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操盤利器與意外發現 (1)
給他配一個坐莊高手，這種事情我可做不了主，正好借機會能看一眼江總在做什麽。
我就去敲江總辦公室的門，我在外麵等了能有兩分多鍾，才聽到裏麵說：“進來吧。”
我推門進去，像往常一樣站在門口。看到江總桌子上的確放著兩台筆記本電腦，可是這電腦屏幕除非我的眼睛具有透視加長焦的功能，也就是類似超人那樣的眼睛，否則我是絕對沒有辦法看到的。
我一五一十地向江總匯報了方經理的要求。
江總告訴我，讓方經理先做前期的準備工作，一周後會有操盤的人過來協助他。我又小心地提醒她肖利曾經當過下單員，也懂得一些操盤知識，是不是讓肖利先試著配合一下方經理的工作。
她不耐煩地告訴我，肖利的操盤水平根本就不夠，隻能給方經理打打下手，做個記錄、傳達之類的工作，哪能當得了操盤顧問，我也就知趣地離開了。回到研發部，看方經理正在和肖利聊天呢，我就把江總的話如實地轉達了。
“那我這ERP下單軟件還得等啊！你們的那些操盤高手就真的這麽忙嗎！”方經理有些不高興，眼睛瞪著電腦向我抱怨。
“什麽屁？”肖利滿臉都是疑惑神情，小心地問道。
其實我也聽得一頭霧水，這方經理人看起來很斯文啊，怎麽突然之間來了這麽一句，實在是庸俗。
“你們想到哪去了？是ERP！是Enterprise-Resource-Planning的英文簡稱，翻譯成中文就是企業資源計劃。本來是一種高級企業管理軟件，不過我這次要把它的精華移植到下單軟件上，這將是下單軟件的一次曆史性創新革命！”方經理先是一愣，想了一想，之後才明白我和肖利想歪了。
拿了張紙邊寫邊向我倆解釋。不過他是越說越激動，我和肖利卻是越聽越糊塗。
“唉！這麽和你們說吧。ERP軟件簡單地說，就是以集成的信息管理為基礎，把大型企業的財務、生產供應、銷售、辦公自動化等都放到一個軟件平台上來管理。我這個下單軟件也要做到這種地步，也要做成下單軟件中的ERP。”方經理看我倆暈頭轉向的樣子，隻好詳細地進一步講解。
“還不明白？”方經理非常不理解地看著我和肖利。
我倆非常不好意思，但也很堅決地同時搖搖頭。
“現在流行的下單軟件，隻是能完成簡單的拆單和下單工作？這個你們知道吧？”方經理搖了搖頭，像學校裏老師講課一樣提問。
“這個知道，我以前操作過。”肖利馬上答道。
我估計方經理說的可能就是我在胖子那看到的，那個下單員用的軟件，就也點點頭。
“我這次要開發的軟件，是要把坐莊過程中很多重要的環節像ERP軟件那樣集成進來。你們知道拆單的作用吧，就是為了防止龍虎榜之類的軟件。簡單地說就是把自己通過委托交易下的大單，分解成和散戶一樣的小單，讓各種分析過濾軟件判斷出錯。但這還隻是基本功能，我這次要做的是全麵的升華、提高、集成。”方經理很自豪地說，大手一揮，像是他口中這神奇的軟件已經研發成功一樣。
“具體功能上和以前我們用的軟件有什麽不同呢？”肖利畢竟曾經操作過下單軟件，能問到點子上。
“你們以前用的下單軟件都是靜態的，盤中隻有按固定指令下單的功能。就是說收盤後才能分析、總結當天下單交易的成本和散戶單的變化。而我要開發的這個軟件是動態的，學術名稱應該叫做動態自適應下單軟件，就是說邊下單，同步地也匯總已經成交單子的數量、成本，同時也收集當天散戶單買賣的數量、成本，而且這個軟件還可以根據散戶單的變化情況，自動調節下單的速度和拆單的方式。舉個例子吧，比如說大盤形勢好的情況下，散戶會主動買得比較踴躍，那麽軟件就會自動加快下單的速度，讓想買的散戶都能買到，同時拆單也會拆劉比較細，拆單的每筆單子的具體數量也是隨機變化的，可以限製在一定範圍之內，這樣就和散戶的單子一模一樣了，防止被其他軟件分析出來。