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主祭的邀約
“聖殿是兩個月後關閉，時間還是有的，但是仍然很緊。所以，該是從示好階段，進入實質的時候了。她那裏，你去負責，祝大祭司，他做得不錯，讓他高升一步吧。”
“屬下明白該如何安排了。”
“很好，這事辦好了，以後，我還會有更多需要你的地方。”
“屬下明白。萬分感激主祭大人的賞識！”
“嗯。你去吧。”
胡遠垂手說道：“是，屬下告退。”
第二日，清晨。
“聽說你昨天去守護騎士團了？”江靈玨看著王翼，眼睛冒著危險的光芒。
“嗯，去參觀了下他們的武力。怎麽了？”
“這種事情，你為什麽不叫上我，是不是瞧不起我是天使覺醒師？”
“當然沒有……那個，你當時不是在研習法術麽？”
“不管啦，下次不管我在幹什麽，都一定要叫上我！萬一你……”吃虧了怎麽辦？這話說到一半，江靈玨卻刹住了嘴，輕輕撇過頭去，換了句話說道：“萬一你丟人了怎麽辦。”
“呃，我對自己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好吧，下次我會叫上你的。”王翼微微一汗，當時他哪裏有想那麽多？打過去就是了，可惜，要是遇到能讓他丟人的高手也是件好事，畢竟與人的戰鬥不同於和魔獸戰鬥，王翼心裏未嚐沒有想弄清楚自己現在的力量，到底處在什麽一個水準。
江靈玨正要繼續說時，一名仆役走到大堂外叫道：“江大人，祝大祭司求見。”
“快快有請。”江靈玨微微一怔，這個時間來見她？是出了什麽問題麽？她不安地看了王翼一眼，該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吧？
王翼搖了搖頭，說道：“放心，昨晚的事情，我手段雖然暴力了些，不過我也算是覺醒殿體係內的人了，而且，也事出有因，不會有事的。”
江靈玨點了點頭，心中便多了一絲底氣。有時候，依賴會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一種習慣。
不一會兒，滿臉紅光的祝大祭司快步走了進來，“江大人，這個時間前來打擾，實在過意不去，不過，我就要調出阮城了，這是來和大人告別的。”
江靈玨一愣，“祝大祭司要高升了？”
“是的，命令是今天早上傳來的，擢升我為嘉陵城總領大祭司，主持嘉陵覺醒殿所有事務。”祝大祭司眼中透著濃濃的喜悅，不過是招待了一個小丫頭，就能高遷，真是時來運轉啊。
“那真是恭喜祝大祭司高升。”
“嗬嗬，哪裏，這次清早趕來求見，一是告別，二來是告訴江大人一聲，胡遠大祭司會接替我，負責接待大人的事務，這位胡遠大祭司，是主祭李大人身邊的紅人。”
說到這裏，祝大祭司微微一笑，有些話，點到為止正好，多說反而無益。
江靈玨點了點頭，又和這位新晉升的祝大祭司閑聊了幾句，不一會兒，這位祝大祭司借詞還有事情要去處理，便離開偏殿。
江靈玨眼睛眨啊眨，不就是換了個大祭司來招待她麽？為什麽這個祝大祭司還特意來提醒她一聲？
等下，他好像是說，這個胡遠大祭司，是主祭李大人的紅人？難道說，這是李主祭的安排？
想到這裏，她又看了眼王翼。王翼安慰的笑了笑，說道：“你別想太多，順其自然吧。”
祝大祭司剛走，像是兩個人早就商量好了一樣，那位李主祭身邊的大紅人，胡遠大祭司，便來到了這間偏殿。
“江大祭司，打擾你靜休了。”
江靈玨搖頭說道：“哪裏，胡大祭司，我還沒有通過聖殿訓練，還不能稱作大祭司。如果可以的話，胡大祭司可以叫我的名字。”
“哈哈，過謙了，江靈玨小姐能在這個年齡成為天使覺醒師，足以證明你的天賦。聖殿的訓練自然不在話下。江小姐，這次打擾，是來送請帖的。”
“請帖？”
“是的，明晚在覺醒殿外堂，主祭李大人主辦了一場私人聚會。到時還請江靈玨小姐到時光臨。”
“到時我一定前往。有勞胡大祭司費心了。”江靈玨順其自然地應道。
胡大祭司目光一轉，帶著淡淡地笑容看向王翼，說道：“這位，就是臨江來的王翼了吧？虎背熊腰，是條幽雲州的好漢！”
“胡大祭司過獎了。”
“哈哈，年輕人有闖勁是好的。不過有的時候，還是要權衡一下再做。這兩天，肯定會有些麻煩，不過覺醒騎士都被嚴令禁止行動，而且，在覺醒殿中，是絕對不允許私鬥的。”
王翼眨了眨眼，覺醒騎士被嚴令禁止了麽？還真是有點可惜，“其實，就算是覺醒騎士來了，也沒有關係的。”
胡遠一怔，然後大笑起來，說道：“年輕，年輕真好啊。”
