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玩過火
第二天，研究人員驚奇地發現，他們的副所長竟放下了在獲得外星膠質後就一起緊繃著的神經，浮腫的眼袋變平了，眼內的血絲也不見了，而且整個人顯得精神飽滿。
研究員們雖然不知道發現了什麽事，但頂頭老大變得平和親善總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段日子以來，不單李勝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就是他屬下的研究員，也被他迫得苦不堪言。
所有人中，隻有羅江發現李勝有點不對勁。羅江感到仿佛是一夜之間，李勝就變了一個人，變得更陰沉可怕，同時還有一種說出來的親近味道，但因為接觸的時間太短，到底是什麽他也說不清楚。
李勝用辦公室裏的保密電碼和軍方匯報之後，宣布除了繼續研究新試劑外，暫時停止其它的新計劃，讓研究員在未來的幾天抓緊時間休息，等待他的進一步指示。
李勝這麽有信心，是因為他已經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昨夜注射後基因試劑，李勝放下了所有的心理包袱，痛痛快快地睡了一個好覺。到今天早上起床，他發現整個世界已變得不一樣。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全身上下每處毛孔的呼吸開合，視力明顯好轉，帶了幾年的深度近視眼鏡已不再適用，聽力也得到加強，因功累過度落下的耳鳴現象，一去不返，同時手指間長出了一層堅硬細密的絨毛。
李勝身上的這麽變化，和當然羅江和何衛國剛剛變異時，可以說是一般無二，唯一的區別是，當初的羅江和何衛國都是惶惶不可終日，深怕別人發現，而李勝則是壓抑不住的狂喜，並急切地期待著接下來的變化。
“我是真正的天才！”這是李勝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變異後給自己的評價。
給手下的大部份研究員放了三天假後，李勝單獨霸占了一間實驗室，給自己的身體做秘密檢查，在沒有確定成功之前，他不想任何人知道。
三個小時後，李勝滿臉笑容地離開了實驗室。
當天晚上，李勝再次為自己注射了基因試劑，這是考慮到試劑到身體產生的強大的變異能力，如果一次性注射可能會引起基因鏈的斷裂，導至實驗失敗。不過命運之神這次顯然對他非常眷顧，一次就獲得了成功。
幾天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李勝身體的變異已基本穩定下來，但為了保險，他還是召集了手下的研究員做了一次最徹底的檢測，在獲得肯定的數據後，才將結果向軍方匯報。
接到李勝實驗成功的報告，軍方欣喜若狂，在再三確認後，同意馬上派出一支十人的精銳小隊到研究所配合實驗，進行下一步的研究。
研究計劃獲得關鍵性突破，直接為低落的士氣打了一支強心劑，接下來的幾天裏，所有研究人員變得信心十足，仿佛任何艱難險阻都不能阻止他們邁向成功的終點，沒有誰發現，他們的領頭人已變得和以往不一樣。
與此同時，因為研究獲得突破，羅江和何衛國的價值一下就變得不再那重要。特別是羅江，為他安排的極限測試已完全停了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李勝和新型試劑上。
不用進行測試，羅江也樂得清閑，幾天裏就和陳暉在研究所附近四處亂竄。這天早上起床之後，羅江正準備向李勝申請，看能不能去外麵走走，宿舍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開門一看，發現是好幾天沒見的何衛國，羅江馬上笑道：“教授，你來得正好，我看他們的研究計劃也差不多成功了，正準備去問問老李，看能不能讓我們出去走走，一起吧？”
“這個不急，我有事找你商量。”何衛國搖了搖頭，走到小客廳內坐下。
何衛國和羅江一樣，無論什麽時候身邊都跟著一名“貼身保鏢”，不過當他提出希望能單獨和羅江談談的時候，兩個“貼身保鏢”隻是對望了一眼，就走出了宿舍。他們的任務隻是保證目標安全，現在兩人都關在宿舍裏，也不怕出什麽意外。
半躺在沙發上，羅江毫不在意地問道：“教授，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有什麽事，搞得這麽神秘？”
何衛國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說道：“研究所準備製造生化戰士的事，你應該也聽說了吧。”
“知道了，那有怎麽樣？難道我們有能力阻止嗎？”說到這裏，羅江裝作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才接著說道：“其實這樣也不錯，起碼在不久的將來，我們會有更多的怪物同伴。”
其實在心底裏，羅江是非常痛恨研究所不惜一切地製造基因戰士的行為，這讓他產生了一種深得的負罪感，就象自己是出賣了靈魂的惡魔使徒，畢竟整個計劃的關鍵，就是如何利用他的基因來複製非人怪物。
可惜他根本就無力改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以李勝為首的研究人員一步步地走向成功，批量生產這些基因變異的非人存在。
