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情結·情結 (2)

有個問題倒是對丈夫采取放牧政策的妻子所沒有想到的,它還危及你的自身安全,那就是性病:艾滋病、皰疹、披衣菌……多得數不清。

我們每個人的身上其實都是帶菌的。如果隻有夫妻兩人發生關係,長期下來,兩人身上的細菌就會產生一種平衡關係。但是,當你的他(她)有很多的對象時,危險就來了。

美國防範艾滋病的廣告就說:

“當你和一個人的時候,你不隻是和他,你很可能和成千上萬的人在!”

嚇唬人嗎?才不是。讓我們來假設,你的對象如果隻有一個,不幸的是他的對象不止你一個,他可能有兩三個甚至十個對象。如果你丈夫喜歡歡場女子,她的性關係一定很多,就算這個女人隻有十個男人好了,這十個男人每人又有十個女人(喜歡進出歡場的男人對象也許還不止),這十個女人又各自……如此相乘,數目可以到無限大。

所以,當你和一個人,你真的可能和十個人,和一百人,那麽你的身體保障呢?

放牛吃草行得通嗎?這就好比你放狗出去玩,它生了癩痢病回來,是很有可能會傳染給你的,千萬不要以為這是危言聳聽。

收留一個浪子,很可能替母親惹來麻煩。

拒絕成長的女人

不是每個男人都有戀母情意結,也不是每個女人都有聖母情意結,男人不見得都把妻子當母親,正如女人也不見得能忍受當丈夫的母親,但是有些女人卻拒絕成長。

我有位同學,她的丈夫是醫生,一直在外麵拈花惹草,使我的同學很痛苦。可是,她卻任由丈夫去花,常常跑來找我訴苦。

有一次,她的丈夫打電話找我,他說:

“施寄青啊,我相信你一定很討厭我,你一定也在她麵前罵我。其實你不了解,我很痛苦!”

聽了這話,我立即諷刺他:

“你有什麽痛苦?你每天搞外遇,你樂得很。”

他仿佛受了什麽委屈似的叫:

“你怎麽這樣講呢?你說哪個男人不想在下班以後回家休息?尤其是當年齡愈大,在外麵混也不是你想象得那麽容易了。”

我心裏想:是嗎?說得也是。他又接著講下去:

“我是一個醫生,但我不是一個不長進的醫生。每天除了看病以外,我還讀很多書,我很希望她也能看一點書,不要每天隻是做頭發、修指甲、做臉,然後談一些很沒營養的話。”

是不是他的借口呢?我漸漸聽出耐性來了,他又說:

“我要求她跟我一樣去努力成長,培養些共同的興趣,她竟然對我說,她才沒有興趣做這些。你們同樣是大學畢業,你看書,她卻不看。你們以前是同班同學,拜托你,可不可以跟她談一談呢?”

於是,我找了一天把我同學約出來,很委婉地暗示她:

“你要多讀一點書啦。”

她居然很凶悍地說:

“我反正隻要不離婚,他一個人不能離婚。他要搞外遇,他去搞,隻要錢我收就好了。”

我趕緊說:

“你又何必搞成這樣呢?人生苦短,如果今天你能改進婚姻的內容,創造一個新的奇跡,那你為什麽不去創造?”

她頭一抬,嘴一撇說:

“算了吧!”

這是一個拒絕成長的女人。換言之,對於對方所要求的,她拒絕接受,可是她卻要折磨對方,用婚姻來折磨,隻為對方曾經背叛她。這已經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之爭了,很難斷定到底是因為她的不成長令她的丈夫背叛,還是她的丈夫背叛在先,使她選擇不成長。總之,她的做法很愚蠢。

三角定理

古希臘有個詭辯大師曾經這麽說過:我們(指男人,不包括女人)為了身體上的需要,所以就有奴婢(奴和婢都是女字邊);我們為了繁衍血統純正的子嗣,所以就有妻子;我們為了享樂,所以就有娼妓(現代就是指情人和外遇)。

整個父係社會的婚姻製度是一個三角形。

男人把他的情愛和婚姻定成一個三角形,內角和度數為一百八十度,做老婆的隻占六十度。對男人而言,這個三角是維持他們的婚姻製度的大原則,就好比一張桌子,要有三隻腳才能站穩,如果拔掉一腳,這張桌子就掀翻了。

在一個貧窮人家,妻子不但要負做妻子的責任,往往還要兼具奴婢的功用。在一個有能力擁有奴婢的家庭,妻子如果想要兼具情人的角色是不可能的,情人和妻子永遠是對立的。

有人說:“外遇不是婚姻的破壞者,它反而是婚姻的穩定器。”

