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醫大之行

18醫大之行

決定了以後成為“夫人路線”的堅定執行者之後,孫鵬便自告奮勇當教練要陪安然練車。白奕辰想了想,自己這兩天的確公司有事抽不出時間,小孩雖然說自己會開車,但是自己還真擔心他不適應京城的路況和修的跟迷宮似的立交橋,便叫來了在院裏撒歡的安然,詢問他的意思。

誰知小孩聽了以後眨巴眨巴大眼睛,拒絕道,“我真的會開車,而且車技很好,白二哥你老是不相信我。”之前白二哥就不相信他的醫術,害自己每天都要先把他弄睡了才能開始針灸,現在又懷疑他的車技,自己像說話那麽不靠譜的人嗎?

見小孩麵露委屈,白奕辰趕緊解釋:“我可不是說你車技不行,主要京城的路況太複雜,你剛來,怕你迷路。孫鵬是車迷俱樂部的,沒事就喜歡開著車大街小巷的亂竄,先讓他給你當兩天向導,等你熟悉了地形之後,就不用了。”

他在勸說的同時,又無恥的使出了哀兵政策:“你要是迷路了倒是可以慢慢找回來,可要是趕不及做晚飯我可就要餓肚子了,你不知道,現在你做的晚飯可是我白天勤奮工作的精神動力啊。”

安然被白奕辰苦著臉的樣子逗笑了,又想想自己那“同樣的路不走3遍以上記不住”的杯具路癡屬性,再一向雖然這幾天自己做了些準備,上網搜了很多京城的地圖和某些不成的習慣,可是現在網上的信息真真假假的也讓人很難分辨,有個本地向導會方便許多。思量再三,安然同意了白奕辰的提議。

白奕辰對此也很滿意,至少比讓小孩一個人開著車滿京城的轉悠讓他放心得多,當然,孫大少本人靠不靠譜這個問題,被白二少無意識的忽略了,造成他和安然走的近的結果,就是以後每每想到今天的決定,他都會捶胸頓足,後悔莫及。

此時此刻,被兩人同時忽視的孫大少則憋屈的窩在沙發裏咬小手絹:少爺他主動上門陪客,居然還遭到這倆人如此鄙視,簡直豈有此理!奈何形勢比人強,他也隻能敢怒而不敢言,心裏則決定:一會兒自己好好飆一把車技,嚇唬嚇唬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小屁孩。哼哼,你孫哥哥治病是一點不會,但是說到開車,能甩你一百八十條街。

送走白奕辰之後,安然手上晃著車鑰匙拉著孫大少上了車。剛剛還發誓要很飆一把車技的孫大少這時候才想起來,安然的車不是自己最愛的蘭博或者瑪莎拉蒂,而是一輛裝著QQ大燈的紅色MINI。他坐在副駕駛座上縮了縮脖子,又往上拽了拽衣領,什麽秀車技的心思全部都扔到外太空,隻希望不要被熟人看見他居然坐這麽可笑的車就行,順帶對自己剛剛自告奮勇的行為無比後悔的想抽自己兩巴掌。

一旁駕駛座上的安然可沒他那麽多想法,他愛惜的摸摸座位上白色的羊毛坐墊,又摸了摸放在前台上的小阿狸,才深吸了一口氣,發動了車子駛向今天的第一站目標——京城醫大。

孫鵬一開始還懷著報複的想法,要對小孩的車技冷嘲熱諷一番。但隨著小孩的車速漸漸提高,他的臉也漸漸地有了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的趨勢。他緊張的盯著前麵的路,手也緊緊地握著側麵的安全扶手,心中無數草泥馬再次狂奔而過:少爺他雖然喜歡飆車賽車,但都是在環路上,沒見過在七拐八拐的非主幹道上還敢開到90邁的,你這麽開車是想嚇死幾個啊?

徹底歇了挑釁的心思的孫大少急忙叫停,他強令安然將車子停在路邊。在對無良的駕駛員進行了了長達半個小時的“我守交規我光榮”的思想教育後,稍稍平複了心跳的孫大少才擦了把冷汗,指揮著安然重新上了路,並顧不上丟臉的將他的速度嚴格限製在50邁以內。

看著車子再度緩緩上路的孫大少淚流滿麵:回去還是把俱樂部退了玩點別的吧。真正體會了一把人群中的“生死時速”之後,孫大少短期之內甚至連自己開車的心思都歇了不少。

而手握方向盤狀似認真開車的安然則一臉嚴肅的在心裏偷笑:有句俗話叫先下手為強。別以為他沒見到孫鵬那賊眉鼠眼的小眼神,想嚇唬他?嘿嘿,那孫大少還得再找點別的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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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孫鵬的空前配合下,兩人很快到了京城醫大,安然在離教學區尚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車,而自從有了車之後變得巨懶無比的孫大少破天荒的沒有反對,隻拖著兩條依然有些發軟的腿跟著安然往教學樓走去。

京城醫大是全國有名的醫學院,在建校的近100年裏,曾經培養了許多知名的醫療人才,它的中醫學在世界是非常有名的。安然懷著有些興奮的心情,走進了他肖想了很久的京城醫大三年級的醫藥學課堂,拉著孫大少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了下來。

古語中的冤家路窄應該是無數先輩在無數憋屈的經曆中總結出來的,現在安然的情況顯然就是在給這一偉大結論添磚加瓦。隨著鈴聲響起,走上講台的教授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他氣得幾乎腦溢血的王雲海。

安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把抽過孫鵬脖子上的圍巾,纏住自己的下半張臉——他可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被轟出課堂。

孫鵬嗷的一聲捂住脖子,低聲罵道:“抽什麽風你?想勒死我啊?”

