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殘酷戰爭

這次他翻開第三章，準備看看第三章有什麽比較簡單的魔法。可是第三章沒記載魔法，隻寫了一些作者對魔法的理解，以及幾條沒得到驗證的構想。按作者的話說，是他沒太多時間研究低級魔法，希望得到這本書的讀者把他構想研究一下。

書中這樣一段描寫讓鄭文很感興趣，原文如下：夫魔法，貌似神秘，實則乃激發自身魔力與天地共鳴；咒語者，媒介也，自身魔力與天地罡氣之紐帶。吾輩魔法之發出，即以語言為媒，讓自身魔力與空間遊離元素勾搭成奸之過程。當幹柴遇到烈火，其威力不可小看也。為避免執此書者不懂上古語言，本作者決定以下內容用白話文書寫，欽此。

鄭文看著這半桶不通的語言哭笑不得。不過這位魔法師寫下來的兩點構想還是讓他很感興趣。

第一個構想是這樣的，魔法一般由咒語激發，菜鳥法師必須吟唱咒語，而大師級魔法師可以默念咒語（默發），通過這兩種不同形式念誦，是否可以理解為：隻要意識到了，能準確無誤表達咒語，那麽魔法就可以激活？由此引申出——如果一個聾啞人，本身具有一定魔力，他能否通過打手勢說啞語來激活魔法？

第二個構想是建立在第一個構想成立的前提下。假如第一個成立，那麽除了啞語以外，其他語言是不是也能成功激活魔法？舉例，比如腹語？

鄭文心中暗暗稱奇，覺得這個作者腦袋真不是人長出來的，什麽想法都有。腹語不在考慮之列，他沒有那麽強悍的腹肌，啞語完全可以試驗。這大陸上啞巴很多，如果仗打完了，一定要找個啞巴師傅學習啞語，說不定用啞語發出魔法將成為自己保命絕招。

鄭文繼續向第四章翻下去，出乎他意料，第四章僅僅寫了一個標題，什麽內容也沒有。他沒氣餒，因為他知道很多秘籍都是用特殊方法書寫的，看上去一片空白，其實裏邊隱藏的內容價值連城。於是鄭文把空白頁放在蠟燭上烤，一直到羊皮紙發出難聞的糊味，他期待的內容也沒出現。於是鄭文又向紙頁上噴水，書頁除了有些褶皺依然沒變化。他怒了，掏出一瓶顯形藥水，細細塗抹在羊皮紙上，羊皮紙依然故我，沒動靜。鄭文忍耐不住，繼續向下翻，翻到最後一頁，封底上寫了這麽段內容：寫了前麵三章以後，鄙人四處投稿希望能有出版社給予出版，結果遭到不斷退稿。餘大怒，在第四章憤而斷筆，內內的老子不寫了。至於後邊空白頁，你可以用來擦擦屁股什麽的，切記切記別Lang費！

*****一陣緊似一陣的嘈雜聲吵得鄭文被迫中斷冥想，還沒等他習慣眼前光明，耳朵裏就灌滿李棟驚慌的叫聲和急躁的敲門聲。鄭文趿拉著鞋下床打開房門，李棟一下抓住鄭文內衣把他從房間內拖出去，邊跑邊說：“快，快，聯軍攻城了！”鄭文留神傾聽了一下，果然城內城外嘈雜無比。

鄭文費盡力氣擺脫李棟，道：“怎麽說你也讓我穿上外衣吧？你快去通知其他人，我馬上就到，咱們城牆根下集合！”李棟說聲好，飛一般離開。

鄭文回到宿舍，把空間戒指中所有裝備都套在身上，他的手哆哆嗦嗦的，幾次把兩條腿穿進同一條褲腿。其實他並不是很害怕，現在這模樣更多是激動造成。穿戴整齊後，鄭文一路小跑衝向城根。現在天色微明，估計也就五點多？醜曰聯軍為什麽趕在這個時候攻城？到底有什麽意義？

一隊隊士兵盔明甲亮各自奔向自己陣地，遠遠的看到城牆下麵燃起熊熊火光，一口口大鍋蒸騰著熱氣。

容不得更多思考，他很快來到城根下，小弟、親兵、俄**武士全都到齊，鄭文喘了口粗氣道：“誰知道現在是什麽形式？敵人打到哪裏了？”眾人搖頭。鄭文又問：“誰上去看看敵人當前位置，大約有多少投石車？”這個提議沒有人自告奮勇，鄭文隻好說：“大家推舉一個人選吧，少數服從多數！”

一秒鍾後，大家的手指都指向鄭文，鄭文微微一笑：“好的，這個任務就歸我了。弧光何在？”

弧光一哆嗦，小聲道：“幹啥？”

鄭文：“作為魔寵，你有義務無條件執行我的命令。現在我指派你登上城牆，察看敵軍狀態，馬上出發不得有誤！”

