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痛徹心扉 (2)
優格迅速站起身，登登登連退三步，但佳佳的速度更快，當優格一站定，佳佳的手指已經抓到麵門，優格反射性地轉頭一閃，“嗤”的一聲，耳朵登時被佳佳扯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
優格爆出淒厲的慘叫，一手摀住自己的斷耳處，痛得彎下了腰。
“都是你害的！”小愛尖叫起來。“是你害我們被困在這裏！”
尖叫聲中，小愛撲身上前，同樣五指成爪，朝優格抓了過去。
優格的耳朵剛被扯掉，毫無抵抗之力，隻是短短一瞬間的時間，小愛已抓住優格的馬尾，“刷”的一聲，登時將優格整片頭發連同頭皮，和一部分額頭的皮膚，一起扯下！
“好痛！好痛！”
優格霍地挺起上身，五官劇烈扭曲。她的整個腦袋已經沒了頭皮，大量膿水鮮血像被當頭澆水一樣的往下灑落，短短幾秒之內，優格的上衣變得血紅一片，滿身是血。
從優格的眼眶、鼻孔中，有大量粉紅色的膿汁像擠漿糊一樣，噗噗地流淌而出。
“該死的混賬！”
佳佳大吼一聲，舉起左手，朝優格的臉狠狠揮了下去，“噗”的一聲悶響，這一巴掌竟然把優格半邊臉的肌肉，連著皮膚一起打了下來。
此時的優格，整個頭上光禿禿的，像被剃了光頭一般，頭頂露出粉紅色的腦膜，幾個地方露出紅白相間的頭蓋骨，鮮血和膿水源源不絕地湧出，嘩啦啦地一直灑落，隨著她的劇烈掙紮，血水不斷地四散噴濺。
她右邊臉頰的肌肉被整個挖去，露出兩排鮮紅的牙齒，齒縫中噗噗地冒出大量血泡。
“求求你們！不要啊！我不想死！”優格慘聲哀號。“這不是我的錯！我根本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我不知道會被困住，不知道身體會腐爛，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優格隻剩一邊臉頰，所以慘嚎聲顯得口齒不清，刺耳難聽，同時不斷發出嘶嘶的聲響，那是空氣從她少了臉頰的齒縫中漏出所發出的雜音。
優格一邊尖叫哀號著，佳佳和小愛仍不斷地朝她身上抓去，又抓下她好幾塊皮膚和肌肉。
同一個時間，黑毛、阿虎、翠玲也撲了過去，圍著優格拳打腳踢。
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倉促，我愣了幾秒鍾，這才想到——不行！不能讓他們這樣傷害優格！我必須保護優格才行！
“你們快住手！”
我也撲了上去，試圖拉開圍毆優格的同學。我拉住阿虎的手臂，突然“嗤”的一聲，阿虎的手臂上有好大一塊皮膚被我扯了下來。
“你滾開！”
阿虎頭也不回，轟的一下，對著我的腦袋就是一拳，我被打得連連倒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隻覺得天旋地轉，腦中嗡嗡作響。
我伸手一摸，右邊的耳朵已經不見了。
我感到劇痛攻心，頭暈目眩，但一想到我心愛的優格正被同學們摧殘著，一股不知從哪裏來的力量頓時湧上來，我用力跳起身，再度朝人群撲了過去。
我抓向黑毛，試圖將他拉開，刷的一下，把他一大片頭發也扯了下來，登時一陣腥臭撲鼻。
“大豪，你幹什麽？”黑毛咆哮道：“這賤人是害我們被困在這裏的元凶，我們可能會因此丟了性命！她是個自私鬼、卑鄙無恥的女人，我們要殺了她才甘心！你不要礙事，不然，待會我們也殺了你！”
在黑毛的暴吼聲中，“呼”的一聲，一記拳頭朝我揮了過來，砰的一下，重重地打在我的臉上，我又是連連後退，後腦杓用力地撞到石壁，腦中嗡的一陣響聲，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旋轉了起來。
我感覺臉上不斷有**流出，伸手一摸，我的鼻子竟然也不見了！大股大股的鮮血像開了水龍頭一樣，從我鼻孔衝了出來，地上登時積了一灘小血窪。
我趴在地上，摸著自己的斷鼻處，打從心底感到不可置信，嘴巴張得大大的，用力地喘著氣。
這樣不行！我一定要趕快站起來，繼續保護優格才可以！我在心中這麽大吼著，卻隻感到頭暈目眩，力不從心。
