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你不愧疚麽!
張可舒禁受不住這麽強烈直觀的視覺衝擊,昏了過去。
*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張可舒,暗暗地歎息了一聲,猛地睜開眼睛怒視著張雪梅,道:“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張老師平時對你最好,她那麽照顧你,不管多忙都要抽出時間給你義務輔導,對你簡直就像對她自己的妹妹一樣疼愛,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難道就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嗎?有種你就殺了我,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的話還沒說完,張雪梅的手指便用力地捏了下去……
羅江皺著眉頭,冷冷地注視著張雪梅,在他眼裏,張雪梅已經不算是人了,隻有禽獸才能對自己老師做出這麽殘忍的事情。
不!說她是禽獸也太抬舉她了,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的東西!
當張雪梅的手掌移到張可舒的頭頂,羅江再也無法保持鎮靜了,他斷然喝道:“你他媽的住手!拿開你的髒手!”
剛才他險些出手,就怕張雪梅搶先一步,誤傷了張可舒。從張雪梅的瘋狂表現看,羅江絲毫不懷疑她能否對張可舒下得去手。
在捏爆*和司徒老師的腦袋時,張雪梅的神色十分自然,瞳孔裏釋放出猙獰的嗜血神色。但是在換到張可舒頭頂時,她的眼睛裏還是流露出一閃而逝的黯然表情。
羅江的喝聲讓她身體一震,神色反而輕鬆了不少。
張雪梅不敢看羅江,低著頭道:“我不想和您作對,但是我不能不這樣做,請您原諒,隻要您答應離開這裏,放過主人一馬,我保證不傷害張老師。”
羅江的臉色十分陰沉,緩緩地道:“放了張可舒,我不為難你,就算為了小小,不論你做了什麽我都可以幫你。我想你也不願意繼續過現在這種日子吧。”
張雪梅囁嚅道:“請您離開,我就放了張老師。”
羅江繼續道:“想想看,你並沒有什麽神的血統,陳一寒其實一直都在利用你,你那麽聰明,應該可以明白我的意思,就算不為你自己想,你也要為小小和你爸爸媽媽多想想!”
張雪梅依然是那句話:“請您離開,我就放了張老師!”
羅江忽然跳了起來,指著張雪梅破口大罵:“放你媽的狗臭屁,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和我討價還價,要不是看在你是小小的姐姐份上,老子現在就吃了你!”
張雪梅的身子顫了一下,連扣在張可舒腦袋上的手指都顫抖了起來。
羅江悄悄地呼了口氣,這次總算押對注了,從那次在張雪梅家她那麽畏縮的表現看,她應該很害怕自己,與其和她這樣沒有結果地周旋下去,索性用她這個弱點作為突破口。
即使局麵到了現在的地步,羅江仍不願意就這麽殺了張雪梅,如果小小知道她最最喜歡的羅陽哥哥親手殺了自己的姐姐,肯定會傷心一輩子的。
羅江趁熱打鐵,繼續罵道:“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點,你的主人已經被我打成一灘爛泥了!”
為了增強效果,羅江示威性的踩著陳一寒的腦袋碾了幾下:“隻有擁有強大的力量才能成為神的使者,你的主人已經被我淘汰了,隻有我,隻有我羅江才配做神的使者。如果你不想被神懲罰,就乖乖地聽我的話,要不然我就吃了你,你應該知道被神的使者吞掉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吧!”
羅江嘎嘎地冷笑了兩聲,伴隨著他的笑聲,張雪梅的手掌無力地垂了下來。
羅江猜想陳一寒這個“神的使者”肯定對張雪梅灌輸過背叛他的下場,隨便一試,沒想到竟收到了這麽顯著的效果。
壓下激動的心情,羅江暴喝一聲:“還站那兒幹什麽去,還不趕快滾到一邊去!”