弧光不樂意：“同樣是魔寵，為啥不讓胡不歸、純一狼上去？看我老實好欺負嗎？”

鄭文怒道：“哪來的那麽多廢話，讓你去是看得起你，因為你身手靈活。”說完也不理會弧光如何掙紮，把弧光交給小強，小強一揮手弧光飛上城頭。

弧光傳回來的消息很讓人擔心，醜曰聯軍前方集結了大約四十架投石車，因視野問題，後邊高大的架子看不清是投石車還是弓箭手平台。敵方投石車在士兵推動下距離城牆已經不足兩公裏，再有幾百米就陸續進入射程。螞蟻一般的士兵遮蓋了大地，敵人長槍樹立起來黑壓壓一片，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

鄭文眼光四處搜索著盲腸大人和腎虛大人，奇怪的是居然看不到這兩人身影。不過某一處城樓似乎格外熱鬧，傳令兵進進出出的很是繁忙。聯想起孟非凡，鄭文琢磨著兩位大人一定躲在那個城樓中發號施令，避免被孟非凡直接忍掉。

城外的敵人越來越近，步兵在前掩護著投石車緩緩移動。他們用手中劍柄撞擊盾牌，震天的怦怦聲讓城內守軍心跳加速，恐慌氣氛蔓延。

越來越近了，仿佛可以聽到投石車車輪碾壓地麵的匝匝聲，兩翼重騎兵馬蹄踏地聲。鄭文很想親眼看一下敵方陣容，可是他怕投石車突然開火，萬一自己不幸被命中，那可不劃算。

這時，己方部隊也作出相對反應，上百隻號角同時鳴響，兩位隨軍火係魔法師向天際發射火球術，碩大的火球攀上數百米高空，轟的一下炸裂開來灑下滿天火雨，隨火球炸裂，城頭上士兵同聲呐喊，城下廣場投石車絞盤軋軋，士兵向拋鬥內添置石塊。

醜曰聯軍第一輪投石車攻擊發動，頃刻之間幾十塊大小石頭向城堡方向飛去，聯軍投石車拋出的石頭經過石匠粗略加工，外表呈球狀，淋上火油點燃後拋出，石球曳過蛋青色天空，有的砸上城牆，有的砸入城內，有的射程不夠提前落下地麵，熊熊火光在城堡內燃起，石球碾軋過後房屋倒塌樹木折斷，被石球擊中的士兵往往直接變成肉餅，僥幸留得生命的也大都肢體傷殘，渾身燃燒起來慘叫連連。

城堡由巨石構成，在地方投石車攻擊下小範圍建築有所崩塌，但還不影響根本。隻有後方驛管是土木結構，第一輪巨石攻擊造成幾間房屋倒塌，士兵們抬著沙袋提著水桶滅火，城上城下的弓箭手屹立不動，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沒有想象中的慌亂。

“轟！”一塊巨石砸在鄭文他們藏身城牆的正上方，劇烈衝擊把花崗岩構成的垛口衝開一個缺口，失去能量的巨石掙紮著向前翻滾。

李棟手握十字架不斷的祈禱，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虔誠。

突然小強飛起一腳猛地踢在李棟屁股上，李棟在空中滑行四五米後，摔得灰頭土臉。與此同時，一塊巨石把李棟剛才落腳處占據，三分之一球體埋入地麵，李棟收回即將罵出口的汙言穢語冷汗淋漓。

醜曰聯軍步兵團在投石車掩護下開始挺進。

從城牆俯瞰，聯軍以五百人為一組構成步兵方陣，五方陣為一團，五個團構成一個軍團，軍團長在層層護衛下發號施令，傳令兵穿梭，不斷調整陣型。步兵們讓劍盾碰撞擊打出沉悶的節拍，每前進四步便爆發出一聲大喝。數不清的射手平台越過投石車向前推進，平台上黑壓壓擠滿弓箭手。射手平台高度與溝路橋城牆基本持平，在這高度下，平台上射手與城防軍隊對抗可以保證射擊精度。

步兵團兩側分布著數千騎重騎兵，一旦中天方麵開城門突襲，重騎兵將給他們第一輪打擊。

當距離城堡不足一公裏的時候，聯軍步兵方陣驟然加快行軍速度，一列列弓箭手從方陣空隙中前衝，他們超越步兵方陣，在城堡前二百米處一字排開，頃刻間滿天箭雨向城堡內傾瀉。

城內的投石車也全部開火，呼嘯的巨石帶動風聲飛向敵群，每塊石頭下落都蕩起人體組成的漣漪，那些飄蕩不起的已經變成屍體。

溝路城堡內弓箭手開始拋射，在指揮官號令下，弓箭手仰天呈四十五度角把弓箭發射出去，弓箭飛上天飛過高度極限，在重力作用下下墜射殺敵人。拋射優勢在於：射程遠，角度刁鑽，難以防禦，缺點在於沒有精度，隻有對付大麵積敵人才能發揮出優勢。城牆上的弓箭手依然隱藏在垛口下。敵方投石車依然發威，為減少不必要損失，現在他們還不到攻擊時候。

