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節 跳樓自殺

“媽，”喬軒被撞得倒退幾步，猛地心頭火起，低聲吼道：“你這是幹什麽？”

“幹什麽，我養大了兒子成了人家的了！我還能幹什麽？我不活了！”梁芷柔見喬軒動怒，情知今天喬軒這一關自己已經過不去，忽然轉身朝窗口奔去，一手攀住窗戶就要往下跳，喬軒眼疾手快，跟過去把她死死拉住。

“我不活了，兒子成了人家的了！拉著我幹什麽，讓我死了你們就幸福了……”梁芷柔哭得披頭散發，聲嘶力竭。

“媽，你快下來，有事好好說！”喬軒慌了，死死拉住她，梁芷柔在窗台上又蹦又跳，將半個身子探出窗台去。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梁芷柔高聲哀嚎，聲音在夜空裏穿出老遠，淒厲無比。喬天陽也忙過去拉住她，有了兩個人的力量，她放心地蹦得更高了，一味往窗外掙紮，“讓我死，讓我死，我死了你們就清淨了……”

“媽……”喬軒急得沒辦法。

這樣的變故完全出乎展顏的預料，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梁芷柔的這一次撒潑，比上次更厲害十倍。雖然之前領教了下馬威，也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但是這樣尋死覓活的事也隻是在電視電影書上看到，實在沒有應對經驗。

眼看梁芷柔已經半騎在窗台上，而且還在拚命掙紮，她不由又慌又亂，跑到窗戶前妥協地哭出聲來：“媽，你快下來，都是我不對！你教育我吧！”

梁芷柔冷哼一聲，“教育你？我可沒資格教育你？你有知識有文化，誰敢教育你？”一招得勝，禁不住勝利的喜悅再晃動幾下。“喬軒，你這老婆我們喬家不敢要，你和她離了吧！媽媽重新給你物色一個溫柔漂亮的……”

“媽……”喬軒霎那間呆住。

“快點，現在就答複我！這個家裏，有我就沒有她，有她就沒有我！你要不和她離，我這就死給你看……”梁芷柔作勢掙紮。“喬軒啊，你不要媽媽了，媽媽隻有死給你們看，我死給你們看……”

“喬軒，你還不趕快答應。難道真要把你媽逼死！”喬天陽厲聲喝道。

展顏就在這一瞬間看進喬軒的眼睛，那雙眼睛裏很多痛苦，很多無奈。她頹然退回床邊在床上坐下。怎麽會這樣？期盼的幸福的婚姻怎麽會是這樣？現在鬧到了這樣的場麵，她該怎麽辦？她該怎麽辦？

“你還在我家呆著幹嘛？這是我的房子，你現在就給我滾！滾……”梁芷柔聲嘶力竭。猛然向下滑了一點，趕緊抓住窗沿。

這個“滾”字火一般灼痛了展顏地心，她扶著床沿慢慢站起來。低聲冷笑了。她眯了眼，眼裏射出一道冷冷的光芒來，目光在梁芷柔和喬天陽身上掃過，如同冬日淩厲的寒風。梁芷柔心裏不由自主就有點心虛，偏開頭去。展顏冷冷道：“叫我滾？好，我這就走！你這樣的家，我從來就不想多呆，要不是看在喬軒的份上。我早就走了今天你既然把話說到這份上，我可以堅決告訴你——從今以後，你這個家，我再也不會踏進半步！”

說完，她平靜將目光轉向喬軒。淡淡道：“喬軒，該是你選擇的時候了。不是我不願意從你的角度考慮。可是你也看到了，我隻能做到這一步！現在，你要麽和我搬出去，要麽就離婚！”

眼淚嘩嘩流了下來。不方便穿衣服，她一咬牙裹緊身上地睡袍，拿了桌上的包就走。

“老婆！”喬軒正想追過來，梁芷柔故意猛地往窗外一掙，喬軒隻好扭頭抓住，啞聲道：“媽，你快進來，不要再鬧了！”拚命將梁芷柔往屋子裏拉，他心裏惦記著展顏，痛苦得簡直要說不出話來。

梁芷柔吊在喬軒手臂上，得意洋洋高聲叫：“讓她走，這樣沒教養的人，攪得我們家不得清淨，走了我就阿彌陀佛了！”

展顏飛奔下樓。

腦子裏一團亂糟糟，隻想著趕快離開這個家，她穿的是喬軒的睡袍，睡袍地下擺很長，奔下第三節樓梯的時候睡袍帶子鬆開來，她踩在下擺上。

腦子裏忽然充滿恐懼，一切都來不及了，她隻叫了聲“喬軒！”，就骨碌骨碌沿著樓梯滾下去。

醒來的時候躺在醫院裏，睜眼是一片刺眼的雪白,喬軒趴在床頭，紅著眼圈。

下腹有刀攪般的痛楚，她驀然意識到什麽，啞聲道：“寶寶……”

喬軒不敢對視她地雙眼，緊緊握了她的手，吞吞吐吐，“老婆……”這時旁邊進來一個護士，向喬軒點了點頭說：“喬醫生，準備好了，駱醫生叫進去做手術！”

喬軒的臉色刷地變白，手也不由自主顫抖起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那護士這樣地表情見得太多，知道他心裏難受，同情地歎了口氣，又說：“該進去了，遲了失血過多……”

失血過多的後果，喬軒作為一名醫生心裏很清楚，他頹然往後退了一步，手觸到病床上的邊沿，邊沿是鐵的，在這冬天的夜裏涼得嚇人，喬軒的心比這冰涼的鐵更冰涼，一直墜下去，墜到無底的冰窟。

但是他還得狠下心，他斷斷續續對麵色慘白得像紙一樣地展顏說：“這個孩子保不住了，得做清宮手術……老婆，我們還年輕，以後還可以再要寶寶……”

展顏拉起被子蒙住了頭，被子下是起伏的身子。

手術室裏，駱夢戴了大大的口罩笑微微地瞧著她，柔聲道：“顏顏，用點麻藥你就會睡一覺，睡醒了一切就好了！”

“無痛人流是現在最新的技術，沒有痛楚，睡一覺就可以把煩惱解決。不像以前的清宮手術，病人都難忍痛楚……”護士一來是想要分散展顏地注意力，二來也執行必要的手術流程。

展顏咬住了嘴唇，低聲問駱夢：“駱阿姨！”

駱夢戴上一次性地橡膠手套，正準備著其他器具，“嗯！”

“我不想做無痛的，我不要麻藥，就用以前的辦法吧！”

駱夢驚得手裏的器械掉下來，幸好落在托盤裏，她皺起眉頭，“無痛人流已經比較成熟，基本上沒有什麽風險，為什麽不做那個？”

展顏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裏，“駱阿姨，我不要麻藥，我要清晰感覺寶寶被剝離身體的感覺，讓我和她承受一樣的痛苦！”

這一節很痛苦！淩子的心情也沉重。可是展顏就像我們身邊的很多人一樣，想要寧靜生活，不逼到絕路，絕不想對打對罵！而展顏被逼到絕路采取的方式更理智些！後麵的情節會解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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