“噓,沒事,隻要死的不透我就能救活。”安然用手把孫鵬的鼻子嘴巴唔得嚴嚴實實,“講台上那個老頭跟我有舊怨,萬一被他認出來,我可就慘了。”

還有這種事?拚命掙開了某人意欲行凶的手,孫大少的八卦之火頓時熊熊燒,“趕緊說說,怎麽回事?該不是你偷摸拐了人家閨女不負責吧?”他仔細看了看王雲海的長相,然後缺德的補充:“就他那長相,估計閨女也好看不到哪裏去,難道你偷拐的是他情人?”

“說什麽呢?”安然毫不猶豫的給了身邊的人一記肘子,“他是白二哥公司請的藥研組負責人,前幾天剛被我從白二哥的公司氣走,估計這會兒還跟我記仇呢。”

嗯,孫鵬了解的點點頭,這樣的話的確要遮一遮。強龍不壓地頭蛇,萬一衝突起來,他和安然平安離開的可能性極小。他突然有想要衝上講台向王雲海表達敬意的衝動:以這熊孩子的能力,估計講台上這個教授曾經在精神上遭受過毀滅性的打擊,可他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回複到這麽好的狀態,其性格之堅韌值得吾輩學習啊。

其實孫鵬是高看王教授了,在逸塵集團和安然的交鋒被他視為生平奇恥大辱,絕對列為最不想回憶事件之榜首。但好在他那天一個學生都沒帶,所以在事後請了幾天假做心理建設之後,便若無其事的回到學校,實際上他現在連翌辰集團方圓十裏之內的地方都不靠近了,就怕勾起心理創傷——堂堂中醫學教授連自己的便秘都要別人來醫治,被人知道了,下輩子的老臉都丟光了。

王教授在京城醫大還是很有名氣的,他上課的時候總是有很多外係的學生來聽課,所以教室總是爆滿,甚至有的時候會有學生站在後麵聽講。所以他看到後排坐了一個幾乎用圍巾把整張臉都纏起來的學生時,尚不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隻是在心裏感歎了一下:這學生真好,還帶病堅持聽課。不過感冒了也不用把圍巾纏這麽多圈吧?一會兒再憋死了……

憑良心說,王雲海還是有些底子的,雖然這幾年有些致力於黃白之物,忙碌於沽名釣譽,但至少給醫大學生講課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他這樣的水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從小在千年老妖安士鵬身邊長大的安然滿意,他一開始還認認真真的拿出小鴨子錄音筆準備做記錄,聽著聽著便關掉了錄音筆轉而看坐在身旁的孫鵬打手機遊戲,偶爾還使壞偷偷用手指戳一下他的腰部——哈,果然一搗亂,他這局又死了。

孫大少無比憤怒的用眼神威脅安然:我馬上要過這關了你別在搗亂了。

安然也不示弱的回瞪回去:我快無聊死了,借我玩,不然你也別想過關。

孫鵬拽了拽圍巾下擺:你信不信我扯掉你圍巾叫你現出原形?

安然則笑的得意洋洋:扯吧,反正我被發現了你也好不了。

碰上表麵純潔內裏無恥的人還能怎麽樣?特別是這個人還有你不想惹也惹不起的人做靠山的時候。孫鵬不得不眼中含淚的將自己的手機“割讓”給了安然,自己則第一萬次在心裏後悔的想抽自己倆嘴巴子,叫你多嘴自告奮勇來陪這個小魔星。

倆人在這邊將刀光劍影隱藏於目光中,王雲海在講台上倒是氣了個夠嗆:本來他還覺得那個學生挺好,感冒了還堅持來上課,還準備下了課對他進行一下“關懷”,結果老實了沒有15分鍾,就開始和身邊的同學眉來眼去,最後居然低頭玩手機,他的課就這麽不招人待見嗎?

經受安然打擊之後,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的王教授在麵的此情此景的時候出離的憤怒了,他如摩西分海一般的穿過人群大踏步走向兩人所在地,安然敏銳的察覺到氣氛不對,抬頭一看王雲海正氣勢洶洶,如同某小說中的魔藥教授般的向自己走來,他連忙拉了一把孫鵬,兩人站起身,同王雲海站成了一個等腰三角形,形成對峙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