讓人不願多逗留。

“但是,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了。”

盡管我剛才那麽說,但我想我還是明白了。畢竟,我可以觸摸它。

“在你丈夫到達快樂的頂峰之前,你要讓自己也處於幸福的狀態,然後和他一起攀登快樂之峰。你可以嚐試一些方式,比如說青蛙、扭曲的剪刀、印度人,還有釘鞋等等。

為了讓我明白她的意思,她用手指演示了一下那些方式。我開始想象和費雷東嚐試這些新方法,並且思索著可以盡量讓自己的這些做法看似都是他自己的計劃。

“我能做你所建議的,”我說,“但是我從不認為我的丈夫會很在意我是否快樂。”

“也許他不在意,”她說,“但是想象一下,和你見麵的每個晚上,他都無法滿足會怎麽樣。”

沒有使他滿意讓我非常痛苦。以前,我就像一個洋娃娃一樣一動不動,等著和她玩耍的小孩把她的手臂或者腿擺成一個新姿勢。怪不得費雷東開始覺得厭煩了。

“我十分佩服您的學識。”我對符咒師說。

她微笑了一下。“當你到我這個年齡時,你也會知道這麽多的,也許更多。”她回答。

我把母親給我的錢付給了符咒師,因為她已經為我做了一切能做的事。直到回到家時,我才意識到她沒有給我讓費雷東渴求我的符咒,隻給了我一個阻止他渴求別人的魔咒。這對我來說十分奇怪。後來,我才明白我必須依靠自己尋找一些方法吸引他。

那天晚上,我幾乎不敢接近母親、戈斯塔罕或者戈迪亞。每當我和他們的目光相遇時,我都覺得他們似乎都在同情地看著我。他們的沉默證實了費雷東沒有寄信來。母親什麽都沒有說,但是晚上的時候,她拍著我身邊的毯子,溫柔地給我說我最喜歡的故事之一:一個關於巴蘭姆和他的女奴菲特娜的故事。我喜歡那個故事,因為菲特娜巧妙地讓巴蘭姆意識到自己的缺點而贏得了他的心。我隻希望我也能這樣贏得費雷東的心。

我睡著之後夢見我們回到了家鄉的老房子裏。我打開門發現房間裏都是雪。母親和我別無選擇,隻能鑽進雪裏。我們盡量用破布和破毯子把挖掘的小洞和其他地方隔離開來,但我們仍然冷得刺骨。白雪刺疼了我的雙眼,雪的濕冷凍透了我的手指和腳趾。我覺得自己仿佛被活埋在白色的床上。我顫抖著醒來,額頭、胸前都是冷汗。

我躺在黑暗中,想著我們將要麵臨的命運。如果我們不能再從費雷東那兒拿到錢,戈迪亞和戈斯塔罕還願意收留我們多久呢?我們又要麵臨饑餓;也許需要接受別人的慷慨施舍,而這個施舍有時可能是不懷好意的。我所希望的隻是留在這個城市裏。我喜歡自己的身體胖起來的模樣,喜歡自己的身體呈現出女人的曲線和圓潤,因為我們每天都吃得很豐盛。我喜歡自己從戈斯塔罕那兒學到的東西,而他現在正在教我怎麽畫獅子、龍、天堂鳥還有其他一些我在國王的狩獵地毯上看到的奇怪的動物。

但更重要的是,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如果還有一次機會的話,我要怎麽贏得費雷東的心。如果我是一隻孔雀,就像我最近練習畫的那隻孔雀,我會用自己柔軟的七彩羽毛撫摸他的背脊。如果我是一隻狐狸,我會用我的尾巴蒙住他的雙眼,用我靈巧的舌頭舔著他。隻要能讓他的眼中不再有厭煩!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個小商販用濃重的鼻音叫賣大麥香皂的聲音吵醒。我起床,問廚子是否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當我們在說話的時候,我聽到女賓門環響了。接著,沙姆絲過來帶我去見戈迪亞和戈斯塔罕,因為終於有我的信了。

“信上說什麽?”我問,忘了向他們問好這應有的禮貌,因為我害怕這封信是來確認結束婚姻的。

“早上好。”戈迪亞回答,提醒我的失態,於是我趕緊向她問好。

戈斯塔罕打開信的蠟封,蠟封上有費雷東的親筆簽名。當我看著他的眼睛來回地移動時,我有一股衝動,把信搶過來自己看。

“怎麽了?”戈迪亞問。

戈斯塔罕接著看信。“如果他不用這麽多華麗的語言而直接說重點就好了,”他一邊說一邊掃著信上的字,“啊,終於說了。費雷東今晚要見她。讚頌真主!”

