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九符氣場
“老鬼……不是不是，老人家，先別扯什麽絕世強者，你剛才不是說了麽？借助神鼎修煉，三年不進先天就會反噬？先天都進不了，還提什麽絕世強者，這個問題要先行解決，如果你沒辦法，就直說……”
“放屁！”小龜氣的龜身一抖：“老子有的是辦法！雖然就你這塊料，再加神鼎相助，三年內晉級先天境界隻有四成機會，但有我這古今第一強的戰魂在，就絕對沒有辦不到的事！”
“老鬼先不要把話說的那麽滿……”
小龜被激的隻想吐血，躁動不安的爬來爬去：“我要不露點真料，你小子總以為我老人家是吹牛！看好！我先傳你一套陣法，用來聚斂靈氣。”
“什麽靈氣聚斂？”方岩茫然不知。
小龜被刺激了半天，總算抓到反擊的機會，冷哼一聲：“後天武者磨體練氣，除了自身修煉來的本元氣，還要吸納其它外氣，轉化之後為己所用，連這些都不知道？要不是遇上老子，你這樣練一輩子也練不出半點名堂！”
方岩撓撓腦袋，尷尬嘿嘿一笑，他平時修煉都是參照父親遺留下來的一本氣凝經，沒有名師指點，除了自己偷空埋頭苦練，實在不知道練功還有其它法門可用。
“哼！陣法隻演一遍，你且記好。”
還沒等方岩答話，腦海中就轟然多出幾個泛著黃芒的符號。這幾個符號猛看上去，極像八卦，注目凝視，卻又跟八卦決然不同。其中八個符號古拙神奧，分八個方向排列，最後一個符號位於正中。
九符齊聚，立即讓方岩體味到一股極為異樣的意境，雖然還不能領會其中的真義，但亦能深深感覺九符的不凡。
幾息之間，原本黃芒閃爍的九符已經出現黯淡的跡象，方岩心中一急，連聲說道：“等等！等等！沒看清楚，老鬼，再讓我多看兩眼。”
小龜卻不理他，方岩無奈，隻好凝神靜心，仔細注視著即將消失的九符，盡力銘記九符的形狀以及排列順序。
又是幾息過去，九符閃耀的黃芒越來越淡，最後消失殆盡。直到這時，小龜才氣呼呼說道：“記下了嗎？”
“這個這個……隻……隻記了七成。”方岩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小龜有言在先，這九符隻演化一遍。
“笨蛋！”小龜一聲斷喝，心裏卻暗暗吃驚：這小子短短時間就能把九符陣記住七成，倒真出乎我的意料，我總以為最少要演化十幾二十遍，好趁機責罵他幾句出出氣，這小子連這點機會也不給！
“真是笨的可以！才記住七成！算了，暫且不跟你計較，這裏靈氣不太充足，不過以你這點芝麻綠豆般的修為，九符氣場聚斂的靈氣足夠你用。小子，這裏是毅親王府，看你打扮，似乎是個小仆人，先去找個僻靜的地方，刻畫九符陣。”
“毅親王府？老鬼你說錯了。”方岩糾正道：“這是鎮北候府，你說的毅親王府，是前朝的事了。”
“老子上通天下通地，有什麽能瞞得過我！我自然知道這裏是鎮北候府，隻不過故意說錯，看看你反應能力如何！少說廢話！快找地方！”話一說完，小龜暗道慚愧：我隨神鼎隱沒了幾百年，倒真忘記了世間朝代替更，在這臭小子麵前出醜說錯話，真是難堪！
一人一龜以意念交流，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很長時間，旁邊的狗娃早就睡的一塌糊塗，方岩輕輕替他蓋好薄被，打開房門，一路朝候府的後花園走去。
鎮北候府占地寬廣，隻一個後花園就抵得上尋常侯爵府邸的一半大小，不過鎮北候本人是統兵的大將軍，對亭台樓閣水榭花園這些東西一向不感興趣，候府中其他幾個主事者平時都醉心修煉，經年累月下來，偌大的花園漸漸荒蕪，方岩和狗娃時常偷偷到這裏對練幾手。
整個後花園荒草叢生，方岩清理出一塊地方，在小龜的指引下，把剛剛銘記下的陣法刻畫在平地上，不過他隻記住了其中七成，九符的排列順序沒錯，但符號本身卻有些問題，整套陣法看上去就有些似是而非。
正無奈間，方岩身體內嗖的鑽出一股肉眼難見的氣流，在地麵刻畫的九符之上飛速盤旋幾圈，重新鑽回方岩體內。
氣流一過，九符已臻大成，跟剛才閃現在方岩腦海中的那套陣法如出一轍，分居八個方向的符號隱隱間形成一陣微微轉動的漩渦，周圍的荒草叢中窸窸窣窣不斷響動，那些隱伏在裏麵的野兔田鼠連同各種小蟲見鬼一般的向外逃竄，拚命遠離地麵上刻畫出的九符。
呼呼呼！
