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覺醒試煉
“難。當然難。”王翼很光棍的點頭說道：“我不適合覺醒殿，規矩又多，大人物也多，見個人就要行禮，很麻煩。好像每年都有一個月是什麽‘茹素月’，我可是那種一年四季，一天無肉便不香的。讓我一個月不吃肉，不幹。”
“茹素月是針對苦修騎士的。你不當苦修騎士不就行了。”
“你看，又來個苦修騎士，我完全不懂啊，我隻知道有神賜血脈並修行有成者可以稱為騎士，加入覺醒殿的騎士，被稱作守護騎士，一旦血脈覺醒，便統稱為覺醒騎士……別的東西我一概不知，我不適合什麽追隨者的工作。”
“工作？”江靈玨一愣，她沒想到王翼竟然會不知道追隨者真正的意義。
一位覺醒術師，隻能同時擁有一名追隨者，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絕大多數的覺醒術師，會挑選一名異性作為自己的追隨者……因為，相當一部分的覺醒術師，最後都會與自己的追隨者建立起一種奇妙的感情，這種感情源於血脈的吸引。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覺醒術師最後，都會與追隨者成為戀人。
戀人……雖然心中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但江靈玨還是臉紅了一下！他應該是她現在唯一可以值得去信任的男人了！一想到在上京時，那些大家族拚命地將他們所謂的精英子弟送到覺醒殿讓她挑選的事情，她就一陣反胃，之所以一個人獨自去密影山脈進行覺醒試煉，就是為了躲避這些世家的公子哥啊。
不過，挑選追隨者，對覺醒術師而言是種大事，雖然受到了各大世家的“強迫”，但是卻不會被覺醒殿當作不敬，畢竟，覺醒殿也需要與世俗中的那些力量的支持，才能夠與西方魔族中的魔神殿對抗。
兩個人，在帳中默默地對視了許久，最終，江靈玨歎了口氣說道：“有點餓了，想吃烤肉。”
“哦。”
“要你烤的。”
“烤肉沒有問題，追隨者的工作，你還是找別人吧。”
“王翼……其實追隨者不是什麽工作……”江靈玨搖了搖頭，將追隨者真正的意義說了出來，“我不喜歡那些世家的公子哥，現在我能相信的人，就隻有你了。”
王翼額頭冒汗：“那你不選追隨者不就行了麽？追隨者等若未來的戀人……這個，我更做不到啊。”
江靈玨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真聽到王翼說他做不到時，心裏麵還是有點失落，這家夥，根本就不喜歡她這個類型的女人，她心裏默默地想道：大胸*麽……我才十六歲，大胸還能想想辦法，可是，怎麽可能有*嘛……啊，我在亂想些什麽，我又不是真的喜歡他，憑什麽要按他的喜好來改變自己！
“我也沒讓你當我的戀人！也沒打算找戀人！”她抿住嘴唇，這是她心裏生氣時的習慣動作，說道：“隻是我現在必須選擇一名追隨者，這是覺醒殿的規定，沒有追隨者，我就不能進入聖殿學習。”
“聖殿……”王翼頭上的汗更多了，聖殿的覺醒師高手就更多了，也就是說，他秘密暴露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他更加用力地搖頭：“不幹不幹！”
“你！”好說歹說，都勸服不了，江靈玨兩片薄嫩的玉唇緊抿得泛白，好一會兒，才又說道：“你再考慮一下吧。反正，我還有時間。”
“哎？你不是說你必須馬上就要選個麽？”
“嗯，現在又不急了，反正我呆在這裏，也去不了聖殿。”
“……”王翼眨眼無語，心底無奈：江大小姐，您能不能放過我啊……其實小時候，也有想過在覺醒殿中威風威風，可是，現在的我，有老大的苦衷啊。
從江靈玨那兒烤肉吃了晚餐，王翼才得到出來的機會。悄然地回到了他的軍帳當中。
“老大？你這都上哪去了？”李麻子第一個問道。
“老大，今天不好意思啊，我們不是不來幫你洗衣服，是有緊急任務。”
“對了，老大，今天我們又見到江小姐了，不對，現在應該稱江大人了，唉，太漂亮了……我覺得我是沒有資格愛她的，所以我決定還是喜歡雲香樓的李姑娘，或者迎春樓的新花魁……”李析搖了搖頭，還是那付三句話不離青樓的老色狼模樣。
白存膽搖了搖頭，看出王翼心中有事，朝著那三個活寶輕輕一揮手，軍帳頓時安靜下來。
“老大？你沒事吧？難道是白眼狼又找麻煩了？”
“老大什麽時候怕過白眼狼了？”
