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誰來救我(四)
“段大哥,你沒覺得那天葛瑤瑤很給你麵子嗎?以我對她的了解,和外界對她的論言,葛瑤瑤從來沒有這樣給人麵子過。發氣威來,連她的嗲娘都奈何不了她。”施玉容說。
“還說給我麵子呢。你沒看到當著我的麵她喝令手下要打苟弱成嗎?要不是我喝住他們,後來衝著我來,苟弱成早就又吃到苦頭了。”段祺正說。
“段大哥你又錯了。那天如果換作是別人,她的兄弟一趕到,她早就下令把你一頓毒打。連狗雜狗尾被你趴倒,她都沒有下令叫他們揍你,這說明她對你是格外的開度了。我擔心的是,恐怕她……”施玉容後半句沒有說下去。
“你擔心的是什麽?恐怕她今後會對我不利是否?我才不怕她呢,甭管她家勢力有多強盛。”段祺正說。
“要是這樣就……唉,甭說了,女孩子的心事反正你是不懂得。”施玉容說。
段祺正說;“這我就不明白了,你會不會說葛瑤瑤對我有意思了吧?絕對不可能的事。”
“甚麽事都有可能。”施玉容說,“如果葛瑤瑤真的喜歡上你了,你的麻煩就大啦。她什麽樣的事都做得出來,我倒希望是我的錯覺。”
“你去過葛和仁家嗎”對葛和仁這個人了解多少?還有葛龍。段祺正叉開話題問道。
四毛顧不得苟三的死活,扳掉他的兩隻腳,想讓李蓮英起來。
李蓮英顫抖著艱難的爬起來,但是她的人已經相當的虛弱,兩手發抖,連衣服都穿不進去。一件毛線衫剛套進頭裏,突然感到一陣頭暈,斜著向床上倒去。
起初,四毛的眼睛乏都不乏直盯著看,見李蓮英倒在床上,他才回過神來,出於本能走上前去扶持。這下又觸及到了她的身子,四毛立刻又有了強力的反應。他站在旁邊呆立了瞬間,以為苟三一時不會醒過來。光棍就是光棍,到了這個時候,他還不想放棄,XY的邪念隨即浮現腦子;“晚上我已經把她得罪了,今後她肯定不會理我了。我花了那麽多的心血,給她出了那麽多力氣,給了陳厚去快錢,做了幾件傻事,最終的目的還不是為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四毛越想越感到委屈,他的膽子陡然的大起來,腦子裏除了想占欲,其它一片空白。壞事已經做了,錢也花了,不賺點回來,自己實在是太吃虧啦。
四毛邪念頓生,竟不管李蓮英的身子不舒服,認為此時是個大好時間,苟三沒有醒過來,李蓮英無力反抗。他先把李蓮英的身子翻將過來,讓她平躺著,連忙脫自己的褲子……
就在四毛脫自己褲子的時候,苟三突然坐起來,一拳打出,正好擊在四毛的眼角上。這一拳力道不算很強,可能是他還沒有緩過氣來。但四毛頓時感到頭暈眼花,“蹬蹬蹬”向後倒退幾步,往後倒在地板上。
李蓮英被四毛扳過身子頓覺不妙,這時,她的頭暈已有點好轉。馬上支撐著坐起來穿衣服。
苟三比四毛要壞的多,見四毛被自己打倒在地上,隨即一把將李蓮英推到在床上,跳下床先去收拾四毛。他很清楚不把四毛這個障礙清除出去,自己也甭想得逞。
四毛剛想從地上爬起來,卻又吃了苟三一腳。四毛又倒在了地上,兩個人就在地板上廝打起來。
李蓮英見狀,歇斯底裏地哭著。
就在這時,陳厚突然惶急慌忙的衝進來,說,“快!不好了,有好幾個人從這邊過來了!你們還不快走。”
四毛和苟三哪裏會想到陳厚再騙他們,聽說有人過來,不再打架,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各自穿好衣服,奪門而出。
陳厚等四毛和苟三奔出門,馬上把外間門關緊。看到母親翻落在地上他也不管,來不及去給其母親抱上床。迫不及待的就去嫖戲兒媳婦。
陳厚拿到了五塊錢,來到柳美美的小店,首先買了一包十幾塊的好煙,再買一袋魚片,一包牛肉幹,三兩白酒,就在小店的櫃台上喝起酒來。這時,小店的人落續多起來,進來的人看到陳厚在喝酒,還擺著一包好煙,他一句陳厚今天發了,你一句陳厚今天贏了多少,一轉眼一包好煙隻剩下了幾根。
陳厚喝完酒就走到裏間去賭博,還不到一個小時,五塊錢除了剛才買吃的,輸的一分錢不剩。他灰溜溜的走出小點,揣摩著四毛可能還沒有出來,想在四毛的身上再要點錢去翻本。他還有點門檻,先在外麵聽動靜,再從破洞縫裏窺視。當他看到苟三也在吃了一驚,才知道是自己說漏了嘴。當他發覺兩人在地上廝打起來,弟媳婦在啼哭,他清楚是自己闖的禍。再當他看到弟媳婦還光著身子,口水就流了出來。他思考了一會,想出了辦法;他故意慌慌張張的奔進去,說有人向這邊走來,果然把四毛和苟三嚇跑了。
陳厚連母親翻落在地上都不顧,急速走進弟媳婦的房間,就向床上撲去。
平日裏隊裏參加勞動,一些人包刮婦女們都會對陳厚開玩笑,“你這個呆子,這麽漂亮的弟媳婦擺著不去享受,你還算什麽男人。你爸媽也太偏心了,哪有整間不搭先搭披屋的,再怎麽著你是長子。你弟弟娶媳婦的錢你也有份,現在你弟弟去世了,你做哥哥的理應該要對弟媳婦照顧照顧。”
