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村霸的女兒
晨光初現,段祺正已經吃好早飯來到村辦公樓。春風夾帶春寒料峭,他精神奕奕。
沒過一會兒,施玉容,趙旭峰,瞿定,孔剛毅,鐵石,團支部書記,明兵連長,婦女主任柳美美,都準時到達。但是,各隊的生產隊長隻來了二三個,連黨員也都隻到了一半。果然不出段祺正所料,昨天葛豹前來鬧會場,觳觫了一些生產隊長,今天果真不敢前來了。
段祺正重新看了一下手表,然後,果斷地說;“我們出發,不再等了,會來的該到了,不會來的再等也無益,路上,我們像抓壯丁一樣抓幾個還是有的。”剛走出大門,他突然停住對孔剛一毅說;“剛毅,你留下來,等鄭朵美廣播完,陪她一起前來。出發之前在黑板上留好言,倘若有後來的人,好讓他們知道,到什麽地方去找我們。”
段祺正決定白天現場勘查農田,晚上走訪貧困戶。
白天現場勘查農田重要有以下幾點;
第一是荒田;有的生產隊把不該荒廢的肥沃田荒廢掉啦,這些農田應該馬上進行反耕種上水稻。對於一些低窪田、爛田、靠天田,已荒廢田,能種則種,實在無法種的,沒有收成的,勞命傷財的田塊,不再分給農戶,日後,幹脆回填掉,派別的用場。
第二點是跑道水溝;農民種田水是重要部分,水供不上,流不到農田裏,一要影響進度,二會影響產量,三是吵架的禍根。所以要到現場查看,該新修的跑道要盡快的動起來。
第三點是機耕路;大部分的田塊連手拉車都不能拉,小型拖拉機更加開不進去。分田到戶後,進度快慢會相差的很多,所以根據地段必須把機耕路做通,避免多發生矛盾,影響進度。
段祺正已有打算,分田到戶後,用小型拖拉機來耕田,動員本村有勞力的、家裏有點經濟實力的人家去購買拖拉機,經濟不足部分,村裏給他們作擔保,向銀行貸款。
第四點肥沃田與不肥沃田;也就是說,一等田,二等田,三等田的合理搭配,產量高低。這些雖然不關村裏的事,有些生產隊欺弱,把肥沃田分給自己,這也是不行的,大家心裏有個底。
突然,遠處傳來打罵聲,哭聲和求饒聲。抬頭望去,隻見五十米開外圍著一大堆人,毫無疑問,這些聲音肯定是從那裏發出來的。施玉容判斷說,“這好像不是在吵架,是有人在欺負人。”段祺正說,“我過去看看,你們繼續。”施玉容又接上說,“我跟你一起去。”
段祺正和施玉容擠進人群裏,看到一個男人躺在地上,被打的鼻青目腫,旁邊跪著一個女人在哭著哀求;“葛小姐,求求你高抬貴手,叫他們不要再打我的男人了,若把我男人打殘了,我們一家五口就沒法活下去了。欠你們家的錢和稻穀我們會還得,隻是,我們家現在連飯都沒有吃,實在是還不上呀,還望葛小姐大人有大量,再給我們寬恕一段日子吧!求求你了,謝謝你了!葛小姐。”那個女人一邊哭著哀求,一邊頭像雞啄米一樣在地上磕碰。
很多村民段祺正確實還不認識,這對夫婦是那個隊的,叫什麽名字,他不認得。他正在懷疑施玉容是不是認識,就聽施玉容輕聲對他說道;“地下躺著那個男人叫苟弱成,跪在地下的是他的老婆,門口在啼哭的兩個小孩是他們的孩子。苟弱成還有個老娘病在床上,生活過的非常的艱難。”她把聲音壓倒最低又繼續說;“那個姓葛的姑娘叫葛瑤瑤,是葛和寶的掌上明珠,人們背地裏都管她叫“小母虎”,非常的厲害,還很喜歡管事。他們家除了她的父親,數她主意最大,兩個兄長也都聽她的。站在她身邊的那兩個男人是她們家的走狗,一個叫狗雜、一個叫狗尾,仗勢欺人,無惡不作。”
這時,隻聽葛瑤瑤尖聲罵道;“哀求也沒用,哭死也沒用,很簡單,要不你們就答應我對你們說的事,不答應馬上給我還錢!”
提起葛和寶,段祺正心裏就有氣。心裏暗暗罵道,“這個老不死,自己橫行霸道不說,生出個女人也如此的霸道,蠻不講理。要是自己不是新上任的村書記,重任在身,我倒要領教,領教她……”
於是,他強壓住心中的憤火,走將過去說道;“請問這位姑娘,他們到底冒犯了你什麽?你們要如此打他?”
