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棘手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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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祺正突然脫穎而出當上了村書記，村民們的熱議很多，聚訟紛紜，評價和看法各不相同；有人說，段祺正雖然年輕，但他膽識過人，魄力超群，誰能在窮山溝裏在交通不通的情況下，在半山腰裏開起塘口，花了巨資辦起軋石場。

也有人說；當村書記光靠膽量和魄力還遠遠不夠，主要是看他的工作能力，水平，和人的品質。但也有人不服氣，說穿了根本看不起他，說；“嘿，”像段祺正ru臭都未幹，即沒有工作經驗，又沒有社會閱曆，能幹出什麽事來？你們看著好了，搞不好，“懸，”幹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灰溜溜地自動下台。就像做戲一樣，最多隻能演到一半……

另有一種人的說法；鎮黨委領導雖則對我們村很關心，很重視，不夠欠考慮，有點不講原則；鎮幹部都下來過好幾個了，都奈何不了，整頓不好，叫這麽一個年輕人來幹幹，“能壓得住陣嗎？”

雖則洪書記把權力下放下來，村領導班子任由段祺正自己來任命，事實上他也有很多的無奈。麵對村內的兩大派性，把先前的事兒，不管是誰霸道，是誰錯，隻能暫擱一方，自己做到心中有數。段祺正堅持的原則是，決不產生半點傾向任何一方，他甚至想過，一定要采取措施，盡自己的最大努力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派性”二字，以及“派性”所造成的種種累累傷痕，從村民的記憶中永遠徹底的抹殺掉。隻有這樣，才能讓村民們無所顧忌，緊密的團結起來，使嶴海村徹底擺脫貧困與落後的麵貌。

於是，段祺正在任命班子的問題上作了慎重的考慮。但是，無奈的是，不能讓他隨心所欲。首先村會記動不得，還有一個叫柳美美的女人要充實到村領導班子裏麵來。

段祺正經過對這個女人的了解，柳美美曾經是葛和寶的情婦。後來給葛和寶的老婆知道了，他們就不敢明的來往。據悉，柳美美還同一個大混混上過床。柳美美由於丈夫風癱，偷偷的和別的男人上床，結果，同她上過床的那個男人被人毒打了一頓。從此，沒有人再敢同柳美美上床了。

柳美美家裏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最小，才三歲。丈夫風癱後，家裏的生活都靠她來維持，而且生活過得還很不錯。柳美美開了一家小店，外麵賭博，裏麵放黃色錄像……

柳美美長得有幾分姿色，妖媚流風，相當的**。像她這樣的一個女人，丈夫瘋癱，這日子確實不好過。

這樣的女人要充實到村領導班子來，而且對方帶來口信，讓柳美美當村長，段祺正斷然拒絕。後來，對方又帶來威脅的口信，總之要給柳美美安排一個職位，否則，今後大家會很難堪。好在有了點讓步。

段祺正斟酌再三，因為對方帶來口信的人不是一般的人物，就讓柳美美當了個村婦女主任的職位。

當天晚上，鬧完元宵已是午夜零點，段祺正回到家裏洗好澡睡覺已過淩晨一點。睡下去一時又睡不著。剛剛睡過去，就被“通通通”的敲門聲吵醒。段祺正趕緊跳下床去開門，卻發現外麵敲門的人正是柳美美。便沒好氣的問道；“柳美美，這個時候來敲門，你想幹嘛？”他說著想把門關起來，去穿衣褲，因為他隻穿了一條短褲。

誰知，柳美美一隻腳早就跨進了門檻擠進去，眼睛像一隻夜貓一樣滴溜溜的停在段祺正身上打量，盡忘了她是來幹什麽的。

俗話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那麽如今是“兩牛”相鬥，卻是，兩敗俱傷。

段祺正急衝衝趕到現場，隻見葛牛和黑牛兩人都躺在地上，已經鬥得兩敗俱傷，旁邊坐著一個年輕婦女在不斷的啼哭。經柳美美介紹，這個啼哭的女人就是葛牛的媳婦。

葛牛是他剛任命的村幹部，也是老村幹部。從柳美美的口裏得知，黑牛是個光棍。見此情況，段祺正不問便可以斷定肯定與偷情有關係。段奇正見兩人滿身都是血，趴在地上起不來，看來傷的蠻嚴重。葛牛媳婦隻是啼哭不肯說出實情，他準備報警，讓爬出所來處理。就在這時，葛牛媳婦特然跪倒在他麵前央求，“千萬別報警，她願意說出真相。”

