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考驗

人們常說;喝酒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洪書記之所以不但沒有阻止他們頻頻幹杯,還讓段祺正喝的爛醉;一則是要觀察他醉酒後的醉態,是否會亂說話,是否會亂性。二則也是為段祺正在領導們當中打下些基礎。他雖然很喜歡這個年輕人,但畢竟他和段祺正還是第一次接觸,很多方麵都還不了解。再說他還這麽年輕,要挑起這副重擔,談何容易。但他根本想不到,段祺正和蘇曉蘭不但是同學,曾經還有過一段不平凡的愛戀!

天將拂曉時分,段祺正終於從醉夢中醒了過來,頭腦還感到有點昏暈暈的。段祺正揉了揉睡眼困澀的眼睛,發覺蘇曉蘭隻穿了一件半透的紅絲紗睡裙,領口低的露出了白色胸罩裹不住她豐滿的**,緊挨著他而睡。段祺正猛然想起,這裏是鎮政府的住宿樓,昨天自己喝多了酒,是她扶自己上樓來的,占據了她的床鋪。雖然如此,兩人這樣同睡一張床,又是在夜裏,成何體統。如果讓洪書記和黨委一般人知道了,影響是非常不好的。他想趁蘇曉蘭還沒有醒過來之前,起來溜出去。這裏是集體寢室樓,等天一亮,大家都起來了,會很尷尬的。不料,就在他想起身時,蘇曉蘭特然一個大翻側身,她的大半個身子壓在了他身上,一隻手圍住了他的脖子,另外一隻腳全擱在他的下身,這一下,段祺正要想起來就難嘍。

段祺正瞥了一眼熟睡的蘇曉蘭,伸下手想先搬掉她的那隻腳。誰知,蘇曉蘭的腳硬如磐石,紋絲不動。段祺正心裏暗急,加了幾分力。哪知,他非但沒有搬掉她的那隻腳,手一滑,滑到了蘇曉蘭的小肚。

隻見蘇曉蘭一個顫栗,“醒了”。她隨即一個翻身,整個身子就撲在了段祺正的身上。

瞬間,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對視著,對峙著。

段祺正被蘇曉蘭尖銳而期待的目光看的心亂發慌,濃濃的香水味聞得他暈眩。他被她壓在下麵一點都不敢動彈,卻覺得呼吸困難,血管膨脹,熱血奔騰。而蘇曉蘭則也是目眩神搖,氣血洶湧澎湃,飄然欲仙的感覺,蘊藏於肺腑內的一股柔情和濃重的相思,卻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半晌,還是她先說道;“你知道否,我這次到你們鎮來做文書工作的目的是為了什麽嘛?”蘇曉蘭手裏的明表時針在“嚓嚓嚓”地響著,段祺正一顆搖旌不定的心也在“突突突”的灼熱。作為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正是血氣方剛,精力葳蕤的時候。現在隻要他稍有點動作,倆人立刻就會火山爆發。可是,這一切好像來的太突然了,他心裏根本就沒有準備。

但是,你心裏沒有準備,人家的心裏或許早就準備好了。

蘇曉蘭閉上眼,翹起嘴唇,冉冉的向段祺正的唇壓去……

段祺正的血液已經沸騰起來,直湧腦門,意誌也變得脆弱起來,思緒也變得紊亂頹廢。他緊緊地抱住她,猛然的一個大翻身,把蘇曉蘭壓在了下麵。就在這時,段祺正仿佛聽到了有人在呢喃呼換自己名字的聲音,他在心底裏狂吼了一聲,下意思地,令人驚詫,跳下床奪門而去……

天蒙蒙開始發亮,段祺正一口氣奔出鎮政府住宿樓,心還在怦怦亂跳。他抖了抖精神,強定震懾心神。他難以預料,這次又拒絕了蘇曉蘭,後果將會怎樣。

段祺正做夢都不會想到,昨天會在鎮政府吃中飯的時候與蘇曉蘭晤麵。如今看起來,不必問,便已經知曉,蘇曉蘭確實是在鎮政府上班啦,自己卻一點都不知道。他記得,讀高二的時候,有一個周五下午,蘇曉蘭堅毅要自己去她家,說是去幫她做一件事,又不肯說是甚麽事。段祺正拋不過她,連拖帶啦像俘虜一樣被蘇曉蘭請到了她家裏。到了她家才知道,她的爸媽都不在家,而且晚上還不會回來。既然已經去了,想馬上離開當然是很困難,這點段祺正相當的清楚。蘇曉蘭恐怕段祺正悄悄離去,她暗地把門鎖上,並叫他一起去幫忙燒菜。

