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魔源晶核
“還有輕靈術和輕傷治愈術。二級魔法我隻學會了電擊術的進階法術閃電術。”江靈玨眼睛飛快眨了一下，不過是八隻一級魔物鐵角獸，之前的戰鬥中，遇到比這更強的魔物都被王翼幾個回合砍死了的，所以本著節省法術的想法，她這次也沒有施放法術。
“輕靈術？”王翼的刀砍得慢了下來，這鐵角獸沒別的本事，就是皮厚，對兩把刀的損害太大了。而且要害就是鐵角下的額心，想要在不與鐵角碰撞的情況下砍破鐵角獸的額角，還是有點難度的。關鍵是，他沒時間耗啊，再打下去，恐怕附近那隻六級的大魔物就要被吸引過來了。
江靈玨點了點頭，權杖對著王翼一指，白光亮起，兩對嬰兒手掌大小的羽翼，分別從雙腳的鞋跟後冒了出來，“最大能夠加快五成的速度，時間一分鍾，短了一些……”
“一分鍾足夠了。”王翼大笑一聲，雙刀再次揮砍而出，不過，這一次，他的速度太快了，在鐵角獸的鐵角碰撞過來之前，就已經砍破額頭，把刀收了回去。
幾秒鍾，八隻鐵角獸便輪為了兩把大刀下的死鬼之一。
江靈玨眨了眨眼，她被王翼的速度嚇了一跑，原本看他力量那麽大，又用那種毫無掌法的狂砍，還以為他的速度不行，可是現在一看……她默默地點了下頭，兩個人又多了一個威力不錯的戰術配合了。
“嗯，感覺比和覺醒殿的高級守護騎士還要厲害一點。”顯然，這不是江靈玨第一次使用輕靈術配合戰士了，通過對比，很快她就得出了結論。
戰鬥不斷的發生著，但是，在王翼的亂砍雙刀流加上江靈玨偶爾發出的輕靈術的輔助下，就算遇到幾次三級魔物，都輕輕鬆鬆的砍殺了過去。
直到入夜時分，江靈玨隻剩下最後五個一級法術時，王翼才找了個地方，停下休息。
看著篝火搭起，江靈玨看著王翼，很認真的說道：“早上你說中午會弄點好吃的。結果還是吃那個難吃的東西。”
言外之意，現在總該弄點好吃的吧。
王翼壞笑了一下，數十次戰鬥下來，江靈玨臉上的稚嫩完全蛻變成一種堅定的氣質，但是，偶爾也會冒出一點傻乎乎的稚氣，就像是現在。他不由裝出嚴肅的神情，認真的說道：“你確定要吃麽？今天我準備的魔物的肉。”
江靈玨皺眉想了一下，卻是在記憶今天遇到的那些魔物有哪些，然後她帶著一點不確定的語氣說道：“我想試試……不會是黏液怪就好。”
“當然不是全身都是酸液的黏液怪！今天晚上吃烤剛才殺死的金翼蟬吃，怎麽樣？”
江靈玨想也不想，做出否定的手勢：“不行，金翼蟬是蟲類魔物吧！蟲子是不能吃的！”
“不能麽？你確定？之前你不是也覺得沼澤蛙不能吃麽？你想想，烤過之後的味道，嗯……是不是香噴噴？”
江靈玨皺眉不語。
“放心，不好吃你不吃就是了。我肯定能吃就對了。”
“真能吃？”
“不僅能，味道還很香，吃過雞肉麽？”
“吃過。這個金翼蟬的味道和雞肉很像麽？”江靈玨點點頭，想了一下，又企圖阻止王翼真的考蟲子吃的說道：“味道還算可以的一種肉了。我更喜歡嫩牛肉。我們應該還有別的選擇吧，我看你收集了不少肉。”
“大小姐，這裏是密影森林深處！不是覺醒殿的食堂。嗯，其實金翼蟬和雞肉的味道是不同的，關鍵是，這種肉，比雞肉要好吃十倍！特別是烤著吃的時候，特別好吃。”
“那……我還是咽這個好了。”江靈玨咬了下嘴唇，緩緩地把手摸進裝著行軍糧的包中。
“……”王翼眨了下眼，直到江靈玨臉上露出了一絲倔強，才轉口說道：“算了，還是吃角羊獸的烤羊腿吧。本來打算留到明天早上吃的。隻好早上吃難吃的行軍糧了。”
江靈玨點了點頭，然後走到篝火前，默默地整理起柴火。
氣氛然後有點沉悶，王翼忍不住頭痛得摸了下額頭，轉移話題說道：“對了，江小姐，你怎麽會從上京跑到臨江來試煉？”