婚姻生活絕對是單調無味的。一對男女,除非他們在婚前已經有足夠的兩性教育,也有很多練習兩性關係的機會,而且對婚姻的本質有深入的了解,對婚姻製度的形成也很清楚,否則隻憑著談情說愛就結婚,他們的婚姻一定會趨向無聊。長期的彈性疲乏之後,一定會造成一方有外遇,外遇就是三餐之外的點心,可以增加單調婚姻生活的樂趣。

但是,很少有女人能夠坦然地麵對這個穩定器。因為婚姻的定義就是一種一對一的關係,我們總認為在婚姻中我們跟對方是平等的。這樣的關係中居然出現了外來的力量,而且還是靠著它才能維持住我們的婚姻,我們的自尊心自然要受到很大的損傷,還有我們的功能被削弱了一大半,對任何人來講這都是不能忍受的。

有些女人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們從不動手除去這個穩定器,一旦外遇沒了,她的婚姻也不保,這叫“覆巢之下無完卵”啊。

多了一個人

問題是,這個穩定器可以不拔嗎?

怎麽不能?從前的人不是妻妾相安無事,大小老婆齊聚一堂嗎?

怎麽能?今天凡是有女性意識的,也就是自覺的女性,我們都應該好好地麵對第三者這個名詞。

第一,她們是人。

第二,她們也是女人。

第三,她們跟我們一樣是好女人。

男人把我們女人劃分成妻子與情人的角色,諷刺的是我們女人也去認同這樣的劃分,也用這個父係社會的條理去對待我們的同性。做妻子的總有一種聖母情意結,我們以為自己是高尚的、聖潔的,因為我們被婚姻製度認可。至於第三者,她們是狐狸精、壞女人、濫女人,敗德喪俗,所有的壞名詞都該加在她們的頭上。都是因為受到這些壞女人的引誘,我們的丈夫才變壞,他們本來是好的。

那麽我們的男人是什麽?他們無法抗拒那些誘惑,他們不能拒絕吃點心和糖果,他們是孩子嗎?為什麽他們想出去的時候便出去,把妻子踢在一角,想回來的時候便回來,把情人丟給妻子去解決?

同樣身為女人,我們難道不能設身處地替第三者想想?其實,任何女人,包括歡場中的女人,一旦她動了從良的心,她認為她跟所有的女人一樣有權利,有權利擁有家庭、擁有丈夫、擁有小孩、擁有情愛。可是我們做妻子的卻認為,這種女人沒有這些權利,這個權利是屬於聖母的,不是屬於卡門的。

假設易地而處,你是第三者,一個男人跟你做完愛後,丟給你三千塊,然後拍拍屁股跟你說,他要回去向老婆報到了。你持什麽態度?你不是妓女,你隻是另外一個正常的女人。

為什麽我們的丈夫可以在兩個女人之間來去自如,天下哪有這等美事?

《致命的吸引力》這部電影告訴我們,第三者沒有那麽好解決。男人想得未免太簡單了,隻要揮揮手說不來了,回家了,就行了。如果做丈夫的以為他有這樣的能力解決掉第三者,而做太太的也相信丈夫有這樣的能力,那麽是他找到的第三者實力不夠強,是她不行,不是你行,也不是你丈夫行。

不要以為隻要我不離婚,我的丈夫就可以回來。他回不回來的主權不是在我,更不是在他,也不是在第三者,而是三者的互動關係。當年我去找第三者談判,就很自以為是地說:

“我有兩個小孩,你沒有小孩,我希望你退出這場三角遊戲。”

對方麵帶一種諷刺的笑容看著我:

“你有沒有想過,這不隻是我的問題。不是我要退出就可以,你要問問你丈夫,他願不願我退出。”

說得也是。我又不是指揮官,我叫誰退出誰就得退出,叫誰做什麽那個人就得聽我吩咐。我的行為實在可笑。

我對第三者的態度,初始是很客氣的,我以為這樣就能挽回我的婚姻。後來,由於她不斷地介入,我開始發火,不停和對方爭吵。常常,不是她打電話找我吵架,就是我打電話找她吵架。有一次,她打過來說:

“施寄青,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就因為我們都覺得你是一個好女人,我們才不忍心讓你知道我們的關係。今天若不是我成全你的話,你怎麽會有這幾年的好日子過。”

我當時真是氣瘋了,什麽難聽的話都一股腦兒倒了出來:

“不要臉,你搶人家的丈夫,你介入人家的婚姻,你還來告訴我是你給我好日子過?你算什麽東西!”

然後,我哇啦哇啦罵了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