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內戰爆發
過了一周法院開庭審判,法官宣判喬容起訴喬天陽遺棄並不付贍養費一案證據不足,根據一審判決,這一次仍然維持原判,遺棄罪不成立,贍養費也不認定喬天陽沒有支付。
展顏沒去法庭,後來據喬軒回來後悄悄告訴她,喬容當場就暈倒在法院,和她一起的還有蕭玉珊,抱住喬容痛哭失聲。
一場風波總算平安度過,喬家寧靜了許多日,展顏好了傷疤忘了疼,一廂情願認為在這場風波,自己堅定站在了梁芷柔一邊,相信梁芷柔已經有所感動不會再像以前那樣。
然而統一戰線的時候畢竟已經過了。就像蔣介石被迫聯共抗日一樣,小日本一打跑,蔣介石就積極發動內戰,徹底消滅異己!
這段時間展顏每天晚上都要在學校上一節晚自習,小區外有很長一段路寂靜無人,最近還發生過兩起搶包事件。喬軒不放心,就天天晚上去接展顏回家,梁芷柔看在眼裏十分的不滿。背著展顏罵喬軒:“接她幹什麽,自己有腳不會回來?”
“媽,晚上外麵不太平,我怕展顏遇上壞人!”喬軒陪著笑解釋。
“不太平?那麽多警察是吃素的?就算有強盜也會搶有錢的漂亮的,會搶她那樣的?”言下之意昭然若揭,喬軒忍住氣還是賠笑,“媽……”
“別叫我?”梁芷柔沒好氣地說,順手把桌上的車鑰匙收了起來,“我的車沒油了,燈光也有點問題,不適合晚上出去跑!”
“那,我坐公車去接展顏!”喬軒換好鞋子就出了門。氣得梁芷柔砰砰砰把沙發上的遙控器什麽一股腦掃下地去,“真是白眼狼!我辛辛苦苦養了幾十年,才結婚幾天就跟著老婆屁股後麵跑了!”
喬天陽正在全力進攻一個大柚子,吃得心滿意足的樣子,見狀趕緊附和,“咳,一定是展顏挑唆的!”
“才結婚幾天就擺出一副臭架子,還以為自己是這家裏的女王了?”梁芷柔越發惱怒,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地罵:“也不照照鏡子,不知道哪點好,偏偏喬軒還看上了她把她娶回來,當初我就不應該同意這門婚事……”
梁芷柔昔日是歌劇團的演員,有一副專業訓練的好嗓子,這讓她在罵人方麵比一般人擅長許多。據一些老同事老熟人和有幸領教過梁芷柔超凡罵架功夫的人說:梁芷柔不但可以連續不斷罵上幾個小時不喝水不休息,嗓子依然圓潤悅耳,而且還能保證質量,在那種情況下堅持把每一個從她嘴裏罵出的城裏的鄉下的中國的外國的髒話壞話罵得清清楚楚,字正腔圓。
喬軒接了展顏回家的時候就遇上梁芷柔還在繼續著溫習這門功課。
“有什麽了不起,不就上班嗎?我們也每天上班來的,不見有誰迎來送往。還真當自己是公主,有這麽金貴嗎?”
這段時間每天回家梁芷柔都在莫名其妙罵著什麽,展顏已經習慣。她在門口換鞋子,聽到這話就看了看,梁芷柔的後背對著她,一隻手拿了遙控器在啪啪敲打沙發上的一個坐墊。梁芷柔這話沒有點名道姓,展顏也就沒有接茬,換好了鞋子忍氣吞聲叫了聲:“爸,媽,你們還沒睡啊?”
“睡覺,哎喲,睡不著啊!”梁芷柔拖長了聲音陰陽怪氣道:“喬軒大半夜地出去,我這個當媽的怎麽放心呢?”