何衛國搖了搖頭，冷笑道：“哼哼，如果隻是這樣，我今天也不會來找你了。”
“教授，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別在這打啞迷了。”說起製造基因戰士的事，羅江已失去了繼續談話的興趣。
“出禍事了……”何衛國輕歎一聲，才接著說道：“昨天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秘密，可能關係到我們接下來的生死存亡。”
聽何衛國滿臉嚴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羅江馬上提起了精神，畢竟認真說起來，整個研究所裏，隻有何衛國才是他的同類，真正憂戚與共的同伴，不由追問道：“教授，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說清楚點。”
何衛國搖了搖頭，滿嘴苦澀地說道：“就在前天，我拿白博士剛剛領回來的基因試劑和我們的基因組織做了一個較對測試，想看看到底是原因造成我們的基因試驗失敗，而新型試劑就能獲得成功，結果發現那些新型試劑和我們的基因片段相差了超過四個百份點。
一開始我還想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直到後來無意中聽人提起李勝，才想到某種可能，於是我馬上找來李勝的基因，結果對比顯視，兩者的差別不到千份之一。
之後為了證實我的猜想，我按李勝提出的思路，用我們的基因做了一些試劑，結果發現，相差仍然超過三個百份點，直到那時我才確定，所謂的新型基因試劑，根本就是李勝自己的基因複製藥劑……”
聽到這裏，羅江仍不是很明白何衛國先前說的禍事是什麽意思，便插口說道：“你是說李勝用自己的基因代替了原本的實驗試劑，這個我知道了，但這和我們到底有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何衛國慘然一笑，接著問道：“小羅，你應該還記得我們剛剛發生變異時的情況吧，再想想現在李勝的舉動，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剛變異時的情況？”羅江喃喃說著，猛然麵色一變，不敢相信地望著何衛國，顫聲道：“你是說，你是說想殺人，想要鮮血和生肉？”
何衛國點點頭，冷冷地說道：“對，再看李勝現在的舉動，明顯是有陰謀，不然為什麽不用原本已試驗過的藥劑，反而改為自己的基因片斷？”
聽著何衛國的說話，羅江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恐怖的可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才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明白了，注射了新型試劑後，他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被外星膠質裏的生物控製了思想，變成了真正的怪物。”
說著，羅江又猛地一拍大腿站起來，語氣森冷地說道：“他現在的舉動，分明是在製造同伴，就象電影裏的異形一樣，用人類的身體做寄體，大量繁殖自己的種族。”
何衛國長舒一口氣，接口道：“對，我也是這麽想，所以才來找你，看看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如果讓李勝成功轉化了那些特種兵，我們就再沒有機會了。”
聽到何衛國這麽說，羅江也冷靜下來，望了望對方，才試探地問道：“你是想說，如果計劃成功了，李勝可能會動手除掉我們？”
何衛國搖搖頭，一字一頓地說道：“不是可能，而是板上釘釘的事，一個被外星生物控製了思想的人，怎麽容得下我們兩個不受控製的異類？”
羅江稍一想就明白過來，事實的確就象何衛國說的那樣，如果李勝被外星生物控製這個前提確實的話，等他成功轉化了那十位特種兵後，肯定容不下羅江和何衛國這種仍然保持人類思想的“同類”，無論是為了保守秘密，還是消滅潛在威脅，都必然會殺之而後快。
羅江明白過來後，馬上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直接說出去，肯定沒人相信，動手的話，我們也對付不了那麽多守衛。”
何衛國盯著羅江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製造混亂，然後逃出去。”
一轉眼，兩天的時間過去了，在這兩天裏，羅江和何衛國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生活，看不出有半點不對勁的地方，而研究所裏的第一批超級戰士改造也到了關鍵時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勝改用了自己的基因做試劑的原因，在這批特種兵在注射了藥劑之前，必需先進入深度睡眠狀態，何衛國就準備利用這種情況搶先發難。
“教授，在嗎？”羅江站在宿舍門外叫了一聲。
今天是羅江和何衛國約定動手有日子，約定時間一到，羅江就隨便找了個借口，帶著陳暉過來，因為在動手之前，必需先解決掉跟在後麵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