江靈玨狠狠瞪了王翼一眼，這家夥，就算是覺醒師，也不用這麽囂張吧？覺醒師雖然稀少，但是，這裏可是覺醒殿啊！要囂張，至少等從覺醒殿訓練結束後，等她的法術有了一定能力的時候……她腦子裏想象出一幅畫麵，她和王翼，在魔物中所向無敵……
不過，想要在那種程度的魔物中所向無敵的話，就必須學會那幾個高難度的法術才行，這樣就必須先掌握……
她哪裏知道，王翼根本就沒有張狂的意思，隻是膨脹起來的好鬥心，讓他對和覺醒師戰鬥有了一種渴望。
王翼聳了聳肩，心裏麵卻浮想起昨天的那場戰鬥，那個叫陳風的家夥，他的攻擊有點花架子的嫌隙，不過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比如他步法的角度，如果和魔物用這樣的步法，顯然會吃虧，但是敵人是人類騎士的話，就會占大便宜了。
胡大祭司和江靈玨正在交談時，謝婉兒和小玥也來到了大堂。見胡大祭司在場，謝婉兒按照覺醒殿的規矩上前問好，倒是小玥不僅沒有過去，還跑到王翼身後躲了起來。
胡遠受了謝婉兒一禮後，卻沒有擺出任何身為大祭司的架子，反而主動和謝婉兒攀談起來，然後也對她發出了明天晚宴聚會的邀請。
謝婉兒淡淡一笑，正要如往常一樣拒絕之時，卻看到江靈玨對她使了幾個眼色，她便點了點頭，答應說道：“好吧。”
胡遠眼中露出欣喜，雖然這位謝婉兒隻是一名司儀祭，隻是祭司的職階，但是，無論是謝家嫡係的身份，還是她在帝國中的才女盛名，都是不可忽視的影響力。若不是她的身體上有先天不足……不過若非如此，她也就不會呆在覺醒殿中，而會成為謝家又一名難纏的對手吧？
覺醒殿和謝家的關係，向來不錯，但是，在某些地方，還是存在著利益衝突，當然，對覺醒殿的那些覺醒師們來說，這些世俗的利益都不是問題，可是對於他這種擁有神賜血脈，卻無法覺醒的祭司和大祭司而言，這些利益還是值得爭取的。力量決定眼界，在力量道路上已經走到了盡頭，就隻有追求世俗的權錢利益了。
胡遠大祭司離去之後。王翼的禮儀訓練還得繼續，不過，謝婉兒顯然也聽說了他昨晚挑了守護騎士團營地的事情，跳過了幾個重要的禮儀，直接進入了決鬥禮儀的培訓。
“打架麽？掄起拳頭上就是了，用得著這麽複雜麽？又是決鬥挑戰書，又是應戰書，還要挑三個公證人……這哪裏是打架？”
謝婉兒淡淡地看著他，說道：“貴族，神賜血脈者，都是帝國繁榮統製的基礎，每一個騎士都是珍貴的，如果隨便就能夠出手互鬥，並且不用付出代價，那麽造成的大量損傷，也是帝國的損失。決鬥的禮儀越繁瑣，讓想要用生死決定恩怨的騎士、貴族能夠三思而後行。”
王翼說道：“話是這樣說，不過，這些規矩，不是我們幽雲州男人的規矩。婉兒小姐，你也是謝家的人，算是幽雲州人了，你真覺得這些適合我們幽雲州？”
“你說得對，決鬥的禮儀，在幽雲州名存實亡，不過……”謝婉兒停頓了一下，朝著一旁正在靜靜看書的江靈玨看了一眼，又接著說道：“現在，你們最好是不要留下任何可以被人抓住的錯漏把柄。”
王翼一愣，想到江靈玨眼下的形勢，點頭問道：“剛才你說的那個公證人，是不是有一個必須是來自覺醒殿的祭司？”
“是的，一名信仰神的祭司，是必須在場的，否則決鬥的合法性不受到神的保護。”
“那婉兒小姐，你應該也晚祭司吧？”
“是的。”
“太好了。”王翼笑了笑，卻沒有說出為什麽好來。
謝婉兒卻明白了他話中的意圖，淡淡地看著他的笑臉，然後說道：“關於決鬥，還有問題麽？沒有的話，我們繼續剛才說的，決鬥時的馬匹和武器選擇，以及決鬥時的鎧甲紋章……”
王翼一陣頭暈，偏過頭，朝著看書的江靈玨看去，卻發現她嘴角噙著的笑意……這丫頭，居然裝看書，其實是在看他的好戲！
“婉兒小姐，我有個提儀，你這樣說，我肯定是記不住的，不如這樣吧，我們這裏有四個人，假如我要向江靈玨小姐發起挑戰，那麽該怎麽做，我們四個人角色扮演著來演示一下吧。”
“嗯，這是個很不錯的辦法。靈玨？”
江靈玨眨了眨眼，正要拒絕，卻看到一旁的小玥臉上露出了濃濃的興趣，她便歎了口氣說道：“好吧。小玥，你想扮演什麽角色？”
小玥輕輕地比劃了個決鬥裁判的姿勢。
很快，四個人便分配完畢，小玥一個人飾演三個角色，而謝婉兒也飾演了兩個角色，在王翼的一聲令下，一場鬧劇般的“決鬥”在大堂當中上演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歡笑聲，不時的從大堂當中響起。
“王翼，你有沒有搞錯！決鬥必須同時出手，你怎麽能沒到時間就先出手？”
“先下手為強，萬一對方比我強，動作比我快，一起出手，那我不就死定了麽？”
“可是這是決鬥……”
“哦，我忘記了……”
