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策略
第六十八章 策略
“如此說來,衛鐸郡如今的災情也算是處於旱災周期內了——
在往年的宗卷中也曾有記載過,積累了一些切實可行的抗旱方法,像”務民於農桑、薄賦斂、廣蓄積“等方式”以實倉廩,備水旱“又加以興修水利、完善農業灌溉體係,開鑿水渠,疏浚運河等手段來預防水旱災害。在這一點上,曆代衛鐸郡的郡守等官員確實做的不錯,積累了不少的救災經驗。
再者,往年發生旱災時,我朝曆代的祖輩也在旱情發生時做過一係列的賑濟救災的措施,像發放救濟物資、輕徭薄賦、緩刑、開放山澤、停收商稅、減少禮儀性活動、敬鬼神、除盜賊等措施,在一定程度上也確實對災情的緩解起到了一定積極的促進作用。
還有就是像移民就食,改良作物,改進農耕技術等方式也能在夠做到災前預防,災後補救,從而使百姓能夠盡快擺脫災難的影響。
隻是今年衛鐸郡的旱情發展的竟是如此惡劣,這倒不符合曆年來衛鐸郡治災有方的行為習慣了。
今年的災情比起以往其實算不得什麽大型旱災,充其量不過是場中型的旱災,而這場旱災的損失本可以減小到最小,卻沒想到會演變成屍橫遍野的程度,且到現在,這衛鐸郡的主事之人都不曾有一個露麵,估計也是隨著流民逃了吧。
皇兄,臣弟猜想,無論朝堂還是地方上估計都藏了些蛀蟲在其中的吧,不然就憑著地方這些官員如何有膽量將衛鐸郡的災情隱瞞不報,他們敢如此行事估計也是算好了他們背後的人會給他們撐腰,隻是這朝中之人到底誰能夠一手遮天到如此境地?!
如果不能及時的清理幹淨,這些蛀蟲可是會讓如畫的江山頃刻倒塌,屆時,即便是父皇和皇兄再有經天緯地之才怕也無力回天。”沈墨竹手中翻閱著他所查看過的卷宗,一一對著即墨離憂分析道明,眼底是濃鬱的嚴肅。
他沈墨竹即便是不擔心不介意即墨王朝的覆滅,可即墨離歌不可以不在乎,因為他的身份就是依存這這個王朝而存在!
他沈墨竹可以不在乎天下蒼生,可即墨離歌卻也不可能不在乎天下的黎明百姓,隻因為他此刻是即墨離歌,這個王朝的三皇子,無論如何也逃避不了的事實!
說起來,其實他算不得是什麽好人,擱在前世即便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死絕了,於他而言也無關緊要——隻要她沒事,隻要他在乎的人無事,那其他人的生死又與他何關。
再者,前世死在他手上的也不是少數,除卻一些該死的人渣,不同樣也有一些無辜的人死在了他的手裏,那些人本沒有錯,可偏偏他們沾染上了不該沾染的人和事,即便他們再無辜,再清白,可也是注定了他們被抹殺的命運,盡管他們有些還是些呀呀而語的孩童或是注定孤獨終老的耄耋老人,可這一切不會有絲毫的改變,該下手的絕不手下留情!
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一個孩子的仇恨足以毀天滅地!他不就是因為仇恨成長起來的麽!那既然這樣,他又怎麽可能會給自己留下威脅的種子!
然而,今生終究是不同的,前世的他可以不在乎一切,隻為她而活,可今生他不再是為她,而是為自己,為那些在乎自己的人而活。他既然決定接受即墨離歌的一切,那麽這天下蒼生的性命也理應在他所承擔的範圍內。
天下蒼生,黎民百姓,何曾是他所在乎的,可世事變幻莫測,如今的他竟也要關注這曾經於他而言呲之以鼻的其他人。
這個時代是皇權至上的時代,一切離了權利都將不複存在,也虧了他沈墨竹重生在一個好的皮囊,一出生就有著良好的身世與權利才讓他如此安然平靜的生活到現在,他一旦失去了這份優越的背景,那他將什麽也不是,最後淪為時代的犧牲品,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維持整個王朝的安定,一旦戰爭起義興起,動搖了根基,屆時他的一切將不複存在!
有關於即墨離歌和清妃謎團尚還未弄明白,他怎會讓這個國家在災難中消失,也隻有這個王朝永久的存在,他才可以在這種封建王朝內求的得一世逍遙!他要將這個王朝打造為最強的國家,沒有之一!
即墨離憂聽著沈墨竹的分析,心裏自然也是明白的,是啊,這麽久,衛鐸郡大旱得的消息才從百姓口中傳出來,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攔截了消息,誰敢隱瞞不報!這可是關乎國家穩定的大事!