張雪梅已經完全被羅江的氣勢所征服了,聞言乖乖地走到了一邊。
羅江正要過去把張可舒放出來,不料背後突然傳來了淒厲的長嘯聲。
這嘯聲令羅江心頭一顫,身體猛地一旋,飛快地轉過身去。
隻見被他砸暈的陳一寒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咧開血紅的嘴唇衝他詭異地笑了起來。
陳一寒大長的血盆大口中露出兩顆鋒利的獠牙,如同西方傳說中的吸血鬼,在明晃晃的燈光下,透出陰森森的白芒。
他的膚色也發生了詭異的變化,竟如同嬰兒般白嫩透明,慘白的麵容下,根根粗大的血管清晰可見,羅江甚至能從他的呼吸間清楚地看到血液流動時樹杈狀的血管擴張收縮的頻率。
除此之外,他那兩隻高高舉起的手掌上,居然長出了如同匕首般鋒利,一寸多長的尖銳指甲。指縫間生出了一層薄薄的蹼狀物,掌心布滿了金黃色的細密絨毛。模樣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想不到吧,神的使者是不會死的。哈哈你殺不死我的。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陳一寒原本富有磁性的雄厚嗓音變得公鴨般沙啞刺耳,就好像鼻尖在玻璃上劃過時所發出的噪音,令羅江產生了狠狠一拳把它那張討厭的嘴巴砸個稀巴爛的強烈衝動。
羅江對它僅存的一丁點好感消失殆盡,根本就懶得和他廢話,身形如一道閃電般向正在囂張地狂笑著的陳一寒直衝過去。
變身之後的陳一寒戰力大增,速度也比被羅江砸暈前提升了不少,雙腿猛地拔地而起,淩空一旋,竟然很輕鬆地躲開了呼嘯的拳勁。
並且接著旋轉的餘勁反踹向羅江的麵門。羅江這一拳看似勁頭十足,其實隻有了五分力道。
眼見陳一寒輕鬆地化解了攻勢,羅江將未發出的拳勢收了回來,雙足一側,雙掌同時揮出,帶出一股螺旋狀的拳風,呼嘯著卷向了陳一寒的小腿。
這樣一來,雖然陳一寒可以踢中羅江,但那隻腳恐怕怎麽也保不住了。略一猶豫,羅江威猛的拳頭已經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般湧了過來。
陳一寒苦心營造出來的氣勢又被羅江壓了下來,惱羞成怒下身體猛地一沉,以和羅江相同的方式揮動雙掌,迎了上去。
雙掌一合即分,強勁的勁力帶出一股朔風,吹得二人頭發紛紛向後飛舞,各自後退了兩步才站穩了腳步。
羅江甩了甩發麻的手掌,輕鬆地笑道:“真服了你,連房子都搞得這麽結實,我估計機關槍都打不穿這房子吧。老兄,不是我說你,你也太想不開了,幹嘛把自己搞得這麽辛苦呢,學我一樣養養花,泡泡妞豈不快哉?”
陳一寒仰頭狂笑起來,披散的長發在胸前海藻般起伏,那副猙獰的神情比九幽地獄裏逃出來的惡鬼還有恐怖幾分。
“既然你喜歡,我就送你去地獄裏快活吧!”
陳一寒瞪著血紅的雙眼,快捷無比地衝向羅江,拳頭不帶半分花俏地砸向羅江的腦袋。
來得好!羅江暗叫一聲,陳一寒攻擊激發了他的鬥誌,瘋狂的表情同時點燃了羅江好戰的血液。
他提起拳頭照著陳一寒的拳頭直轟過去。由於握得太用力,羅江的骨節泛出青白的顏色,和陳一寒的拳頭相碰撞時,積壓的憤怒統統宣泄出來。
這一個回合的交鋒陳一寒又落到了下風,被羅江逼退了一大步。羅江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血液沸騰的暢快感覺讓他全身都戰栗起來,緊接著又是狠狠一拳直砸過去。
這一拳來得無比快猛,陳一寒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隻得舉起發酸的手臂再次和羅江對了一拳。
“*,再來!”羅江打得興起,第三拳馬上甩了過去。
陳一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第二拳已經讓他吐了兩大口血,再結實這一拳隻怕要立即陷入毫無還手之力的被動局麵。
他飛快地轉過身向後衝去,前衝的力道化去了大部分力道,但那一部分轟實的拳勁還是讓他的五官都溢出了刺目的鮮血,麵容更顯淒厲。
借著羅江的拳風,陳一寒退到了張雪梅身邊,嚎叫起來:“替我擋一下。”
在張雪梅的潛意識裏,陳一寒的話就是不容抗拒的命令,雖然對羅江懷著無比畏懼之心,她還是橫跨一步,不顧一切地攔在了陳一寒麵前。
羅江的眼前閃過張雪梅平時那副凶巴巴的模樣,小小可愛的笑臉也從腦海中蹦了出來,和張雪梅的麵孔交疊起來。
他無奈地發現,這必殺的一拳是無論如何都打不下去了。
羅江在心底暗歎一聲,硬生生地將拳勢的方向改變,強猛烈的拳風送到了地麵上。
隻聽到一聲轟然巨響,地麵揚起了無數細微的塵埃,整座房子都劇烈的震蕩起來。
羅江楞了一下,愕然地看著自己的拳頭,骨節在和陳一風對拳的時候磨破了,粗大的骨節上被殷殷的血跡染紅,透出一股連羅江自己都感到很震驚的強大氣勢。
“啊!”
愣神之時,羅江的耳鼓一痛,一聲異常淒厲的慘呼生讓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
抬頭一看,張雪梅像一個溺水者一樣胡亂揮舞著雙臂,在她身後,一個黑色的螺旋形氣旋正快速的旋轉著,一縷縷的黑氣透過螺旋氣旋被躲在張雪梅身後的陳一寒吸進了嘴裏。
陳一寒的表情十分享受,雙眼中的血絲也隨著黑氣的湧入而不斷增多,片刻之間,他的一雙眼睛已是一片血紅,兩粒黑色的瞳仁完全被蛛網般縱橫密布的血絲所掩蓋。
再看張雪梅,如同正在禁受油鍋烹炸刀斧鋸身的酷刑,麵容扭曲得看不出了人形。她的上半身向前傾倒,下半身卻牢牢地釘在原地,形成一幅極其詭異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