“你這個笨蛋啊，重新來過。小玥，你先來……”
王翼淡淡一笑，大家，好像都玩得挺高興，嗯……總算逃過了今天的禮儀訓練。目光不著痕跡地朝謝婉兒看去。然而，隻見她淺淺地笑著，目光淡然地看著他，顯然，他提出角色扮演的真正目的，早就被她看穿了。
兩人相視一笑，王翼知道，明天的訓練，他一定會過得很慘。不過，現在開心就好，不是麽？
謝婉兒眨了眨眼，嘴角的淡笑微微地加深了一分，沒有人發覺，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她的心情好久沒有這麽愉悅過了。
入夜，謝婉兒拒絕了王翼的烤肉邀請，帶著小玥一起離去了。不過，小玥有點不願離開，直到王翼答應，明天白天會烤更好吃的肉給她吃時，她才戀戀不舍地跟著謝婉兒離開了。
江靈玨也玩得很開心，不過，這個時候，卻有點“討厭”起王翼，為什麽要和自己決鬥？就算是假裝的，為什麽不找謝婉兒決鬥，偏偏是她？最近兩天，似乎謝婉兒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很多啊……
送走了謝婉兒和小玥，她和王翼說道：“晚餐讓人送到我的房間裏，我要為明天的晚宴做些準備，你自由活動吧，隻是別出覺醒殿，雖然以你的力量，不用害怕守護騎士，但是，能不起衝突是最好不過的了。”
兩人互視一眼，又都同時轉開了目光。江靈玨忽然輕聲的說道：“把你卷進這些麻煩，是我的錯。”
王翼沒有想到江靈玨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搖了搖頭，說道：“有麻煩麽？我沒感覺到什麽麻煩啊，你別亂想了。”
江靈玨張口欲言又止，然而，最後隻是點了點頭，便緩步走回她的房間。
看著江靈玨消失在房門之內，王翼眉頭微微皺起，看得出來，江靈玨有心事，估計是壓力太大了，不過想起來，她還不過十六歲而已，麵對李主祭這樣的老狐狸，有壓力感是正常的。他並不知道，江靈玨心中的確很有壓力，但卻不是因為要和李主祭正式會麵，而是因為別的原因……
回到臥房，江靈玨把身子埋在被褥當中，軟綿綿的舒適感覺，讓她有點困倦，不過很快，她就掙紮著把美麗的小身子從床上拔了出來，走到一旁的書桌前，取出紙筆，然後運筆如飛地寫寫畫畫起來。
不一會兒，紙上便布滿了各種法術符號，以及密密麻麻的各種注釋，江靈玨盯著這些符號，沉思中，整齊雪白的牙齒不自覺地伸出來咬住了自己雪嫩嫩的下嘴唇，露出了一付天真爛漫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她揉了揉額頭，想得有點發痛了，這個法術的要點，明明都已經琢磨透了，可是最關鍵的釋放，卻出現了問題，讓法術的威力大大減弱。
她歎了口氣，除了頭有點兒疼痛，這時，身子倒不覺得累了，舔了舔幹幹的嘴唇，她伸手朝桌上的水杯摸了過去。
空的？她張了張嘴，想叫仆人。然而，聲音還沒發出，她又改變了主意，端著精致的瓷杯，朝門外走去。
來到大堂，她對桌上擺放著的水壺視若無睹，徑直穿過大堂，來到另一廂的庭院當中。
庭院中，王翼正在虎虎生風地打著一套在她眼中看起來無比詭異的拳法，之所以說是詭異，是因為王翼的這套拳法明顯不是用來技擊殺敵的，一些動作，任憑她想破了小腦袋，也猜不出有什麽作用。
倒是王翼說過，這套鴻翼養息拳不是用來殺人的，而是用來養身蓄力的。她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普通人，哪怕是擁有神賜血脈的普通人，再怎麽練，也是比不直覺醒師的，有時間養身蓄力，還不如多修行血繼功法，將血脈的力量發揮到極致時，就能擁有移山添海之能。
“王翼，我渴了，打算煮一壺青雲茶喝，你要不要來一點？”
王翼雙拳擊出，一個收式停住，說道：“青雲茶？你確定？”
江靈玨點了點頭，說道：“嗯，還剩最後一點了，今天晚上喝掉去吧。”她偏了偏頭，想了想，又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再來點糕點。”
王翼摸了摸下巴，小丫頭肯定又有難題了，他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去拿糕點，你來煮茶。”
“好。”江靈玨笑著答應，便飛跑進王翼的房間，將一套煮茶的工具拿了出來，在小爐中放進木炭，她便開始醞釀起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