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新車送到
17新車送到
白二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摸過床頭的手機,很好,八點多了。鑒於沒有接到梁響的追魂奪命,白二少有理由相信,自己這位助手在對待自己消極怠工這個問題上,是越來越淡定了。
不對!白奕辰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自己昨晚最後的印象,好像是小孩要給自己紮針來著,說是怕自己緊張先給按摩,結果按著按著自己就睡著了。
想到這裏,白二少趕緊起身衝向洗漱間照鏡子:也不知道小孩趁自己睡著的時候,把自己的頭鼓搗成什麽樣子了。
心中忐忑的白二少仔細的對著鏡子找了又找,唔,除了因為一夜好眠而氣色不錯之外,想象中的針孔啊,指印啊,什麽都沒有找到。
該不是小孩看自己睡著了結果沒動手吧?白奕辰帶著一肚子疑惑用最快的速度換衣服下樓——他昨晚已經通知楊阿姨從今天起不用來做飯了,自己得趕緊帶小孩出去吃早餐。
結果一下樓,白奕辰就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有些發愣。客廳裏沒有人,但是大門敞開著,桌上擺著好幾樣熱氣騰騰的早餐,甚至還有豆餡蒸餅和粳米粥。
白奕辰看著桌上的早餐樣式不由得失笑:這小子,信息還挺靈通的,連老北京的傳統早餐都知道。
不對,他怎麽找著地方的?這一大清早的,誰帶他出的小區?白奕辰有些摸不清楚狀況的看著向院子,隻見小孩正站在院子大門口,不知道向誰揮手道別。
“呀,白二哥,你醒了?”安然進了屋,一見白奕辰便笑眯眯的道,“我還想著要不要上去叫你起床呢,趕緊來吃飯吧,剛買回來,還熱的呢。”
“小區裏好像沒有賣蒸餅的吧?你在哪買的?”
“在小區前麵三條街的拐角啊,隔壁楊大爺說那家味道最正宗了,你嚐嚐唄。”
隔壁楊大爺……叫的還挺近乎。白奕辰眼角抽了抽:“你怎麽認識楊大爺的?”
“就早上晨練的時候認識的,我和他一起打太極拳,他就告訴我那裏的早餐好吃,還把自行車借我了。”小孩抓起一個小籠包扔進嘴裏,“楊大爺人又和藹又好相處。”
——連寶貝自行車都借你了,能不好相處嗎?白奕辰有些無語,誰說這小孩不會與人交流的?
隔壁那姓楊的老頭兒子在發改委工作,平時則一個人帶著孫子和保姆居住,自己有時候跟他打招呼也就是“哼”一聲作為回答,過年過節的時候更是不知道用拐棍打跑了多少上門送禮的。就這還性格和藹好相處?他倆說的是一個人嗎?
總之,隻要小孩沒受欺負就沒事,白奕辰把隔壁老頭的反常行為歸結在小孩有老人緣上,在小孩一疊聲的催促下,乖乖的坐下來吃早餐。
“我吃完飯要去公司,小安和我一起去嗎?”白奕辰慢慢的喝著粥,“要不我給孫鵬打電話,讓他帶你在京城轉轉?”
“我就不跟你去公司了,也沒什麽事,還要你分心照看我。”安然咬了一口蒸餅,扁扁嘴,還沒有自己做的早餐好吃,“這兩天我想先熟悉一下附近的環境,早上的時候我已經跟楊大爺說好了,這兩天先借他的自行車到處轉轉。”小孩笑的相當得意,“遊戲裏管這個叫踩地圖。”
“行,踩吧。”白二少聞言笑失笑,這小孩還挺能活學活用,合著他大老遠跑到這裏,拿京城當副本“開荒”來了。他起身走到茶幾前,打開抽屜,拿出一疊鈔票,遞給小孩,“拿著,出去玩的時候遇到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就買下來,現在這房子咱們兩人住著,你覺得屋裏還缺什麽東西,自己看著添啊。”
“我不要。”安然把錢推了回去,搖頭道,“我現在吃你的住你的,還麻煩你很多事情,不能再要你的錢了。”
“拿著!”白奕辰一板臉,“說好了來京城之後我照顧你的,白二哥還差這點錢嗎?”
誰知道一向在白奕辰麵前溫順聽話的安然這次卻來了脾氣,他倔強的搖頭;“我自己真的有錢,你要是非要給我,我就搬出去住。”
“你看我剛把楊阿姨辭了,還沒有請保姆做飯,這段日子就要拜托你先暫時做大廚了。我一個大男人,不能讓你花錢養我吧?這個錢就當做生活費,好不好?”白奕辰見小孩還是不說話,便縮回手,便歎了口氣,“好吧,我把錢放在抽屜裏,你要是真的有急用,就自己拿,知道嗎?”