“欠我家的錢,大米,不還,你說,該不該打?”葛瑤瑤理直氣壯的說。
“就算欠你們家的錢和糧食,也不能打人!打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段祺正說道。
“你是哪門子的蔥,敢來管姑奶奶的事兒?給我打!看你對我用什麽法。”葛瑤瑤不但不聽,反而喝令手下打!
“住手!”段祺正斷然喝道,“有我在,誰敢再動手打人!”
“兔崽子,叫你敢多管閑事。”狗雜和狗尾兩人奉命本來繼續打苟弱成的,這時,便掉轉方向,每人揮出一拳向段祺正襲來。
段祺正心裏本來就有氣,隻見他兩手一伸、一歪、一勾、將狗雜和狗尾的兩隻手扳將到後背,動作快如閃電。
“喔呦呦,喔呦呦……”隻見狗雜和狗尾彎著腰,低著頭,仿佛是在向圍觀的人們認罪,疼的連聲喊叫。
“你是誰?不但管本姑娘的事,還敢打我的手下!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葛瑤瑤尖桑著嗓子喝道。
“本人段祺正,是新上任的村書記。請問葛姑娘,我可不可以管這事兒?”段祺正說著把狗雜和狗尾往前一送,狗雜和狗尾往前衝了五六步才穩住身子。
“原來你小子就是段祺正?怪不得有如此的膽量。”葛瑤瑤諷刺著說道;“年紀輕輕又當老板又當村書記,很了不起是否。那麽,好啊,既然你這麽喜歡愛管事,就立即叫苟弱成這個龜兒子馬上把錢和稻穀還給我。你管不管?”
“葛姑娘不必諷刺在下。”段祺正調整了一下心態嚴責道;“再怎麽著,苟弱成比你要大好多歲,可以做你的叔叔。你一個姑娘家怎麽可以罵他龜兒子,而且開口就罵人。
“哼,我打都敢打他,何況是罵,就罵他龜兒子。信不信連你也罵。”葛瑤瑤不但蠻不講理,氣勢著實囂張。
段祺正睥眼望去,葛瑤瑤的臉頰和目光透露出妖媚和邪惡。暗道,這個女孩子不但潑辣而且yin浮,將來要是誰娶了她,那個男人到必定是個龜兒子。
段祺正的心全在農田裏,沒有功夫跟葛瑤瑤閑爭下去,看到苟弱成夫婦已被施玉容扶了起來,心裏稍寬。便暖和了態度說道;“葛姑娘,是否可以給在下一個麵子,再寬限他們一段日子?”
“不行,哪有這麽容易的事,今天必須得全部還上。”葛瑤瑤橫蠻的說。
“他欠了你們家多少錢和稻穀?”段祺正來了火問道。
“你去問苟弱成龜兒子就知道了。”葛瑤瑤說著看見施玉容要把苟弱成夫婦扶進屋去,尖聲命令狗雜與狗尾把他們攔住,“不能進去!”
狗雜和狗尾剛才吃到了苦頭,識得段祺正的厲害,沒有葛瑤瑤的命令不敢再逞強,站在一旁,倒像是兩個烏龜兒子。
就在這時,前麵匆匆的趕過來三個人,兩個是葛瑤瑤的大哥和二哥,另一個是她二哥的朋友。他們一趕到就把段祺正圍起來,推來拉去,吃香很可怕,要打的樣子。狗雜和狗尾見來了幫手,剛才不但吃了苦頭,還丟盡了麵子,這口氣他們如何咽得下,就要動手。
瞬間的觀察,段祺正已經覺察到,他們雖則對自己推來挪去,卻沒有真動手的原因,“莫非是在等待著一種命令。”而此時此刻可以下命令的人除了葛瑤瑤沒有別人。
狗雜和狗尾仗著葛瑤瑤哥哥的膽,一心想雪剛才的恥辱,偷偷的向段祺正偷襲。
段祺正眼觀四方,耳聽六路,早就注目到了他們的企圖,豈容狗雜和狗尾得逞。驟然間兩腿掃除,狗雜和狗尾趴在地下。
眼看一場惡戰不可便免,就在這時,過來了一大群人,這些人就是在現場勘查農田的村幹部和黨員。
原來施玉容看到了來了葛瑤瑤的兩個哥哥,氣勢凶猛,要動手的樣子,她馬上閃出去搬救兵。
段祺正去時,趙旭峰他們就一直了望著,擔心著,根本沒有去遠。看到施玉容奔出來,向他們急招手,就知道情況不妙,立刻就趕了過來。
葛瑤瑤看到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而且都是村幹部和黨員,她把話拋出;“段祺正,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叫苟弱成龜兒子把錢還上,已經給足了你麵子。否則的話,別怪本姑娘對他們不客氣。她說完,把手一揮,“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