“對了，老大，你不是陪江小……江大人一起去試煉的麽？不會是因為江小姐回來的事情……啊！”李析說著，忽然瞪大了眼睛，腦子裏蹦出個大膽的猜測：“老大！你不會也喜歡上江大人了吧。啊，不對，不是也！老大，你不會喜歡上那位江大人了吧？”
“李析，別亂說！”白存膽心中一跳，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不過，他看著王翼臉上的神情，李析的這個猜測搞不好……還真有點靠譜了……如果平常的話，老大早就一拳揍過去，大叫什麽你全家才喜歡之類的話，然後大家都鬧騰起來……
今天老大卻是一臉沉默，臉上寫滿了心事兩個字。
“行了，今天都安靜些，老大，你吃過沒有？我們怕你沒吃，給你留了一份。”
“嗯，吃過了，一會你們當成夜宵吃了吧。”王翼說道，此時，他心中一直想著江靈玨的話語，追隨者，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戀人了麽……
可是……想什麽呢，連可是什麽的假設都不能有！十六歲的小女孩子而已……浮雲……
此時，軍寨帥帳當中，江靈玨正在和白世碧說話。
“至於神賜血脈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我相信神的指引。對了，關於王翼，他在軍營裏有什麽特別好的朋友麽？”
“這個……”
“你不知道麽？”
“啊，關於王翼的事情，我剛才都已經匯報過了……”
“找個知道更多的人來。”一旁，淩贏風插口打斷了白世碧的話：“江大人的時間寶貴，不是你能浪費的。”
白世碧連忙點頭稱是，壓抑住心中的怒氣，憤怒解決不了問題。
不一會兒，王翼所在百人營的百夫長李世通，便被帶到帳中。
“關於王翼伍長，我還是有所耳聞的，我的謀士官白炎朗，曾和我多次提到他，欺負新兵，懈怠操演，漫無軍紀……”很顯然，這位一心修煉的百夫長，還不知道王翼已經被江大人青眼有加的看中了。
江靈玨的臉色不好看，於是，在陪的白世碧臉色就更不好看了……隻有淩贏風一臉理所當然，心中暗暗不屑，果然是個土包子兵痞！幹的壞事都這麽土。
“算了，我自己去查。”
“這……”白世碧有心想要勸阻，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被江靈玨清冷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第二日。
王翼見沒有人來打擾自己，便如往常一般，帶著四個兄弟一同前去訓練。
對王翼突然加入訓練，他的四名屬下卻是吃了一驚，“老大，你真的沒問題吧？你現在應該還在傷病假中吧？”
“反正閑著也是無聊。”王翼搖了搖頭，能躲一會是一會吧，腦子裏麵還是很亂。昨晚睡覺時，他想了很多，老爹說慣了胡話，一向喜歡誇張的去說一件很細微的小事……自己的血脈的確很奇異，這一點，從江靈玨成功覺醒而得到了證明。但是，隻要他不運功逼出金血，應該不會有人知道這個秘密吧？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搖了搖頭。老爹有句話說得還是有道理的，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嘛。
半天的軍演訓練，很快便過去了。與魔族和平了太久，臨江白家的軍隊也鬆懈了不少。
吃過午餐，王翼和四個手下回到軍帳，現在是自由休息時間，隻要不離開所在番號活動範圍，不做違犯軍規的事情，士兵們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
幾人剛在軍帳外開了幾個無傷大雅的笑話之後，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江，江大人來了！”
“什麽？”
士兵們都愣住了，江大人怎麽會來他們這裏？
“不會是來慰問我們的吧？”
“笑話！我們又不是覺醒殿的守護騎士團，怎麽可能來慰問我們？而且，江大人是什麽人？別說守護騎士團，就算是覺醒騎士團，也不一定會去慰問！”
“那我們昨天不是幫江大人建了一個祭壇麽？是不是來感謝我們的？”
“你腦子進水了啊？我看，江大人是來挑那天沒挑中的追隨者的。”
“什麽！不會吧！那我不是也有機會了？”
“就你那雜類血脈？連騎士都混不上，還想當追隨者！”
士兵們都低聲的互相討論起來。然而，江靈玨一點也不在乎這些，徑直朝著王翼所在的軍帳走去。
李麻子看著筆直走過來的江靈玨，立刻慌了神，別看他那付粗魯的模樣，實際上，他是幾人中，最害羞的家夥。一見到美女，就會緊張。