這些話陳厚很愛聽,信以為真。他早就對這個弟媳婦讒言欲滴,隻是有爸媽在,無從下手。
李蓮英發現陳厚向她撲來,惱羞勃怒,不知哪來的力氣,拚著姓名與陳厚廝打。她對這個不爭氣的窩囊廢早就從心底裏恨透,聯想起上午陳厚主動抱起她的兒子要公公去他妹妹家的情景,越想越覺得有蹊蹺。
陳厚料定李蓮英不肯順從,撲向去就使了勁。見弟媳婦要跟他拚命,他也發起了狠,在床上不方便,一把將李蓮英拖下地來。他認為地下地方大,他可以使上勁。誰知,李蓮英已經豁出去了,被陳厚拖下地的刹那間,她連同棉被撲下陳厚。陳厚本來力氣就不大,兩人同時都滾在地上。陳厚一時奈何不了,就**亂戳。此時的李蓮英已經紅了眼,視死如歸,拿到東西就打,攥到東西就劈,隻要手能拿到東西,即使是拿到一把刀,此時此刻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劈去。
李蓮英手裏終於拿到了一根木棍,那是一根長板凳的一隻腳,就毫不猶豫的朝陳厚打去。李蓮英打去時是沒有目標的,卻剛好打在陳厚的頭上,陳厚馬上就不會動彈啦……
李蓮英也不管陳厚的死活,她已經下了死的決心,癱坐在地上欲哭無淚;濃重的夜幕擋住了李蓮英的視線,她顫抖著身子忘記了寒冷。她痛苦萬狀癱坐在地上,心如死灰。眼淚像雨點般地落下,耳根嗡嗡作響,人昏昏欲倒,腦海裏閃耀出尋死的念頭。她的心比針刺般還要疼痛,她羞愧難擋,她自恨,她無地自容,她難以做人。絕望的眼眸裏隻有那濕漉漉的淚痕,她回眸了一周狼籍的房間……
李蓮英突然艱難的爬到她婆婆的房間,向她婆婆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可憐她現在沒有力氣把她的婆婆抱到床上。然後,她又爬到一間小間,拿起半瓶農藥,再爬到她的房間,尋找著紙和筆……
李蓮英的婆婆從床上翻滾下來,頭上撞起了一塊血腫泡,已經奄奄一息。她雖然不會說話了,腦子還有點清醒,見媳婦爬到她的跟前磕了三個響頭又爬到小間去拿東西。她自然知道媳婦是去拿農藥,就在李蓮英寫遺書時,她的婆婆已經沒有了氣,她臨走之前用心對媳婦說,“婆婆先走一步了……”
四毛回到家裏一照鏡子,發現左眼角紅腫,氣往上升。他睡在床上,李蓮英那白嫩細膩的身子在他的腦子裏總是揮之不去。都是這個兔崽子壞了我的好事。四毛越思越氣,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惡氣。睡了一會兒,他再也睡不下去啦,爬起來,門背後隨手攥起一根扁擔怒衝衝出門而去。
苟三回到家裏同樣也睡不著,翻來覆去難受之極,後悔不已。回味著剛才,還在浮想聯翩。回想著李蓮英白皙的,還有那敏感之處,回想到關鍵時刻,他“啪啪”捶打了自己幾個耳光,為什麽自己會這麽笨,動作那麽慢,要是再快一點,要是自己剛開始就有這個想法,“早就做了一個真正的男人了”。就算死,擁有了女人,以前的付出也不算白費。原來女人有這麽大的吸引力,如此的。他忽覺得頭有點暈,用手一摸頭上有個血泡,對四毛起了恨心,下次要是再給我碰到,定要給他一點厲害瞧瞧,絕不手軟。他正想得氣頭上,忽然聽得窗外四毛的吼罵聲,“苟三,你這個兔崽子,有種就出來,晚上爺爺要劈死呢。”接著“崩”的一聲,有東西重重的打在窗簾上。
苟三也正在氣頭上,正在想要對四毛不客氣,沒想到半夜三更他盡敢自己找上門來。你以為爺爺會怕你不成,立刻跳下床,操起一根扁擔,要開門出去。忽然靈機一動,恐怕前門四毛會埋伏,吃眼前虧,調轉方向從後門而出。其實四毛確實在前門埋伏著,苟三如果從前門出來,一扁擔就會給四毛打倒,誇得他還有點腦筋。
苟三從後門出來,兩人會麵更不答話,“劈劈啪啪”就打,呼呼有風,都是不要命的打法。苟三的母親眼睛看不見,耳朵還有一點聽得見。四毛一扁擔打在窗簾上“啪”的一聲,聲音極重,連隔壁鄰居都已經聽到了。她接著聽到兒子起床,拿家夥,開門出去,而且扁擔和扁擔碰到一起打鬥時,發出來的“劈劈啪啪”聲音啪啪響,知道是有人找上門來,挑釁鬥毆。於是她迅速起床開開門大叫“救命。”
這時,隔壁幾家的鄰居都已紛紛起床,一會兒就圍上了許多人,有罵他們不是東西的,有抱怨半夜三更吵得不讓人睡覺的。兩人打得很凶猛,旁人無法近身,勸說不起作用。有人說,“快去叫老支書,”有人說,“叫老支書來有屁用,已經退下了。”這時有人說,“對,快去叫新村書記。”也有人說,“還是趕快報警吧,不然會出人命的。”
可是誰家也沒有電話,怎麽報警啊……
四毛和苟三兩個光棍半夜裏大打出手,雙方都受了重傷。第二天傳的沸沸揚揚,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也就是說,李蓮英的名字,從那天晚上起,在村裏也出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