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看帥哥之旅一定不能跟閨蜜去
有次說到,歐洲有些國家簡直是帥哥培養基地,帥哥們長勢喜人。今天該說亞洲帥哥了——其實我也懷疑工作是審美的閹割器,否則我怎麽隻能在旅途中看到帥哥,而對自己那個傳說中帥爆全單位的上司熟視無睹呢?
又或者俗套地說一聲“近處無風景”,非要坐過飛機輪船和嗚嗚叫的火車之後,身上的帥哥探測器才會自動開啟,閱盡人間春色。
先說一下近在咫尺的泰國。如果有任何人不同意我說泰國男人帥,請尾隨一個泰國警察,仔細觀察他們如此貼身的警服底下顯得如此黝黑緊湊的身體,然後繞到前麵去看看他們毛茸茸的眼睛……噢,泰國的警察還真長得不賴呀。
第一次明白泰國警察的美色是在查篤撐市場。這個浩瀚的市場足以讓一切氣質消失殆盡。在接近一萬個攤位裏麵保持優雅從容的氣質,冰肌玉骨,發鬢整齊?真是做你的春秋白日黃粱一夢啊。
來到這裏的人多半已經被購物欲燒昏了頭腦。我親眼看到早上有個和我一起進去的金發碧眼小妞早晨的時候還是纖細秀麗的一個,穿著花花的裙子,露著細細的肩胛骨,梳著緊緊的小髻。到了中午再偶遇她,赫然是滿臉的油汗粘著碎發,發髻散落,內衣不雅地從小花裙子裏伸展出來。細細胳膊上各挽了一個跟逃荒行李似的黑色的垃圾塑料袋,裏麵裝滿了長著尖角的物。是啊,在她們國家用來買罐可樂的價錢,在這裏可以買到一個枕頭,你讓人怎麽保持理智?
這時候,你卻看到站在身邊的泰國警察製服筆挺服帖,緊緊地繃在他們的肌肉上。在這樣的天氣下,這樣厚實的製服上甚至沒有汗漬,真讓人養眼之餘懷疑他們是不是暗自在製服裏裝了小空調。當然,泰國人對於緊繃製服是有偏愛的,請看他們的校服便可知,幾乎都是湊著情趣製服那個路數去設計的。
於是,拋開麵目五官不講,泰國人的黝黑緊湊已經是男人最大的美德之一。這兩天遊泳,泳池裏遍布著的“肉鬆白腩”令遊泳的樂趣打了個三折,閉著眼睛想想海灘上黑色橡皮一樣的帥哥們,夏日稍微有點兒意義。
日本男生也是秀色可餐的族群。他們樣貌身材均不見佳,黝黑緊湊這個最大美德也並不擁有。但是人家懂得以勤補拙,日本年輕的小男生個個都以漫畫為形象模板,從頭發到衣著都精致之餘,撲粉畫眼線的“視覺係”也不在少數。
但是也許這僅僅是一種自我滿足,說到底顯然是不符合日本女人的口味的,否則為什麽在旅遊業裏,日本女人的“放浪形骸”是出名的呢?有一種說法是日本女人因為在國內必須保持賢良淑德的模樣,不可逾越,不可出軌,所以旅行的時候就難免釋放一下被壓抑的本性。如果這一說是成立的,那麽日本男人的打扮又是為了誰呢?
一位旅居日本多年的朋友認為所有男人都應該去日本買西裝或者襯衣,因為日本男士正裝極其講究合身:領口,袖長,胸圍,腰圍,衣長……不是尺碼那麽簡單,而是衍生出幾十種搭配來,為體格不甚標準的東方男士提供了無窮選擇,而不必總在一個不稱身的衣服裏,或者晃晃蕩蕩,或者呼之欲出。
而這個世界上最讓我後悔的是尼泊爾博卡拉雪山下開飛機的那個帥哥——瞧瞧這一串定語,難道還不足讓荷爾蒙急劇飆升嗎?