我勉強抬起頭，望向優格。她除了頭皮和臉頰之外，身上又有好多皮膚和肌肉被扯掉。
眾人圍毆優格時，自己手上、腳上的皮膚和肌肉也隨著每一下攻擊，紛紛剝離脫落，這讓所有人心中更加惶恐，惶恐轉變為憤怒，全部發泄到優格身上，每個人無不如癲如狂，拚命地拳打腳踢。
隻見小愛紅著雙眼，兩手成爪，用力刨抓著優格的左腦側。那邊已經沒了皮膚和肌肉，露出紅白相間的頭骨，再也挖不下去，但小愛似乎殺紅了眼，不顧一切地繼續刨挖。
佳佳站在優格的背後，手中握著手電筒，朝優格的背部和屁股猛敲，傳來“啪、啪、啪”規律的聲響。她每敲一下，優格的背部便爆出大量血花，血肉四處飛濺，噴到佳佳的臉上，佳佳滿臉是血，但仍然咬牙切齒，表情猙獰無比。
阿虎舉起拳頭，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優格胸口，不時傳出“劈、啪”的爆裂聲響，似乎是優格的肋骨正一根根地斷裂。
黑毛站在優格的身前，舉起腳，不斷地朝優格的肚子和大腿踹去。他每踹肚子一下，優格便仰起頭，大大地張開嘴巴，從嘴中嘔出一團團黑色的東西。那是優格腐爛到一半的內髒，被黑毛活生生地踹出來了。
接著，翠玲五指成爪，朝優格的頸子狠狠抓下，“嗤”的一聲，優格的氣管和頸動脈登時被撕扯斷裂，腦袋隻剩下頸椎連著身體。她的腦袋轉了又轉，搖晃一陣，軟軟地垂在左邊肩膀上，這時，她的食道和氣管已經爆裂，再也發不出慘叫了。
我趴在地上喘息著，親眼看著這慘絕人寰的一幕，雖然想努力使勁爬起來保護優格，但我的力氣還沒恢複，眾人的速度卻是變得更快了。
短短幾秒之內，優格已經體無完膚，嬌軀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看起來就像擺在生物教室裏，那被弄得破爛不堪的人體模型。
“夠了！夠了！”
小吟撲上前去，大聲勸阻同學們的動作。她比較聰明，和眾人保持著一段距離，避免被無端波及。
“她已經死了！優格已經死了！”小吟大吼著：“你們不要再破壞她的身體了！她已經死了，大家快停手吧！”
盡管小吟聲嘶力竭地勸阻著，眾人仍殺紅了眼，不肯停手。隻見黑毛舉起一腳，重重地踹在優格的肚子上，“啪啦”一聲，優格的腰部斷折，上半身和下半身分離開來，當場斷成了兩截。
眾人趴到地上，繼續撕扯著優格的身體，約莫持續了五分鍾，才停下動作。
那群同學的身體都像從裝滿血的遊泳池中爬出來似的，無不被優格噴濺的膿血染得暗紅一片，成了五個血人，味道腥臭撲鼻，臭不可當。
我看著近乎瘋狂的同學們，隻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憤怒席卷而來。
我好恨！
我好恨他們！
我好恨他們每一個人！
頃刻之間，連續好幾個打擊接二連三地發生，先是得知優格竟還愛著一個死去的曆史老師，現在又親眼看見優格美麗的身體被撕扯得不成人形，我隻覺得憤怒、傷心、憎恨、痛苦。這些負麵的情緒徹底填滿了內心，現在就算把整個地球毀滅，也難以消解我心中的憤恨和傷痛！
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活活打死，而且還是這種慘不忍睹的死法，我卻無能為力，隻能趴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整個過程，這當真叫我痛徹心扉！
我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每個同學，覺得他們每一個都罪該萬死。該死！該死！如果我拿到解藥的話，一顆也不分給他們！
我掙紮著打開自己的行李，從裏頭翻出一麵鏡子，往臉上一照。
我的鼻子，前端軟骨的部分被黑毛一拳打掉，露出兩個黑漆漆的鼻孔，鼻孔中兀自狂噴著鮮血。沒了鼻子的我，看起來好像臉孔凹陷的黑猩猩，醜陋到了極點。
“哈哈哈、哈哈哈！”黑毛一屁股坐在優格的屍塊上，放聲大笑。“現在，少一個人分解藥了，接下來是誰？誰是下一個應該被犧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