當天完成全部交易後，無論你是要洗盤，還是要出貨，都能知道這一天散戶一共接了多少貨，散戶接貨的平均成本。這樣下一步的洗盤，應該洗到什麽程度，如果是出貨的話，回頭反彈時，哪些價位不能碰，操盤手就都心中有數了。當然了也可以直接匯總出任意天數的散戶成本，這對操盤手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數據。”方經理一提到他的軟件，真是兩眼放光，興奮異常。
“真是太了不起了，太厲害了！”我雖然沒聽太明白，但還是搶先恭維一下。
“NO，NO，NO。這不算非常厲害，還有更厲害的！”方經理賣起關子，笑嗬嗬地看著我和肖利。
“還有什麽功能？”肖利忍不住了，我也好奇地等著下文。
“無人值守！”方經理大聲地說，手也重重地一拍桌子。
我和肖利都愣在那，不相信地看著方經理。
無人值守這意思我還能理解的，沒人看著，讓這軟件自動在那運行？這有點離譜了吧？科技難道已經能先進到這一步？
“不相信？難怪，我提出這想法後，唐總也不相信，而且說沒必要，不過我一定會開發出這個功能的。想想看吧，操盤手隻要在早上把下單任務輸入進軟件中，軟件就會根據當天的情況，自動下單盡量完成任務，收盤後還可以自動關閉電腦。操盤手可以完全解放出來，想做什麽事情都可以啊，第二天早上再來看結果就行了。”方經理已經興奮得坐不住了，站起來在我和肖利麵前走來走去，整個人已經陶醉在自己那神奇的軟件中去了。
瘋了！我隻能說這個人瘋了！
我難以想象他說的那一幕，操盤手在外麵逛街、喝酒、泡妞，下單軟件在電腦上兢兢業業地對付散戶。
這是個多麽瘋狂的世界？這是個多麽瘋狂的人？這還讓不讓散戶活了？我隻能說，方經理這想法實在是過於雷人。
“不敢想吧，沒關係，告訴你們，還有更厲害的功能呢，不過唐總吩咐不許說出來。”方經理一臉神秘地繼續誘惑我和肖利。
“這個軟件真神啊！”既然唐總不讓說，我也不敢再往下問了，就湊趣地讚美道。
“集成所有的功能，全部自動化操作，同步智能分析，應有盡有！”方經理也很自傲地總結道。
說實話我還是沒聽太明白，但有一個意思我懂了。
他要做全世界，不，是全宇宙最牛的下單軟件！
估計唐總找來的人，不會是個吹牛大王，那我也能多學習了解一下了。正好在一個樓層，過來也方便，看來唐總把研發部放在四樓可能也是非常重視的一種表現。
這類科學狂人我曾經聽說過，他們追求的不是錢，是興趣，是愛好，或者說是一種完成自己目標的成就感。
“那為什麽非要有操盤高手過來呢？”肖利明顯想得比我周到，我由於連續的興奮，都忘了這事了。
“我要了解坐莊過程中，操盤手的一些思路，再想辦法把這些思路轉化到軟件上，用軟件來實現。”方經理坐到椅子上有點掃興地說，看來沒有操盤的人過來幫忙對他是個不小的打擊。
又聽了一會，我看他倆要正式開始工作了，就告辭回自己的辦公室。
回來後，坐在椅子上，我還在回想方經理剛才的話。
我腦中不由得閃過一個問號，進而我就否定了他的這一設想。
如果用軟件就能實現坐莊的話，那老孔提到的悟性就沒什麽價值了，操盤也就太容易了，容易到不可相信的程度！
不過這種掃興的話，我是不會說出來的。我想方經理開發的這個軟件多少應該有點用處，以自己目前在公司這種地位，還是多學多看吧。當然在我的內心深處，是越來越感到這個方經理可能神經有點問題，太自信或者說自大了。
行啊！反正沒有最牛隻有更牛！既然他敢這麽想，那我也隻好配合了，畢竟他是唐總請來的高人！
之後的幾天，我就主要在方經理那邊幫忙了，因為他的要求特別多，一會要加一台電腦，一會又要個數據庫軟件。我基本上天天得向江總請示匯報，滿足他的要求。