“麻子，別丟臉。不一定是到我們這來的。我們軍帳後麵，就是十夫長的軍帳了，再後麵的後麵，就是百夫長的軍帳……”李析分析說道：“可能是找他們去的。一定是。”
“嗯。”李金也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這時，江靈玨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軍帳旁邊。
王翼歎了口氣，朝她輕輕揮了下手，說道：“昨晚我已經考慮了很多，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答應你的這個要求。”
江靈玨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接受你這個回答，還有，我現在不是來問你這件事情的，我是來交朋友的。”
“交朋友？”王翼一愣。朝四下看去，隻見他的四個屬下，還有周圍的士兵，都像看怪物一樣緊盯著他，全都是一臉的驚愣呆滯……
江靈玨淡笑著朝王翼身旁的李麻子看去，說道：“你是王翼的朋友麽？”
李麻子的臉色瞬間變成油炸蝦米……
幕夜冰寒，此時，已經是深秋時節。王翼所在的軍帳中，卻是一片火熱。
“老大！江小姐果然還記得你。”
“對啊，江小姐今天一直都在和我們說你的事情。”
“嗯，雖然早就知道老大的厲害了，但是聽江小姐說，感覺就是不一樣，更加覺得老大英明神武……”
“行了！再說我可就要吐了。”王翼笑著打斷了李析的馬屁。
“另外，你們幾個聽好了！還當我是老大的話，明天最好不要和她說話。”
“如果她找我們說話呢？”
王翼沉默了一下，說道：“那就說是吃飯時咬破舌頭，現在不方便說話。”
“老大，你真狠！”
然而，第二夜，王翼的不說話政策顯然失效了。
“老大，今天江小姐和我們說了上京的很多事情……那裏真好。”李麻子漲紅著臉說道。
王翼一陣無語，平常見到女人就羞得要暈倒的李麻子，今天居然能和江靈玨說上話了。這讓他想要責備的話都說不出口了，雖然自己說了不許他們和江靈玨說話，但是李麻子的話……他搖了搖頭，這小丫頭，到底要玩什麽花招？
“老大，雖然今天我沒和江小姐說話，但是我覺得上京的青樓，一定比臨江好上百倍……真想去看看啊。”李析突然說道，一旁，同為色鬼的李金也大感讚同地用力點頭，這兩個活寶，絕對是色色相惜，才能玩得像是一個人一樣好。
“老大，你真的不去當她的追隨者麽？”白存膽這時突然說道，“江小姐連接兩天到我們營地，就是為了你。我覺得，關於追隨者的事情，老大你還是再多考慮一下吧。”
“追隨者？”
“什麽是追隨者？”
“小白，你知道了什麽事情？居然不先告訴我們一聲。”
白存膽搖了搖頭，“這事非同小可，告訴你們有什麽用？老大，不管你作什麽決定，我白存膽第一個支持你。”
李析李金和李麻子三人一齊怒視白存膽，異口同聲喝道：“就你小白會支持？我們就不會挺老大了！”
然而李析忽然又搔了搔後腦，問道：“是不是和江小姐有關，說真的，我覺得老大配江小姐，很有意思……”
“我也是這麽覺得。”李麻子也大點其頭。
“你們幾個……”王翼歎了口氣：“都別亂說話了，這事我自有分寸。”
“可是，老大……”白存膽張了張嘴，想要再勸兩句，可是看到王翼堅定的目光，便不再多話，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另外三人心裏雖然疑惑，但也都習慣了相信王翼的決斷，很快便將心事放下，呼呼大睡起來。
王翼卻沒有睡著，看著帳中熟睡的四個手下，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張仙子般的俏顏，平靜的生活的確很好，但是有些事情，逃避真的可以麽？……他忽然間悄無聲息地站起，然後飛快地鑽出了軍帳……
夜幕深沉，軍寨中心的帥帳當中，江靈玨無神地看著帳簾，心神飄蕩，她不明白，為什麽王翼一直拒絕她的邀請，成為她的追隨者，真的有這麽難麽？可是，她現在除了他，已經沒有選擇了啊。
原本以為成為了天使覺醒術師，就能夠擁有完全的自由了，可是，她錯了，就算是天使覺醒術師，在沒有擁有真正的力量之前，她仍然沒有所謂的完全自由，誠然，她可以選擇，但是，選項，卻是由那些想操控她的人在安排，這就是所謂的城府權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