城牆外號角嗚咽戰鼓齊鳴，醜曰聯軍工程兵迅速在護城河上架設出一條條浮橋，步兵扛著雲梯開始攀援城牆。弓箭手為加快射擊速度把羽箭插在地麵上，這樣就無需從背後箭壺中取箭。為防止誤傷自己人，投石車停止工作，輜重車往來為投石車運來石塊，給第二**擊作準備。

鄭文一聲令下，率領眾人登上城頭。他們轄區內遭受破壞程度不大，僅有兩個垛口被剛才的巨石轟開，四塊滾釘板碎裂。大家按照演習時的順序進入自己角色，不久後迎來城防戰爭中第一個訪客。

這個無知的倒黴蛋嘴裏叼著曰木刀目露凶光敏捷的攀上垛口，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大好世界，五根改裝騎士槍同時戳在他胸口，在俄**野獸強大的臂力下，他以登城十倍速度飛下城牆，隱約聽到一聲“巴嘎”就沒了下文。

這是個好兆頭，激勵的眾人“哦也”歡呼。

十米城防九個垛口連綿不斷的冒出曰木士兵，俄**武士齊心合力用月牙鏟向下推。如果不是鄭文一再提醒注意流矢，這幫殺上癮的武士可能要緊靠垛口從上向下擊殺敵人。登城的曰木士兵絕大多數遭到迎胸一擊，直接掉下城牆，偶爾有利害點的撥開月牙鏟，跳落在城牆上，立刻被滾釘板紮的千瘡百孔，難逃拋屍命運。掩體上方的門板已經被流矢射成刺蝟，但掩體內固若金湯。

那些執盾親兵看的真眼饞，幾分鍾過去，他們每個人盾牌上都插著幾隻羽箭，火油噴壺還是滿滿的，一點都沒噴出去。

百無聊賴的李棟從口袋內掏出一幅天九牌，和崔蕾等人玩起一翻兩瞪眼，大呼小叫好不熱鬧。李晶掏出一包瓜子和索蕊蹲在掩體旁邊嗑，張曦和她們湊合到一起邊吃邊聊。純一狼、白虎兄弟厚臉皮過去蹭，被張曦踢出來怒罵：“女人說點體己話小畜牲滾開！”

隻有鄭文依然不放鬆，躲在掩體內緊張看著局勢。通過觀察，他意識到不是敵人廢物，而是自己這邊實力過於強大。二十名親兵加上十五名俄**武士加上非常6+1，以及始終沒出手的玄武、白虎，這麽強悍陣容防禦十米地段確實Lang費。在其兩邊的戰鬥已經到了肉搏階段，不斷上湧的聯軍士兵頂著城頭上熱油澆、開水燙、弓箭射攀援上來，和防守軍隊鬥成一團。雖然傷亡慘重卻依然源源不斷。城牆外高大的射手平台給城頭上守軍構成嚴重威脅，己方投石車因為精度問題一時無法把對方摧毀。

寬闊的城頭上人頭攢動，時不時有防禦被衝開缺口，每當出現缺口都瞬間湧入大量敵軍，然後己方全力撲殺，重新奪回控製權。不斷有人跌下城頭，生命在這裏有如草芥。慘烈！這個詞在鄭文腦海中多次出現。

一聲似曾聽聞的慘叫傳入鄭文耳朵，鄭文沿聲音方向看過去，隻見十米開外，一名玄武學院初級魔法師捂著屁股號啕大哭，他屁股上赫然插著一隻羽箭，箭頭已經深**入肌肉，箭簇露在外邊微微顫動。

鄭文用最快速度完成思想鬥爭，他衝出去拖著該學員，貓腰跑進自己掩體。那學員疼得呲牙咧嘴，鄭文急忙安慰他：“別怕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那人抬頭看看鄭文，驚訝道：“咦？怎麽是你？”鄭文拍著他後背：“我是誰不要緊，你躲在這裏不要出去，一切都有我。”

話音未落，一名醜聯邦士兵揮舞著鋼叉橫向衝刺過來，鋼叉泛著寒光來勢凶猛。其他人注意力現在很渙散，俄**武士又在防禦前方，鄭文顧不得太多，猛地一推把那名魔法學員推向醜聯邦士兵，順手拋出一包石灰粉。那士兵沒想到還會遭到這類先進武器攻擊，眼睛一下被石灰粉迷住，淚水流淌。純一狼也發現了這邊危險情況，關鍵時刻打出一板磚，那名士兵慘叫著跌下城牆，落入沸水鍋，翻騰兩下就死了。

鄭文擦了一把冷汗，突然一束金光從他腳下照射上夜空，一閃而逝，伴隨著係統音樂，幾顆閃亮的小星星從頭頂上方飄落，純一狼歡笑道：“恭喜主人，你升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