過了能有一周的時間，有天下午，我在他們屋正看報紙呢，心中還惦記著胖子交給我的任務。方經理和肖利在備份軟件數據。
這時屋內的電話響了，肖利接起來聽了一下，就告訴我江總讓我馬上過去一下。
我心想，莫非江總和我心有靈犀，要給我個機會看她的電腦？明知這是不可能的空想，還是趕緊來到江總的辦公室。
“這座小樓裏有內奸，咱們公司出奸細了！”我剛推開門站到門口，江總坐在桌前冷冷地對我說。
我一愣，難道這世上還真有讀心術這種神奇的本事？她居然能讀懂我心裏在想什麽？還是她在耍花招詐我？
“奸細？什麽內奸啊？在哪啊？”我隻好裝傻。
“咱們公司正在出貨的股票，現在外邊居然有傳言說正在出貨，不是有內奸怎麽會這樣？無風不起浪，有浪必有風。肯定是咱們公司內部出了奸細。”江總陰沉著臉說，與平時溫柔的樣子反差很大。
我暗暗地長長籲了一口氣，還好還好，管他是誰呢，隻要不是我就行啊！
“那現在怎麽辦？江總？”
“你要多觀察一下，看看這幾個樓層的人誰有不對頭的地方就報告給我！小王我這可是沒拿你當外人，你得替我和唐總多留心啊！”江總盯著我的眼睛說，眼神也慢慢地變得溫和，甚至帶有一絲曖昧，像是要催眠我一樣。
“是，江總。我會努力的！”我低下頭，怕被她催眠，我非常放鬆地說後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這回我不怕了，我問心無愧啊！
我隻是想看看她的電腦屏幕，而且還沒看到呢。我可以衝燈發誓，從來都沒泄露過什麽公司股票的出貨信息！
回到自己的屋子，我不由得想起老孔交給我的任務，那四個人中的內**也是毫無線索。而且現在我和他們幾個不在一起工作，就更難以觀察了。而我自己現在還得當個奸細，執行胖子交代的任務，探查江總的秘密。江總呢，現在還要找公司中的一個奸細。
天哪！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整座大樓裏我估計純潔的好人就沒幾個！
我這邊正頭疼呢，桌上的電話又響起來了。
是從一樓打來的，沙蘭焦急地說：“是王哥吧？四樓研發部的方經理非要離開大樓，說要到外麵去散步，我和小麗攔著不讓，他正在大廳大吵大鬧呢，你快點下來勸勸他啊！”我答應一聲，趕緊往外跑。
同時心裏不禁長歎一聲，今天怎麽淨是這種讓人頭疼的破事啊？方經理是唐總麵前的大紅人，我肯定是不敢得罪，可也不能違反紀律讓他出大樓。我趕緊跑到研發部，果然隻有肖利守在屋裏，我把肖利叫上，兩人一起跑到了一樓。
方經理正在同門衛吵呢，沙蘭和小麗也都圍在他旁邊勸著。
我趕緊上前幾步，笑著對方經理說：“方經理您要想買什麽東西就和我說啊，公司會有專人替您服務的，哪能勞您的大駕啊。”我想盡量說得委婉點，實在是不想得罪他。
“我不想買什麽東西，我也不需要別人為我服務，我就是想出去散散步！不可以嗎？要知道！不散步我是沒有靈感的，沒靈感編什麽軟件啊？我連這點基本的人身自由權利都沒有嗎？”方經理很是氣憤，很書生氣地質問我。
“不讓出這座小樓是咱們公司統一的規定，大家都不允許出去，您就盡量理解一下吧。”我還是強忍著怒火好言相勸。
“不行，我今天必須得出去散步，否則這活我不幹了，我辭職！不當這個經理了！”方經理真是牛人啊，脾氣如此之大！
“您要這麽說，那我就無能為力了。這樣吧，您稍等一下，我請示一下江總。”我知道憑自己的身份是壓不住他的，隻好搬出江總來了。
我打電話給江總，結果江總說她也做不了主，她還得打電話問一下唐總，讓我等信。於是，在大廳裏大家就都木然對視著，氣氛真是尷尬。
過了能有十分鍾，想不到唐總親自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