那些每日裏滿嘴的仁義道德,侃侃而談的大臣,說到底能有幾人是真心為國的,凡是災禍,戰事臨頭時,巴不得躲得越遠越好,這朝堂果真該清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父皇解決不掉的詬病就由他來接收吧!
這次回去,他想他可能真的要動用那一部分隱秘力量了,有些事,是該時候解決了!
“離歌,暫且不提那些有著貓膩的官員,談談這衛鐸郡如今的狀況的解決措施吧,這曆代也有治旱的措施,卻不知我們現如今是依照著之前的方法救災,還是如何?”即墨離憂麵上不曾變色,照例詢問著沈墨竹的想法,明明沒有一絲的動容和改變,可沈墨竹還是感受到了即墨離憂的那份隱藏的憤怒與決心。
沈墨竹也不作他想接著說道,“以往的賑災方案固然可取,可其重點是在於災前的預防,和災後的重建與維護,對於正處於旱中的解決措施並沒有多少記載,也隻適合前期和後期,並不適合現在的狀況。
雖然古法當中也有移民就食,發放物資等方法,可終究是治標不治本,而當前首要解決的應該是水源問題,其次才是百姓的安置,最後才應該是重建。”
“這方圓數十裏水源都已枯竭,又如何尋得了水源?!我們帶來的水源也最多能支撐十日不到,若是再加上由其他地區陸續趕來的災民估計這水源能支撐到五日就已經是極限了,這水源問題又如何解決的了呢?!”
即墨離憂走到書桌前,攤開了一份地圖,畫出了受災範圍,用手勢比畫出,災民所在的不同區域,最後又假設了當所有災民聚集在衛鐸郡的時刻會發生的情況,不禁發問。
“現如今也隻有開源節流這一方法了,節流想必不用多說,將我們現有的水資源做到合理分配,不能有絲毫的浪費,能多支撐一天就是幸事。
至於開源,這一點確實不好做,據外出查探的侍衛反映,這地表之上的河流湖泊皆都幹涸,地表之上水已經很難獲得,而如今我們也隻能從地下入手,看能否獲得水源。”沈墨竹指著衛鐸郡的平麵圖,手指定在了某處,出言道。
“地下?!”即墨離憂重複道,“可是百姓們不也反映現如今就是井水水位也下降的厲害,幾乎很難再出水,這地下一途——不也是徒勞麽?!”
“皇兄,你看在這一處。”沈墨竹輕叩了他手指原先停在的地方,頓了片刻。
即墨離憂看過去,上麵寫著城郊竹林四字,即墨離憂雖然不解,但卻沒有發問,因為他知道沈墨竹會解釋清楚。
“這片竹林範圍廣闊,臣弟有注意到像其他地方的樹木都因缺水而導致枯黃甚至枯死,獨獨這一片竹林的東南方竹林蔥鬱,青翠,像是不曾是受旱災影響,因此臣弟覺得在這處可能會藏有較為豐富的水源。一旦證實此處確實有水,那麽此時的困境起碼可以暫緩,從而贏得更多的救助時間。”沈墨竹抿了抿嘴,接著開口解釋到,眼神中帶著幾絲的熱切。
沉浸於自己的猜想當中的沈墨竹並沒有注意到,他此刻的神情與動作對於身邊人來說是多大的誘惑,微動的薄唇,泛起粉意,談吐間,唇瓣與唇瓣的碰觸讓身邊人不禁看呆了去,專注的神情,偶爾因為希冀而流露出的神采讓身邊人失了心神,怔了過去。
即墨離憂就是這般望著沈墨竹,他自己也說不明白為何他會是現在這種模樣,明明他的皇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子,他卻覺得他對他而言有著難以言喻的誘惑,他很清楚自己對離歌隻是好奇感興趣,絕不是對他產生了什麽不該有的念頭,畢竟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深交,沒有多少人會對著一個尚不熟悉的人產生什麽感情。
隻是心底那份不安分的感覺在幹擾著他的意誌,他尚且不清楚這份不安分來源究竟為何,他本應該專注於他的話,卻不由自主的注意到了他的人。
這份是誘惑為何會那般自然而然的散發,讓他情不自己。
“那我明日便派人查探,如何?”回了神的即墨離憂看向沈墨竹手指的落點,提議道。
“皇兄,還是讓臣弟去吧,畢竟若是沒能尋得水源,隻會讓百姓們和士兵們空歡喜一場,倒不如等臣弟確定一切了再與於公布,這樣也能安定民心。”沈墨竹嘴唇微動,對著即墨離憂請求道。公子一世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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