我寬慰得說不出話來。

戈迪亞微笑著說:“這麽好的運氣是得到上天寵愛的征兆。”

我不想再犯像上次那樣的錯誤,把自己弄得很疲憊。“我需要時間準備。”我說。

戈迪亞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你今天不需要幹活了,”她回答,“我會吩咐沙姆絲代替你在廚房的工作。”

她的慷慨讓我覺得驚訝,接著我才想起來她希望這個婚姻維持下去有她的理由。她不時地問我費雷東是否有提到需要買新地毯,並且暗示我鼓動他向我們定做一塊地毯。我從來沒有這麽做。

我請求母親早上讓我一個人呆著,於是她便去采草藥了。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在我的手腳上都塗了胭脂紅,並且決定在一個隻有他才能看到的地方畫一些圖案。這花費了我幾個小時,而且染料在風幹的過程中,我必須一動不動。這對不安的我來說非常困難。我還必須穿一些輕便的衣服,以防母親回來發現我居然做如此大膽的事情。

下午,我走到費雷東家,心想也許這是最後一次。我們的合同第二天就到期了,我不知道他是否想繼續簽約還是對我另有安排。當然,我必須盡量不讓海耶德和阿齊茲那兩雙銳利的眼睛看到我所做的。當她們向我問好的時候,她們似乎比以前還冷淡。我開始自己脫衣服。她們沒有阻攔我,我想她們一定不相信我以後還會再來。在躺進浴缸之前,我說:“難道你們不想檢查一下我身上是否有雜毛嗎?”

海耶德一邊假裝在尋找雜毛,一邊繼續和阿齊茲說話。“不管怎樣,”她對她說,“一周後婚禮會在新郎的父親家舉行。新郎的父親是一個種阿月渾子樹的農夫。”她一邊漫不經心地用澡巾為我搓背,一邊描述她女兒將要穿什麽。不等她幫忙,我自己就泡進浴缸裏了。

她們為我穿好衣服後,我走進我和費雷東一起睡過許多次的臥室,坐在我通常坐的位置。但我感到十分不安,無法讓自己保持不動。我站起來,走進隔壁我們吃飯的房間。我能做什麽呢?我走近掛在牆上的絲毯。地毯上織的是幾對鳥在樹上唱歌。地毯綰結得十分緊密,所以地毯的表麵如肌膚般光滑。突然一股衝動驅使我取下一塊地毯,拿進臥室,鋪在離被褥不遠的地方。接著,我回到主房等候著。

費雷東到達的時候心情不好。他大叫著讓仆人在晚飯之前給他拿一些酒和一支水煙筒來。不一會兒,他發現牆上的地毯被取下來了,留下一片空白。

“哪隻蠢驢把地毯取下來了?”費雷東咆哮著。仆人們畏畏縮縮地用花言巧語辯護自己的清白。我很害怕,但是勇敢地說:“是我。”

“這看起來很難看。”

“我有理由。”我回答。

費雷東不理會我,自顧自舉起手來,讓男仆幫他脫去長袍和腰帶,解下那把鑲著珍珠的刀。另一個仆人躡手躡腳地把酒和水煙筒拿進來後,彎著腰退下了。費雷東扯下頭巾,沒有問我是否想喝酒,便獨自喝起來。當晚飯端上來的時候,他非常迅速,幾乎生氣地吃完了。我幾乎不敢吃一丁點兒。

一個男孩端著兩杯用精致的綠杯子盛著的咖啡進來了。費雷東還沒等他走出去便嚐了一口,然後抱怨說:“不夠熱。”

端咖啡的男孩走回來收拾杯子,但是一點抱歉的表情都沒有,也沒有說任何話平息費雷東的怒氣。

“等一下。”費雷東說。那個估計不到12歲的男孩端著盛著杯子的盤子站在他麵前。費雷東抓起我的杯子,把咖啡潑到男孩的臉上。他踉蹌了一下,盤子幾乎要摔在地上。

“知道了嗎?”費雷東吼著,“連燙傷你都不夠。現在,給我端一些熱的來!”

