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官從文的電話
“鬼呀！”簡玉蘭驚叫一聲，已經暈倒。
中年大叔扶了她一把，但見莫楠向他走來，連忙扔下自己心愛的女人，上車慌張的打火，試了三次才打著，掛倒檔直接畫著龍向後退去，差點兒開到荒地裏去，好不容易才漸漸的消失在回城裏的路上。
莫楠有些後悔，更多的是彷徨。鬼？嗬嗬，為人之時，你為錢而舍我而去。現在我有錢歸來了，卻成了鬼。莫楠走到了楊強身邊，突然沒有了想殺他的衝動。他的人全都殘了，他的能轉運又能殺人的鬼王護也碎了，現在，他還是什麽？殺了他，髒了手而已。
一腳踢斷了楊強的幾根肋骨，把他踢到了路邊。莫楠慢慢走近簡玉蘭，伸手想抱起她，看到自己那怪獸般的爪子後，又停了下來。一瞬間，他的腦子裏出現了一幅幅笑臉。邱天的文靜高挑，紀芊的調皮可愛，官官的隨性大方，韓柔柔的小鎮姑娘氣質。原來，莫楠還是無法戰勝自己，一直以來能跟他說上話而沒被反感的女人，全都有著簡如玉的影子。然而，現在躺在他麵前的，卻是簡玉蘭，同一個身體，同一個靈魂，變了心的女人，完全不同了。
走回李三子身邊，莫楠伸手抓住他的傷口，李三子隻覺得全身一陣麻，傷口就已經好了大半，基本不流血了。
“嚇到你了吧？正如你所見，我不是個人。”莫楠拍了李三一下，讓他回過神來。
李三轉醒後，有些尷尬，莫楠是來救他的，他卻表現得這般模樣。苦笑了一聲，李三站了起來，“兄弟，不管你是不是人，你都是我兄弟。這條命，你救的，以後有要我命的地方，你說話，我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莫楠的身子顫了一下，在這種剛剛被回憶和無法得到的女人傷透心的時候，李三子的話讓他的心裏微起了一點暖意。
李三打了電話，叫了救護車。相信這一次醫院一定會來不少的警察，楊家麻煩了。自己也麻煩了。但隻要有錢，隻要沒出人命，一切都好擺平。
“楊強的邪物已經被我破了，你打算怎麽辦？”莫楠問著。
李三摸出已經斷掉的煙，點上兩根，分了一根給莫楠，兩眼放著寒光說著：“放過他。讓他死太便宜他了，他們不是想看千山變成姓楊的嗎？我就讓他親眼看著千山怎麽變成姓李的。”。
莫楠看了李三一眼，心中重新評價了一下這個人，如此血仇，也能分出輕重，李三果然不是一般的黑道梟雄。
千山市內的花壇中，出現新年的第一抹新綠色，生機無限。千山街頭的打鬥，結束了。數以百計的社會閑散人員住在各大醫院中，有的傷輕的直接被關進了市勞教部門醫院衛生所。大家很默契，首口如瓶，為了大環境的和諧安定，這事被壓下去了，反正對老百姓來說，這是好事，未來的日子裏，很可能會有一段美好的時光，小偷小摸的不敢說，街頭喋血的應該很少了。
莫楠坐在多維平台前，跟胖子聊著天。胖子是一個代號，正如所有地獄火的人都叫他夜魔一樣，在組織裏，有個外號的人，是一種被人尊重的表現。胖子是全組織裏，也許是全人類中，唯一的一個比莫楠智商高的人。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從不出動，但卻仍然被人給了外號。對於信息時代的戰爭，這種腦子比電腦還好用的家夥，比一台殺人機器更有用。
“所以，你的人生目標就是混吃等死？真偉大。”莫楠看了下時間，是時候出去轉轉了，很暗示性的跟胖子扯了一句。
胖子那個南瓜一樣大的腦袋在屏幕上笑了一下，“嗬嗬，沒你的目標偉大吧？到處找死。嗬嗬。”。
莫楠沒理他，按下了關閉鍵。清算了一下，莫楠現在手頭還有三十多億，這筆錢，就算在富商界，也能混著說上話了。做為一個普通人，莫楠哪還有什麽追求的心？簡玉蘭，被救護車接走後，就再沒見她了。
邱天的短信發來了，自從上次出過庭後，這個一向很被動，有些拖拉的大美女突然變得主動了很多。總是找機會要跟莫楠接觸。而莫楠經過大北山血拚後，已經徹底的清醒了。跟這些女人交往？像個普通的小白臉一樣捅破幾張處女膜，以宣泄自己在簡玉蘭那裏無法宣泄的玉火？莫楠做不到。他是對這些女人有好感，但一切，都出自簡玉蘭。
‘謝謝你做過的一切，但我們不合適，我心裏有個傷，忘不掉。’莫楠回了信息，走出門外。
邱天的信息馬上回來了，‘嗯，我隻想跟你做朋友，這也不行嗎？’。
雖然是無聲的，隻是一行字，但莫楠卻感覺得到，這字裏行間透出的委屈。好女孩，我傷不起啊。‘可以。’。
開門時，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莫楠並不認識鄰居，也不想認識，他轉身關門，準備低頭離開。