展顏聽這聲音來者不善,聯想起喬軒坐了公車來接自己,就知道梁芷柔見不慣喬軒來接自己下班,不再說話快速地走上樓去。走到樓梯一大半的時候聽見遙控器啪地扔到了地上,梁芷柔氣哼哼叫住喬軒,“我肩膀疼,給我按摩一下,養了幾十年,這麽快就把老娘踢開了!怪不得人家都說枕頭風厲害,果然不簡單,隻是不知道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也會搞這些,書都白念了,專到學校學狐媚子去了……”
喬軒皺了皺眉頭,但他不想把事情鬧大,隻好返身下去。
展顏在樓梯上站了幾秒鍾,很想轉身下去問個明白喬軒來接她下班有什麽錯?她哪裏又得罪了梁芷柔?但是梁芷柔采用的是指桑罵槐的伎倆,這樣迎上去抓不住什麽漏洞,自己也累,她想了想,索性裝作什麽也沒聽見徑直進房間去了。
這家裏真的是住不下去了!關了房門展顏*在門上氣得發抖,這麽久了,她繃足了神經小心翼翼說話做事,還是沒能躲過梁芷柔這一關。她顧不得洗手,直接打開抽屜,從最下麵拿出一個信封打開。裏麵是她和喬軒的工資卡,這兩個月她和喬軒沒有亂花一分錢,存折上有兩萬多的餘額,可是離房子的首付還是差得太遠。
可是要等到存夠了首付,還要等到很久以後,而這樣的日子展顏一天也不想多呆了。
她沒有開燈,在房間裏靜靜躺著,想了很多很多。
喬軒終於回房來了。進門就詫異道:“老婆,沒有開燈嗎?”擰開台燈才看見展顏已經淚流滿麵,喬軒一下慌了神,手忙腳亂擦去展顏的淚水,一邊急促問道:“老婆,你怎麽了?”
展顏沒有說話,默默流淚。
喬軒緊緊抱住了她,“是因為剛才我媽的話吧,別跟她計較,她現在是更年期,脾氣是有點不好,其實她的心是好的……”
“喬軒,我們搬出去住吧!”展顏幽幽說道。
這句話一說出口,喬軒立刻就不出聲,有些為難地看著展顏。
“老公,我實在受不了你媽了!你都看見了,我沒有做錯什麽吧,她就這樣無事生非汙言穢語,這樣的日子,我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我也是人我憑什麽要受她的氣?我擔心有一天我控製不了自己跟她大吵一場,那時候就沒辦法收場了!”展顏把臉緊緊貼在喬軒的胸口上,仰起臉低聲懇求。
“老婆……”喬軒撫弄著她的頭發,隻是不出聲。
“老公,喬軒!”展顏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的眼睛,“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難道不知道我在你們家過的什麽日子,我真的受夠了!”
“可是,我們沒有錢買房子!”喬軒避開展顏的眼睛。
“沒錢買,我們就先租房子好不好?我真的再也不想在你們家多呆一天了!”展顏苦苦哀求。
“租房?那樣很麻煩的,我們什麽都沒有,租房還要買家俱家電,哪裏來這麽多錢?”喬軒顧而言其他。
“有的出租房裏自帶家俱,暫時不用買的!”
喬軒沉默許久。
“老公,這個周末我們就去中介公司看房子,好不好?”展顏摸著喬軒的臉,順著眉頭向下抹,又順著臉頰一路滑下來,喬軒捉住她的手,遲疑道:“老婆,我們還是再等等,再等等……”
展顏的手一下從他的手裏抽出來,顫聲問他:“為什麽?你真的不願搬出去?”
“不是……”喬軒欲言又止。
“不是那我們就搬出去啊!隻要我們搬出去,不在一個屋簷下,距離產生美,我和你媽的關係會比現在融洽的!你也不想搞到以後無法收場吧!”展顏苦苦相勸。
喬軒又沉默了。
“老公,老公,你說過結婚後要遷就我聽我的話的,現在還算不算數啊?我們就搬出去吧!好不好啊,好不好嘛!”展顏撒嬌地搖晃著喬軒,同時獻上火熱的親吻,但她感覺喬軒的身子有點僵硬,迎合的幅度也不如往常熱烈。
終於展顏泄氣地停下來,冷冷問道:“你到底搬不搬?”
“我們還是遲點再討論這個問題好不好?”喬軒拉住她的手,懇求道。
展顏甩開他的手,一字一句道:“你不搬,我搬!明天我就回我家去!”
“老婆!”喬軒想要抱住她,被她冷冷推開。
“明天我就搬回家去,你就住在這裏接著孝敬你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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