男孩的眼睛旁邊有幾處被燙傷了。他結結巴巴地說了幾句道歉的話,然後流著淚退出了房間。

“蠢驢!”費雷東衝他的背影大叫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他的怒氣如此突然,如此不可捉摸,就像冰雹一樣,而且也和冰雹一樣冷酷無情。

幾分鍾後,另一個仆人端著熱得可以燙壞喉嚨的咖啡進來了。費雷東一口氣便喝完了,接著他大步走進臥室,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不久,我聽到了響亮的鼾聲。難道我和費雷東在一起的最後一夜要這樣度過,連拯救自己的機會都沒有嗎?我腦子裏一片混亂,坐在那兒一動不動,仿佛被困在我前一晚夢到的那個雪床上。我想起在村子裏幾乎被凍死的漫長的經曆。於是,我“騰”地站起來,明白自己必須做一些事情。

夜幕已經降臨,房間越來越黑。我點亮一盞油燈,放在絲毯附近,然後便開始脫衣服,直到隻剩一條粉色的絲綢褲子。我爬到費雷東旁邊的被褥上,盡量讓自己顯得笨拙,以便把他吵醒。這一招奏效了:他眨巴眨巴地睜開了雙眼。

“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看。”我小聲說,聲音就像絕望的噝噝聲。

“什麽?”他咕噥地說,聽起來有些生氣。

我安靜了一會兒,接著說:“這是讓你,也隻讓你,來尋找的。”

“找什麽?”他昏昏欲睡地問。

“我為你準備的秘密。”我說。他用一隻手肘把身子撐起來,眨著眼睛讓自己清醒。我移開了一些,當他向我伸出手時,我又移開了一些。

“讓我看看。”他說。

我雙手著地跪著,微微轉過身,讓他看到我穿著褲子的大腿和**的胸部。接著,我開始爬向油燈。費雷東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四肢著地地跟著我。我讓他抓著我的大腿,但沒有轉過身。他開始用柔軟的雙手從我的身後探索我**的胸部。我喜歡他這麽做,於是向後靠著他的胸膛,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不讓它們離開。

“什麽秘密?”費雷東溫柔地問。他現在完全清醒了,雙眼比這幾個月裏的任何一天都明亮。

我掙開他的擁抱,盡我所能地快速爬開。他企圖抓住我的褲子,但沒有抓住,接著他一邊笑一邊爬著追趕我。當我準備好的時候,我讓他抓著我的褲邊,我則順勢趴在地上。

“轉過來。”他說。我躺著不動,笑著挑逗他,卻掙紮著不讓他冒犯我。

“啊!”當我不願讓步時,他高興地說。他沒有強迫我,而是抓著我的褲腰,扯去我的褲子。那絲綢發出很響的破裂聲,他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接著,他抖落自己的衣服。

我仍然拒絕轉過身。“你還沒找到呢。”我揶揄道。

費雷東變得狂野起來。在油燈的燈光下,他在我**的背上搜尋著,一邊用他的手和嘴唇愛撫著我。這次的愛撫與以往不同,仿佛要把我點燃。當他再次試圖轉過我的身子時,我仍然不讓他這麽做:我太喜歡他現在做的事情了。狂野的費雷東吻著、咬著我的肩膀,抬起我的上身,從下麵愛撫我的胸部。我的身體仿佛已經融化成熱騰騰的石榴醬,當我開始喘息,再也不能忍受抑製自己遠離他時,我轉過身,讓他探索我身體的正麵。

“秘密在哪兒?”他不耐煩地問。我笑著挑逗他。費雷東把我拖到油燈下,一邊吻一邊愛撫著我的身體,直到離我的寶藏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