“唉，哥們兒，你是住這的人不？”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手裏拿著一個快遞的牛皮色小紙盒問起莫楠。
莫楠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沒回答問題，卻麵露微笑，“大寶？”。
“莫楠？”送快遞的小夥兒也認出了他，指著莫楠嘴咧開笑了。
“你小子還活著！”莫楠上前一把抱住了這個小夥子。
“你這熊樣的都活著呢，我死啥！”大寶也拍著莫楠的後背，笑臉中有些許的感慨。年少輕狂的好日子，一轉眼就不見了。
莫楠開了門，把大寶迎進了屋，在大寶看他出租房的時候，他也仔細打量了一下大寶。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八，長方臉，戴著鴨舌帽，穿著暗綠色大衣，一身EMS的工作裝。白淨的臉頰上，已經有了些歲月的痕跡。二十歲啊，就已經有魚尾紋和抬頭紋了。王大寶，這個跟他一起渡過了並不富足，但很美好的童年的玩伴。也是簡玉蘭的出現，二人爭一個校花，反目成仇，從此，好兄弟分道揚彪了。現在想來，為了一個愛錢的女人，值嗎？
“你小子出息了，買起房子了，學校邊上的房子挺貴吧？”王大寶找到沙發，跳到上麵坐了一會兒，還是玩性不改。
“租的。”莫楠如實的說著，在別人麵前賣弄一下自己如何有錢，還有可能。讓他用錢來打擊人生中唯一的童年好友，不可能。
“租的也行了。對了，你現在幹什麽呢？高中沒弄畢業，聽說你家老爺子愁壞了。我本來也常去看莫爺的，但你姐太猛，每次我敲門她都內衣外穿的衝出來，還見我就罵，我沒招兒，不敢去了。”王大寶說著，從裏懷兜兒拿出一包小利群。十一塊的煙，這小子也混得不錯了。
莫楠笑著接過煙來，隨口道：“到外麵打了一年多的工，掙了點兒錢。回來完成我爺的心願，上了大學。”。
“你？上大學？嗬嗬，行啊你個死小子，我還以為簡玉蘭把你甩了你就完了呢。呸呸呸，我嘴直，該打。”王大寶心直口快的說出來之後，才想起來這是人家的傷疤。
莫楠搖了搖頭，“沒什麽，咱哥們兒之間有啥不能說的。她愛錢，不愛我，還好我沒跟她結婚。不然更慘。嗬嗬。對了，你幹什麽呢？”。
王大寶一拉衣服，秀了一下Logo，“這不，當郵遞員了。花了三萬讓我老姨夫給找的人。現在一個月兩千多，湊合過吧。沒事兒自己還開了網店。賣些小內褲什麽的，瞎玩兒。不止不掙錢，還賠了不少。”。
跟王大寶在一起，就一點好，不管你是說開心的還是愁人的事兒，總是覺得沒什麽過不去的，就是想笑談人生。莫楠點頭，“嗯，總會好起來的。”。
“對了，見到你我就把正事兒忘了，這是你郵包，從江南郵來的。不用簽字了，我給你簽吧。嗬嗬。我車還在下麵沒熄火呢，我下去了啊。給，這是我名片，有空聯係我。”王大寶說著，把東西向茶幾上一扔，跑了下去。
莫楠拿起電話，記了號碼，給王大寶發了個信息。突然見到老同學，心又飄起來了。似乎回到了高中，進一步回到了初中，又想起小時候兩人一起撒尿和泥拍大餅的笑事。
聽到車開的聲音後，莫楠打開了郵包，竟然是一部手機，還是3G的。開機後，馬上就有人打來了電話。莫楠心念一動，想到了地獄火，最後，惡魔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嗎？
長吸了一口氣，莫楠接通了電話，“喂。”。
“莫楠嗎？不用奇怪，我姓官，叫官從文。”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讓人很是意外。
莫楠腦中閃過一連串的信息，但始終沒想出來這個官從文是誰。地獄火中沒有這麽號人物啊？
“你跟官官的事，我全都知道，包括你們在一起住，沒有行過房。”老人繼續說著，開了視頻。
莫楠點開視頻通話後，看到的卻是一片漆黑的屏幕，“您好，請問您是官官的？”。
“爺爺，親爺爺。”官從文解釋著，說話的態度很像是一個不可一世的人。
莫楠腦筋轉了起來。官官是個小演員，連演出的讚助錢都拿不出來。她的家人怎麽可能是什麽有錢人？但從她爺爺說話的口氣聽來，卻完全不一樣。
“我同意你跟官官交往，但有幾個條件。”官從文很直白的單刀直入。
莫楠的心這時卻靜了下來，現在他不想跟官官交往了，官從文一定會發飆。最重要的是，官官對他，是真心的。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雖然很能花錢，雖然很主動的要求過要和自己在一起。但她是個好女孩。在那種公子遍地的小圈子裏，還能保持著現在這種狀態，就是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