“……”江靈玨身子微微一怔，然後又裝著若無其事的收拾著柴火，“來了就是來了唄。”想了一下，她又抬頭看向王翼，說道：“你還是叫我江靈玨吧，江小姐聽多了，有點怪怪的……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啊，對了，角羊獸的烤羊腿和山羊的烤羊腿比起來，要更鮮嫩一些……”王翼又一次轉移話題。還是別讓這麻煩的小丫頭知道自己的名字比較好，雖然沒有什麽根據，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名字都這麽麻煩了，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有更多麻煩？
江靈玨略略有些不滿的揚了下眉頭，卻沒有再問，隻是說道：“晚餐大概還要多久？”不知不覺中，她對王翼那種有禮的距離感，已經消失了……
密影山脈，是橫跨了大半個上野郡和小半個天河郡的山脈群。在地圖上，整個山脈看起來，就像是棵巨樹，坐落在天河郡的這端，便是樹幹。
覺醒殿在密影山脈中找到的試煉之地，便是在“樹幹”的中間位置。
自吃烤角羊獸腿那天，已經過去了兩天時間，此時，王翼和江靈玨終於來到了密影山脈的一處山腳之下。
“這裏就是龍岩山了。”
“嗯。你來過這麽？”江靈玨忽然問道。
“來過……幾次，都是和覺醒殿的試煉者一起來的。”這是王翼對自己如此熟悉地形的借口，一些事情，能低調就低調一些，特別是他身上還隱藏著一個性命攸關的秘密，這些天江靈玨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對了，他心中也有點不安，不會被這個見習術師看出點什麽吧？老爹也說過，自己的情況特殊，覺醒殿某些變態很有可能把他給折成碎片來研究。
想到這裏，王翼心中微歎，又說道：“平常我們人多，都是直接走龍岩山道，經過華胥山，青鸞山，再通過天河峽穀，就可以到達試煉之地了。”
“但是？”江靈玨知道他話中有話，開口問道。
“但是現在我們隻有兩個人，走這條路的話，十有會遇到六級，甚至七級的魔物，而且，因為是山道，也沒有辦法繞開這些強大魔物的領地。”魔物在七級以下，都屬於普通人類通過人數堆積還有一拚之力的存在，但是一旦達到七級，就算是見習術師成為了天使覺醒師，守護騎士成為覺醒殿騎士一樣，雖然中差一階，卻是天壤之別。
“那你應該有辦法的吧？”江靈玨說道，卻並沒有完全在等王翼的回答，而是自己認真的想起辦法。她不止一次慶幸，王翼會一直陪著她前往試煉之地，現在，她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一個人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不錯，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地底世界？”
江靈玨眉頭一揚，“當然知道，地底世界是魔物的發源地，地麵上，已知的魔物，大部分都是來自地底世界，隻有極少數是地麵野獸自然演化出來的。這個，在覺醒殿的各種書籍中，都有記載。我記得很清楚，世界上最大的地底世界，是在魔族的一個叫康斯坦尼的行省當中。”
王翼說道：“什麽最大的地底世界，我不清楚，我隻知道，密影山脈之下，就有一個巨大的地底世界。這個地底世界正好有一個出口，就位於試煉之地附近。”
“這個我知道……不過……”江靈玨懷疑的看著王翼：“聽說地底世界到處都長著會發光的植物，可以用來照明。但是，你怎麽知道去試煉之地的出口在哪？”
“多走……這個多看幾次地圖就知道了。”