這個尼泊爾+俄羅斯的混血帥哥,帥到“閉湯姆克魯斯羞潘安”、“沉吳尊落裘德洛”的地步,帥到讓我見到他就想逃跑的地步,帥到我差一點兒就拋棄一切準則大搞異國霧水情緣……
然而我並沒有——這殺千刀的道德感啊,所以他帥的程度就隨著時光的流逝發酵到無限高,古希臘語裏麵的PATHOS(痛苦),怕就是形容這種狀態吧。
想當年在尼泊爾的時候還是個窮鬼。窮得連到底應該住5.5美元的標間還是7美元的標間還要和旅伴祺祺沈兩個人蹲在地上惆悵半天。但帥哥埋著頭,隻用自己的眉毛衝著我們放了一下電,我們立刻就決定要去坐100美元一個人的小飛機去看魚尾峰——要知道那可是美元還沒貶值的年代,而且魚尾峰本尊其實就從我們住的旅館門口就能一覽無遺,我們卻偏偏要坐著小飛機去看日出。旅遊大神作證,其實我們真的隻是貪圖一次小飛機的旅程,並未作其他非分之想。
小飛機很小,一個駕駛員,一個乘客。帥哥拿著我們的飛行服衝我們走過來,一路走,帥字就丁零當啷掉了一地。正當我和祺祺沈在內心裏陰暗地盤算應該用什麽方式去搶占這個人,同時又不傷友情的時候,帥哥拍了拍兩個老男人的肩膀說:“她們交給你們了。”
這,也好。友情得以天長地久。
從天上下來,帥哥已經陪另外一個乘客飛到天上去了。那個胖女人要抱著小帥哥的腰,看金色的朝陽穿過冷冽的空氣照在白雪皚皚的魚尾峰上。胖女人一定也看到了綠色的稻田,碧藍的湖泊,還有小小的房屋,逐步在朝霞的渲染下變得流光溢彩。她一定看到了魚尾峰被染成粉紅色,然後一片金黃。重要的是,帥哥一定還會問她冷不冷,安慰她說不要害怕,也許還會陡降一下讓她尖叫——正如那兩個老男人飛行員對我們所做的那樣。
我們還在整理行裝的時候帥哥就回來了。他邊脫下他的飛行服邊問我們:“要不要去我家喝個咖啡?”拒絕得了的還是女人嗎?
於是我們就去了他家,度過了多麽和諧、溫馨、健康、陽光的一個早晨。喝了他的咖啡,看了他從小到大的照片,聽了尼泊爾的風土人情講座。臨走,祺祺沈偷偷拿了他一張照片,耀武揚威地衝我說:“這是我的,你沒有。”友情立刻就有了瑕疵。
晚飯時分我們很嚴肅地討論了要不要打電話去找帥哥出來喝一杯啤酒這件事,以及我們兩人之間到底誰比較喜歡他一點兒。討論結果是為了萬古長青的友情以及我們純潔高尚的聲譽,最好還是視帥哥如糞土比較好。何況糞土看起來那麽正派,那麽古典,那麽不同於芸芸眾色狼,豈能毀他在我們心中的美好記憶?
於是,我們懷揣著對糞土的無限向往在小酒館裏喝了一晚上的酒。兩個姑娘的友情果然是天長地久啊。
深夜兩人酒氣熏天,目光迷離地回旅館的時候,聽得後麵摩托車聲轟鳴,然後戛然停下。車手用“我這樣是不是帥死人?”的姿勢脫下了頭盔,露出了一張被上帝眷顧專寵的臉龐。原來是糞土先生啊!
“嗨,我在鎮上找了你們一晚,想說一塊兒喝杯啤酒,沒找到你們。”他又開始放電。
呃,啊,哦,呃,呢,啊,呃……舌頭有點不聽使喚。“晚安。”他重新戴上頭盔,揚長而去。摩托車後座坐著一個顯然是剛認識的東方女孩,妖嬈而興高采烈地對我們揮了揮手,立刻把整個人都鑲嵌在帥哥背上,留下一街的香水味。
惆悵啊。
惆悵至今啊。
最近最想去的地方是不丹,因為據說不丹有個很帥的國王,而且這個國王還成天到處亂跑,搞不好就在路上碰到了……你說這種旅程,多有盼頭啊。所以說到最後,今天要說的冷知識其實是:不丹這個地方可不能再和祺祺沈去了。蔻蔻皇後,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