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秘人
第十四章神秘人
杜馨兒收回目光，歎道：“劉叔，回去吧。”
轎子起身，劉叔忍不住道：“小姐，南華不簡單！”
“恩，”杜馨兒沉默片刻，然後嫣然笑道，“劉叔，給南華發一張月軒書社的請帖。”
“小姐！”劉叔震驚道，“真的要邀請那名紈絝，恐怕書社裏的小姐們都會被嚇跑。”
“無妨，”杜馨兒淡笑道，“南華是一個聰明人，不會太過分的。”
“聰明？”劉叔失笑道，“不過是一個狂徒而已。”
月軒書社，是達摩城才子佳人討論文學的地方，幽雅之地。能進入書社的人，大都是城中知書達理的姑娘，以及一些學識淵博的公子哥兒。
“去吧，武陵學院喜歡不拘一格的人才。”杜馨兒笑道，“我這次回家，也算是為了武陵學院選拔一些人才。”
“是。”劉叔答道，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銀色絲帶，便朝天空拋飛。絲帶嘶鳴一聲，身影就消失在空中。
南華回到房中，腦子裏還殘留著杜馨兒的音容笑貌。這個女人不簡單。從始至終都沒有生氣，出生於大世家，完全看不到千金小姐的傲氣，而且南華隱隱覺得杜馨兒的實力很強，至少和墨宗一個級別。
回到房中，南華掏出黑色盒子，低頭沉思。黑影的實力，非常強大，如果不是出其不意，真氣恰好克製對方的黑氣，胸前的紫色雕像幫忙，恐怕自己就葬身洪荒。
體內的真氣流竄，流動一周天後，皮膚上冒著絲絲白氣。南華舒服的歎口氣，收起盒子。不知道盒子的用途，還是不要亂動。福伯說是靈器，靈器到底是什麽東西，還不甚了解。
靜坐半個時辰，南華走出房門，來到後花園，便聽見不遠處白影湧動，絲絲軟語傳來。
“求老天大發慈悲，保佑夫人健康長壽，少爺改邪歸正，重振南家。”鶯兒跪地分享，對著蒼天祈禱。
較小的身軀，在寒露中瑟瑟發抖，如同身旁的嬌花。南華心頭微動，輕手輕腳挪著身體。鶯兒沒有發現，繼續說道：“少爺最近變了很好，夫人很高興，整個南家都很興奮。老媽媽說，一定是夫人每天的祈求感動上天，少爺也回到正道，不像從前般不學無術。鶯兒每日上香，不求其他，但求夫人身體安康，少爺就像現在這樣，讓夫人安心……”
南華兩世為人，聽到鶯兒的真誠祈禱，不僅大為感動。
“哐當。”南華碰倒花盆，鶯兒仿若受驚的小鳥，轉身道：“是誰？”
“是我。”南華不想嚇著鶯兒，現身笑道，“碰巧路過，咦，你在幹什麽？”
鶯兒俏臉通紅，慌張道：“沒什麽，隻是……”
“好了，我都聽到了，還裝什麽。”南華笑道，“鶯兒看不出來，挺漂亮的嘛。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呢。”
鶯兒羞澀道：“少爺都聽到了？”
“當然，鶯兒暗戀本少爺的事情，全府上下都知道。”南華揶揄道。
“呸，”鶯兒啐道，“誰會喜歡你這個花心大蘿卜。你腦子裏隻有清風樓那幾個小****，哪家姑娘看上你，怕被你糟蹋了。”
南華搖頭道：“是嗎？那最好。我娘呢？”
“夫人在後山呢。”鶯兒答道，“夫人每天都在為少爺祈福。”
“哦，知道了。”南華點頭道。
望著離去的南華，鶯兒眼神閃爍，喃喃道：“少爺真的變了。”
景龍山，茶杯升起嫋嫋香氣，南子端坐於涼亭中，出神凝視天空。南華在看到南子的那一刹，心神大震。不見淒悲的麵容，不見傷心的眼神，隻是一個背影，便道出無盡的悲傷。天空的浮雲，無法擺布自己的命運，隨風飄動。南子身後，南華第一次看到，那是寂寞和哀傷。
南華來到南子身後，輕聲喚道：“娘！”
南子香肩微顫，以手輕試眼角，轉身笑道：“怎麽來了？”
南華見她眼角微紅，關心道：“怎麽了？”
南子輕輕摟著南華，歎道：“今天，是你父親的祭日。”
“娘傷心了？”南華笑道，“父親不在了，不是還有我嘛。兒子以後會好好孝順娘親，重振南家。”
南子點頭道：“娘相信你，就像你父親當年一樣。”
“那娘為什麽還要悲傷？”南華疑惑道，“兒子知錯，立誌重振南家。但娘身上總是彌漫悲傷。”
南子搖頭道：“怎麽會，你幡然醒悟，娘很高興。娘這些年獨自撐著南家，真的有些累。指望你早日長大，好為娘分擔。可是現在娘突然覺得，不論南家是否重振，隻要你我母子平安就好，過點平靜日子，然後幫你娶個媳婦兒，享受天倫之樂。”
南華詫異扭頭，仔細端詳母親，皺眉道：“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娘瞞著我？”