江靈玨眼睛閃爍，她想說不信，可是這些天的戰鬥，讓她對王翼多了一分沒有理由的信任：“這裏的地底世界還沒有被覺醒殿勘探過，你就已經有地圖了麽？”
王翼一怔，勘探地底世界，隻有覺醒殿才有興趣，普通人先不說知不知道地底世界的存在，就算知道，恐怕也都是充滿畏懼和抵觸的。
“嗯，具體的我也不記得了，大概是從魔族那邊流傳過來的。”
此話一出，江靈玨就知道他肯定沒有說老實話，不過，她也沒有深究，隻是淡淡一笑，問道：“走地底世界的話，你確定會比正常的道路要更快更安全麽？”
“快不敢保證，起碼麵對強大的魔物有了很大回旋的空間，不用硬闖了。”
抿了下嘴唇，江靈玨輕輕說道：“我相信你了。”
“好，對了，今天中午吃烤什麽吃，你想好了麽？”
“角羊肉。”
“哎？昨天吃的也是角羊獸，今天吃剛剛被你用電擊術打死的紅雀好不好？更新鮮一點。”
“紅雀……好吧。”江靈玨心裏其實也是有些高興的，紅雀是種二級魔物，這兩天密集的戰鬥當中，她的法術能力也在一點點的進步。以前殺死一個二級魔物，至少要兩個一級魔法，但是今天的戰鬥中，她隻用了一個電擊術就殺死了紅雀，證明她法術的威力又有了提升。這讓她對試煉成功，又多出了一分把握。
“不過，也可以搭配烤點角羊獸，唉，天天吃燒烤，都有點膩味了。”
江靈玨小嘴微張，剛想要說她還沒膩，可是小腦袋轉念一想，萬一他真能弄出燒烤以外的好吃的呢？便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安靜的等待就是了。這是她這幾天得出的小經驗他是個嫌麻煩的人，但是自己想幹的事情，再麻煩都會去做，如果自己提要求的話，他可能會因為覺得麻煩幹脆就吃難吃的行軍糧了。真是個有趣的怪人。沒辦法，出門在外，什麽都隻能靠自己，原本隻是一門心思修行術師法術的她，也開始學會分析人了。
吃過午餐，在王翼的帶領下，兩人找到了從龍岩山進入地底世界的入口，一個外麵立著一塊石碑的山洞。
那塊石碑不知道是什麽年代立下，上麵的字跡已經斑駁難辨，不過最上麵畫著的骷髏標記卻仍然清晰可見。
“不知道是什麽年代立下的碑了。”王翼隨口說了一句，便做起準備，雖然地底世界有許多發光植物可以提供照明，但是，火把還是必須準備一些的。
就在這時，江靈玨卻說道：“以骷髏標記作為地底世界入口的警告符紋。這應該是天漢皇武年間的風格，那個時候，魔族的死靈之災傳播到天漢境內，製造了許多恐怖，骷髏也就成了危險的標誌了。”
“……”王翼一眨不眨的盯著江靈玨看了好一會兒，“嗯，原來是皇武年間的啊……”
“你盯著我看做什麽？”
“覺得你還是有點厲害的。”王翼一臉崇拜的認真說道，其實是乘機看兩眼美女，這兩天還真是覺得她越來越有魅力了。唉，他暗暗用力搖頭，在心中大念心經：“大胸*才是女人，大胸*才是女人……”
畢竟年輕臉嫩，聽到王翼難得的讚美，江靈玨略略有點臉紅，比這誇張百倍的讚美她都聽過，但是從他嘴裏說出來，感覺有點不同。她覺得這是王翼發自內心的讚美，而不是因為她的容貌或是家世而來討好她的。不過，要是讓她知道王翼不過是裝出認真的模樣隨口說說，目的還不過是為了多盯她兩眼的話，恐怕對王翼而言，將會是場不小的災難了。有句話是怎麽說的？美女一笑傾城，那美女一怒會怎樣？少說也要掉層皮吧？
“好了，做了兩個小火把，都能燃燒三十分鍾左右。也帶了足夠的水，現在就出發吧。”很快，王翼便準備完了。
“嗯。”江靈玨點了下頭，按照標準的戰鬥間距，跟在王翼的身後走進了山洞當中。
“雖然有點多餘，但是，還是得再重申一遍，地底世界遠比森林危險，我們約法三張的內容，你應該還記得吧？”
“別逞強是吧？”
“是第一不要逞強，第二不要逞強，第三不要逞強！絕對要記住。”