安然知道白奕辰是一片好心,再看他因為自己的拒絕一直板著臉,心中實在不願惹白二哥生氣,便低低的嗯了一聲,心中卻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白二哥說了有急用可以自己拿,可是自己也沒什麽急用的地方,隻要不拿就好了,他也不能強迫自己花這個錢不是?於是,心中有了對策的小孩便又高興起來。
再三確認小孩的確不願意跟自己上班後,白奕辰擔憂的拉著小孩耳提麵命了一堆:你路還不熟不要跑的太遠,要是嫌累就開車出去鑰匙在玄關的台子上,中午自己別忘了吃飯,如果遇到什麽事情,一定要及時給我打電話,我晚上會早點下班之類的話。然後懷著類似家長上班放孩子一個人在家的心情,滿懷惆悵的出了門。
接下來的日子,安然過的愜意無比。他每天早上起來先和楊大爺晨練,然後準備早餐。
白奕辰上班之後他就騎著那輛懷舊式自行車滿小區轉悠,今天幫陳大爺拿個東西,明天幫李大爺看護著小孫子玩滑梯,後天幫圍坐在樹下打麻將大媽們跑個腿之類的。沒幾天的功夫,不但把整個小區地圖踩了個遍,順便還刷了不少小區裏大部分六十歲以上的老字輩和6歲以下的小字輩的好感度。
晚上的時候,他通常都會早早回家給白奕辰做晚飯,如果白奕辰回來早了,還會帶他出去吃京城有名的美食。吃完飯後,兩人坐在客廳裏喝著茶,看看電視,聊聊天,然後各自回屋看自己的事情,臨睡前,安然會到白奕辰房裏給他“針灸”。
安然沒有動用抽屜裏的“生活費”,而除了定時清掃的保潔工之外,白奕辰也好似忘了一樣沒有再提起雇保姆做飯的事情——小孩做飯他吃的挺順口的,幹嘛還找個外人來家裏礙眼。
安然小日子過得無比瀟灑,白二少那邊卻過得無比糾結:一連幾天,他每晚最後的記憶都是小孩給他按摩穴位的手,別說針灸過程了,就連關燈蓋被之類的工作都是人家代勞的,所以,他到底有沒有給自己針灸呢?白奕辰帶著疑問仔仔細細的找遍了自己臉上所有能看得見的地方,連一個類似針孔的可疑處都沒有發現,反而覺得自己因為按摩而每夜好眠,似乎連皮膚都變得有光澤了不少。
心想反正又沒吃什麽虧還能享受主動上門的免費按摩服務,一臉幾天都睡眠很好的白二少也就很樂觀的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直到一個星期過後,在清早起床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戴眼鏡後眼前有點發暈,便摘下眼鏡向窗外看去,驚奇的發現視線居然清晰了不少,才恍然大悟:原來小孩沒有跟自己吹牛,自己的近視真的輕了不少。
心情愉悅的他正想找小孩道謝,順便問問針灸的事情,結果一下樓就看見餐桌上多了一個熟人咧著大嘴衝自己笑——孫鵬效率很好,不過一個禮拜,定製的車子便送來了。
孫大少在跟白奕辰打過招呼之後,便麵色古怪的將一把車鑰匙遞給安然,用拇指指指庭院,“你要的車開來了,停在院子裏。”
安然聞言眼睛一亮,他接過鑰匙出了門,院子裏停著一輛掛著警用車牌的紅色的MINIOUP,車燈用的是圓圓的QQ前燈,像兩隻大眼睛,看上去超級搞笑。安然興奮地圍著車子摸摸這裏,摸摸那裏,笑的像是個得到了心愛的玩具的孩子。
孫鵬見狀嗤笑一聲:“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連喜歡的車型都這麽幼齡版。二哥,你不會真讓他開這個車上路吧?被人看見了我們的臉都丟光了。”
“我有什麽丟臉的?你別忘了,出麵訂車的人可是你。”白奕辰不舒服的拿下眼鏡,心裏琢磨著要不然就不帶了,近視輕了之後帶著反而眼暈。
白奕辰的話讓孫大少瞬間臉色僵硬,估計是想起了某些令他不是很愉快的經曆,他皺著臉訴苦,“二哥快別提了,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啊,這輛車子的訂單一下,我在俱樂部裏的名聲全毀了啊。”
“行了行了,還能少了你的?”白奕辰笑罵道,“你那個什麽破俱樂部我看還是趁早退了算了。你要是真那麽喜歡車,就自己搞一個,算我三成股份。”
孫鵬嚇得連連搖手,“別,我也就是偷偷玩玩,我老子要是知道我參加飆車俱樂部,還不生吃了我?!”說著,他笑的有些猥瑣的用嘴朝安然的方向怒了努,“二哥,真打算把這野生的給圈成家養的了?”
“去你的!胡說八道。”白奕辰朝孫大少虛踢一腳,有些心虛的看了看院裏,小聲道:“你可真別亂說啊,到時候把小安弄急眼了揍你我可不攔著。”
孫鵬一臉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就那小體格子,頂多就是個撓癢癢了。白奕辰見狀也沒有多說,畢竟人的劣根性總是見了鬼才知道害怕不是?孫鵬和李浩不同,他沒有推波助瀾已經很厚道了。
“對了,車錢我就不給你了,回頭藥茶生意投入市場,我送你3%的股份。”
“那我就謝謝二哥了。”孫鵬聞言大喜,白奕辰是三代圈子裏有名的點金手,他看中的買賣就沒有不大賺的,看來這會自己的私人荷包又要鼓上不少。之前不管怎麽暗示他都不肯讓自己參與他的生意,這次卻這麽主動……孫鵬若有所思的看著安然——這小鬼在二哥心裏的分量比他之前想的要重得多。
看來古人所說的走“夫人路線”果然十分有效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