其實，葛牛對媳婦紅杏出牆早有察覺，苦於尋找不到，拿不出真憑實據。鬧完元宵，葛牛回到家裏，見媳婦不在家裏，料想，這個賤人肯定又偷情去了。他氣得發瘋，門一關，發瘋似的到處去尋找。

黑牛的真名叫——耿福，三十三歲，至今還是光棍一個。他父母早亡，兄弟姐妹倒有好幾個。由於他的性格有些怪癖，與兄弟姐妹鬧翻了臉，從此不再搭界。他身強力壯，天生很有力氣，在生產隊，可算是一根大撬扁擔，隊長都要忌諱他三分。隊裏的社員都知道他不好惹，就算有三四個兄弟的人家，也不敢輕易的去惹他，因為黑牛的牛勁一上來，他會和你拚命，而且會糾纏不清。

黑牛父母的自留田都歸他所種，加上一個耄耋老人的自留田委托給他代種，黑牛在旁邊又開了一點荒，加起來總共有七八分的自留田了。黑牛今年心血**，把自留田全種上了西瓜。可能是第一年種植的關係，加上黑牛的勤勞，薅草，治蟲，施肥，等，通過辛苦努力，西瓜長勢很好，並結下了很多的西瓜。

黑牛在種西瓜之前是有心願的，他的打算，把七八分田種上來的西瓜去換錢，然後，把換來的錢想娶一個媳婦。黑牛沒有奢望想娶一個黃花閨女，也沒奢望想娶一個有多漂亮的女人做老婆；他的擇偶標準，年齡不可以比自己大，但不管是二婚，還是三婚，隻要是女人，沒有毛病，會過日子，就行。

但是，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優點或缺點，黑牛的性格確實有點暇脾，時常會有波動。心情好的時候，幹活很賣力，來勁，幹活也有兩手，生產隊的時候他是年年拿十分的。心情不好的時候，什麽活都懶得幹。生產隊裏幹活的時候也是這樣，他不想幹了，就算隊長過來，也奈何不了他。

西瓜成熟期間，種植西瓜的農戶就會搭起草棚看管西瓜。那個年代的西瓜被稱作為“葡萄糖。”病人到醫院裏去看病，通常會掛吊針，“掛吊針就是——葡萄糖。”別不相信，也不是農村裏的農民信口開河吹牛；當時的年代西瓜確實可以與醫院裏吊掛針的“葡萄糖”可以相提並論。那時候，農民有點傷風感冒，咳嗽，看不起醫生，也不會去看醫生。但隻要給他吃上一隻西瓜，這些小病馬上就會好的很多。最靈驗的是人的尿水，本來尿水是黃色的，一隻西瓜吃下去，尿水立刻就會變的清色。種西瓜的人舍不得吃，沒有種西瓜的人買不起，想吃怎麽辦？“去偷。”當時，農村裏偷西瓜的現象很嚴重，因為白天不好偷，隻能到夜裏去偷。所以種西瓜的人家都要搭草棚看管西瓜。

黑牛很怕麻煩，要他搭草棚覺得很頭痛，家裏沒有東西，還要到山上去砍毛竹，砍樹木，太麻煩啦。

黑牛的家靠近山邊，幾裏之內沒有其他人家，他是獨戶、獨門、獨人，在家裏就算殺豬也沒人聽得見。於是他不打算搭草棚，決定夜裏巡邏，反正西瓜田離家裏很近。頭幾天他警惕性很高，巡邏巡的很頻，五六天過去，沒見到一個人影，也沒有少一隻西瓜。他想，像我黑牛的西瓜誰敢來偷，再說又那麽偏僻，警惕性慢慢地開始鬆弛。