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還不把衣服放下?
渾身乏力,頭重腳輕,昏沉中還帶有一絲痛,那是一種深入靈魂的痛,頭微微一晃,就是一陣暈眩。阿娜爾從昏睡中醒來,就知道自己感冒了,她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感冒,上一次感冒的記憶已經很久遠了。
“你醒了?”鍾厚微微帶著歡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娜爾努力的轉過頭,入目就是鍾厚憨厚老實的笑臉,他本來是坐在邊上的,見到阿娜爾有所反應,立刻就站了起來,向邊上走去,那裏有一個藥碗。
鍾厚端過那碗藥,懇切的說道:“快點喝完吧,多休息兩天就好了,微微有些苦,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阿娜爾生病的時候褪去了所有偽裝,楚楚可憐,如鄰家少女一樣。她聽話的點了點頭,就被鍾厚扶了起來,一個微微冒著熱氣的碗立刻端到了嘴邊,阿娜爾輕輕的抿了一口,差點一口吐了出去,太苦了。
看到阿娜爾露出苦色的臉龐,鍾厚也是一陣為難,還是勸解的說了一句:“良藥苦口啊,你不喝怎麽行呢?重感冒我也有過,那滋味真是……還是快點喝了吧,出出汗,很快就康複了。”
阿娜爾卻還是搖了搖頭,這樣苦澀的藥自己寧願不喝!不過感冒的感覺也真是難受啊,那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沉重異常,痛苦欲絕啊。這種身體不受支配的感覺是阿娜爾絕對不允許的。掌控一切才是女王陛下的作風啊!難道就沒有別的合適的辦法了嗎?阿娜爾皺起了眉頭,開始苦想,默然,她似乎想起了什麽,頓時眼睛一亮。
“中醫裏麵不是可以針灸的嗎?感冒這麽點小毛病你幫我針灸一下嘛,不立刻就好了?”阿娜爾強撐著說了這麽多話,就滿是期待的看著鍾厚,等著他的回答。
“針灸?”鍾厚眼睛一下睜得老大,這個麽,不是不可以,隻是……
“是啊,針灸,你快點來吧。”阿娜爾聰明的從鍾厚的語氣中捕捉到了針灸的可行性,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要求。
“這個不太好啊。”鍾厚麵露難色,“針灸的話我需要刺你的一些穴道,恐怕不是很方便。”
阿娜爾就沉默了,不方便,是怎樣的不方便呢?這個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去問,但是肯定會讓鍾厚占些便宜。唉,她對針灸的了解也是一知半解,也無從判斷鍾厚是不是有些趁火打劫的心思。但是現在自己這麽難受,還是想及早解決的啊。真是讓人為難哪。
許久,阿娜爾才下定了決心:“可以針灸,但是你不是很厲害嗎?你可以盲針的啊。”雖然明知道鍾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要拒絕,但是阿娜爾還是做出最後的嚐試。
這下,鍾厚有些犯難了,盲針麽,他可以說會,也可以說不會。好吧,考驗鍾厚人品的時刻到來了。
“我是會,可是我不敢保證,穴道這個東西你也知道的,一旦出了差錯可能會產生非常嚴重的後果,我盲針不是太熟練啊,我怕我一不小心……你懂的。”鍾厚很誠懇的說出了這番話。
狐疑的看了鍾厚一眼,阿娜爾還是選擇了相信他。她一咬牙,星眸微閉,一副任人處置的模樣:“那好吧,你來,動作快一點。”
“好,我去準備一下。”鍾厚眼眸中閃過一絲喜色,嘿嘿,你這小妮子向來不聽我話,這下落我手裏了吧。
天大地大,健康最大。醫生可以掌控你的健康,所以醫生更大。醫生的要求你得無條件的聽從,叫你往西你不能往東。
“衣服脫掉吧。”鍾厚下達了第一個命令。
阿娜爾不動,一動也不動,她可是黃花大閨女啊,衣服脫掉把身子暴露在一個男人麵前算怎麽回事?哪怕這個男人可能是她未來的夫婿。她趴伏在床上,身子難受之極,思想更是難受。
“聽話,我這是治病救人啊。醫者父母心,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親人,在親人麵前你需要害羞麽?完全不需要,要放寬心。要不然還是算了,我們還是喝藥,雖然苦了一點,雖然見效慢了一些,但是還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鍾厚的話看似是提出另一種可能,但是字裏行間透出的味道確實讓阿娜爾陣陣心驚。苦,難以下咽;見效慢,意味著要忍受很久折磨,這兩點都是阿娜爾無法接受的,她銀牙暗咬,現在由你張狂,等我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你自己脫。”
“那我可就脫了啊。”鍾厚小意的問了一句。見阿娜爾默認了,這廝終於壯起了膽子,心如鹿撞的走了上去,緊張,從沒有一次這麽緊張,阿娜爾的小背心被慢慢的撈了起來,光滑潔白的後背一下就顯露出來,內衣緊緊縛住胸前的那兩團飽滿,但是從後麵看,依稀可以窺得一絲弧度。太美了,鍾厚不自禁的咽下一口口水,真是怎麽看都看不厭啊。
“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羞愧的原因,阿娜爾這句話說的十分霸氣,有了幾分未曾生病時的模樣。
鍾厚嚇得一抖,趕緊滿臉堆笑,目光依依不舍的從阿娜爾的美背上挪開,拿出長針消毒,運針如飛。鳳池、曲池、外關、合穀、風門諸穴一一刺過,考慮到阿娜爾頭痛的症狀,鍾厚又是一針刺入太陽穴,迅速又收了回來,這一個過程行雲流水一般,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顯出了鍾厚深厚的針灸功力,恐怕就是當今針王見到這樣果斷利落的針法,也要大加讚歎吧。
阿娜爾隻感覺一陣陣微涼,然後鍾厚就收針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頭痛似乎一下輕了許多。
“好了,好好休息就行。”鍾厚開始把針一個個插回針囊。
這個王八蛋,阿娜爾感覺到自己的後背還是涼颼颼的,頓時大怒:“你不知道先把我的衣服放下來?有什麽事不能等下再去做?也就是姑奶奶我現在動彈不了,不然早一巴掌拍死你這個敗類了!”
鍾厚心中一凜,趕緊收起了自己的花花心思,立刻上前去把阿娜爾衣服收拾好,一邊打著哈哈:“不好意思,我光顧著我的東西了,忘記了,你可別誤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