九符形成的微小漩渦不斷轉動，片刻功夫，分散遊離在天空地底中一點一點的靈氣匯集聚合，雨點一般的被分居八方的八符吸引，蕩起一陣若有若無的細芒，八符吸納所得的靈氣又全數流轉集中到正中的符號周圍。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八符漩渦轉動的趨勢漸漸緩和，附近的遊離靈氣全被陣法吸納，正中的那個符號上聚集了大股靈氣，隨著符號的脈絡流轉閃動，時不時還借著皎潔的月光泛起一丁點光華。
“靈氣場已成！”小龜提醒道：“置身陣法正中，吸取天地精華。”
方岩一步跨入九符之中，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靈氣場內的靈氣可謂磅礴之極，剛一置身進去，四麵八方的靈氣洶湧而來，從口鼻乃至周身毛孔見縫插針般的湧入體內，氣海中那隻三足小鼎也生出反應，充沛的天地精華宛如一道美餐，剛開始的時候小鼎淺嚐即止，一絲靈氣沒入鼎身之後，小鼎似乎品到了甜頭，越吞越快，如同一隻饕餮巨獸，瘋狂的吞噬九符中吸納的靈氣精華。
與小鼎相比，方岩卻是舉步維艱，靈氣場內的強壓幾乎超出了他的承受極限，皮肉緊繃，周身骨骼被四周的密集靈氣擠壓的咯咯作響，麵龐上青紅閃爍，一呼一吸之間，鋪天蓋地的靈氣就象水銀入竅，在體內越積越多，宛如幹癟的水囊懸掛在瀑布之上，瞬間就被撐的幾乎爆滿。
“九……九符氣……氣場果然……霸……霸道……”方岩隻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皮膚肌理甚至連同骨骼在內無形中膨脹了數倍，隨時都有爆裂的可能。
“看你那點出息！把心放到肚子裏，不需多慮，神鼎護體，保你無恙，能吸取多少就吸取多少。”小龜提醒道，心裏卻略感吃驚，暗想道：“這裏靈氣看似稀薄，但九符陣法怎麽能吸納這麽多？有點古怪。”
方岩現在的情況就如同虛不受補，自身修為本來就低，在如此充沛強大的靈氣場中呆了片刻，就已經達到飽和狀態，再怎麽努力，卻是無法吸取，隻有氣海中那隻三足小鼎，不知疲倦的席卷著九符內的靈氣。
“置身在靈氣場內，隻有你自己吸取的靈氣才完全屬於你自己，神鼎吸取的靈氣隻能轉嫁給你一半，所以你小子不要偷懶，往死裏吸取。”
“一……一口吃不成胖子……實在吸不進去了……留……留著明天再吸吧……”
“明天？明天九符氣場靈氣散盡，你還吸個屁！一點苦頭都不能吃，還修煉個什麽勁！”
“老鬼！算……算你狠……”
方岩置身在九符氣場內苦苦支撐，拚盡全力，勉強朝已經達到飽和的身體內繼續吸取靈氣，爆裂苦楚之感越來越越難以承受，那隻三足小鼎卻是如魚得水，小小的鼎身內好似有無盡方圓，大有不吸幹所有靈氣不罷休的勢頭。
方岩越來越覺得難熬，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但不想被小龜看不起，於是硬忍著一聲不吭，時間一長，連小龜都暗暗點頭：“這少年雖然修為不高，但心性毅力卻是上佳，果然是有老子年輕時兩分神韻。”
一個多時辰過去，九符氣場內的天地靈氣總算被三足小鼎吸取了一大半，方岩身受的壓力也逐漸減少，小龜又傳了他一套化氣術的口訣，把剛剛吸入體內的靈氣全數轉化為本元氣，收納進氣海。
這邊剛剛運用化氣術轉化了吸納來的靈氣，三足小鼎也恰好把九符內所有剩餘靈氣吸完，就和小龜所說的一樣，這隻小鼎非常義氣的把鼎身內吸取的靈氣分出一半給方岩。
嘭！！！
氣海猛的一脹，小鼎釋放出的一半靈氣幾乎把方岩撐成一個半透明的大肉球。
“來吧！”方岩一咬牙關，心無旁騖，專心致誌轉化小鼎釋放的靈氣。
不知不覺間，又是兩個時辰過去，天色已經發亮，方岩睜開眼睛，長長噓了口氣，神情隨即變的無比驚喜。
他清楚的感覺到，這一夜努力果然沒有白費，短短幾個時辰吸取轉化靈氣，氣海中增加的本元竟然比以往苦練十天的所得還要多。
如果一直能照這個速度修煉下去，用不了多久，方岩就能順利突破後天第三重境界。
“糟了！天都亮了！”方岩正眯著眼睛樂，猛然看到漸漸泛白的天色，急急忙忙從後花園翻牆出來，一路小跑，趕回自己的小屋。
還好，狗娃美美睡了一夜，這時候正迷迷糊糊的穿衣服，兩人洗漱完畢，扛起掃把開始打掃後院附近幾個院落，不多時，其餘的仆役們也都起床開始按各自的分工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