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色的黃昏
“找出線索了沒有？”經過一天的折騰，埃爾斯也顯得有點有氣無力。
“恩，找到了。”星夜的聲音有些發沉。
“真的？”埃爾斯露出了一絲喜悅，今天一天他可是半點辦法也想不出來。
“當然是真的。”但是當星夜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卻突然抽出了槍刺進了斯潘得的胸膛，將他釘在了牆壁上，血濺在了星夜略帶悲傷的臉上。
“星夜……”埃爾斯叫了一聲，質問道，“你在幹什麽？”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帶朱炎先生去那種地方的話……如果殺了我能讓星夜先生感覺發泄怒氣的話，我也沒什麽話好說。”斯潘得移動，話也說得有氣無力。
“泄憤？我才不是做那種事呢。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做的，但是……我也隻能說抱歉了。”星夜轉過頭去不再看他，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殺人，他也不希望被埃爾斯誤會，就決定解釋，“也許你還會有疑問，那麽我問你一句話，斯潘得，最近一段時間，在今天之前，你有沒有昏倒過的經曆？”
“前兩天的時候……”斯潘得感覺自己的體力在流逝，一句話也不想說，隻是想閉上眼睛睡覺，但卻又感覺到了一絲饑餓，看到了星夜的脖子竟然升起了一絲……食欲？
“這裏有很多蝙蝠嗎？”星夜突然問了一句不相關的事情。
“蝙蝠？”肯尼迪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色，當星夜指了指窗外的那些飛著的小東西，肯尼迪也露出了疑惑，“以前都沒有發現呢，好像就是這幾天，不過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在我們家鄉那裏，有一個叫血族的種族，他們以血為食，並且擁有化身蝙蝠的能力，而他們發展族裔的方式，就是通過噬咬把他的血灌注到別人的體內，而且能夠來到光明氣息這麽濃鬱的地方，看來來的還是一個階位不低的血族。”
“這隻是你的猜測吧？萬一你猜錯了怎麽辦？”對埃爾斯而言，星夜的行為是無法理解的，即使理解了也無法認同。
“小炎的症狀和被血族咬過之後的症狀相同，埃爾斯，你知道嗎，血族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喝下擁有光明屬性的人的血呢，對他們而言，光明是天生的敵人。如果我現在不殺了他的話，呆會兒等到夜晚來臨的時候，他就會成為我們的敵人。”
“我不會背叛神的……”斯潘得掙紮著說出來。星夜可以殺了他，但是如果懷疑他對神的忠誠的話，他也絕不會同意。
“我相信你，但是這沒有意義。也許你不會攻擊你的同伴，但是對高等級的血族而言，控製一個由自己發展起來的低級後裔是十分簡單的一件事，而且就算你不配合，他也完全可以控製你自爆，你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聽到星夜說完，斯潘得的臉色變得慘白。原本他還以為是這幾天不舒服才導致的現象，沒想到自己卻在無意之間就已經背叛了神的榮光。“這樣嗎？真的謝謝你了，星夜先生，我差一點就犯下大錯了呢。”
“你們的神會原諒你的。”星夜覺得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管怎麽說，他都認為不會有人心甘情願去死的。
“對了，肯尼迪主教，你把所有的人都叫到這裏來吧。”
“你的意思是說……”肯尼迪覺得心情有些發沉，不論如何他們都曾經算是自己的下屬，可是看著他們死在自己的麵前自己卻無能為力，甚至號稱仁慈的光明神的仆人，恐怕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同僚，不得不說是一件痛苦的事。
雖然天色已經很晚了，但是教堂之中的人還是很快就到齊了。他們都期待著再見到埃爾斯一麵，就是隻是感受到埃爾斯身上的氣息也會讓他們感到舒適。隻是他們卻不曾想到，這一次的見麵卻會讓他們喪命，甚至連他們口中的神也見不到。
果然不出所料，被同化的不隻是斯潘得一個，大約有十幾個護教騎士都有了這些症狀，其中還包括了煙鬼這個熟人。不過牧師和祭祀卻一個都沒有，這也很正常，護教騎士雖然也屬於教堂，但本身並非光屬性，而血族討厭光，也很難把一個牧師轉化為血族。
“你要怎麽辦，埃爾斯？”星夜還是決定把問題推給埃爾斯，他沒有權力為這麽多人決定命運，之所以會向斯潘得下手也隻是因為朱炎的緣故。
“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星夜？”就算是埃爾斯，這個決定也太過艱難了一點，或者說正因為是埃爾斯，所以才艱難。在埃爾斯的心中甚至沒有陰影的存在，要他下決心殺死神的信徒，如果是異端裁判所的那些家夥大概就完全不會有壓力了吧？
“我不知道，不過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人類被轉變為血族這個過程可以逆轉的。”話說著，星夜也在考慮朱炎怎麽辦？如果朱炎現在醒來，他大概也會成為埃爾斯的敵人吧？那樣的話，自己會幫誰呢？
這個時候大概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質了，那些被檢測出依然是人類的人在向埃爾斯求情，但是被判定很快就會成為血族的人卻是視死如歸的。信徒都是這樣的一群人，那他們所信仰的神，大概也真的是一位依靠品格而非僅僅是力量的好神吧？
“不行，我做不到啊。”埃爾斯還是痛苦地放下了劍，淡藍色的瞳孔無法掩飾他的哀傷，“我沒有辦法動手，不管以什麽樣的理由。如果他們真的成為敵人我不會手軟，但是還有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明天我帶他們去聖山，也許會有辦法的。”
“既然你決定了就好了，反正我也是很猶豫呢。不過這樣就好，也隻有這樣才是我認識的埃爾斯啊。”星夜看著門外，“埃爾斯，準備好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