“知道了。”江靈玨老實的點頭，笑了一下，這人真是的，這一路上她哪裏有逞強過了？
“嗯，一會遇到戰鬥，你不要逞強自己用法術，我讓你用什麽法術，你再用。”
江靈玨想了想，回憶一路走來的戰鬥，她很認真的答應了王翼的這個要求，這個男人，戰鬥的時候，雖然毫無掌法，但是戰鬥素養並不比覺醒殿那些正規培養出來的守護騎士差……或許還要強。
進入山洞之後，王翼便點亮了一根火把，很快，兩人便來到了山洞底端，一個巨大的地底裂縫出現在他們麵前，一陣陣寒風，從中鑽出，吹得火光搖曳不定。
“等我一下。”王翼將火把交到江靈玨手上，從背包中取出了這些天殺死魔物後得到的戰利品，一顆三階魔物的魔源晶核，以及一些從魔物身上取出的材料，金翼蟬的金翼，角羊的膽囊等等，都被擺放在那顆魔源晶核旁邊。
最後，王翼又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石坩鍋，將這些材料放入進去，然後捏碎了那顆魔源晶核外表上的光膜，能量，在一瞬間衝入了石坩鍋中……江靈玨眨眨眼，忽然覺得這個小兵的包裏，好像什麽都有一樣。
不一會兒，石坩鍋中的魔物材料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三顆黑乎乎的丹藥。
江靈玨嘴巴都張圓了：“你會煉藥？”
“煉藥？煉藥師從來不用魔源晶核的吧？我這隻是取巧，這東西，也不是什麽丹藥，不過是藥而已，稱不上丹。我是什麽都會一點，但是卻並不很擅長而已。”
江靈玨微一點頭，但是，能有取巧的辦法以及熟知配方，就算不是丹品之藥，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情。不過，這個世界上，因為天使覺醒師的存在，煉藥師並不怎麽為人重視，很多千辛萬苦才能煉出來的丹藥，最終的效果還不如天使覺醒師的一個一級的法術或是通過一定手段，大批量製做出來的天使藥劑。這也是導致藥師少見的真正原因。
“我們現在實力不夠，所以要借助外力，才能熬過地底世界的惡劣環境。這是破魔藥丸，藥效能夠持續三天左右。你先吃一顆吧。”
“嗯。”江靈玨毫不懷疑的取過一顆，仰首吞了下去。很快，她就覺得精神一振，身體中生出一股灼熱的燃燒感，她隨意地檢視了一遍自己還能使用的法術數量，二十九個一級法術，六個二級法術！這顆小小的藥丸竟然對法術上限有提升的作用！讓她多出了一個二級法術的上限。
看到江靈玨纖美白皙的喉間輕動吞咽下破魔藥丸，王翼淡淡一笑，也取出一顆吞了下去，然後看了眼因為能量碰撞而產生了無數裂痕的石坩鍋，又搖了搖頭，說道：“走吧，三天後，一定要趕到試煉之地。”
江靈玨心中一跳，這還是王翼第一次確定到達試煉之地的時間。她忽然有種空蕩蕩的感覺，連忙收斂心神，堅定自己一定要進行試煉成為覺醒師的信念和自信。
通過裂縫，堅難的爬行了一陣，兩人便正式的進入了地底世界，雖然說是地底世界，卻並不如想象那樣狹矮，二十餘米高的空間，就算是鳥類魔物，都能在這自由飛翔。這是一個聯接一個的溶洞構成的地下空間。
在地底世界中，分不清天色，然而，王翼對時間仍然把握得極準。準備好的兩根火把早就已經用掉，但是，這裏的洞壁上，卻長著許多發光的植物，不如火把明亮，卻也能讓人分辨出道路。兩人采集了一些纏在木棍之上充當火把，直到植物死亡不再發光，才又去采集。
漸漸地，江靈玨發現到他們行進的速度很是詭異，速度時快時慢，尤其是在經過某些岔路口之時，王翼對行進的速度有著苛刻的要求，她稍稍慢了點，便會被他瞪上好幾眼，當然，也不能快……
“你……”
“噓！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