蘇曉蘭家裏的條件很好,那個年代,別人家沒有的東西,他們家已經有了。打開冰箱,裏麵放滿著各種飲料和魚肉之類的小菜。蘇曉蘭自己動手,拿出小菜開始洗,段祺正隻好一起幫忙。

兩個人同時動手,進度就快的多了,洗好了一部分菜,蘇曉蘭開始燒菜,段祺正幫著洗,一會兒就燒好了七八個菜。吃飯的時候,蘇曉蘭拿出了一瓶名牌紅葡萄酒。

段祺正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等他們吃好飯,清理好桌子,他剛要提出回家,蘇曉蘭突然說她肚子痛,蹲在地下起都起不來。段祺正急了,馬上要送她去醫院。可是,蘇曉蘭怎麽也不肯到醫院去,她說,“她最怕去醫院。”

“那怎麽辦?”段祺正焦急的問道,“你肚子痛得那麽厲害,不去醫院怎麽行。”

“我就是不要去醫院,”蘇曉蘭撒著嬌嚷嚷說,兩手卻按著肚子,口口聲聲叫肚子痛,就是不肯去醫院。

段祺正焦慮的看著蘇曉蘭。突然,他不管她願不願意,抱起蘇曉蘭就想開門出去,送她去醫院。這時,段祺正才發現,門被鎖上了。叫她把鑰匙拿出來,蘇曉蘭卻推脫沒有鑰匙。

段祺正聰明絕頂,此時,他已經有點覺察到了,她肚子痛得厲害,卻不肯到醫院去,而且還把門鎖上了。他明白過來晚上將會發生著什麽。這時,蘇曉蘭卻嚷著叫他把她抱到床上去,睡一會兒,肚痛就會好的。

蘇曉蘭躺在床上翻滾著任就喊肚子痛,段祺正坐在床沿束手無策。蘇曉蘭滾到他身邊叫他替她揉肚皮,“她小時候一次肚子痛,她媽給她揉了一會兒,肚子就不痛了。”段祺正隻好順她意,給她揉肚子。倒還真靈,隻要他的手在她肚皮裏揉著,她就不喊痛,一旦段祺正把手抽出來,或停止揉柔,蘇曉蘭就會繼續喊叫肚子痛。

實際上,段祺正進的蘇曉蘭家,見她的爸媽都不在家,家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他已經感覺到了苗頭,看來晚上自己要想脫身並不容易。他知道蘇曉蘭迷戀自己,可是,他不能……

蹩腳的街市上,幾個清潔工正擺動著掃帚和鐵鏟,沙沙沙,吱吱吱地清潔著垃圾。灰昏黯淡的街燈不知疲倦地閃爍著暗迷的光線,灑在被清潔工剛打掃過的街麵上,使街麵便鋪增了一絲的流彩。間或不斷地有人挑著擔,或手拉車拉著的,極少數是自行車騎帶著來的菜農,到市場上來銷售,他們辛苦種上來的各種農副產品。

段祺正回首著往事在街上兜了幾圈,不斷地舒展著胳膊,踢腿,活動著筋骨,想買點菜回家。忽然,他想起自己的摩托車還在鎮政府的車棚裏,於是,一轉眼,就消失在街市的黎明裏。

蘇曉蘭閉上了眼,等待著安撫,總以為這次的事要發生了。驟然間,她發覺段祺正跳下床開門而去,霎時間,她的眼淚就順腮滾滾滑落,顯得非常的沮喪和委屈。她今天本來無心上班,考慮到自己才上班兩天就請假不好。她猜想,一些鎮幹部可能知道段祺正就在她的房間裏,怕人家會引起胡亂的猜疑。

蘇曉蘭揉了揉濕潤的眼睛,理了理自己的劉海,慢慢地起著床。她無精打采打掃幹淨寢室,梳洗完畢,想出去逛逛,驅散心中的慪氣。誰知,蘇曉蘭低著頭從大門走出來,段祺正卻低著頭跑進去取摩托車,兩人都低著頭,誰也沒有看到誰,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