南子失笑道：“娘為什麽要瞞著自己的兒子呢？”
“娘一定有事情瞞著我。”南華凝重道。
南子摸著南華的頭發，笑道：“不會的。咱們回去吧。你多少天沒洗澡了？身上有股臭味。女孩兒不會喜歡的。”
南華心中一動，問道：“娘是在為南宮雪的事情生氣啊。”
南子身體一頓，沒有否認，苦笑道：“人家條件如此之好，退婚也是正常。你要看開些。不要纏著人家，懂嗎？”
南家點頭道：“娘，您放心。我拿得起，放得下。而且我向娘親保證，您以後的兒媳，會比她好上一千倍，一萬倍。現在我配不上，不代表以後配不上。”
“娘相信你。”南子寬慰道，“你真的變了。變得讓娘少操心了。”
母子兩人從來沒有如此談心。南華突然發現，南子冰冷外表的背後，藏著對他偉大的母愛，所作所為都是為他。前世的他是個孤兒，從來沒有享受深沉的母愛，陡然感觸，不甚唏噓。
“你答應娘一件事情？”南子離去前，突然道。
“刀山火海，兒子都不皺一下眉頭。”南華奇怪道。
“如果……”南子歎道，“如果娘以後出什麽事情，你要好好活下去，好嗎？”
心中一突，南華沒有立刻答應，反而問道：“娘，真的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嗎？”
南子一愣，隨即笑道：“是娘多慮了，雖說南家處境不好，但也沒有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就當娘沒有說吧。你好好休息，兩天後，和墨宗的比試，不要太過。”
望著南子離去的背影，南華臉色沉下來。看來南宮雪的退婚，對母親的打擊極大。
南宮雪，你要是做得太過分，就怪不得我狠心。南華眼中寒光一閃，轉身而去。
洪荒深處，一處靜謐的湖泊上，兩隻高階妖獸，睜著血紅的雙眼，凝視對方。
其中一隻，怪蛾子，四隻翅膀，尾巴卻是一條蛇。另外一隻，長著兩顆獅子腦袋，身體像一座小山。兩隻妖獸散發的氣息，令得方圓百裏的妖獸，匍匐在地。
為了爭奪麵前的湖泊，兩隻高階妖獸散發的氣息，乃是高級妖獸的氣息，非常強大。五級以上的妖獸為高級妖獸，七級之上的妖獸可以開啟靈智，甚至靈智不低於人類。五級妖獸的實力，堪比劍宗。因為妖獸的先天條件，尋常的劍宗靈尚且不是五級妖獸的對手。
千鈞一發之際，兩頭獅子悲鳴一聲，身體突然斷作兩節。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得另外一隻妖獸先是一愣，然後驚恐的往外逃去。但妖獸的身子剛飛出湖泊，便見一道金光破開虛空，在其身子一劃。妖獸的身體化為飛灰。
接著，湖麵上的空間一蕩，露出一道縫隙，一團金光飄出，停留在上空，逐漸化成人形，看不清麵前，隻不過他的出現，周圍的空間泛起漣漪，隨即恢複平靜。
金光靜默在空中，不到三分鍾，百裏外一聲尖嘯。尖嘯聲由遠及近，片刻到湖泊邊。
漫天的黑氣襲來，在湖泊上空匯聚成一道人影，全身籠罩在黑袍下，就算蒼天白日，也擋不住那人身上的濃鬱的黑氣。
“參見主子。”聲音赫然是昨晚和南華戰鬥過的黑影。
“你受傷了？”金光中人淡淡道。
“回主子，花琰無用，丟失流星淚。”黑影說道。
“什麽？”金光中人語氣微寒，花琰周圍空間一蕩，無盡的束縛纏身。“噗嗤！”花琰身體爆裂開來。
“主子，花琰還有一事稟報。”花琰驚恐道。
“你還有臉見我。流星淚何其重要，你竟然弄丟，讓我如何交代？留著你何用，死吧！”金光語氣森然道。
“主子，搶走流星淚之人，身份特殊，花琰沒有辦法，不是對手。”花琰急道。
“哦？大秦帝國竟然還有人敢把主意打到我頭上？”金光殺機一緩，平靜道。
“那人境界不高，但卻能夠使用星辰之力。”花琰顫聲道。
“星辰之力？”金光一頓，沉默下來。
“不錯，此人的攻擊蘊含星辰之力，專克我等功法。”花琰繼續道，“而且此人年紀不大，本身實力不強。”
“恩，念你帶來一個如此重要的消息，暫且留著你的命。”金光淡淡道，“去查查，那人的底細。如果這次事情還失敗，你就不要來見我。”
“主子放心，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花琰道，“那些智商低等的妖獸，並不知道流星淚丟失，仍然會上當的。”
“恩。”金光喃喃道，“星辰之力，世間竟然還有人可以修煉星辰之力……”
金光說完，一閃，便鑽入空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